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來說,每次行動過程中,必須安排專人警戒、接應,撤退路線提前製定好。
讓小嶽單獨執行這次任務,主要是為了讓他積累實踐經驗,誰也想不到,一個受過專門訓練的特工,會在小河溝翻了船!
傍晚。
看到古玩店掛出了牌子,薑新禹把車停在對麵,在街邊買了幾樣水果放到車裡,然後信步走進店裡。
“喲,薑先生,您下班了?”寶根熱情的打著招呼。
薑新禹點了點頭,在博古架前來回的走著。
一個灰白相間的瓷罐擺在醒目的位置,罐底印著“雍正八年製”的字樣,表麵看上去古色古香,仔細品鑒一番,就會發現問題。
老物件的舊色是歲月滄桑造成,呈不規則狀,這個瓷罐通體舊色十分均勻,人工做舊痕跡明顯,而且瓷罐的胎體較厚,雍正年間的瓷器胎體一般都比較薄。
隻憑著兩處疑點,就可以斷定這是一件贗品!
“薑先生,看好哪件了,我給您介紹介紹。”魏忠文湊了過來。
薑新禹指了一下瓷罐,說道:“新貨?”
魏忠文麵露尷尬之色,嘴上還要一本正經的說道:“您好眼力,這是宮裡麵的擺件,您要是瞧上眼了,價錢好商量。”
“魏老板,你可彆獅子大張口,漫天要價,清代的古董,值不了幾個錢,我就是比較喜歡這種樣式。”
“您是老主顧,價錢好說,咱們裡麵談,請!”
說著話,兩人一先一後進了裡間。
魏忠文回身關好房門,把瓷罐放在桌上,說道:“獨立團目前在靜縣、大沽一帶休整,十裡外的大王鄉,就是86軍暫7師的駐地,最近雙方摩擦不斷,上麵擔心敵人找借口吃掉獨立團,所以,要我們密切留意86軍的動向!”
薑新禹說道:“有這方麵的情報,我會儘快送過來。”
軍調期間,凡是涉及作戰計劃,警備司令部都會事先通知保密局,以做備案。
駐軍也怕擔責任,落一個破壞和談的罪名,有保密局監督,就是說明得到了上麵的首肯。
“另外,還有一件事……說起來,都是它惹的禍!”魏忠文輕拍了一下瓷罐。
“出什麼事了?”
魏忠文把事情經過簡單講述一遍,歎道:“本來是一件很簡單的事,誰曾想,會弄成這個樣子!”
薑新禹不解的說道:“為什麼不安排人警戒?即使豁牙子不回來,就不怕彆人忽然來家裡?”
“小嶽新來不久,經驗少,負責行動的同誌,希望給他增加曆練的機會!”
“你打算怎麼辦?”
“我打聽過了,豁牙子無親無故,這件案子等於是沒有喊冤告狀的苦主,所以,你能不能通過警察局的關係,把小嶽保釋出來?”
“人命案,沒有苦主,也不可能隨隨便便保釋。況且,我出麵保釋一個紗廠工人,不太適合!”
“不需要你去保釋,你隻負責打通關節,其他的事我來安排!”
薑新禹搖了搖頭,說道:“不要以為警察都是吃乾飯的,保密局裁下來的人,有好多都去了警察局,若是被他們發現疑點,會牽連更多人!”
“那怎麼辦?”魏忠文心裡很著急,這件事他負有很大的責任,要不是收了一件假貨,小嶽也不會被抓。
薑新禹沉思了半晌,說道:“其實,有一個人若是肯幫忙,隻需要一個電話,小嶽就會被釋放!”
“誰?”
“童萬奇!”
“他……”
“據說,杜建時能當上堰津警察局長,就是走了童萬奇的門路!”
“一個幫派的頭子,有這麼大的能力?”
“他是能跟小蔣說上話的人物,在重慶時,很多要員都是他的座上賓!”
“哦……你覺得童萬奇會幫忙嗎?”
“有童潼在,肯定會!”
若不是出於身份上顧忌,憑著保密局行動隊長名頭,即使是薑新禹出麵,從警察局撈一個人出來,也不會費太大的力氣。
魏忠文說道:“好!我會儘快通知童潼的上線!”
薑新禹站起身,拿起桌上的瓷罐,說道:“這個我拿走了!”
魏忠文驚訝的說道:“你要它乾嘛?”
“這麼明顯的贗品,你留著也沒用,況且,我待了這麼久,總不能空手出去。”
“對對對,唉,最近不知道怎麼了,老是出錯呢……”
薑新禹剛要伸手開門,想了想,回身說道:“小嶽的真名就叫嶽進寶?”
魏忠文說道:“進寶是化名,他真名叫嶽良。”
“這件事要抓緊,時間拖的太久,我擔心他的身份經不住查!”
“放心吧,今晚我就發報,讓上麵聯絡童潼的上級!”
…………
回到家裡,廚房裡飄來醬香的味道,薑新禹把水果遞給小蘭,說道:“做什麼了,這麼香?”
服部美奈迎了出來,微笑著說道:“我親手做的醬豬骨!”
進了客廳,薑新禹把瓷罐放在茶幾上,說道:“日本人也吃將醬豬骨嗎?”
“當然。不過,味道會有些不一樣。”服部美奈替薑新禹脫下外套。
小蘭在一旁說道:“小姐,現在開飯嗎?”
服部美奈說道:“開飯吧。”
一大盤醬香四溢的豬脊骨,一盤生魚片,兩盤家常菜,外加一瓶清酒。
服部美奈說道:“小蘭,去休息吧,這裡不用你了。”
小蘭躬身退了出去。
服部美奈給薑新禹斟滿酒杯,說道:“我不能喝酒,要不然就陪你喝兩杯了。”
薑新禹想了想,說道:“親自下廚,飯菜搞的這麼豐盛,今天是什麼日子?”
服部美奈抿嘴笑道:“你先喝一杯,我再告訴你。”
薑新禹仰脖乾了杯中酒,順勢侵了一下服部美奈的臉頰,然後亮了一下杯底,說道:“可以了吧?”
“討厭,弄了我一臉的酒味……”服部美奈嬌嗔著說道。
薑新禹催促道:“說呀,到底是啥日子?”
服部美奈柔聲說道:“笨,自己生日都不記得了?”
看了一眼牆上的掛曆,薑新禹恍然大悟,今天確實是自己的生日,最近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他早把生日忘在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