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
“進來。”
一名憲兵推開房門,說道:“少佐,薑新禹來了。”
服部彥雄:“讓他進來吧。”
“是!”憲兵躬身退了出去。
不一會,薑新禹邁步走進隊部,服部彥雄煞有介事的對淺野遼一說道:“我已經和倉庫打過招呼,你去找庫長領彈夾吧。”
“是!”淺野遼一轉身走出去。
“彈夾丟了,槍也就等於是一塊廢鐵!……?”服部彥雄故作無奈的說道。
薑新禹驚訝的說道:“誰的彈夾丟了?”
服部彥雄一臉的嫌棄表情,說道:“剛才那個淺野遼一,出去執勤把彈夾弄丟了,簡直是一個十足的蠢貨!”
“確實太不小心了……”薑新禹隨聲附和著。
人就是這樣,心裡有鬼,總擔心自己做的事被人懷疑,很多時候就會犯欲蓋擬彰的錯誤。
服部彥雄也不例外,毫無必要的解釋淺野遼一的事,反而讓薑新禹產生了疑問。
南部式手槍故障確實很多,卡殼頻繁,撞針硬度不夠易折斷,子彈穿透力差,稍微厚一點的木板都無法穿透。
雖然在射擊的時候,南部式手槍彈夾脫落的概率很大,但是在正常情況下,這種事情幾乎不會發生。
服部彥雄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說道:“找我什麼事?”
薑新禹:“偵緝隊情報組的阿華不見了!”
“不見了?”
“昨天他一天沒來偵緝隊,開始還以為是生病或者家裡有急事,今天早上田力鋼派人去找,發現門上上著鎖,阿華和他的女人都沒在家!”
“其他地方都找過了嗎?”
“找過了,沒有。剛剛我親自去看過,阿華家裡東西翻的很亂,所以……”
服部彥雄皺著眉說道:“所以,阿華就是那個替共黨通風報信的人?”
薑新禹:“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應該是!”
服部彥雄沉思了半晌,目視著薑新禹說道:“阿華會是刀鞘嗎?”
薑新禹毫不猶豫的說道:“我覺得不太可能,阿華充其量是被共黨收買,至於刀鞘……我認為另有其人!”
薑新禹知道,不能把所有事都往阿華身上推,畢竟他從前是軍統的人,忽然又成了共黨特工,多少有些說不通。
服部彥雄:“就是說,阿華串通共黨,擔心事情敗露,所以畏罪潛逃!”
薑新禹:“暫時隻能這麼判斷,沒有其他合理的解釋。”
服部彥雄默然片刻,說道:“田力鋼有異常嗎?”
薑新禹:“沒有,我已經派人暗中監視他。”
“不光是田力鋼,要注意偵緝隊所有形跡可疑的人!”
“明白!”
“另外,全城通緝阿華和那個女人!”
“臨來的時候,我已經打電話通知了警察局,讓他們在車站碼頭增加警力,並且印發了大量的阿華相片,爭取做到人手一張,隻要人還在堰津,就一定能把他找出來!”
服部彥雄點點頭,讚許的說道:“嗯,做的好。”
有一個辦事周到的手下,總是會讓人安心。
薑新禹想了想,說道:“哦,對了,老邱的交通員招了沒有?”
他在來之前就想過,對嶽樹聲的事也不能一句都不問,那顯得太奇怪了,隻要不過細打聽就行。
服部彥雄:“還在審訊中,估計這一兩天就能有結果。”
薑新禹猶豫著說道:“少佐,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問您。”
服部彥雄:“有事直說,我沒有那麼多的忌諱!”
“聽美奈說,您要給我一份驚喜……不知道指的是哪方麵?”
服部彥雄笑著搖搖頭,說道:“難怪你們中國人說,女生外向,還真是一點不假,這才一天不到的時間,話就傳到你的耳朵裡了。”
薑新禹:“其實美奈沒想那麼多,她隻是隨口一說,反而是我忍不住好奇心,想知道這個驚喜是什麼。”
服部彥雄:“這件事你現在不必知道,不過,我可以保證,到時候一定會讓你又驚又喜!”
“那好吧……要是沒其他事,我先回去了。”
“嗯,去吧。”
薑新禹鞠了一躬,轉身走出了隊部。
他並沒有立刻離開,站在門口想了一下,邁步來到第三重院子,最西邊兩間屋子就是軍需倉庫。
軍需倉庫的門上掛著一塊牌子,上麵寫著“立入禁止”,無論是軍官還是士兵,必須先在外間登記冊上簽字,然後才能領取所需裝備物資。
薑新禹站在門口說道:“有人嗎?(日語)”
庫長探身一看是薑新禹,趕忙說道:“薑隊長,您有事嗎?”
因為服部美奈的關係,憲兵隊從士兵到軍官,對薑新禹都非常客氣。
薑新禹:“我想借一副手套,我的車有幾個螺絲鬆動了,沾上機油不太好洗。”
庫長:“沒問題,您進來稍等一會。”
薑新禹指了指門上的牌子,說道:“這……不太好吧?”
“沒關係,隻要不進倉庫就行了……需要扳手嗎?”
“不用,我車裡有。”
庫長轉身進倉庫去拿手套,薑新禹看了看門外無人經過,立刻拿起登記冊快速翻到最新一頁,上麵沒有淺野遼一的名字!
淺野遼一跟本沒來領什麼彈夾!
剛剛在隊部,服部彥雄對自己說的那番話,顯而易見是在說謊,似乎是在刻意掩飾什麼……掩飾什麼呢?
“薑隊長,給您。”庫長遞給薑新禹一副新手套。
薑新禹接過手套,說道:“下次我來憲兵隊的時候,再還你一副新手套。”
庫長笑道:“薑隊長,您說笑了,物資再怎麼緊缺,也不至於差一副手套,不用還了,隻管拿去用!”
“多謝了。”
“您客氣。”
“再見。”
“再見。”
出了憲兵隊,薑新禹來到自己的車子前,戴上手套,從後備廂裡拿出一隻扳手,把車機蓋支起來。
既然基本確定“刀鞘”就潛伏在偵緝隊,服部彥雄現在對所有人都不相信,這個敏感時期,必須加倍小心才行。
薑新禹鼓搗了十幾分鐘,這才把車機蓋蓋上,算是做戲做了全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