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裡,李教授的一番話講完之後,秦部長又讓蘇七月針對特種作戰訓練的實戰意義進行發言。
雖然事先沒怎麼準備,但是蘇七月講起這些自是熟門熟路得很。
在發言中,他結合自己的帶兵經驗,圍繞兩棲及特種作戰裝備的“發展與建設”、“兵力運用”、“戰法與作戰行動”、“軍事訓練”和“外軍研究”等方麵進行係統的闡述,和與會的同誌們分享了自己的經驗。
毫無疑問,他的發言結束之後,會場上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對於主賓席上就坐的蘇七月,與會人員沒有不認識的。
這位年輕的上校,在擔任W旅的代旅長之後,已經手握多項最年輕的記錄。
全軍最年輕的師旅一級軍事主官、最年輕的研究員,最年輕的享受國家津貼的科技帶頭人等等,無不彰顯了對方的與眾不同。
在數字化、信息化技術這一塊,對方是無可爭辯的大拿級人物。
至於蘇七月在特種作戰方麵的成績,就不是所有人都清楚的了。
但是這位年輕人之前作為總指揮,出色完成了全軍第一支護航行動,這是無人不知的。
此時聽蘇七月對特種作戰方麵也是如數家珍,大家都不覺得意外。
眾人之中,秦部長無疑是最為開心和欣慰的一個。
這次讓蘇七月坐上主賓席,他是大有深意。
前不久,陪同杜總長前往N軍區視察的時候,秦忠培在N市的全軍國際關係學院很是逗留了一陣。
那次停留的時候,杜總長對於該學院偵察與特種作戰指揮專業的發展,提出了幾個新的要求。
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儘快將偵察與特種作戰指揮專業從學院中拆分出來。
最好能夠成立一個獨立的學校或者學院,來更好地培養全軍的特戰人才。
秦忠培作為作戰部長,當然要儘快落實杜總長的指示。
回來之後,他和全軍國際關係學院那邊聯係了幾次,聽取了對方的一些彙報。
對於總部將偵察與特種作戰指揮專業從自家學院拆分的意見,國際關係學院那邊是完全讚同的。
隻是,到底該如何拆分,拆分之後該專業又何去何從,學院那邊就提供不了多少幫助了。
畢竟,總部作戰部這邊未來肯定是要直管這個新的“偵察與特種作戰指揮專業”的。
國際關係學院那邊,不宜參與過多。
也就是說,國際關係學院那邊表態之後,剩下的事兒秦忠培就得自己兜著了。
他力主搞了今天這個論壇,一來是想聽聽大家對大力發展數字化、特種作戰這些要素的看法。
再一個,就是給這個即將成立的“學校”挑出一個合適的締造者。
其實在杜總長提出了創建這個學校之後,締造者的人選秦忠培心中就已經想好了。
不用說,自然是蘇七月嘍。
今天讓蘇七月坐上主賓席,也就是這層含義。
無論從對數字化作戰的理解,還是對特種作戰的熟悉來說,蘇七月都是非常合適,甚至可以說唯一的人選。
他來當這個新建立的特種作戰學校的締造者,是絕對合適的。
唯一可能引起一些爭議的,就是蘇七月的級彆問題。
要知道,這個獨立的特種作戰學院建立之後,肯定是副軍級建製。
蘇七月雖然技術職稱已經達到了專業技術五級,是正師級的級彆。
但是行政級彆上,卻隻能按照現在的副師級來算。
將來這個學院正式成立之後,他最多也隻能擔任副校長的職務。
當然,蘇七月這個締造者,即便沒能當成學校或者學院未來的校長、院長,也肯定是這個特種作戰學校的實際領軍人。
畢竟,在訓練數字化特戰人才方麵,全軍似乎還沒幾個能和他相提並論。
對於秦部長心中的想法,蘇七月其實已經猜到了大概。
有了譜之後,接下來大家討論的時候,他就多參與了一下。
蘇七月這麼做,想法很簡單,就是希望能給大家多一些思考的空間。
或者說,是給大家提供一個發散性思維。
看著蘇七月遊刃有餘地和每一位與會人員交談、討論,袁朗暗暗感慨。
自己當初看好的兵,真是沒讓自己失望。
隻是,他這進步的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
思忖至此,袁朗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
論壇結束之後,蘇七月不出意外地被秦部長請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總部作戰部長辦公室,蘇七月不是第一次來了。
但是這一次過來,和之前可有些不同。
原因很簡單:秦部長今天讓自己過來,不是下達指示的,而是來征詢自己意見的。
“七月啊,關於新的特種作戰學院成立的事兒,你有什麼想法?”
對於秦部長的問題,蘇七月心中早就計較。
當下他思忖一番,就將自己的想法娓娓道來。
“……隨著特種作戰在現代戰爭中扮演的角色越來越重要,我們作戰部這邊成立一個專門的特種作戰學院,是很有必要的。”
停頓了下,蘇七月就繼續了自己的闡述。
“在我個人看來,我們這個學院成立之後,不應該局限於陸軍,而是應該向空軍、海軍甚至二炮敞開大門。”
“我們這個學院成立的目的,是幫助各支陸軍特戰部隊、海軍陸戰隊、空軍空降兵培養特種作戰、情報偵察領域軍官和士官。我們承擔的,是全軍狙擊作戰、軍事體育領域人才培養任務。”
蘇七月目光炯炯地說道,“我們這個學院,未來不僅是陸軍特戰人員的搖籃,還會是全軍偵察特戰人才培養基地、全軍高中級狙擊手培訓中心、全軍軍事體育人才培訓中心、特種作戰理論和戰法訓法研創中心……”
聽完了蘇七月這番豪情壯語,秦忠培頓時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說得太好了!”
秦部長精神奕奕地一拍掌,“是啊,既然要推陳出新,就要有這樣不破不立的勇氣才行。”
“如果隻是將國際關係學院這個偵察與特種作戰指揮專業擴大一下規模,就失去意義了!”
對於秦部長的這個說法,蘇七月是完全認可的。
他微微頷首,沒有多說什麼。
以秦忠培對蘇七月的了解,這會兒向他提要求也就沒什麼不好意思了。
這位大佬抿了口茶,平靜地表示道:“七月啊,你對數字化作戰和特種作戰的了解,是全方位的。這個特種作戰學院的籌建工作,就交給你來辦。”
秦部長的這個安排,並沒有什麼不妥。
說起來,蘇七月本來就是作戰部特種訓練基地的副主任。
其分管的工作中,就有特種作戰訓練這一塊。
讓他再兼個特種作戰學院籌建組組長,也是應有之意。
對於首長的安排,蘇七月自然不會推辭。
他直接了當地點頭應道:“是,秦部長!”
秦忠培釋然一笑,旋即道:“你彆把這事兒想得太簡單了,籌建組組長一職,擔子可不輕。”
“這新學校建立,有一堆事兒要籌備呢。包括選址、各種設施建設、人員選拔與招收,這些你都要考慮!”
蘇七月應了一聲,默默頷首。
摩挲了一下下巴,秦忠培就接著開聲道:“籌建小組呢,今天就算是正式成立了。”
“接下來兩天時間,你物色一下兩個副手,來協助你完成前期的協調工作。”
停頓片刻,秦部長接著說道,“還有就是,回頭你先彆急著回C軍區,去N軍區那邊走一趟,實地了解一下情況,知道嗎?”
對於這一點,蘇七月也早有預料。
雖然新成立的特種作戰學院肯定不會掛在國際關係學院名下,但是該院校的專業老師、教官們,肯定要轉任過來。
自己過去一趟,一來是和這些人見個麵,相互有個了解。
再一個,這些老師、教官們已經帶出過很多批特戰人員了。
這些人,分散在全軍各支部隊之中。
未來新學院成立遴選教官的話,這些人將會是重點考察對象。
“唔,對了!”
秦忠培突然想到了什麼,就抬頭看向了蘇七月。
“前些天雷電突擊隊出任務的時候遇到了一點意外,誌軍部長那邊,已經去基地坐鎮了。”
“待會兒你這邊事情處理完之後,過去一趟。”
聽了這話,蘇七月頓時釋然了。
之前論壇會議上沒看到何誌軍,他還有些訝異來著。
原來這位是去特戰基地那邊處理緊急情況了。
雷電突擊隊?雷戰?
他們出什麼意外了?
想到這裡,蘇七月心中十分疑惑。
按照他的想法,“火鳳凰突擊隊”已經被自己帶到了C軍區。
這種情況下,前世的劇情走向應該完全不一樣了。
雷戰他們不應該再遇到什麼礙難之事,需要何副部長親自坐鎮的。
難道說,黑貓真的有這個膽子,趕來華夏搞事情?
想到這個可能,蘇七月不禁暗暗蹙了蹙眉。
秦忠培可能也看出了蘇七月心思飄到特戰基地了,就抬頭示意道:“行了,我這邊要交代的事就這麼多。你要過去基地的話,我派車送你過去。”
對這位領導,蘇七月也不需要推辭。
他應和著點了點頭:“謝謝首長!”
……
晚上7點整。
特戰基地辦公樓裡,蘇七月正聆聽著何誌軍的講述。
“根據相關情報線索顯示,一個海外知名的恐怖組織蠢蠢欲動,似乎想要在邊境地帶搞事情。”
何誌軍吐了口煙圈,淡淡說道,“前不久,雷戰帶著雷電突擊隊執行任務的時候,也確實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隻是可惜,當時的情況比較危急,雷戰他們沒能留手,將那幾個疑似恐怖組織的成員給團滅了,沒留下活口。”
“清理戰場的時候,雷戰他們偶然發現了緬國一名毒販的存在。”
遲滯了片刻,何誌軍繼續說道:“根據緬國那邊警方的協查,這名毒販似乎曾經是馬雲飛的手下……”
聽了何副部長一番講述,蘇七月的臉上就露出一些不解之色。
毒販和恐怖組織,按說是兩條線。
比如說敏登、馬氏父子他們,所做的一切隻不過是為了順利將毒品轉手。
像恐怖分子那樣胡亂出手、亂殺一氣這種事情,他們肯定是不會做的。
但是,這個恐怖組織中赫然出現了緬國兩大販毒集團的身影,這是讓人非常費解的。
何誌軍顯然對此也沒什麼頭緒,他抬眼看了看蘇七月,淡淡道:“七月,當初緬國那邊敏登集團、馬氏父子集團的破滅,是你一手搞定的。”
“對於現在這個情況,你有沒有什麼看法?”
何副部長這麼問蘇七月,當然不是故意為難他。
事實上,當初那次行動中,蘇七月幾乎以一己之力瓦解了敏登集團。
而馬氏父子集團的崩滅,也同樣是他定下的作戰計劃。
因為一直衝在第一線,對於這兩大販毒集團情況的了解,全軍怕是無人能出其右。
認真思忖了一番,蘇七月就一五一十地將自己的想法講述出來。
“何副部長,這件事情不簡單。我的直覺是,可能和第二次遠山行動結束後,馬氏父子集團的覆滅有關。”
聽到這裡,何誌軍臉上的神色就是一鬆:“看來我們倆看法一致……我也覺得,這事兒和馬雲飛可能有關係。”
“畢竟,敏登唯一的親人武吉,早就死了嘛!”
蘇七月嗯了一聲,接著說道:“到底是怎麼個情況,我們還需要實際求證一下。”
“也有可能,和敏登、馬雲飛都有關係。”
“哦?這話怎麼說?”何誌軍微微一愕道。
蘇七月坦然道,“敏登、馬氏父子的兩大集團,在我們之前的剿滅行動中,已經開始大規模的密切合作了。”
“根據我們掌握的資料,他們的密切合作不是說說得,而是貨真價實的。”
“馬氏父子還好一些,畢竟他們一直除了販毒之外,其他生意均未涉及。”蘇七月麵色凝重地說道。
“但是敏登這個人,實在不是一般人。他和一些極端分子相識,甚至和他們叫交集的可能性,絕對是存在的。”
聽完了他的講述,何誌軍就更奇怪了:“那這事兒應該隻是和敏登有關係,為什麼七月你一開始會說馬雲飛呢?”
蘇七月看向手頭的資料,目光炯炯地道:“因為敏登手下夠分量的人,已經被一網打儘了。而馬雲飛的妹妹和妻子,卻還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