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羅稽舍二世麵色很差,缽邏耶迦城雖然被攻破,總督逃跑未遂被殺,但還是有人逃了出來,補羅稽舍二世很快就知道來自後方的消息,臉色很差,他看大帳內的眾多總督和將軍,頓時不知道如何是好,後方的糧草基地就這樣被攻下來了,大軍的糧草陷入困境,擺在他麵前的是,要麼撤軍,要麼擊敗眼前的敵人,從對方手中獲得糧草,這樣或許能保住自己大軍的性命。
但擊敗眼前的兵馬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對方就好像是狡猾的狐狸一樣,四處躲藏,根本不與自己正麵戰鬥,隻知道逃跑,這讓他很鬱悶,一種沒有地方下手的感覺。
“諸位,現在我們的糧草還剩下五天的糧草,擺在我們麵前的隻有兩條路,或者是進攻,擊敗眼前的敵人,或者是撤退,撤回德乾高原,雖然我們距離德乾高原比較遠,但隻要節省一點,想來就能到達。”補羅稽舍二世掃了眾人一眼,等待著眾人的回答。
遮婁其王朝的將軍自然是無話可說,但那些總督們卻在心裡很鬱悶了,這些總督們駐地多是在東部,要回去就必須通過缽邏耶迦城,路途很遠,糧草肯定不會充足,到時候,不僅僅回不了自己的駐地,甚至在途中,這些士兵們就會逃走。
“陛下,進攻吧!敵人的兵馬一直在撤退,說明對方根本不敢與我們對戰,擊敗他們,我們就能得到大量的糧草,甚至能夠奪取整個戒日王朝。”斯裡趕緊說道。
“不錯,陛下,這個時候,我們絕對不能撤退,我們若是撤退了,敵人肯定會壓上來,我們到時候想撤退都很困難。”波曼已經失去了昔日的得意和猖狂,目光深處多了一些惶恐,現在變成他擔心遮婁其王朝會撤軍了。
補羅稽舍二世看著眼前眾人醜惡的嘴臉,心中一陣冷笑,若不是這些家夥有私心,局勢也不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了,自己就算不能擊敗大夏,但保持戰略上的優勢還是可以的,就是這些家夥拖後腿,局勢才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大軍進退不得。
現在在糧草損失慘重的情況下,想決死一戰,這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可笑的是,這些人還想和大夏兩敗俱傷,甚至還挽救戒日王朝的命運,更是愚蠢了。
補羅稽舍二世現在很後悔,早知道這些家夥都是一群愚蠢之人,自己單獨指揮大軍進攻大夏,或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或許自己已經擊敗了大夏了。
“陛下,這個時候撤軍恐怕已經來不及了,傳聞大夏皇帝陰險狡詐,所以才會有缽邏耶迦城失陷的事情,所以末將認為,這一切都是敵人暗中算計好了的,我們這個時候撤退,敵人的兵馬肯定會壓上來,我們想撤走都很困難啊!”身邊的一名老將苦笑道。
補羅稽舍二世聽了點點頭,這的確是一件事情,按照他自己的想法,敵人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畢竟這是一個消滅自己最佳的機會,是不可能放過的。
他掃了周圍一眼,隻見那些總督們個個低著頭,眉宇之間頓時多了一些厭惡之色,忽然他想到了什麼,說道:“眼下這種局麵,想進攻,我們肯定會損失慘重,若是我猜的不錯,敵人的兵馬肯定已經從前後向我們壓過來了,我們前後遭遇夾擊,想要擊敗敵人是不可能的事情。”
“陛下準備撤退?”波曼臉色頓時不好看,一旦撤退,自己等人要麼麵對大夏,要麼就是跟隨補羅稽舍二世撤回德乾高原,放棄這裡的一切,無論是哪一條,都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撤退自然是不會撤退的,但想要強行進攻,最後損失的是我們,既然如此,我們就想辦法擊敗敵人。”補羅稽舍二世哈哈大笑,他站起身來,讓人打開地圖,指著其中一處說道:“看到這裡沒有,這裡是一個天然的伏擊場所。”
“陛下準備伏擊敵人?敵人會上當嗎?”波曼遲疑道。
“所以這就看諸位的了,我要諸位明日向大夏兵馬發起進攻,在自己進攻的時候,我的兵馬後撤,早一步來到這裡,而你們在後天開始撤退,邊打邊撤,向峽穀撤退,這樣一來,我們就能甕中捉鱉了,諸位以為如何?”補羅稽舍二世指著眼前的地圖,說道:“諸位,這是唯一的擊敗大夏的機會,諸位若是不同意,我也沒有辦法,那我遮婁其王朝就自己撤軍,返回德乾高原。”
補羅稽舍二世麵色冰冷,淡淡的望著眾人,眉宇之間多了一些陰沉,這是他想到的唯一辦法,能夠擊敗大夏,但這一切都是需要有人犧牲的,這些總督們率領兵馬斷後,麾下兵馬在進攻的時候,肯定會損失慘重,但隻要能消滅大夏,他認為這一切都是很劃算的。
波曼等人聽了臉上露出一絲遲疑之色,雖然補羅稽舍二世說雙方的兵馬隻是間隔一天,可是戰場上發生的事情,不是自己等人能夠推斷的,誰也不知道下一步會發生什麼事情。
一旦自己等人被大夏纏住了,他相信眼前的補羅稽舍二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離開,返回德乾高原,在天竺大地上,再次出現南北對峙的局麵,隻是那個時候,一切都和自己等人沒有任何關係,自己等人或許不僅僅失去了兵權,甚至連性命都丟失了。
“怎麼,諸位將軍不願意?”補羅稽舍二世雙目中冷芒閃爍,他越來越討厭眼前的這些家夥,若不是因為這些人還有些作用,他早就將這些人拋棄了。
“自然不會,隻要能夠擊敗大夏,我等願意斷後。”波曼連忙說道。其他的總督也紛紛點頭,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不是眾人能夠拒絕的了,也隻能是強行應了下來。
“你們可還有其他的要求?”補羅稽舍二世見眾人都已經應了下來,臉色也就好了許多,才坐了下來,說道:“說吧!大家都是一艘船上的人,都是為了消滅大夏,有什麼要求說出來就是了。”
“糧草。”波曼毫不客氣的說道:“陛下,我們缺少糧草,畢竟在戰場上,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我們既然要斷後,那就有可能麵對許多有可能發生的一切,所以我們需要糧草,應付有可能發生的戰爭。還請陛下答應給我們足夠的糧草。”
斯裡等人也紛紛點頭,唯有足夠多的糧草,才能讓將士們安心應對大夏的進攻,軍中沒有足夠多的糧食,到了後來,不用敵人進攻,自己麾下的將士們自己就會四下逃竄,哪裡還有心思抵擋敵人的進攻。
“這個自然可以,我可以分一半的糧草給各位將軍。”補羅稽舍二世聽了很高興,毫不猶豫的將自己所剩不多的糧草分給波曼等人,隻要這些人聽從自己的命令,損失一點糧草又算什麼呢?
“如此甚好,陛下放心就是了,隻要能擊敗大夏皇帝,我們一定會按照陛下要求,將敵人引入我們的包圍圈。”波曼大聲說道。
“如此甚好,諸位將軍放心,等擊敗了大夏之後,我立刻撤軍,這天竺北方土地,就交給諸位將軍了。”補羅稽舍二世聽了很高興,隻要這些家夥聽從自己的安排,擊敗了大夏,這些允諾又算什麼呢?
“到時候,還請陛下遵守諾言。”波曼等人聽了臉上的喜色更濃了,有了補羅稽舍二世這些話,自己等人以後的榮華富貴就有了保障了,擊敗了敵人,返回自己的老巢,慢慢休養生息就是了。
“自然如此。”補羅稽舍二世揮了揮手,說道:“諸位將軍,可以下去準備了。”
等到眾人離開之後,大帳內遮婁其王朝大軍將軍們頓時大聲議論起來,原本糧草就很少了,沒想到現在居然要分出一半,將士們連吃飯都吃不飽了,如何應對敵人的進攻呢?
“吵什麼,有什麼可以爭論的。”補羅稽舍二世冷冷的掃了眾人一眼,冷哼道:“怎麼,我說話不管用了嗎?不就是一半的糧草嗎?隻要我們能夠離開這裡,損失一點糧草算什麼?”
“陛下不是想要伏擊大夏皇帝嗎?”一名老將達雷爾忍不住驚呼道,其他的將軍們也沒有想到補羅稽舍二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伏擊大夏皇帝?你們的膽子還真大,大夏皇帝是誰,那是一個十分狡猾的家夥,怎麼可能能伏擊到對方,一旦被他們纏上了,恐怕我們連返回德乾高原的機會都沒有。”補羅稽舍二世冷笑道。
眾將聽了之後,臉上也露出一絲奇怪之色,這個時候想要麵對大夏的進攻,眾將都知道雙方的差距,根本不能與之對抗,現在聽了補羅稽舍二世的話,眾人心裡麵頓時鬆了一口氣。
“陛下,我們就這樣撤走?”一個將軍臉上露出怪異。
“自然要撤走,大夏一旦知道我們撤退的話,肯定會追擊的,我們雖然兵強馬壯,但糧草比較少,不能長期逗留,撤走是最好的選擇,但我們就這樣撤走,損失也是很大的,所以隻能是找人斷後,除掉那些家夥,諸位難道還能找到更好的人選嗎?更或者說,諸位中有人願意留下來斷後嗎?”補羅稽舍二世掃了眾人一眼。
眾將麵色一變,留下來斷後,那就是必死無疑,雖然這些將軍很同情那些總督,可是相對於自己的性命,這些總督們死就死了,根本就沒有被眾人放在眼中。
“末將願意跟隨陛下。”眾將一起大聲說道。這是一個離開戒日王朝的機會,和大夏決戰,這些人是沒有信心的,大家廝殺到現在了,對於大夏的戰鬥力,大家也都是有目共睹的,誰能戰勝大夏他們不知道,但絕對不包括這些家夥。
“那好,收拾一番,準備連夜撤離。”補羅稽舍二世淡淡的說道:“在這之前,讓將士們對大夏發起進攻,聲勢要大一些,讓大夏見識一下我們的厲害。”
做戲要做的足一些,不僅僅是針對眼前的大夏,也是針對那些總督。若不是這些總督們拖累自己,自己早就擊敗了大夏,已經到達曲女城,在那裡,自己可以見到自己的老對手。現在好了,麵對大夏,戒日王失敗了,現在自己也失敗了。
索性的是,自己失敗了,還能東山再起,對方卻不行了,江山社稷都為他人所得,甚至連性命都會被大夏所殺。
大夏軍營中,李煜放下手中的奏折,淡淡的說道:“這兒子大了,有些事情就不是老子能控製的了。”他麵前擺放的是李景隆送來的奏折,上麵寫的是朱雀小朝廷的官製,和大夏差不多,這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然而特殊的是,上麵內閣的成員都是跟隨李景隆西進的人,甚至連普拉等人也上榜了,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並普拉等人也是跟隨東征西討的人物,也曾立下汗馬功勞,用這兩個人,可以千金買馬骨,方便李景隆治理天竺。
“傳旨褚遂良,以褚遂良為朱雀王傅,入天竺,暫時為朱雀王朝首輔大臣。”李煜又說道:“冊封朱雀王李景隆為天竺大將軍,郭孝恪為車騎將軍,王玄策為驃騎將軍。”
“陛下聖明。”向伯玉聽了雙眼一亮,朱雀王暫時主掌天竺,這裡日後就是朱雀王朝的,但在李煜沒有駕崩之前,這裡也僅僅隻是朱雀王,而不是朱雀王朝,軍、政大權隻能是大夏,而不是李景隆,這是任何人都不能改變的事實。
李景隆或許想的很周到,但麵對這件事情卻是沒有想的明白,朱雀王的輔政大臣隻可能是朝廷的人,而不可能是諸葛明朗,更不可能是竇誕。李煜抽調褚遂良就是這個道理。
至於軍中之事更是如此,朱雀王朝的兵馬隻能掌握在李景隆手上,無論是郭孝恪、王玄策都不可能染指軍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