姓名:周吉(五鬼道人)
年齡:62
等級:6
法術:五鬼陰兵法;換形術
……
“五鬼陰兵法?”
“難怪這麼邪乎!”
陳季川一眼洞悉。
看著洞中道人,猜想這人定是暗害二班之母班飛飛的罪魁禍首無疑。
不急動手。
也不急將此人形跡告知二班。
‘五鬼陰兵法’雖是邪術妖法,殘忍血腥。
可法無對錯,施法之人才分正邪。
若這些死人頭皆是該殺之人,而這‘五鬼道人’又隻是對惡人跟精怪下手,倒也不失為俠義之輩。
武斷出手。
陳季川反倒德行有虧。
“先查查看。”
陳季川用洞悉術,將滾落在陰壇之外的幾個死人頭的姓名知悉。
然後飛奔回縣城。
第二天一早。
就去縣衙,找主簿老爺查閱近日來失蹤、死亡人口,找到五鬼道人殺死的幾人案卷後,又去當地調查這幾人的生前事跡、名聲等等。
連著折騰三天。
“遠近聞名的大孝子也殺——”
“這人該死!”
第三天傍晚,陳季川陰著臉從漠河村走出。
大步流星。
直奔金風山去。
……
金風山。
二班迎著陳季川來到山頂住處。
一年過去。
當初尚還有形有狀的班飛飛,如今形銷骨立,已經不成人樣。
陳季川曾用‘千裡眼’偷看過,班飛飛顯化原形時,隻剩下皮包骨頭。精氣神全都被抽空,神態萎靡,全身無力。
一身武力、道行也都消退。
完完全全就是一隻病虎,再也逞不了威風。
“娘,陳師傅來了。”
二班領著陳季川進來,喚了一聲半夢半醒的班飛飛。
班母瞌睡極了,疲憊不堪,勉強睜開眼睛,見著陳季川,還能認得出來,就強笑道:“陳師傅。”
招呼一聲,還要起身。
“老夫人躺好,我今日就是來隨便看看。”
陳季川讓班母躺好,上手搭脈。
明了脈象。
情況不妙。
還準備問兩句的時候,扭頭一看,班母已經沉沉的睡過去了。
“陳師傅。”
“我娘她——”
班爪一臉擔憂,給班母蓋好被子,看向陳季川。
“出去說。”
陳季川站起身,示意二班出去。
來到外間。
不等心焦的二班發問,陳季川當先就道:“其實令堂並非患病,而是被人施了妖法,有小鬼上身,竊取精氣神以壯大自身,害的人病入膏肓,藥石難醫。我用各種方子,才勉強吊命。”
陳季川不再隱瞞。
一言出。
隻見二班先是一愣,旋即身上煞氣掀起,直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陳季川進入大梁世界才僅一年半,真正用來修煉的時間還不到八個月,實力低微,麵對兩個堪比先天的七級虎妖的威壓,擋不住——
蹬蹬蹬!
退後兩步,臉色通紅。
“陳師傅!”
“連你也欺我兄弟?!”
班牙咬著牙,兩眼猩紅看著陳季川。
心中又怒又驚又恨。
班爪也難接受。
二班自幼跟隨母親,修的是《高上月宮太陰元君孝道仙王金華黃素書》。
此經主旨在勸人以忠孝廉慎為本。
陳季川刻意隱瞞,可謂不忠。
母親被小人暗害,而他們為人子的卻渾然不知,這是不孝。
一時間。
情緒難以壓抑,險些爆發出來。
好在。
兄弟倆雖為精怪虎妖,卻不是莽撞人,並未怒而出手。
班爪看向陳季川,拳頭緊攥,恨恨道:“陳師傅早就看出母親病症所在,為何當初不告知?等到今日,等到母親快要.....陳師傅這到底是不忍心,還是故意作弄非要讓我兄弟眼睜睜看著老母被人害死?!”
班爪壓著聲音。
也在壓抑著心中怒火。
“與人交往,貴在坦誠。”
“我用心用力救治班老夫人,二位不也隱瞞了真實身份嗎?”
陳季川聽著班爪詰問,不為所動,冷哼一聲道。
相處一年。
二班與班飛飛待他的確恭敬。
可一年過去,精怪身份始終隱瞞。陳季川能理解,但這並不代表二班沒錯。
“真實身份?”
二班氣息一滯,看向陳季川:“你早就知道了?!”
人妖殊途。
他們為了給老母親治病,始終沒有跟陳季川透底,沒有透露精怪的身份,擔心陳季川知曉之後,就不給班母治病了。
這是苦衷。
可不管怎麼說,也是欺瞞。
二班有些羞愧:自古孝義兩難全。
他們為了儘孝,隻能坐視忠義有失。
見二班羞愧難以啟齒模樣,陳季川心下怒氣也消了不少。
到底是老實人。
若是死皮賴臉的滾刀肉,亦或是隻記仇不記恩的白眼狼,陳季川也懶得理會。
麵上不動,陳季川看著臉色青白變化的二班,口中道:“你們有苦衷,我也有。倘若早前告知你們,令堂被小人所害,鬼物纏身,你們會怎麼做?是有法子找到暗中那人,還是有門路找到道觀、寺院中的高人給你們母親、一個精怪救治,憑白與人結仇?又或是尋人無蹤、求人無門之後,最終絕望,遷怒於人,大開殺戒濫殺無辜?!”
揪出暗害母親之人?
找道門、佛門高手出手救治?
二班沉默。
他們連母親是被鬼物上身都看不出來,又去哪裡找暗中那人。
至於求人救治?
嗬!
道家佛門高人對他們這些精怪最有偏見!
當初父親就是跟一位意圖‘降妖伏魔’,修煉‘伏虎拳’的道門高手同歸於儘。
母親得了那位高手身上的一卷殘經,習得‘太陰煉形法’,又得到一卷拳譜,習得‘伏虎拳’。
幾十年躲躲藏藏,戰戰兢兢,將他們兄弟兩個撫養長大。
因這段往事。
兄弟倆甚至都不敢將精怪身份透露給陳季川這樣的大夫,就更彆說老道士大和尚了。
那麼。
在絕望之際。
麵對母親日漸消瘦的情況,他們會做出什麼舉動呢?
二班不知道。
陳季川也不知道,但他不能賭,否則班飛飛沒救著,反而害了無辜人命,非他所願。
“那陳師傅為什麼現在要告訴我們?”
“難道是——”
二班茫然之後,忽的想到此節,心中猛地一抽,有不好預感。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陳季川搖搖頭,也不賣關子,直接道:“這一年來,我一直在尋找役鬼那人,如今已經找到。今日來,就是帶你二人前去打殺此人,破了他的妖法!”
五鬼道人雖然僅是六級。
但陳季川甚至還不如他,而且也不知道此人除了法術之外,還有沒有其他保命手段。單獨出手,一個不好說不定就要把自己賠在裡麵。
陳季川惜命的緊。
這種害母之仇,還是讓二班親自出手,他在後方掠陣即可。
“找到了?!”
班牙隻覺今日一顆心上下起伏激蕩,大悲大喜。看向陳季川,臉上更是如一陣火燒雲般,羞愧難當。
“陳師傅不介意我等精怪身份,仗義相助。我們剛才還誤會陳師傅,實在沒臉。”
班爪臉上也是通紅,衝著陳季川猛地跪下,沉聲道:“大恩不言謝!今後我兄弟二人唯陳師傅馬首是瞻,刀山火海,絕無二話!”
“大哥說得對。”
“以後我班牙這條命就是陳師傅的了!”
班牙也一個猛子跪下來,砰砰砰給陳季川磕了三個頭。
“言重了。”
“言重了。”
“我與二位以及老夫人接觸一年,知道你們與那些個害人的精怪不同,這才決心相助。”
陳季川心中感慨,忙將二班扶起,見二人還要再謝,便搶過話頭道:“其他的先彆說,將那歹人打殺,毀了陰壇,消了妖法才是要緊。遲則生變!”
聽到這話。
二班頓時一肅,也顧不得其他。
留下班牙照看老母,班爪則跟著陳季川,直奔五鬼道人所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