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碩的大宅之中，吳碩虎目掃了眾人一眼，說道：“諸位，現在也該做出決定了。夏帝雖然給我們分了土地，但我們每個豪族都會被割裂開來，這是一個有毒的果實，偏偏我們不得不吃下去，因為我們的族人甚至我們的子嗣，都會同意之一條的，除非是滅了大夏。”

“憑借我們的力量是不可能的，隻能是依靠大唐，現在大家都知道了，夏帝準備進攻中原，想必，諸位也明白，奪取了中原，這天下就是大夏的了。我們這些人以後就是大夏的子民了。”鄧氏笑嗬嗬的說道。他言語之中並不在意，實際上，除掉那些大的世家大族之外，又有多少人能夠進入朝堂呢？

“哼，成為大夏的子民？可不是一件好事情，諸位，不要忘記了，今年的科舉名單上，有寒門子弟數十人之多，而且多是書院中的子弟，諸位還不知道吧！看看這個。”吳碩從一邊取出一本書來，遞給眾人說道：“這樣的書籍，已經開始印刷了，每天能出來上百乃至上千本，每本不過幾個銅子，數年之間，書本都不值錢了，連那些泥腿子都開始看書，然後考科舉，當官不是我們這些人的特權了。”

李煜的大殺器在這個時候終於祭了出來，最起碼，在大夏境內，所有的豪門大族都非常忌憚，自家的權力已經被人所奪。

“你們認為大唐會加入爭奪中原的戰爭嗎？或者說是進攻南陽郡？”馮氏族長馮瑞忽然說道。他掃了眾人一眼，說道：“諸位，大唐的關中世家們一旦進入中原，我們這些土地還能保住嗎？”馮瑞想的更多，就算是分家了又能如何，最起碼，大家都是同姓，血脈關係是不會改變。關中的那些世家大族們可不會任由眾人占據肥美的土地。

馮瑞的話頓時讓眾人麵色一變，這些人看上去呼風喚雨，但比起那些老牌的世家大族，根本就不夠看，關中世家的權勢，關東世家的錢財，都足以碾壓眾人。

“這世家大族是什麼？不過是當年的從龍之臣而已，那些寒門子弟能讀書又能怎麼樣？若是論讀書，我等可是有先天優勢的，不是靠幾本書就能成為狀元的。”馮瑞很自得的說道：“更不要說大夏王朝的分封製度了，不要多的，隻要一個子爵，就能讓我們家族終身富貴了，甚至還能超過那些世家大族，幾十年乃是百年之後，我等也是不輸於關東、關中的世家門閥了，諸位，是時候選擇了。”馮瑞說完之後，就閉目而坐，不再討論這些事情。

眾人聽了臉上也都露出遲疑之色，無論是馮瑞或者是吳碩說的都是有道理的，一個是偏向於現在，得到關中世家的支持，實力肯定會上漲許多，但未來就說不定了，而馮瑞說的是未來，能得到大夏的爵位，是何等榮耀的事情。….“嗬嗬，這件事情最後決定權還是在諸位身上。”吳碩眼珠轉動，忽然說道：“個人有個人的緣法，至於如何選擇，那是諸位的事情，與某無關。”眾人也都紛紛點頭，當下又說了一些，這才紛紛告辭而去。

“父親。”眾人離開之後，就見一個身材消瘦的美貌少女走了過來，說道：“太子殿下派人傳來消息，詢問李煜的事情了。”

“夏帝準備進攻中原，這件事情已經定下來了。”吳碩看著自己女兒一眼，歎息道：“金雁啊！你說為父是不是錯了，看的還不如馮瑞那個匹夫遠。我吳氏原本不過是南陽小姓，因為你姑母的緣故，才會被太子看中，當初我一心想入關中，成為關中門閥的一部分，可是現在，為父發現，在大夏這邊機會更大一些。”

“可是太子那邊？”吳金雁遲疑道。

“太子那邊已經回應他了，隻是你說我們吳氏若是進入關中，太子殿下會支持我們嗎？”吳碩遲疑了一起來，說道：“就算有太子殿下的支持，我吳氏想要成為世家大族，也很難。”吳碩這個時候有些後悔了，相比較自己在關中得到的一切，他現在更看重在大夏得到的一切。

吳金雁遲疑了一陣，說道：“太子殿下讓人傳來消息，讓女兒三個月後入關中，雖然不是正妃，但也是側妃。等到太子殿下登基之後，父親也是國丈了。”吳金雁還是舍不得自己的富貴，就算在大夏如何，最後還隻是一個普通人，哪裡有大唐的太子側妃來的實在。

“這件事情以後再說吧！”吳碩心中一陣煩悶，擺了擺手，讓吳金雁退了下去，自己坐在一邊生著悶氣。

“這個吳碩真是愚蠢之輩，還真的還以為李淵會給他什麼一樣的，現在已經在南陽了，那就是陛下的人了。”馬車內，馮瑞敲了敲馬車，說道：“去見呂大人。這樣的好機會可不能錯過了。關中的奸細啊！若是告發了，弄不好我也能得到一個爵位也說不定，最起碼，也能簡在帝心。”馮瑞認為這樣的機會不能錯過，畢竟李煜就在南陽城中。

馮瑞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效忠李煜是一個方麵，但奪取屬於自己的利益又是一個方麵，整個南陽城中，與自己並列的也隻有馮氏而已，現在總算是找到機會了。

“草民見過侯爺。”馮瑞在門房的帶領下進了大廳，呂子臧原本是準備休息的，但聽說馮瑞有機密大事相告，略加思索就決定召見馮瑞。

“說吧！什麼大事？”呂子臧淡淡的說道。

“吳碩與關中勾結，陰謀出賣大夏。”馮瑞大聲說道：“草民還聽說吳碩將自己的女兒送給李建成做側妃，吳氏就是關中埋伏在南陽的棋子。”

“你確定嗎？”呂子臧麵色陰沉，他看著馮瑞說道。勾結關中，這種事情很尋常，莫說是在南陽，在江都都有，世家大族兩麵下注的人很多，但將自己的女兒送給李建成，那意義就不一樣了，那就是關中李唐的人了。

“草民不敢欺瞞侯爺，這件事情是小女有一次見到吳氏女的時候，吳氏女親口說的。”馮瑞拍著胸脯說道：“若是有一點隱瞞，侯爺可殺了草民。”

呂子臧雙目中寒光閃爍，隨手一拍，就見外麵走進一個勁裝漢子，呂子臧吩咐道：“點了郡中差役，圍住馮氏府邸，不能放在一人。準備一下，本侯要親自見陛下。”

“侯爺高明。”馮瑞頓時鬆了一口氣。

“你要什麼賞賜？”呂子臧轉過頭來望著馮瑞。

馮瑞正待說話，忽然想到了什麼，趕緊說道：“侯爺，這個，陛下巡視天下，身邊想必沒什麼人照顧，小女文娟有些姿色，您看？”

“陛下身邊，女人無數，你確定？”呂子臧深深的望了馮瑞一眼，馮瑞的言下之意他是知道的，沒想到馮瑞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能夠服侍天子，這不是臣子們的榮幸嗎？”馮瑞大義凜然。

“也罷！”呂子臧點點頭，這是他的自由，呂子臧也沒有辦法，更何況，若是馮文娟真的受到李煜的寵幸，對呂子臧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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