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密局堰津站。
監聽組。
薑新禹推門走進來,兩名負責監聽的特務趕忙站起身,站裡的長官們隔三差五來檢查工作,他們對此早就習以為常。
薑新禹坐下來,拿起監聽記錄本,漫不經心的翻閱著,說道:“最近有異常嗎?”
“一切正常。”特務回答道。
“記錄要準確,一個字都不能落。”
“您放心,哪怕是咳嗽一聲,我們都記錄下來。”
“嗯,做的好,就應該這樣。”
翻到其中一頁,上麵的記錄內容,引起了薑新禹的注意,他一邊和特務說著閒話,一邊快速瀏覽一遍。
“是津北監獄嗎?”
“對。”
“我是保密局馮青山,找一下賈監獄長。”
“是馮處長啊,我就是賈元,請問,您有何指教?”
“上次和你說的事,這麼快就忘了?”
“沒忘沒忘,我已經全都安排好了,就等您來。”
“明天中午,我會帶犯人過去,你準備一下。”
“明白!”
“就這樣,再見。”
“再見。”
記錄本最下麵做了標注:9月28日(周二),下午三時,馮青山處長打給津北監獄長賈元,通話時間兩分半鐘。
薑新禹合上記錄本,起身離開了監聽組。
提前這麼多天,讓津北監獄做好準備,馮青山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既然理不出頭緒,薑新禹索性不去管他,心裡已然做好了打算,你有千條妙計,我有一定之規!
回到辦公室,薑新禹拿起電話,撥通了汪家的電話號碼。
“喂?”聽筒內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請問,汪先生在家嗎?”薑新禹說道。
“您稍等。”
過了一會,汪敬旻接過電話,說道:“喂,哪位?”
“汪先生,我是薑新禹。”
“哦,薑先生啊,好久不見了。”
“是啊,如果方便的話,今晚我們見一麵吧,有些事要和您談一下。”
“好好好,在哪兒?”
“額……您知道德順茶樓嗎?”
“知道。”
“今晚七點鐘,我們在那見麵。”
“好!一言為定!”
“再見。”
“再見。”
下了班,薑新禹剛走出樓門口,白舉民從一輛黑色福特車駕駛室下來,匆匆走了過來。
看見薑新禹出來,白舉民客氣的打著招呼,說道:“薑隊長,您回去了。”
“是啊,你怎麼還不走?”薑新禹說道。
“公務在身,這幾天都在站裡值班。”
“哦,是看押魏忠文吧?”
“是的。”
“一定要加強警戒,彆再讓寶根的事重演!”
“您放心吧,六七個人盯著他一個人,絕不會出事。”
閒聊了幾句,薑新禹邁步朝停車場走去,經過那輛福特轎車時,他多看了一眼,車牌號02—554。
薑新禹知道,這是民用車牌,主要是用來偽裝身份,保密局每輛車都有一個假車牌。
…………
晚七點。
德順茶樓。
急於打聽汪學霖的近況,汪敬旻早早來到了茶樓,特意要了一個包間,他剛坐下沒一會,聽到外麵有人敲門。
“薑先生,真是準時啊……”汪敬旻起身打開房門,看到麵前的人,不禁驚訝的說道:“童潼?你怎麼來了?”
童潼徑直坐在椅子上,嬉笑著說道:“汪叔叔,您不是說來見薑新禹嘛,我也順便湊湊熱鬨!”
“你這孩子,我和薑先生談正事,你在這多有不便,再說了,薑先生隻說要見我……”
“我又不打擾你們,放心好了,新禹不會介意的……”
正說著話,樓梯傳來腳步聲,薑新禹邁步走了上來,看到童潼在場,眉頭也皺了起來。
童潼趕忙解釋著說道:“不關汪叔叔的事,我偷偷跟來的。”
汪敬旻板著臉說道:“童潼,彆鬨了,我讓司機送你回家。”
童潼不情願的站起身,眼睛瞟著薑新禹,說道:“那我也不走,在外麵等著。”
薑新禹回手關上房門,對汪敬旻說道:“汪先生,算了,就讓她在這吧,反正也不礙事。”
既然薑新禹發話了,汪敬旻也就不再堅持,他早就知道,這兩個人始終藕斷絲連,他們之間的關係說不清道不明。
沒被攆出去,童潼的心情立刻好轉,雀躍著說道:“汪叔叔,你們談正事,我保證不插嘴!”
“你呀,真讓人沒辦法!”汪敬旻無奈的搖了搖頭。
落座之後,寒暄了幾句,薑新禹沒有過多客套,說道:“汪先生,實不相瞞,今天約您來,我是受人之托,給汪學霖保媒來了。”
“保媒?”汪敬旻一臉茫然,多少有些摸不著頭腦,說道:“請問,是哪家的姑娘?”
薑新禹微笑著說道:“她叫王新蕊,也在保密局工作,副站長吳景榮是她的姑父。”
童潼忍不住說道:“哦,是她啊,我見過……”
“彆插嘴!”薑新禹說道。
童潼立刻閉了嘴,乖乖的悶頭喝茶。
薑新禹忽然發現一個問題,隻要自己對童潼稍微好一點,她的刁蠻任性就會收斂不少,這是一件很玄妙的事情。
汪敬旻沉吟片刻,說道:“那位王小姐,我也見過,上次宴請萬奇兄時,學霖把她也請來了。”
“那您覺得王小姐怎麼樣?”薑新禹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汪敬旻略一思索,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王小姐舉止端莊,而且言談得體,一看就是有著良好的家教,確實是一個好姑娘,不過,事後我問過學霖,他說,他和王小姐隻是普通同事關係……”
童潼用茶碗擋住嘴,小聲嘟囔著說道:“舉止端莊有啥好,假模假式,看著都累!”
薑新禹假裝沒聽見,對汪敬旻說道:“我隻負責牽線搭橋,具體情況也不太了解,這樣吧,如果您有這個心思,我安排您和吳副站長見上一麵,你們當麵鑼對麵鼓,把事情好好談一談。”
對汪學霖的脾氣,當父親的太了解了,如果他自己不同意,就是仙女下凡也沒用。
汪敬旻猶豫了一會,說道:“薑隊長,學霖很久沒和家裡聯係了,我想知道,對這件事,他是什麼態度?”
薑新禹笑了笑,說道:“我說了,我隻負責牽線搭橋,等您和吳副站長見了麵,就什麼都清楚了,他或許能給出答案。”
一直以來,汪學霖的終身大事,都快成了家裡人的心病,如果這門親事成了,當然是皆大歡喜。
想到這,汪敬旻說道:“那、我和吳副站長,什麼時間見麵?”
“當然是越快越好……要不,就明天中午吧?”
“可以,在哪?”
“吳副站長身份特殊,不想太引人注意,所以,見麵地點儘量安靜些……額,您覺得,廣聚樓怎麼樣?”
“不錯,那地方確實很安靜。”
“那好,您想著提前給廣聚樓打電話,訂一間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