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民燾剛剛回到府邸,就聽到張正前來拜訪,他想想,還是對身邊的說道:“你去告訴張大人,就說我累,今日不見客。”
“是。”管家不敢怠慢,趕緊退了下去。
“累了?”大門外的張正聽了麵色一冷,---最後冷哼了一聲,揮了揮手,就讓下人趕著馬車離去,臨走的時候,還冷冷的看了崔府一眼。
“不過是仗著昔日的餘蔭而已,有什麼值得囂張的,等過了這段時間之後,我清河張氏未必不能取代你崔氏。”張正冷森森的說道:“你確定馬周那府邸是他自己修葺的,沒有人幫助他?”
張正望著自己的侄子說道。此事關係重大,關係到張氏的未來,若是沒有將馬周弄下去,就意味著張氏自己要下去,那個時候,就算張氏在宮中有人,最後也是會和韋氏、杜氏一樣,逐漸沒落下去。
“絕對沒有,侄兒已經派人查過了,他那府邸若是朝廷花錢的,在戶部肯定是有記錄的,但小侄並沒有發現任何記錄。”張盛信誓旦旦的說道。
“那就是了,回頭我去吏部查查,他的府邸明顯已經超過了他的品級了,哼,若是陛下允許的,吏部肯定是有記載的,若是沒有,那就有些意思了。馬周就算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繼續在刑部呆下去。”張正捏緊了拳頭。
鄭烈進一步的時候,張正就想著因此而再進一步,從郎中到侍郎,雖然隻是一步之遙,可實際上,卻是如同天塹一樣,十分的困難。
現在機會來了,可惜的是,這個機會並沒有落到自己身上,被馬周獲得了,那一刻起,張正心裡麵就想著如何將這個侍郎之位抓到手中。
當他聽說馬周的府邸比較大的時候,就知道機會來了。一個侍郎的府邸,居然比一個尚書的府邸還要大,還要豪華,這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情。
這次來見崔民燾,就是想借博陵崔氏之名,甚至還要拉到滎陽鄭氏一起,彈劾馬周,將剛剛回到燕京的,馬周趕走。
沒想到,剛剛來到崔氏門前,連大門都沒有進,就被對方趕了出來,這讓他十分惱怒,甚至還多了幾分怨恨。
“叔父,崔氏不行,我們就去鄭氏,滎陽鄭氏在朝中的威名也差不了哪裡去。”張盛建議道。
“鄭烈和崔民燾關係很好,兩人走的很近,既然崔民燾不答應,鄭烈大概也是不會答應的。”張正搖搖頭,關東世家在某種程度上,是團結一致的。崔民燾和鄭烈兩人的官位實際上都不高,身上更是沒有爵位在身,若是不聯手,恐怕這朝堂之上,就沒有他們的立足之地了。
“鄭烈是不行,但鄭氏也不隻有鄭烈一個人,叔父不要忘記了,眼前鄭氏的族長可不是鄭烈。而是鄭繼伯。”張盛提醒道。
“工部員外郎鄭繼伯?”張正腦海之中頓時想到了一個人。
這也是一個比較悲催的家夥,是李建成的嶽父,按照道理日後就是國丈,可惜的是運氣不好,最後是大夏一統天下,鄭繼伯的女兒鄭觀音最後也隻是做了一個嬪妃。鄭繼伯自己更是失去了鄭氏族長這個位置,成為一個小小的工部員外郎,手中並沒有一點權利。
“不錯,就是此人。叔父不如找他商量一番,或許有結果也說不定。”畢竟鄭氏中有不少人都是支持鄭繼伯的,鄭烈這個位置,是天子強行冊封鄭烈的,鄭繼伯心裡麵是什麼樣的感覺,眾人都是能猜到的,以前是沒有機會,現在若是能將這個機會送到他的麵前,或許能行。
“那我們也要付出一點。”張正腦海之中頓時想到自己手中的籌碼。既然是讓彆人幫忙,肯定是要給彆人足夠多的東西,否則的話,根本不足以吸引彆人。
“崔民燾既然不出手,我們連他一起動手,將他拉下來。當年突厥人南下的時候,博陵崔氏能夠保全下來,這裡麵肯定是有問題,我們就說對方勾結突厥人,大發戰爭橫財,這才有了今日的博陵崔氏。”張盛麵色猙獰。
他太想得到這個世家子弟的身份了,以前的張氏不過是一個郡望,導致他在朝中根本就沒有什麼排場,一旦成為關東世家之列,這一切身份地位都不一樣了,對於以後的升官發財也會有很大的幫助。
“博陵崔氏和鄭氏不一樣,能不動,就不要動,而且我們這次的對手是馬周,重要解決了馬周就可以了。世家大族之間雖然有爭鬥,但總體來說,還是世家大族之間的事情,但馬周不一樣,那是寒門和世家之間的戰鬥,一個寒門子弟,居然成為侍郎,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張正微微冷笑道。
他認為寒門子弟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朝堂之上,哪怕這個馬周才能卓越也是如此。可笑的是崔氏、鄭氏等人都不敢有所動作,可就是如此,他決定聯合一些世家大族,對這些寒門子弟動手,用來彰顯自己的存在。
鄭繼伯這個時候在哪裡,正在掖廷署,他見到了自己的女兒,鄭觀音衣著華貴,臉上多了幾分光彩,身形微微有些豐腴,昨天請了禦醫,鄭觀音有孕在身,所以才會迫不及待的將自己的父親請了過來。
“你現在有孕在身,一切都要多加注意,這宮裡麵不比外麵,裡麵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看我們鄭氏的笑話,我鄭氏在宮中的力量越強大,世人就越不敢小覷了我鄭氏。”鄭繼伯儒雅的麵容上多了幾分笑容。
鄭觀音心中一動,她知道因為自己的緣故,鄭繼伯丟了鄭氏族長,現在見到自己再次懷有身孕,說明聖眷在身,而他在外麵,也有一些底氣了。
“皇後娘娘特地給女兒開了一些安胎的藥,並且多派了兩名宮女,都是經驗豐富的。”鄭觀音趕緊說道。
“皇後娘娘仁慈,還是醫生承藥王,肯定是沒有問題的。”鄭繼伯連連點頭。心中卻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