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錦天婦羅好吃嗎?”從餐館出來,服部美奈問道。
“確實不錯,以後有機會再來。”薑新禹回身看了一眼,7號雅間探出的半個腦袋迅速縮了回去。
服部美奈得意的說道:“我就知道你肯定喜歡,下次來我們點一份海鮮天婦羅!”
“還有海鮮口味?”
“有好多種口味,這家餐館隻做這兩種。”
“天婦羅在日語裡是什麼意思?”
“就是快一點的意思。”
“應該是外來語吧?”
“聽爸爸提起過,天婦羅這個詞源自於葡語……”
幾分鐘後,轎車停在新滿女中門前。
薑新禹:“美奈,明晚堰津報館有一個讀者聯誼會,他們邀請了我,你要不要去?”
“讀者聯誼會?會不會很悶啊?”
“我也不知道,反正晚上沒什麼事,就當是去散散心。”
“那我也去!”
“好,明天我來找你。”
“在哪?”
“說是在你們學校禮堂。”
服部美奈恍然大悟,說道:“怪不得,上午的時候來了一群人,說是到禮堂布置會場,我還以為是學校有活動呢。”
“去上課吧!”
“明天見。”
“明天見。”
服部美奈下了車,邁步走進學校大門,一邊走一邊回頭張望。
“美奈,天婦羅!”薑新禹站在大門外,微笑著喊了一句。
服部美奈停下腳步,問道:“什麼?”
“我是說天氣這麼冷,你快一點走!”
“現學現賣!”
服部美奈笑著揮了揮手,快步向教室走去。
薑新禹目光一瞥,那個圓眼鏡坐在黃包車裡,拿著報紙擋住了一隻眼,掩耳盜鈴一般向這邊偷窺。
薑新禹想了想,徑直走了過去,說道:“哎,兄弟……”
圓眼鏡趕忙對車夫說道:“快走快走!”
車夫拉著車一口氣跑出二裡地,圓眼鏡回頭看了一眼,沒見薑新禹跟上來,這才放下心來。
車夫氣喘籲籲的說道:“先生,您到底要去哪?咱這可都快跑了一上午了!”
“就在這停車!囉裡囉嗦,又不是少給你車錢!”圓眼鏡付了車錢,嘴裡碎碎念著。
“我沒彆的意思,今天實在是太累了,想休息一下,對不住您了。”
圓眼鏡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邁步向前走去,還沒走出十幾米遠,一輛轎車迎麵開過來,一腳急刹車停在他麵前。
薑新禹推門下了車,來到圓眼鏡近前,說道:“貴姓?”
“免貴姓……我為啥要告訴你,我們又不認識!”圓眼鏡強作鎮定的說道。
“知道我是誰嗎?”
“對不起,我沒興趣知道,我還有事,請讓開!”
薑新禹笑了笑,猛然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圓眼鏡義正言辭的臉瞬間和醬豬肝一個顏色,疼的蹲在地上直哼哼。
像拖死狗一樣,薑新禹把圓眼鏡拽到車旁,伸手打開後車門,想要把他硬塞進去。
圓眼鏡感覺肚子沒那麼疼了,雙手緊緊抓著車門,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兩名巡街警察剛好經過,立刻跑了過來,喝道:“住手!怎麼回事?”
薑新禹轉回身,說道:“什麼怎麼回事?”
“呦,是薑隊長啊,您這是……”
“搭把手,把這家夥弄車裡!”
圓眼鏡傻了眼,他現在才知道,這位居然是一個隊長,警察見了都客客氣氣,顯然不是一般的人物。
“看什麼看,進去!”警察把圓眼鏡推進車裡,然後對薑新禹說道:“薑隊長,要不要我們隨車押送?”
薑新禹:“不用了。你們跟哪位警長?”
“我們哥倆兒是黃警長的手下。”
“替我給老黃帶好。”
“您放心,一定帶到!”
薑新禹拿出手銬把圓眼鏡反拷在車裡,在警察的注目禮中,轎車一路疾馳向北開去。
“薑、薑隊長,你要帶我去哪?”看著車窗外越來越荒涼的景象,圓眼鏡心裡不免有些發慌。
薑新禹看了一眼後視鏡,說道:“貴姓?”
“……姓任,任俊生。”
“你是做什麼的?”
“什麼……什麼也不做,無業。”
“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你是薑隊長。”
“我是哪的隊長?”
任俊生張口結舌,回答不上來。
“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為什麼要跟蹤我?”
“我沒跟蹤您……”
轎車行駛到一座石橋上,薑新禹把車靠邊停下,說道:“任俊生,我現在告訴你,我是偵緝隊的隊長,聽說過偵緝隊嗎?”
“聽說過,當然聽說過。”任俊生連連點頭,在堰津隻要是成年人,不知道偵緝隊的人幾乎沒有。
薑新禹點燃一支香煙,說道:“所以,我提醒你一句,要是不說實話,我就把你從橋上扔下去,是死是活就看你的運氣了!”
任俊生忍不住向下看了一眼,嚇得脊梁骨冷汗直冒。
橋下的河道已經乾涸,遍布形狀各異的河卵石,距離橋麵最少有三米高,這要是掉下去,不死也是殘廢!
偵緝隊的惡名,他早有耳聞,弄死個把人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就算有人看見了,誰又敢管這種閒事!
“薑隊長,我說實話,求您饒了我這一回……”
“說吧。”
“昨天,我從家裡出來的時候,遇到了一位李先生,他說隻要幫他跟蹤一個人,就給我十萬塊……我失業好久了,手頭很緊,所以就答應了。”
“你就不問問,他為什麼要跟蹤彆人?”
“問了,他說那個人……也就是您,勾引他太太……”
“那個李先生長什麼樣?”
任俊生形容了一遍李先生的五官外貌,雖然描述的不是很到位,但是薑新禹基本可以確定,那個人就是馬佩衢!
這家夥到底要乾什麼?找了這麼一個笨蛋跟蹤自己,被發現的幾率非常大,這不是等於白費功夫嗎?
薑新禹沉思了一會,說道:“你拿到十萬塊錢沒有?”
“他先預付了我一萬塊,說是其餘的錢,等晚上見麵的時候,把今天的情況告訴他,然後才能給我。”
“你們在哪見麵?”
“平涼路的王記麵館。”
“幾點鐘?”
“五點。”
“你不會是在騙我吧?”
“不敢不敢……”
任俊生身上確實有一萬塊鈔票,薑新禹查驗了他的良民證,說道:“好,我暫且相信你,你要是說謊,我保證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您放心,我說的句句屬實,沒有半句假話!”
“我告訴你接下來怎麼做!”
“您說……”
“五點鐘,你正常去平涼路和李先生見麵,今天看見了什麼,跟他實話實說就行了。”
“……明白了。”
薑新禹給他解開手銬,說道:“去吧!”
任俊生鞠了一躬,快步向前走去。
雖然琢磨不透馬佩衢的真實意圖,但是隻要把他乾掉,縱然有千條妙計,也同樣是毫無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