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羅稽舍二世臉色很差,他坐鎮中軍,就是想憑借自己的威望,逼迫那些總督們衝鋒陷陣,可惜的是,現實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自己聰明,並不代表著其他人愚蠢,能在戒日王的手下,將自己的勢力發展起來,足見對方也是一個厲害人物,他的一些打算,並沒有瞞過這些老狐狸,他們也是出工不出力,進攻的時候,雷聲大,雨點小。看上去聲勢浩大,但實際上,隻是在做個樣子而已。
“這些該死的家夥。”補羅稽舍二世頓時知道自己的算計已經被這些總督們知曉,除非自己奮力廝殺,指揮大軍蜂擁而上,恐怕這些家夥還會如此裝模作樣。
但消耗自己的兵馬,補羅稽舍二世是不會同意的,因為在他看來,自己的兵馬才是主力,日後是可以和大夏展開決戰的,其他的兵馬都是搖旗呐喊的,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這些人隻能是拖住大夏,消耗大夏兵馬的有生力量。
“告訴那些家夥,他們若是再不衝鋒,我就撤軍,讓大夏縱橫戒日王朝,最後,他們這些人隻能被大夏所滅,莫說是權力,就是性命都難保。”補羅稽舍二世狠狠的揮舞著手中的馬鞭,他已經忍不了這些家夥了,幾十萬大軍發起進攻,居然奈何不得眼前的大營,就算對方是依靠峽穀而建,又能如何,自己的兵馬很多,最後勝利的必定是自己,大不了消耗一些兵馬就是了。
補羅稽舍二世的確是著急了,他的命令很快就傳了下去,那些磨洋工的總督們聽了之後,心中雖然很惱怒,卻無可奈何,補羅稽舍二世是在借著機會消耗大家的兵馬,可是補羅稽舍二世說的有道理,大夏是眾人之敵,能要了眾人性命的隻有大夏,補羅稽舍二世大不了損失一些兵馬,撤回德乾高原,可是眾人就不一樣,大家聯合在一起,都不是大夏的對手,失去了遮婁其王朝的支持,各大城池也不會是大夏的對手。
吠舍厘總督看了眾人一眼,歎息道:“補羅稽舍二世說的有道理,他若是失敗了,毫不猶豫的撤回德乾高原,大夏想要進攻德乾高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進攻我們還是一件輕鬆的事情。諸位將軍,我們該下決心了。”
“進攻吧!”王舍城總督見狀,歎息道:“補羅稽舍二世說的的有道理,大夏皇帝的兵馬可以隨時向我們發起進攻,我們的兵馬聯合起來,也不是大夏的對手。”
“進攻,傳令下去,後退者死。”吠舍厘總督揮舞著手中的利斧,下達了進攻的命令,一時間山崩海嘯,身後的各大城池的士兵開始發起了進攻。
補羅稽舍二世看見各大總督終於發起了進攻,臉上頓時露出喜色,若是就這樣狼狽退回,補羅稽舍二世感覺到自己顏麵受損,威望將會受到打擊,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現在總算是發起了進攻,雖然時間上晚了一些,但隻要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自己距離勝利也就不遠了。
大夏的軍營受了衝擊,敵人的進攻比以前更加凶猛,天竺土著們揮舞著手中的兵器,朝大夏軍營衝去,雙方的弓箭遮天蔽日,籠罩在戰場之上,肉眼可見一批又一批的人馬倒了下來,但在戰場上,雙方根本沒有時間關注這些,將士們想的就是如此擊敗眼前的敵人。
不得不說,大夏的軍營就是建立在峽穀之後,就在這裡,大夏一把火燒了天竺的象兵,今日又是在這裡,敵人要攻打的是峽穀口,原本是很好進攻的,但敵人轅門之後是什麼,誰也不知道。聯軍的兵馬雖然很多,可是在這個地方,人數上的優勢並不是明顯反而被大夏的弓箭手所壓製,損失慘重。
“兩邊的山頭能打上去嗎?”補羅稽舍二世看見兩邊的峽穀,頓時冷哼道:“大夏昨天在上麵設下了埋伏,現在上麵又在上麵設下了埋伏,他們可以憑借地利上的優勢,對我們的士兵將會產生威脅。”
“陛下所言甚是,敵人在這裡建造的大營是有講究的。”一個將軍望著眼前的戰場,說道:“末將認為,對方在峽穀之後還有防禦,我們一旦攻破眼前的防禦之後,應該要小心。”
補羅稽舍二世點點頭,他也看出了眼前的局勢,打破的的防禦並沒有問題,但攻破之後,才是大問題,轅門之後密密麻麻火紅色的一片,根本不知道在峽穀之中還藏著什麼,隻能是走一步算一步。
“傳令下去,誰能破了眼前的敵人,我就將一個城池的人都封給他,給他最大的權力。”補羅稽舍二世眼珠轉動,對身邊的親兵大聲說道。
他知道那些總督們想乾什麼,不就是想自治嗎?那就給他們,隻要他們能打破眼前的防禦,就給他們最大的權力,隻要他們事後能活下來,一切都好辦。
王舍城的總督等人聽了補羅稽舍二世的命令之後,臉上頓時露出喜色,大家跟隨補羅稽舍二世出征,不就是為了這個嗎?戒日王朝已經是秋後的螞蚱了,根本不可能保留下來,現在就投奔新的主人,就是為了鞏固自己手中的權力,從而獲得自治的機會。
現在機會來了,攻破眼前的防禦,就能獲得自治的機會。這些人自然是高興的很。
在各大總督的威脅下,大量的天竺士兵發起了瘋狂的反擊,原本十分堅固的轅門飽受摧殘,好像隨時會崩潰一樣,鮮血在大地上流淌,柵欄兩邊,雙方都留下了大量的屍體,有大夏的,也有天竺土著的。
在這個狹小的空間範圍內,雙方寸土不讓,雙方都已經殺紅了眼。
“轟!”一陣陣轟鳴聲響起,土著們冒著生命危險,不斷的撞擊著轅門,由巨木搭建而成的營寨岌岌可危,好像隨時都要坍塌一樣。
一陣號角聲響起,一陣密集的弓箭覆蓋在陣地上,營寨前敵人消失一空,大量的士兵被射殺,而在營寨後的大夏士兵轟然而退,很快就消失在陣地上。
“殺啊!”土著們先是一愣,很快就明白過來,狠狠的撞擊在柵欄之上,已經傷痕累累的柵欄,終於在這個時候發出一陣哀鳴聲,柵欄轟然倒塌,大量的土著蜂擁而入,他們發出一陣陣山呼聲,這是他們第一次正麵“擊退”大夏士兵,這是一場難得的勝利。
補羅稽舍二世在陣後看的分明,臉上露出喜色,對身邊的親衛說道:“都說大夏軍隊十分強大,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而已。”他心裡麵頓時放鬆了許多,大夏的強大一直壓在他的心頭上,現在終於不用了,自己的隊伍正麵擊敗了敵人的防禦,足見自己麾下的強大程度。
“陛下,敵人並沒有戰敗,這個時候撤退,臣看對方是在戰略性的撤退。陛下還是要小心微妙。”身邊的大將提醒道。他認為大夏撤退的時機顯得很詭異,弄不好是戰略性的撤退。
穀/span補羅稽舍二世一愣,點點頭,他看了看對麵的陣營,見率先衝進去的是各大總督的人馬,想了想,並沒有下達撤退的命令,不管對麵有沒有陰謀詭計,對於遮婁其王朝來說,並沒有什麼大的威脅,就算是有,死的也是各大總督麾下的兵馬。
身邊的將軍見補羅稽舍二世並沒有其他的動作,臉上露出一絲擔憂之色,他認為大夏突然撤軍,這裡麵肯定是有陰謀詭計,隻是眼前的補羅稽舍二世似乎並不認可自己的建議。
王舍城總督看著前方的轅門被攻破,臉上頓時狂喜,對身邊的幾個總督說道:“看,首先衝進去的是我的人馬,看來,王舍城自治已經是定下來的了。”
缽邏耶迦等城池的總督見狀,臉上頓時露出一絲懊惱,這些人並不認為補羅稽舍二世會在這件事情騙人,大家都是信仰佛陀的,在佛陀麵前,誰也不敢背信棄義,誰也不敢欺騙彆人。
“該死的家夥,怎麼讓他們得了好處,為什麼不是我的兵馬。”眾人望著身邊的士兵,臉上露出一絲懊惱。
“大人,看,我們的人馬退出來了。”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身邊的親衛忽然指著遠處的一隊兵馬大聲說道,聲音中充斥著惶恐,他看的出來,王舍城的兵馬正在敗退。
王舍城總督也看見了自己麾下的兵馬正在後撤,模樣十分狼狽,頓時勃然大怒,大聲說道:“快,去看看,這些該死的家夥,為何會撤退。一定要壓上去。”好不容易才擊敗敵人,攻入敵人的大營,沒想到,轉眼之間,又被敵人打了出來,讓他的夢想再次化為烏有。
缽邏耶迦等城的城主臉上卻露出一絲驚駭之色,他們剛剛還在嫉妒對方的好運,沒想到,轉眼之間,對方就出了問題,眾人都看的出來,王舍城的兵馬肯定是遭受了致命的打擊。且不說,王舍城總督的夢想化為烏有,若是損失兵馬眾多,王舍城總督的位置都會有影響。
補羅稽舍二世也看的分明,臉上的喜色消失了許多。
“去問問,是怎麼回事?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我們的兵馬為何會敗退出來。”補羅稽舍二世雖然很高興王舍城兵馬損失,但是到底是失敗了,對於大軍士氣的影響還是很大。
“陛下,敵人在峽穀之中設立了新的防守,並且在峽穀兩邊埋伏了弓箭手,我們的人馬攻進去之後,防守十分困難,導致了兵馬的潰敗。”親衛很快就傳來消息。
“大夏果然狡詐的很。”補羅稽舍二世聽了之後,將手中的馬鞭狠狠的丟在地上。難怪敵人會在這個時候撤退,不是因為敵人抵擋不住自己的進攻,還真的是在主動撤退,將自己麾下的兵馬進入峽穀之中,然後進行三麵夾擊,導致大軍潰敗。
他現在很慶幸,並非自己的兵馬進入其中,而是王舍城的兵馬,不然的話,他更加心疼了。
“傳令下去,給予王舍城總督嘉獎,允許他自治。”補羅稽舍二世眼珠轉動,很快就下達了對王舍城總督的嘉獎,不管對方是不是失敗了,可是對方是因為聽從自己的命令而失敗的,就衝著這一點,他也要嘉獎一番,最起碼能做個樣子給彆人看看,好讓其他總督知道自己的開明。
果然,他的命令剛剛傳出去不久,就聽見遠處傳來的歡呼聲,那是各大總督聚集的地方,頓時知道這些總督們得到消息之後,心中高興,才會發出這樣的喜悅。然後就看見又有數支兵馬朝峽穀中衝去,還有一些兵馬,朝峽穀兩邊的高山殺過去。
“哼,真是一群見利忘義的家夥。”補羅稽舍二世見狀,臉上不見任何喜悅,反而多了幾分冰冷。這些家夥見王舍城總督得到好處之後,才會下令進攻。
“陛下,各大總督都開始發起進攻了,相信不久之後,我們就能突破敵人的防禦,殺入敵人的大營。”身邊的親兵飛奔而來,大聲稟報道。
“好,好啊!能殺進去就是最好,去告訴那些總督,隻要奮力廝殺,他們的要求我都會答應。”補羅稽舍二世臉上浮現出笑容,臉上露出的得意之色。
自治當然是好事,但並不是每個人都能自治,沒有足夠的兵馬豈能自治,看看他們周圍的城池,在上麵無人壓製的情況下,隻能是互相殘殺,相互爭鬥。
隻要擊敗了大夏,到時候,自己隻要隨便找個理由,就能奪取對方的城池,到時候,對方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阻攔。
可笑這些家夥,為了眼前的利益而忘記其他,簡直是愚蠢到了極點。
“陛下,缽邏耶迦城的士兵已經攻下了敵人第二道防禦。”前方有士兵飛奔而來,大聲說道。
“很好。”補羅稽舍二世大聲說道:“缽邏耶迦城損失慘重嗎?若是如此,等我們回去之後,缽邏耶迦城就是我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