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到了下午一點,岸本正義把屋子是翻找過了三遍,甚至連榻榻米下麵能夠找的都找了,還是沒有發現一個日元,隻是找到了半袋快要風乾的麵包。
沒錢,且不說自己沒法從足立區去到港區六本木?當務之急是自己依靠什麼活下去,畢竟距離領取區役所那十萬日元救濟金日子還差四天。
岸本正義盤腿坐在榻榻米上麵,雙手交叉的放在胸前,耷拉下腦袋的看著不遠處被自己擺放著的那半袋快要風乾的麵包。
自己深知,光靠這一點食物,根本就撐不住。至於喝水什麼的,還可以去到公園喝免費的自來水。
大冬天的好處就在於洗澡這一個問題,並不像熱天一樣重要。自己過去早起和晚睡各一次的洗澡,那絕對是沒戲了。
這一具軀體的原主人是個廢柴,但是自己不是。活人還能夠被尿給憋死了嗎?自己這麼年輕,二十歲還不到的年紀,外出去找一個時薪來乾,問題應該不大。
四天之後,也就是2004年1月5日,隻得沒臉沒皮的去區役所把那十萬日元的救濟金給領了。
硬金集團可沒少交稅給日本政府。即便自己領取了那麼一點點,也是天經地義和應該的。
這拿了錢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恢複自己出租屋裡麵的水電氣等一切生活必須相關。至於剩下的錢,自然還得留著交房租費和生活什麼的。
總之,當務之急是先活下去再說。至於以後的事情,一步步地來。目前來看,自己是暫時性的回不到硬金集團會長岸本正義的軀體當中去了。
岸本正義拿定主意後,是才拿起麵前的那半袋快要風乾的麵包來吃。真要是肚子餓了,可就不管好不好吃了。這能夠吃飽就是最棒了。
岸本正義吃完了家中最後的一點食物,起身就去拿門鑰匙。他今天必須找到一份當天就能夠結算的時薪工作。
要不然,明天就隻能夠去公園敞開肚皮喝到飲水飽了。至於借錢,主要一則找朋友,二則就是找高利貸。
哪怕他想到了,也不打算這麼乾。自己的原主人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廢柴。這能夠和廢柴成為朋友的人,恐怕隻能夠時廢柴。
何況在自己的這一具軀體的記憶當中,早已經是從不少人那裡借過錢了。少的有一千日元,而多得則過萬日元。
無一例外的是都沒有還。前債未清,免開尊口。自己又何必去自討沒趣呢?借高利貸的錢,無異於就是飲鴆止渴。
自己再怎麼困難,也不能夠去碰。一旦碰了,就很難脫身。雖說足立區是井上和彥的地盤,但是就自己當前這一副尊容,定然連對方的麵都見不到,搞不好還會被其手下痛毆一頓就沒意思了。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打工的。自己當下即沒有這樣一個命,也不會那麼一門偷竊技術。所以,目前最為實際的,還是先找一個工作。
岸本正義在出門前,又走進了衛生間,好好地用梳子是咬牙切齒的梳理了一番自己那一個長久沒洗過頭,長到能夠遮住左右大半個耳朵的頭發。
既然條件有限,那麼就隻能夠最大限度的整理好個人的儀容儀表,畢竟邋裡邋遢的找工作可不好找。
岸本正義放下梳子,走出衛生間,到玄關處穿上了自己的鞋子,打開房門是走了出去。他呼吸到戶外新鮮的空氣,著實舒暢多了。
岸本正義反手關上房門,也不反鎖。日本的治安好,那是在富裕街區。至於自己所住的足立區,可不是一個什麼治安良好的地方。
不過,他倒是不怕。自家都窮成那一個樣子了,即便小偷來了,也得哭著離開。或許,還會反倒留點錢給自己。
岸本正義雙手揣在外套的左右口袋裡麵,先從二樓下了樓梯到路麵,然後就開啟了找工作之行。
自己的原則還是從近到遠找。真要是太遠了,自己也沒有那一個交通費用來先行墊付。至於工作什麼的,隻要有人請自己,便做。
無論是打雜,還是洗碗,給錢就乾。這不能夠當天支付工資的,也至少得管飯。自己還是先把這最困難的四天度過去,領了區役所那十萬日元再說其它。
岸本正義一旦下了決心,那麼就一定會做到。他隻要做了,就絕對會做好。這就是他的性格釋然。
就算是自己的魂魄附身在了一個廢柴的身上,也不會變。過去這一副皮囊的原主人,便不再會是一個沒用的廢柴。
時間到了下午4點,岸本正義從外麵走回到了出租公寓。自己沒有白跑,找到了一份在24小時便利店從晚上22點到早上6點的工作。
自己今晚就能夠上班。因為距離上班的時間還早,所以個人就先回來了。他為了讓店長覺得雇傭自己更加合算,於是就主動提出了隻要白天時薪的用工價格。
由此,打動了對方的心。自己心裡麵清楚的很,店長朝上麵報的時候,保不齊就會以夜晚時薪的用工價格。這白天和夜晚時薪之間的差額部分,自然就進了對方的私人口袋裡麵去了。
在便利店打工的最大好處有一個,便是那些賣不完,需要被扔掉的過期便當是可以被本店的員工偷偷地享用,卻不能夠被帶走,也算是一個變相的福利。
岸本正義剛一走到樓梯口,見到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兒坐在一級樓梯上麵,身前放著一個斜挎單肩包,雙手捧著下頜。他雖然不知道對方的名字,但是知道她就住在自己的右邊隔壁。
找到了一份時薪工作,解決了當務之急的岸本正義,心情比最開始好了一些,於是就隨口問道:“忘記帶鑰匙了?在這裡等你媽下班?”
小女孩兒隻是抬起頭來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卻沒有回答,仍舊是保持原來的動作是繼續的坐在一級樓梯上麵。
岸本正義從對方的眼神當中讀出了被瞧不起的意思,也讀懂了她是認識自己的。他這一副軀體的原主人竟然是連小朋友都瞧不起的廢柴,實在是太悲哀了。
岸本正義沒有選擇默默地從她身旁走上去道:“沒有名字的國中生才會像你這般對人沒禮貌。”
小女孩兒猛然抬起頭道:“你才沒有名字。我叫北川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