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零三章 剿滅間黽墵(1 / 1)

李煜聽了微微露出一絲笑容,指著韋雲麓說道:“你看看,現在我大夏的百姓都渴望天下太平,渴望安居樂業,大夏也在向這個方向努力,你們呢?為了你們世家的利益,興兵造反,這個時候還在跟朕說世家無罪,這不是笑話嗎?”

“可是我們世家也是為天下做出貢獻的。”韋雲麓大聲辯解道。

“為大夏做出貢獻的並非隻有世家,那些寒門子弟就沒有?那些被你們視為賤民的百姓就沒有?你們世家當中真正的有識之士是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高士廉、長孫無忌這些人都是出身世家,岑文本也是出身官宦,他們為什麼沒有和你一樣,興兵造反呢?為自己的私心找借口而已。”李煜陰森森的看著對方。

韋雲麓聽了頓時不說話了,實在是李煜的這些話,他不好反駁,畢竟他是文人,最喜歡還是治下百姓安居樂業,現在被李煜反駁的連話都說出來了。

“朕也不問你們哪些同謀,朕相信,你也是不會說的,但你這邊動手了,肯定還有其他人也會跟著動手,朕不管哪裡動手了,直接殺過去就是了,哪裡動手,朕就殺哪裡,直到將你們這些人殺的乾乾淨淨。”李煜看著麵色蒼白的韋雲麓,嘴角頓時露出一絲冰冷,神情卻顯得很興奮。

韋雲麓聽了臉色越來越白,目光深處儘是驚恐之色,他已經察覺到李煜言語之中的殺機,恨不得將天下所有的叛逆都殺乾淨的模樣。

這種煞氣是從內到外的,讓韋雲麓心驚膽戰,不知道如何是好。這個時候他才發現,造反可不是風花雪月,是要付出代價的,這個代價就是性命。甚至不僅僅是自己的性命,還要全家人的性命。

“陛下,你不能這樣。”韋雲麓這次著急了。

“大夏海晏河清,百姓安居樂業,你們卻不顧眼前的大好局麵,興兵造反,罪大惡極,朕實在想不到寬恕你們的理由。”李煜歎息道:“等你們的隻是死亡,韋雲麓,若交代出來,朕隻是殺你全家,否則的話,誅你三族。”

這次若非自己恰好出現在洛陽,還真的讓韋雲麓得逞了,大夏兩個大型城池,長安和洛陽同時造反,這將產生極其惡劣的影響,難怪李煜如此厭惡韋雲麓了。

韋雲麓心中一陣苦澀,這不正是自己自作自受的嗎?

“韋大人,到底有哪些人和你一起造反,說出來吧!”許敬宗嘴角露出一些譏諷之色,也不知道對方是怎麼想的,居然敢造反,普天之下,居然有人敢在紫微皇帝麵前造反的,也不知道對方是怎麼想的。

“罪臣並不知道所有的人,隻知道洛陽城的人。還有就是南陽侯,罪臣若是沒有猜錯的話,這一切都是南陽侯在背後主導的。臣也是受了對方的蠱惑,才會犯下彌天大罪。”韋雲麓最後還是化成了一聲歎息,將自己知道的人說了出來。

“敬宗,你去審。孟虎,你去抓人。”李煜看也不看對方一眼,就出了大帳。

對於這樣的叛亂李煜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上。再強大的敵人,也比不過李煜,誰讓李煜是開國皇帝,聲望甚高。一場叛亂,連兵馬都沒有出動,就被消滅的乾乾淨淨。

等到了中午的時候,許敬宗的審訊結果終於出來了,涉及了方方麵麵,人數多達數百人。關中、荊楚、關東等等世家大族大多數都被卷入其中。

其中排在最前列就是南陽侯呂子臧父子。

“說來也是諷刺,這南陽侯呂子臧是我大夏第一侯,當年他歸順大夏,使我們順利的掌握了江漢平原,將李淵堵在關中,呂子臧還是立下了功勞的,朕當時就冊封他為南陽侯,雖然不如現在來的尊貴,但在當時來說,就是岑文本等人都比不得對方,可是現在呢?第一個造反就是他。”李煜將韋雲麓的供詞放在一邊,神情蕭瑟,感到一陣惋惜。

“陛下,呂氏父子罔顧皇恩,居然敢興兵造反,罪大惡極,這樣的人焉能成為大夏的臣子,臣請調遣兵馬,誅之。”許敬宗正容道。

“臣願意為先鋒,征調兵馬,前往南陽,剿滅賊寇。”古神通也大聲說道。

“哪裡用得著那麼麻煩的,還征調兵馬,就用洛陽的駐軍就可以了。到了南陽,朕倒要看看,這個呂子臧可有這個膽子造反的。”李煜不在意的說道:“朕相信,大夏的士兵還是忠於朝廷的,他們隻是被人蒙蔽了而已。”

古神通還想再勸的時候,卻被許敬宗攔住了。

“將軍,陛下乃是大夏之主,呂氏父子之所以造反,借口就是周王害了陛下,他要清君側,他甩和這個借口,實際上,就是告訴世人,他是忠於陛下的,一方麵是為了迷惑天下人,另外一方麵也是為了迷惑將士們,因為隻能如此,那些將士們才會聽從他的命令。”許敬宗分析道。

“也是,普天之下,誰還能抵擋陛下的長槊。”古神通聽了連連點頭。

“調動洛陽大軍已經是看得起呂子臧了,這個呂子臧還認為現在是前朝呢!那個時候天下大亂,才會給了這些草頭王機會,現在天下一統,哪裡還有他的份,真是一群愚蠢之輩。”許敬宗搖搖頭。

大軍很快衝進了洛陽城,孟虎等人按照名單開始大索洛陽,大大小小的世家豪族都被孟虎捉拿,居然有數十戶之多,數百人被生擒活捉,加上下人、親朋的更多,有數百人被關押在洛陽大牢中,洛陽城一片嘩然。

剛剛經曆過花魁選拔的洛陽城,此刻被一層白色所籠罩,莫說那些世家大族,就是一些小民百姓,行走的時候,也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被人生擒活捉了。

昔日繁華的街道靜悄悄的沒有多少,昔日熱鬨的青樓之處,也少了許多恩客。生怕沾染上了什麼,而丟了性命。

等到這邊還沒有處死韋雲麓的時候,南陽傳來的消息,南陽侯呂子臧反了,而這個時候距離李煜征討南陽不過兩天的時間。大軍前進在官道上,李煜就接到了消息,南陽侯呂子臧反了,和他一起造反的還有荊州馬氏、錢氏等等世家大族,整個南陽城的兵馬有數萬人之多,打著清君側的旗號,聲勢浩大,威震荊襄。

南陽城內,呂子臧看著外麵的假山,麵色陰晴不定,兒子呂橋臉上難掩慌亂之色。他們父子三人在南陽造反,可是洛陽的消息也很快傳到了呂子臧的耳中。

皇帝居然出現在洛陽,並且平定了洛陽知府韋雲麓的叛亂,這好像晴天霹靂一樣,狠狠的砸在呂氏父子的腦袋上,將父子三人打懵了,這才多長時間,韋雲麓還沒有起兵,就被撲滅了。

原本在前線作戰的皇帝實際上並沒有離開中原,甚至跟隨自己的兒子,就這樣悄悄的出現在洛陽城,自己的調虎離山是很不錯,也將李景遼、秦懷玉兩人調離了洛陽城,隻是這世上還是有許多人比他們更加的厲害,早就將這些算計妥當。

“父親。”呂橋看著自己父親默不作聲的模樣,忍不住低聲呼喊道:“父親,不如我們離開中原吧!前往扶桑,或者去中南的深山老林中,等待一段時間,等風聲過了,我們再出來就是了。”

呂子臧聽了之後,頓時一陣苦笑道:“你認為去扶桑那麼容易嗎?茫茫大海之中,船隻若不是我們的,生死就掌握在彆人手中,眼下恐怕隻有去中南了。隻是中南啊!”

這些年雖然朝廷開發了中南半島,但不管怎麼樣,還沒有中原來的繁華,而自己的身份決定著。去了中南半島,一切都要從頭開始,這讓呂子臧很為難。

“父親,皇帝一來,我們必敗無疑,若我們占據了整個中原,甚至長安、洛陽、南陽聯合在一起了,我們也是有一拚之力,但現在並沒有,洛陽還沒有行動,就被消滅了,長安城恐怕也支撐不了多久了,至於我們這邊,恐怕也是支撐不了多久的。這個時候不走,恐怕就走不到了。”呂梁催促道。

“是啊!皇帝來了就不了了,父親,您沒看見下麵的那些士兵,那些賤民聽說皇帝親征,嚇的臉都白了,指望這些人對抗皇帝,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呂橋有些不滿,實際上,莫說那些士兵,就是呂橋自己聽了皇帝親征,臉色也都變了,神情慌亂,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心,和那些士兵沒任何區彆。

“我們的家財啊!”呂子臧看著身邊的一切,這都是他苦心經營的,現在就這樣丟棄了,心中十分不甘。他為什麼會造反,除掉保住性命之外,就想著得到更多,現在他猛然之間發現,自己不但得不到更多,反而會損失更多,這讓他如何能忍受的住?

“父親,現在以保住性命為主,哪裡還顧忌到那麼多?”呂梁迫不及待的說道:“父親,趕緊離開這裡吧!再不走就遲了。”

麵對大夏皇帝,父子三人毫無鬥誌,歸根結底,就是因為皇帝來的突然,讓呂氏父子沒有做好任何準備,倉促上陣,心中忐忑不安。

“收拾一番,我們離開這裡吧!”呂子臧歎了一口氣,終於做出了決定。在生死存亡麵前,呂子臧還是做出了選擇。

呂橋和呂梁兄弟兩人開始指揮下人收拾行裝,準備逃走,整個宅院之中一片混亂,呂子臧在一邊看著,心中十分憋屈,早知道如此,自己還不如老實一些,獻上自己不該得到的錢財,最起碼還能保住自己的富貴,也不用像眼前這樣,流亡在外,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

他知道,這個時候的南陽城,和自己做同樣事情的人很多,麵對大夏皇帝,這些人心裡麵都是沒有任何底氣的。

“侯爺,不好了,朝廷大軍進城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外麵有門房闖了進來,神情慌亂,大聲喊道。

“什麼?”呂子臧手中的瓷杯跌落在地,麵色蒼白,整個人站在那裡,不知道如何是好。

“怎麼可能,朝廷的大局怎麼了會入城?”呂梁聽了勃然變色,上前抓住門房的衣領,大聲說道:“南陽城城門緊閉,連隻鳥都飛不出去,朝廷的兵馬怎麼可能進來呢?”雖然他知道守城的士兵兵無戰心,毫無鬥誌,但也不會像眼前這樣,連反抗的膽略都沒有,就這樣讓朝廷兵馬入了南陽城。

“是陛下親率大軍至此,古神通率領三千騎兵剛剛到了城門下,守城士兵看見大夏龍雀刀,就打了城門,現在朝廷大軍正在占據城池,侯爺,您,您趕緊走吧!”門房趕緊勸說道。

“父親。”呂橋和呂梁兩人紛紛望著呂子臧,等待著對方的決定,卻沒有發現剛才的門房早就逃走了。

“走,又能去哪裡呢?”呂子臧聽了哈哈大笑,花白的頭發顯現出對方的蒼老,渾濁的雙目中透著一絲絕望。

原以為自己還有一線生機,隻要離開了南陽城,沿著漢水南下,進入荊州,然後前往中南半島,在那荒無人煙的地方躲上個一年半載,未必沒有機會能保住性命。

沒想到,朝廷的兵馬這麼快就入了南陽城,更是沒有想到,那些守城的士兵,連反抗的心思都沒有,古神通僅僅憑借一柄大夏龍雀刀就打開了城門。

可笑的是,自己還認為自己算計無雙,等到天下的世家一起反抗的時候,自己好更上一層樓,沒想到,現實給了自己一個巴掌,皇帝人影都沒有看到,城門就被打開,怎麼反抗?

恐怕自己就算有數萬大軍,在見到皇帝的那一刻,恐怕也會一哄而散,根本不敢和皇帝對陣。

“你們走吧!逃的越遠越好,若是能逃掉,也能保我呂氏一脈。”呂子臧看著麵前的兩個兒子,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隻是揮揮手,讓兩人逃離。

自己卻是轉身進入書房。

片刻之後,書房內濃煙滾滾,火光衝天。

有一個死在自己的野心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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