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飯,兩人從餃子館出來,沿街走了一會,三轉兩轉來到一家旅館門前。
“新禹,你帶我到這來乾嘛?”童潼一臉的莫名其妙。
薑新禹說道:“我累了,進去休息一會。”
“新禹,這不太好吧?”
“怎麼了?”
“孤男寡女的,大白天去旅館開房間,讓人知道了,肯定要誤會……”
薑新禹看了她一會,說道:“童潼,你不是喜歡我嗎?”
童潼漲紅了臉,說道:“那是兩回事!”
“可是,你住在我家的時候,我們也是孤男寡女……”
“那也是兩回事!”
“你怕了?”
“我怕?你還能吃了我嗎?借你一個膽子!”
童潼哼了一聲,邁步進了旅館。
薑新禹心裡笑了一下,激將法對彆人或許沒用,對童潼百試百靈。
“呦,兩位住店嗎?”老板客氣的招呼著。
薑新禹說道:“對,給我開一間房。”
老板說道:“麻煩看一下證件。”
薑新禹掏出身份證件遞了過去。
童潼極為不自然的神情,薑新禹出示的又是堰津身份證件,這種事再明白不過了,這二位是出來偷腥的男女情人關係。
老板登記了身份,收了房間押金,然後把鑰匙遞給薑新禹,說道:“上樓左轉,一直走到頭,6號房。”
“謝謝。”薑新禹知道,外麵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他伸手攬過童潼的肩頭,親昵的說道:“走吧。”
童潼身不由己,跟著薑新禹邁步上樓。
老板輕輕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的說道:“唉,世風日下,挺好一個小姑娘,怎麼就甘心做這種事……”
進了房間,看著薑新禹拉上了窗簾,童潼的心猶如小鹿亂撞,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她現在麵臨最大的問題是,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自己該怎麼辦?
拒絕還是接受?
不,一定要拒絕!
自己是喜歡薑新禹,那是光明正大的喜歡,可不是這樣子偷偷摸摸,像是做了賊一樣的苟且。
童潼在心裡對自己說。
薑新禹脫下外套,隨手掛在衣帽掛上,說道:“童潼,反正也沒啥事,休息吧。”
“咋……咋休息?”童潼磕磕巴巴的說道。
薑新禹拉過一把藤椅,半坐半躺,雙腳搭在茶幾上,微閉著雙目說道:“那邊有床,你去睡一會吧,要不然怎麼打發時間……”
“新禹,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有人跟蹤,我這麼做是給她看的。”
“那、為啥要到旅館開房?”
“我忽然出現這裡,總得有一個合適的理由,免得引起彆人的懷疑。”
“拉窗簾乾啥?”
“就像你i說的,孤男寡女,大白天到旅館開房間,不拉窗簾邏輯上說不通。”
“哦,原來你是利用我。”
“不是我利用你,是你在幫助我。”
“哼,都一個意思……”
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童潼暗自鬆了口氣,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心裡多少有些失落。
臨近傍晚時分,薑新禹和童潼從旅館走出來,兩人親親熱熱挎著胳膊,像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一樣。
目送著他們走遠,王新蕊邁步進了旅館,對老板說道:“剛才那兩個人開了幾間房?”
老板打量著王新蕊,說道:“小姐,你是警察?”
汪新蕊也不廢話,掏出證件晃了一下,說道:“警察局便衣隊。”
看見證件上的國徽標誌,老板趕忙說道:“哦,他們開了一間房。”
“房間收拾了沒有?”
“還沒來得及收拾……”
“帶我去看一下。”
“請跟我來。”
老板頭前帶路,用鑰匙打開6號房,王新蕊邁步走了進去。
窗簾已經拉開,床上顯得很淩亂,被子胡亂堆放在一旁,兩個水杯放在床頭櫃上。
王新蕊仔細看了一會,從床上找出了幾根頭發,長的短的都有,短發粗硬,長發柔軟。
除了頭發,還找到了一顆白色扣子,王新蕊隻看了一眼,就知道這是女士內衣上的扣子。
她是過來人,對男女之間的事也算熟悉,當然知道這些東西意味著什麼。
王新蕊心中暗想,他們果然是情人關係……
本以為查到了薑新禹的疑點,沒想到竟然是一樁偷情事件,麵對這樣的結果,王新蕊有點哭笑不得。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吃著盆裡惦記著鍋裡!
王新蕊心裡憤憤不平,既鄙視這對偷情的男女,又替服部美奈感到不值。
…………
行駛的轎車裡。
童潼時不時的拽一下衣服,嘟囔著說道:“衣服少了一顆扣子,感覺涼颼颼的……”
薑新禹握著方向盤,兩眼目視著前方,說道:“童潼,今天謝謝你了。”
“又來了!”童潼不高興的說道。
薑新禹說道:“這次和以前不同,事關你的名聲,必須說一聲謝謝!”
童潼歎了口氣,說道:“唉,在你家裡住了那麼久,我的名聲早就被你毀了。”
“我怎麼記得,是你要求搬進我家……”
“好了,我一個姑娘家都不計較,你還有理了。”
薑新禹無語,默默的開著車。
“這是要去哪?”童潼看了看車窗外說道。
“送你回汪家。”
“你又替我做主,我又沒說回去。”
“……那你要去哪?”
“我要去看榕榕!”
“現在就去?”
“當然。”
轎車調轉車頭,一路疾馳朝運河北街開去。
到了薑新禹家門口,不等車停穩,童潼開門下了車,迫不及待的連續按動門鈴。
“篤——”
“篤——”
“篤——”
“汪汪!汪汪!”
聞到了生人的氣味兒,黑妞從狗窩裡衝出來,對著大門口狂吠不止。
“童小姐?你、你咋來了?”小蘭打開大門,驚訝的說道。
“你們家說話都一個口氣,我最後回答一次,我坐船來的……小破狗,還挺厲害!”童潼伸腳去踢躍躍欲試的黑妞。
“它叫黑妞,不是小破狗。”不知道何時,榕榕抱著毛絨玩具站在門口,小嘴噘的都能掛一個油瓶。
小蘭笑道:“童小姐,誰要說黑妞不好,榕榕第一個不答應。”
小蘭說的話,童潼連一個字都沒聽見,眼裡全是麵前這個粉嘟嘟的小姑娘,心裡的思念像潮水一眼湧出來。
“榕榕,你不認識我了?我是小姨。”童潼顫聲說道。
時間太久了,雖然嘴裡經常提起童潼小姨,但是真的見了麵,小孩子的記憶中早就沒了具體印象。
“我的乖榕榕,想死小姨了……”童潼一把抱著榕榕,不能抑製的淚如雨下。
看到了這一幕,隨後跟進來的薑新禹也很感動,童潼對榕榕的疼愛,真是如同親生骨肉一般。
或許再過幾年,等童潼嫁了人,有了自己的孩子,這種感情才會慢慢被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