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密局堰津站。
王秘書正在收拾東西，見薑新禹匆匆而來，說道：“薑隊長，進去吧，站長正在等你。”
薑新禹輕輕敲了敲門，推門走了進去，隻見喬慕才神色黯然的坐在椅子上，看上去似乎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站長，您還好吧？”
“哦，是新禹啊，快坐！”
喬慕才故作輕鬆，打量薑新禹軍裝上佩戴的雲麾勳章，說道：“這次給你授勳，毛局長本想親自來，但是實在抽不出時間，特意囑咐我，授勳儀式必須要隆重！怎麼樣，感覺如何？”
薑新禹麵帶誠懇的說道：“說心裡話，新禹受寵若驚，沒想到這麼快就能晉升上校。”
“是啊，30歲的上校，在保密局可不多見，絕對稱得上是年輕有為，前途無量！”
“新禹所獲得的一切榮譽，都離不開您的栽培！”
聽薑新禹這麼說，喬慕才心情稍微能好了一些，說道：“抓捕馬漢三的行動，你立了大功，加上平時工作也沒有大的閃失，這次晉升上校也就水到渠成了。”
“學生一定再接再厲，爭取再立新功！”
薑新禹心裡很清楚，抓捕馬漢三隻是一個由頭，自己晉升的真正原因，其實是送給毛局長的那幾箱子東西。
“想不到，石川重康的案子，影響這麼大……”
“哼，石川重康的死，不過是一個借口，即使沒有這件事，隻要有一點機會，吳景榮肯定會想辦法扳倒我！”
“那……毛局長怎麼說？”
“毛局長說，勝敗乃兵家常事，不必在意一時得失！”
“對啊，我覺得毛局長說的沒錯，況且，即使工作發生了變動，您還是堰津站站長，說明上麵對您還是信任的。”
喬慕才默然片刻，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以前，遇到挫折困難，總是我來開解你，想不到風水輪流轉，現在反過來了，是你來開解我！”
薑新禹也笑道：“有時候，人都是這樣，當局者迷而已。”
喬慕才很欣慰，自己總算是沒看錯人，失意的時候最能考驗人心，薑新禹對自己還是一如既往的忠誠。
凡事就怕比較，薑新禹在第一時間趕過來探望，就顯得沈之鋒薄情寡義，居然連麵兒都沒朝。
“新禹，以後你也要小心，彆給那些小人整你的機會！”
“我會小心的。”
喬慕才背著手走到窗前，輕輕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就是前車之鑒，大意失荊州，要是能早點下手，也不至於落到這個地步！”
薑新禹聽出來了，喬慕才話裡有話，似乎是意有所指。
喬慕才繼續說道：“毛局長說的對，勝敗乃兵家常事，吳景榮小人得誌……他和科勒那點事，要不是缺少證據，哼，我有他好看！”
薑新禹心裡一動，喬慕才提到的科勒，會不會就是科勒診所的那位科勒醫生？
喬慕才沒說細節，薑新禹也不好深問。
…………
回到辦公室，薑新禹簡單收拾了一下，鎖好房門邁步下樓，他下午去警備司令部開會。
在樓梯口，剛好遇到了周俊臣和汪學霖正要上樓，周俊臣停下腳步，客氣的打著招呼，說道：“薑隊長，忙什麼呢？”
薑新禹拍了一下手裡的文件袋，笑著說道：“這麼快就忘了？還不是替你乾活兒，去警備司令部開會。”
“對對對，瞧我這腦子。”
“你們二位這是要去哪？哦，我想起來了，副站長召見，要麵授機宜！”
“副站長主持常務工作，肯定要熟悉一下方方麵麵的情況……”
正說著話，樓梯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吳景榮從樓上快步走了下來，臉上的神色十分嚴峻。
周俊臣趕忙說道：“副站長，我和汪學霖……”
“我出去辦點事，馬上就回來，你麼等我電話。。”
“是。”
吳景榮沒有絲毫停留，從三人身邊經過，繼續往樓下走去。
“什麼事這麼急？”周俊臣自言自語的說道。
薑新禹也隨之下樓，來到樓門前，看目送著吳景榮上了一輛轎車，轎車緩緩駛出了堰津站大門。
十幾分鐘後，在等交通燈的時候，薑新禹忽然發現，吳景榮的車就在前麵不遠。
又開了十幾分鐘，在經過一個十字路口時，吳景榮的車左轉，朝著公使路方向駛去。
想起喬慕才說的那句話，薑新禹心裡暗想，吳景榮是不是去了科勒診所？他和那位科勒醫生到底有什麼秘密？
…………
半小時前。
公使路，科勒診所。
沈之鋒的神情輕鬆自得，審視著麵前的科勒醫生，說道：“請你如實的告訴我，那天晚上發生的一切！”
科勒醫生摘下眼鏡，拉開抽屜，拿出一塊眼鏡布細心的擦拭，並沒有回答沈之鋒的問題。
沈之鋒也不急，好整以暇的擺弄著一支鋼筆，靠坐在椅子上，耐心的等待著。
足足過去了兩分鐘之久，科勒醫生終於擦好的眼鏡，重新架在鼻梁上，說道：“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所以，眼鏡當然要擦的亮一些。”
沈之鋒微笑著說道：“你說的很有道理，我同意。”
科勒醫生攤了攤手，看了沈之鋒一會，說道：“沈處長，你很有紳士風度，這很好。不過，非常抱歉的是，對於你的問題，我隻能回答四個字——無可奉告！”
沈之鋒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他之所以能保持耐心，隻是不想把事情鬨大，畢竟對方是一個外國人。
沒想到，在證據確鑿情況下，這個英國醫生依然不為所動，還是不肯告訴自己實情。
沈之鋒冷冷的說道：“科勒醫生，你不要以為，有外國人的護身符，我就拿你沒辦法！未經許可，擅自替有槍傷的人做手術，衛生局有權吊銷你的行醫牌照！”
“你不能這麼做……”
“我給你五分鐘考慮時間！”
默然了片刻，科勒醫生拿起桌上的電話，撥了幾個號碼，過了一會，電話接通。
“喂，我是科勒。我這邊有點小麻煩……”
掛斷電話，科勒醫生說道：“沈處長，你不要著急，會有人向你解釋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