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華燈初上。飯菜都逐一上桌之後,岸本正義和酒井理惠麵對麵的坐在了餐桌麵前。
酒井理惠右手剛一拿起筷子,雲淡風輕的問道:“今天,你去那裡了?”
“最先去了東京灣大橋。”岸本正義如實回答道。
“去自殺嗎?為什麼不死?”酒井理惠眨巴了兩下眼睛,笑盈盈道。
岸本正義聽到她對自己說這種話是沒有一星半點的奇怪,爭鋒相對道:“我原本是想死來著。可是,剛想要從橋上麵跳下去的時候,有一個誌願者出現了。
對方讓我多想一想家裡麵的人,於是我就想到了你。這一想到你,我就完全不想死了。
要是我真就那樣死了,且不是讓你如意了?所以,我當即就決定了一定要好好地活著,怎麼也不能夠比你先死。”
酒井理惠的臉上浮現出了冷笑道:“理論上,沒這種可能性的。實際上,也不存在你說得那種可能性。
我國男性的平均壽命為80.98歲,女性的平均壽命為87.14歲。後者比前者活得久,足足超過六年有餘。
現如今,我二九芳齡十八歲,而你已經是年滿二十五歲的人。你可得好好地活著,搞不好就沒有多少奔頭了。”
岸本正義對於她這一個胡攪蠻纏的理論是哭笑不得。他深知,自己不能夠生氣,和對方吵架鬥嘴,誰先生氣,誰先失態,誰就輸了。他不能夠輸,即便是要輸,也不要輸給她。
“你今天除了去東京灣大橋之外,還去了什麼地方?”酒井理惠一邊吃著晚餐,一邊和他進行著飯桌上麵的日常交流道。
“還去了一個項目投資說明的聚會。在那裡,我和韓國的NCSoft網絡遊戲公司的金澤辰是一見如故和相談甚歡。
我們在口頭上麵已經達成了一個初步的意向。我除了要40%的股份之外,其餘什麼的都可以不要。
公司的日常管理,人事安排和運營,都由金澤辰做主,我不會進行一個過多的乾涉。
如果不出意外,我們就會在不久的幾日之內是簽訂正式的合同了。”岸本正義據實以告道。
酒井理惠不聽則已,一聽就急了。她的一雙美眸是睜大了盯著對方在看道:“你是傻子嗎?網絡遊戲公司,這個是什麼?不會是騙子公司吧!
你要是都擁有了對方40%的股份,卻不參與日常管理,人事安排和運營等具體事務,那不是成了砧板上麵的肉,任人宰割?
這想要做甩手老板就輕輕鬆鬆地把錢給賺了,那有這麼好的事情?哪怕不把主動權都死死地攥在手裡麵,也要實打實的抓住一些關鍵性的公司權力。”
“首先,我申明一點,我的理想不是成為企業家,而是投資家。這從事日常公司管理和經營活動的事宜是企業家乾的事情,不是投資家所為。
投資家的重心是把錢投在具備潛力,有著利潤上升空間的公司上麵。一旦看準了,就大膽的下注。一般情況下,普遍都不會進行任何一個實質性的乾預。
其次,草創階段才剛剛起步的小公司,可沒有那麼多的條條框框和規範化。靠得是什麼?靠得是人的信譽,人與人的信任,以及男人之間的義氣。
你說得那些,都是等公司做得特彆大之後的事情了。公司大了之後,又會有董事會。任何一切公司的重大事宜變更都會開會討論。
如股權的變更,增資,擴股等,都會進行一個提前告之相關的公司大股東。在實施之前,必須按照公司程序走。誰要是背地裡就偷偷摸摸地乾了,那就屬於商業欺詐的範疇了。
最後,一切的一切都要遵守所在國《公司法》的法律明文條款。有的權利,不是你想要就能夠有的,而有的權利,也不是你放棄就沒有了。
巴菲特投資了全世界那麼多的公司,一家家都被他安排自己的人去,也忙不過來嘛!取大放小,投資不疑,有疑不投。”岸本正義侃侃而談道。
他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臉上帶著笑容的話鋒一轉,接著又道:“你這是在關心我,擔心我被人給騙了?”
酒井理惠突然高高地把腦袋一挑道:“關我什麼事情,就算你被人騙了,也是活該倒黴。”
“那你為什麼這麼緊張呢?”岸本正義衝著她笑了一下道。
酒井理惠攤開雙手,還聳動了一下雙肩道:“我有緊張嗎?我就是看在你爸和我爸是世交,又是最好的朋友,而我們又是同住的關係上,好心的提醒你一下,免得你屆時哭鼻子。”
“多謝。你一個在大學就讀長笛的人,什麼時候又開始對商業感興趣了?”岸本正義輕描淡寫道。
酒井理惠沒有回答,以沉默來應對。她雖說口口聲聲地說要成為音樂藝術家,但是心裡麵比誰都清楚,她們這樂器專業當中能有幾個真正成得了藝術家的?
即便自己就讀的東京藝術大學是全RB最好的音樂藝術類大學,阪本龍一和她是校友,也不能夠就有多大的保證。
這畢業之後,無非就是選擇去應聘交響樂團裡麵的工作,但是交響樂團就那麼屈指可數的幾個,也還不是年年都招人。
去其它學校應聘音樂老師才是大部分的人實際出路。除此之外,無非就是從事校外的音樂類培訓機構工作。
再不然,就是直接改行,去到公司上班,繼而成為一名普普通通地上班族。公司和商業就此發生了聯係。
“既然你要做投資,你那來那麼多的錢?”酒井理惠若有所思的問道。
“我已經決定把彈子房給賣了。”岸本正義說了一半,沒有把另一半說出口,畢竟把房子抵押給銀行二年的事情會對她的內心引起波動。
即便這房子是自己一個人的,和她沒有關係,也不想讓對方的思想上麵出現一個概念,二年之後,怎麼辦?
“賣了好,免得再去禍害那麼多的人。其實,我覺得你把賣掉彈子房得來的錢不應該投資在什麼網絡遊戲公司上麵。”酒井理惠忍住笑的耍起了一個花腔道。
“那按照你的意思,該怎麼辦呢?”岸本正義不冷不熱道。
“開風俗店。”酒井理惠笑了起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