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使衙門，向伯玉看著手中的命令，頓時一陣遲疑，若是刺探軍機情報向伯玉倒是知道，但這種收集民間成親的情況，讓向伯玉不知道如何是好。

皇帝無小事，既然皇帝這麼吩咐了，肯定是有大事發生，向伯玉想到最近朝中發生的事情，腦袋都大了起來，作為一個隱藏在黑暗之中的人，最怕的就是摻雜到這種奪嫡之爭。

“將軍。”古神策走了進來。

“神策，帶領下麵的弟兄跑一跑吧！陛下的聖旨，你可以調動周圍的駐軍幫助你，隻會各地的縣令、裡正。陛下要的比較急。”向伯玉無可奈何，按下眉心，然後說道。

“陛下為何要調查這種事情，在民間，這種親上加親的事情很多，而且還要調查生的孩子怎麼樣，是不是有癡呆，或者有其他的異常？”古神策頓時有些慌亂了，他自己也是親上加親的產物，甚至現在娶的夫人也是如此。

“不知道，不過，陛下辦事，誰也不知道，肯定是有其他心思的，這可不是你我能知道的。”向伯玉搖搖頭，然後很忌諱的說道：“神策啊！記住了，我們隻是一個辦差的人，除掉辦差之外，就不要有其他的心思了。懂了嗎？”

“多謝將軍提醒。”古神策連忙說道。

當下從向伯玉這裡領了軍令之後，然後出去辦差，這件事情因為是天子下的命令，時間又緊，肯定是要有大動作的，一下子鳳衛的人都派了出去，京師轟動。

“這鳳衛是怎麼回事？居然一下子全部出動了，難道是在找李唐餘孽嗎？”崇文殿內，三位大學士並著各部的尚書正在商議國事，忽然範瑾詢問道。

“聽說是奉了陛下之命，好像是調查京畿附近百姓成親以及生兒育女的情況，看看可有多少癡呆、殘疾的幼兒。”戶部侍郎劉洎回了一句，他剛剛卸任燕京府尹，對於燕京的事情知道一二。

“難道陛下準備派人照料這些幼兒嗎？”虞世南遲疑道：“這樣一來，代價是不是太大了，或者說這是皇後娘娘的主意。能治好嗎？”

論醫術，在大夏，楊若曦的本事已經是能排的上號的，李煜既然是下達給鳳衛的，也就是說明此事和朝政無關，也有可能是皇後所為。

“能治好？這種可能性比較小吧！老神仙也不一定能治好，皇後娘娘醫術高明，但若是說能治好這種病，下官還是有些不相信。”獨孤峰搖搖頭。

“若是皇後辦事，自然是無話可說，但若是陛下辦事？”虞世南臉上露出一絲遲疑來。

大殿內的眾人臉上也露出一絲複雜之色。自古天子無小事，皇帝剛剛還朝，有些事情還沒有結束，這裡麵會不會發生什麼事情，都是讓人感到好奇了。

“不管是什麼事情，若是大事，陛下那邊以後肯定會說出來的，若是與國事無關，我們就不要追究了。”岑文本頓時說話了，他看了眾人一眼，然後說道：“眼下最主要的是占領區的治理問題，將軍們開疆拓土，為大夏建立了不朽功勳，現在土地就在麵前，如何教化，這就是我們文官的職責了。”

“閣老，陛下還沒有批複預算，我們就開始準備了？是不是太急了一點。”韋園成有些擔心。

在預算之中，大夏偏向於教化，就意味著今年大夏不會發生大規模的戰爭，和李煜的計劃有些不一樣，皇帝陛下會不會同意，眾人還不知道呢！

“陛下聖明，他會同意的，就算不全部同意，也會同意一部分的，這關鍵是大還是小的問題。我們準備的多與少的問題而已。”岑文本目光深處一絲異光一閃而過。

皇帝是不會做無用功的，尤其是現在這個時候，動用這麼多人，做一件看上去與朝政毫無關係的事情，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這裡麵肯定是有原因的。至於什麼原因，岑文本現在還不知道，但他相信，很快就會知道了。

晚上的時候，岑文本散了朝之後，正待離去，就見高湛早就等候多時了。

“可是陛下找我？”岑文本心中一動，果然是李煜找自己了，而且，他還能猜測到，這肯定是一件大事。否則的話，不會如此小心翼翼的。

“閣老，陛下請您過去呢？”高湛連忙說道：“還是閣老厲害。”

“陛下就召見下官一個人？”岑文本又笑眯眯的詢問道。

“正是如此。就召見了閣老一個人。”高湛趕緊說道：“不過，皇後娘娘正在陛下身邊。”

岑文本一愣，趕緊點點頭，腳步加快了許多。

等他到了禦書房的時候，看見李煜和楊若曦兩人正在看著一本奏章，在奏章旁邊還有許多的紙張。

“岑先生，這是鳳衛一天的成果，走訪了三十個村莊，一個縣城發現的，三代之內，親族之間通婚育子的結果，基本上一百人當中有一人是癡呆，一人五體有缺陷，當然，這還不算什麼，這裡麵還有一些生下來不久，因為各種原因溺死的。這就是親上加親的結果。”李煜不待岑文本行禮，就將岑文本拉了過來。

“這麼多？”岑文本忍不住驚呼道。

百分之二的殘缺看上去很少，但不要忘記了，還有不少溺死的，為何會溺死，或是養不起，或者是因為其他的緣故，這些都應該算計在裡麵，如此一來，問題就大發了。

岑文本一方麵是因為這個數字而震驚，另外一方麵卻是想到更多。

親上加親，這種事情在哪裡很多，那就是世家大族，看看天下的世家大族，最喜歡乾的事情就是聯姻，尤其是關東世家，五姓之女從來都外嫁的，都是在五姓之間聯姻，美名其曰，是保護血脈純潔，實際上，卻是利益聯盟。

“世家之間的情況更多吧！岑先生。”

果然，岑文本話音剛落，李煜的話就傳來了。

“陛下，世家大族中的事情，臣並不知曉。”岑文本搖搖頭，也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不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