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8章 暴露了(1 / 1)

秘戰 沉默似鐵 1096 字 25天前

9月28日。

午時。

堰津城東門。

薑新禹坐在車裡,遠遠的注視著城門口方向,他今天是以查案為由,帶著孫傑一組人來到東門附近。

一輛牛車由遠而近,朝著城門警衛走了過來。

趕車的漢子四十多歲,頭上纏著白毛巾,腰裡彆著一根煙袋,煙袋杆上係著醒目的紅線。

“站住,乾什麼的。”一名警察上前攔住了去路。

“籲——”

趕車的從車上跳下來,點頭哈腰的說道:“收泔水的。”

“哪的人?”

“辛家甸的。”

車上用鐵皮圍了一個橢圓形的泔水桶,裡麵還有半桶泔水,趕車的解釋著說道:“在外城飯館收了一些。”

堰津以城牆為界,分為內城和外城,像大沽炮台、西營門渡口,包括半個大沽區都屬於外城。

警察回身對同伴說道:“拿根棍子來!”

如今黑市生意蓬勃發展,私藏違禁品的方法也是千奇百怪五花八門。

這名警察曾經在一輛糞車裡,起獲了一大包煙土,嘗到過甜頭,他自然是不肯放過任何可疑車輛。

警察拎著棍子,邁步朝牛車走過去,管他有沒有私藏違禁品,有棗沒棗也得打兩杆子。

看他的架勢,是打算用棍子在泔水裡捅幾下。

薑新禹知道,是時候輪到自己出馬了,他剛要把車開過去,準備隨便找個理由放行這輛牛車。

正在這個時候,一名警長背著手走過來,對那名警察說道:“怎麼了?”

警察躬身說道:“哦,沒啥事,查一下這輛泔水車。”

警長板著臉說道:“泔水有啥查的,瞎他嗎耽誤工夫,放行!”

頂頭上司發話了,警察不敢違抗,揮手示意牛車通過。

看著泔水車順利通過檢查,薑新禹臉上的神情卻越發凝重起來。

車門一響,孫傑拉開車門坐進來,說道:“隊長,附近旅館都查過了,沒發現可疑分子。”

薑新禹抬腕看了一眼手表,說道:“都中午了,收隊吧。”

孫傑答應著,正準備下車。

薑新禹叫住他,說道:“回站裡吃飯來不及了,你帶他們在附近找家館子,對付著吃一口。”

孫傑說道:“您不去啊?”

薑新禹點燃一支香煙,深深吸了一大口,然後吐出一串層層疊疊的煙圈,說道:“我還有點彆的事,你們去吧……對了,記得要收據,月底站裡統一報銷。”

“忘不了……隊長,您這個煙圈有水平。”孫傑笑著說道。

“有啥水平?”

“環環相套,一個圈套著一圈。”

“環環相套……”

薑新禹嘴裡重複著這句話,心裡已經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剛才那個警長的行為,從逆向思維上來分析,多少有些奇怪,正常的例行檢查,他有什麼必要阻止呢?

…………

一周後。

傍晚。

堰津女中。

現在正值放學時間,學生們三五成群,絡繹不絕走出校門,許力拎著公事包也在其中。

“許老師明天見。”一名女學生打著招呼。

許力微笑著說道:“明天見。”

一名老師推著腳踏車,從許力身邊經過,說道:“許老師,晚上去我家喝兩杯?”

“哦,不了,回去還要備課,改天吧。”許力客氣的說道。

“那可說好了,改天一定要賞臉。”

“一定一定。”

目送著那名老師騎著車走遠,許力邁步朝電車站走去。

薑新禹坐在車裡,四處觀察了一會,雖說兩人見麵有充足的理由,但是最好還是儘量不讓熟人看到。

薑新禹開車從許力身邊經過,開過去有十幾米遠停下,從車窗探出頭,說道:“許先生,你好。”

許力緊走了幾步,來到薑新禹車窗旁,說道:“薑先生,這麼巧啊?”

他心裡很清楚,薑新禹突然來見自己,肯定有緊急的事情。

“哦,我去前麵辦點事,你這是……”

“我剛下班。”

“哦……對對對,瞧我這腦子,隻知道你是老師,原來是女中的老師。”

“是啊。”

“你家在哪?”

“不遠,兩站地。”

“上車吧,我正好順路送你。”

身邊不斷有行人經過,誰也不知道哪一個是特務,兩人的對話必須一點破綻都不能有。

轎車彙入車流,沿街慢慢行駛中。

“什麼事這麼急?”許力問道。

薑新禹手握方向盤,不時的看一眼倒車鏡,說道:“藥廠計劃必須停止。”

“出什麼事了?”

“如果我猜的沒錯,這個計劃已經暴露了。”

“暴露了?”

“28號那天,在東門執勤的警長名叫劉成,本來警察要檢查泔水車,但是被劉成阻止了。”

“這個劉成……”

“我通過警察局的關係,暗中調查了一下,周俊臣曾經去找過他。”

“周俊臣……堰津站的機要室主任?”

“對,就是他。”

許力腦子很快,略微思索了一會,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泔水車藏著炸藥這件事,周俊臣已經知道了?”

薑新禹點了點頭,說道:“我認為是。”

“那他為什麼不動手抓人,反而放走了泔水車?”

“我估計,他們是想一網打儘!”

“唉,曹雲飛怎麼搞的,這麼不小心……”許力扼腕歎息道。

薑新禹說道:“無非有兩種可能,一是在來的路上,負責送炸藥的同誌露了馬腳,二是在大沽支隊內部出了奸細!”

停頓了一下,薑新禹問道:“泔水車是從哪過來的?”

“辛家甸,趕車的同誌的辛家甸人,泔水車也一直等在辛家甸。”

“哦,這麼說,炸藥是從黃岡送到了辛家甸。”

“沒錯,主要是為了保險起見,要不然,從黃岡沒那麼遠來一輛泔水車,太惹人懷疑了。”

“辛家甸距離堰津很近,按說不太可能出差錯……”薑新禹沉吟著說道。

許力眉頭緊鎖,沉思了半晌,緩緩說道:“按照你的推斷,那就是在大沽支隊出了問題……不過,我聽說,鮑長義是一個很謹慎的人,這麼重要的事,怎麼可能泄露呢?”

薑新禹說道:“這些事以後再說,最要緊的是,先解決目前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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