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就在紅方的兩名機槍手露頭瞬間,邵兵連續三槍點射,解了白鐵軍的燃眉之急。
其餘紅方作戰人員知道厲害,紛紛將衝出戰壕的想法強行按下。
這一會兒功夫,白鐵軍也往紅方大本營方向又近了幾十米。
另一個方向埋伏的狼牙一中隊,顯然也看到了前麵的戰況。
透過夜視望遠鏡,趙江忍不住誇讚了一句:“好槍法!”
“聽這壓槍的節奏,應該是邵隊吧!”
身後的副中隊長薛飛笑著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趙江唔了一聲,點頭附和道:“應該是了,彆人沒他這麼好的出槍節奏。”
二人對話期間,前方敵人的坦克似乎得到了上級的指示,朝著白鐵軍的方向銜尾追去。
看到這一幕,趙江的眉頭就不禁蹙了蹙。
薛飛也不滿地開聲道:“剛剛看那個笨拙的身影,應該是戰狼的新人吧?真是不靠譜啊!”
確實,在薛飛這樣經驗豐富的特戰人員看來,剛剛白鐵軍的貿然出擊實在太不應該了。
就算你是得了邵隊的指令,也要注意行動時和戰友們做好配合啊。
怎麼能這麼莽莽撞撞地就衝去,給敵人當活靶子呢。
趙江似乎不想對友軍的隊員們多做評價。
聽了薛飛的嘀咕之後,他就一擺手道:“這個我們就不管了!現在紅方陣地兩輛主力坦克被引開,正是咱們強攻拿下陣地的最好時機!”
薛飛聞言,頓時點頭應道:“了解,我這就帶二組的人從側翼過去!”
趙江嗯了一聲,不忘叮囑道:“行動的時候,注意幫戰狼他們一把。他們正麵硬抗,壓力最大!”
薛飛轉頭一笑:“放心吧,隊長。這個我還不知道嗎?”
趙江本來也就是提醒一句,聽了部下的回應,他就微微頷首,示意對方可以行動了。
狼牙一中隊這邊摩拳擦掌準備強攻的時候,藍方總指揮部那邊也已經目睹戰場上發生的一切。
看著前線傳輸回來的畫麵中,白鐵軍跑得歪歪斜斜的窘迫樣子,尹愛勇就忍不住蹙了蹙眉頭。
在他看來,這名特戰人員的軍事素質似乎有些堪憂。
不要說和自家狼牙特戰旅的精銳部隊——026後勤倉庫的人了,比起一般特戰部隊的平均水平,怕是都有些許差距。
當然,這個兵畢竟是蘇旅長他們W旅的,尹愛勇也就沒出言多說什麼。
相比他的沉默,範天雷可顧不了那麼多。
看著白鐵軍這冒失的舉動,這位就忍不住一陣咆哮。
“這個兵是怎麼回事?怎麼能將自己的戰術意圖提前暴露呢?邵兵那小子,都不知道管管的嗎?”
聽著搭檔的吐槽,尹愛勇就忍不住給他使了個眼色。
範天雷雖然知道W旅的人自己說多了不好,但耿直的他還是憋不住。
轉頭看向不動聲色的蘇七月,這位就發問道:“總指揮,現在可怎麼辦?邵兵他們這邊提前暴露了戰術意圖,小雲和火鳳凰那邊,滲透難度就更大了啊!”
確實如範天雷所言,此時紅方後防陣地的兩輛坦克已經向白鐵軍逃跑方向追了過去。
以機械部隊的速度,追上他不過是分分鐘的事兒。
要知道,白鐵軍現在逃跑的方向,正是龍小雲、譚曉琳她們滲透的位置。
兩輛坦克追過去,很可能就會發現她們的藏身之地。
這對蘇七月和藍方的“黑夜行動”來說,就成了意外變數。
然而範天雷一番激動的發話之後,蘇七月倒是沒有任何生氣的意思。
範天雷被他的反應搞得一愣神,正要繼續追問,就聽對方發話了。
“範旅長,白鐵軍的突然殺出來,肯定是有目的的。否則的話,邵兵不可能犯下這樣的錯誤,讓一個兵單獨行動。所以,我們隻需靜觀其變即可……”
聽著蘇七月頭頭是道的分析,範天雷到了嗓子眼的話隻能又咽了回去。
另一邊,尹愛勇則好奇地說道:“有目的?難道是幫戰狼的人引開坦克,好讓他們執行衝鋒的任務?”
“有這方麵的因素,但是應該還有其他用意!”
蘇七月肯定地說道。
注意到他的目光一直放在藍方那兩輛坦克上,範天雷就忍不住發問道:“總指揮,你在看什麼?”
蘇七月淡定地說道:“我在看白鐵軍的行進路線……如果他的目標是這兩輛坦克的話,前麵的拐角,將會是最好的機會!”
範天雷被蘇七月這神神叨叨的話搞得有些懵圈。
眼下這個白鐵軍分明是被窮追猛打的那一個,怎麼聽蘇七月的意思,好像他反倒是主動的一方,這也太奇怪了吧?
範天雷的疑惑,很快就被解開了。
就在白鐵軍拐過一個彎之後,這家夥就迅速躺在了地上。
看他那狼狽的樣子,似乎被什麼東西扳倒,摔傷了一樣。
就在他摔倒的同時,總指揮部的視頻中,可以清楚地看到這家夥從背包裡掏出了兩個東西,分彆壓在了左右兩側。
“反坦克地雷?”
範天雷驚呼一聲道。
旁邊的尹愛勇同樣一臉震驚地湊到了視頻前麵,想要看個究竟。
白鐵軍剛剛完成了地雷的安放,下一刻,兩輛坦克也已經追到。
受到驚嚇的白鐵軍,剛剛跑出20多米,就被後方射來的子彈命中。
一道紅光閃光,也意味著白鐵軍“陣亡”了。
這位英勇的“陣亡戰士”喟然歎了口氣,然後一一將自己裝備往外解開。
兩輛坦克見解決了後患,自然不會再浪費時間。
畢竟後方自家陣地還在遭受著考驗。
它們一左一右,拐了個彎,就要回去支援。
然而由於體積龐大,加上慣性的緣故,坦克的轉彎半徑,那可不是三五米就能搞定的。
10多米轉彎半徑,使得它們掉頭的時候不可避免地會往前再開一段。
就是這多開的一段距離,讓紅方人員後悔不迭。
隨著一聲電子蜂鳴聲的嘀嘀響起,兩輛坦克一左一右,分彆壓上了白鐵軍布置的反坦克地雷。
步入新世紀之後,反坦克地雷的性能已經愈發先進。
2000~3000N的起爆壓力,意味著人走在上麵啥事兒沒有,但是坦克一旦經過,就會成為悲劇。
紅方的兩輛坦克,顯然沒想到藍方那冒失小子走過的地方,竟然也不安全。
剛剛完成了掉頭,兩輛坦克就同時著了反坦克地雷的道。
兩輛坦克的駕駛員顯然也發現了狀況,二人幾乎同時向遠處裁判組人員的位置望了過去。
下一刻,裁判組給出的信號,讓紅方兩名駕駛員徹底傻了眼。
“小虎,怎麼回事?怎麼不走了!”
坦克艙內,連長大聲向部下質問道。
駕駛員轉頭看向這名上尉,哭喪著臉道:“連長,我們著了那小子的道兒了。裁判組判定,我們的坦克報銷……”
“報銷~怎麼可能?”
連長張大了嘴巴道。
下一刻,他也看到了遠處裁判組發出的信號。
鬱悶的他一言不發地從艙內露出頭來。
幾乎是下意識地,上尉的目光掃向了前方不遠處的白鐵軍。
看到這位瞥過來,白鐵軍倒是表現得十分友善。
他咧著嘴,朝著上尉揮舞著手臂,似乎在打招呼呢。
看著這家夥欠扁的模樣,上尉牙齒差點沒咬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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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飛機上,在白鐵軍順利完成對敵方兩輛坦克的“反殺”之後,範天雷終於釋然了。
“好,好啊!”
這位範旅長不由得感歎道,“這個白鐵軍真是不錯,腦袋瓜好使!這個反殺,真是讓人看得解氣啊。”
範旅長感慨的時候,尹愛勇也是連連點頭表示讚同。
雖然白鐵軍埋雷的計劃,肯定是一早就擬定的。
但是在剛剛那種危急關頭,能夠冷靜地選擇埋雷地點,並且以身作餌,引誘敵人上當……
這充分說明這名戰士過硬的心理素質,以及隨機應變的能力。
想到自己之前對這名戰士的不以為然,範天雷、尹愛勇都有些訕訕。
相比之下,蘇七月就顯得比較淡定了。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那邊已經自己跑去裁判組點卯的白鐵軍,心中笑罵了一句:老白這家夥的小聰明,怎麼老是不用在正途上?這小子以為自己剛剛的表演,就能瞞過所有人?
之所以這樣埋汰白鐵軍,是因為蘇七月發現了這家夥剛剛沒有用全力。
否則的話,在完成了對兩輛坦克的反殺之後,他還有機會活著。
可白鐵軍這小子,在自己的任務完成之後就不去拚了,直接和人家來了個同歸於儘。
他這偷懶的小心思,能瞞得過彆人,卻怎麼也瞞不過自己。
當然,白鐵軍這麼做,對大局倒是有一定好處的。
至少,他給紅方造成一個錯覺——大本營方向是安全的。
而這個錯覺,很可能成為最終壓死駱駝的那根稻草。
……
“老白這家夥,乾得漂亮!”
戰狼這邊,邵兵在收到了前麵傳送過來的消息之後,頓時用力揮了揮拳頭。
稍微釋放了一下情緒,邵兵重新恢複了平靜。
“各小組注意,目標前方敵陣地。我要你們10分鐘之內拿下……行動!”
隨著邵兵一聲令下,早已各就各位的戰狼隊員們紛紛從掩體中衝出來,開始強攻敵陣地。
幾乎在同一時間,狼牙特戰旅的兩個中隊也紛紛加入了戰團。
紅方機步旅的這個後勤保障營以及一些協助防守的其他部隊,頓時被壓製得抬不起頭來。
……
導演部會議室。
當看到藍方三個特戰中隊,以勢如破竹之勢完成對紅方陣地的突破之後,大家都是感慨連連。
就連不怎麼誇人的杜仲平,也不禁叫好道:“好,好!作戰計劃詳儘而不失變通;作戰方式熟練卻又不拘一格,這樣的特戰部隊,用好了確實是一柄利器啊!”
聽著杜總長的誇讚,鐘元年心中很不是滋味。
雖然之前看過蘇七月的種種布置之後,他就覺得紅方這邊凶多吉少。
但是隻接觸了不到二十分鐘,紅方機步旅看似堅固的防線就被人家的滲透部隊突破,這還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要知道,機步旅一個後勤保障營,可是足足有四五百人的。
即便重裝甲部隊和機械化部隊少一點,兵力方麵的優勢也不容忽視。
再加上後方的留守部隊,紅方在這個位置上,至少有600人的隊伍。
藍方三支滲透部隊,加起來也就是200人不到。
雙方的兵力對比,達到了3比1之多。
可結果又怎麼樣呢?
藍方就這麼點人,輕輕鬆鬆在正麵戰場上攻破了自家的前沿陣地。
更值得關注的是,藍方在這一戰的總戰損比,壓在了一個非常低的數字。
這樣的結果,鐘元年壓根兒就沒想過。
看著藍方三支特戰中隊,從三個方向起頭並進,高愛國的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
他用力握了握拳頭,忍不住叫道:“怎麼搞的,紅方的增援部隊怎麼還沒到!?”
“老譚他真打算放棄大後方嗎?”
第二排,聽了高愛國憤憤不已的話語,N軍區副參謀長苗友昌忍不住給自家領導辯解了。
“高參謀長,不是譚副司令要放棄,實在是前線吃緊!”
高愛國順著苗友昌手指的方向,將目光投向了另一塊屏幕。
確實如苗友昌所言,機步旅的前線,也麵臨著非常大的壓力。
藍方的機械化部隊,已經分彆從東西兩個方向,向他們發起了猛烈的進攻。
直升機的空對地打擊、地麵部隊的強攻,加上後方火力部隊的支援,藍方的攻勢幾乎勢不可擋。
要不是機步旅提前在這處陣地增加了防空力量,怕是根本撐不過十分鐘。
即便是這樣,現在機步旅的抵擋也非常吃力。
相比W旅,他們雖然有著更多的步戰車和機械化部隊,但是苦於戰場縱深不夠,沒辦法一股腦都釋放出來。
尤其是這種防守戰,就更不利於純地麵部隊的協同作戰了。
在這種情況下,紅方一時騰不出手去支援後方,也就可以理解。
就在大家為紅方的捉襟見肘歎息不已的時候,鐘元年似乎看到了什麼,眼裡突然閃起了些許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