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漱聽了粉臉一紅,死死的望著玉林,對方若不是她的父親,恐怕早就惡語相向了,隻是看到對方一臉凝重的時候,好像想到了什麼,麵色一陣蒼白。
“父親,當初為了圖安一族,您將我嫁給了蓋蘇文,後來我愛上了蓋蘇文,現在您又要為了圖安一族,讓女兒嫁給大夏皇帝,他可是女兒的殺夫、殺子的仇人啊!”玉漱忍不住哭訴道。
“人都是為了活著,你是如此,我也是如此,我們的族人也是如此。”玉林搖搖頭,說道:“為了圖安一族,我們誰都沒有辦法,大夏皇帝才是這片大地上的主人,我們若是不聽從他的麵臨,我們都得死,我們的族人也會死。”玉林老奸巨猾,從和李煜的一番談話中,就知道李煜的為人,這是一個與眾不同的皇帝。
“難道就沒有任何辦法了嗎?”玉漱臉上兩行清淚滾滾而下,世上最殘忍的事情就是如此了。
“沒有,紫微皇帝殺心已起,若是沒有其他的辦法解決,我們圖安一族就會成為第二個蓋蘇文。”玉林搖搖頭,苦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是漢人說的,同樣,也適合我們。甚至他不要親自出手,靺鞨人、室韋人就會幫助他消滅我們。”
“女兒就不信了,唇亡齒寒的道理他們不懂,大夏皇帝野心勃勃,消滅了我們,下一步就是消滅他們。”玉漱雙目赤紅。
玉林聽了並沒有說什麼,右手摸著花白的胡須,臉上露出一絲思索,唇亡齒寒的道理他當然知道,但自己室韋人、靺鞨人的仇恨太深了,自己想收手,敵人未必會收手。
“這件事情我先回去和族老商量一下。”玉林最後說道:“至於結果是什麼,誰也不知道,若是真的不行,你隻能從了大夏皇帝了。”
玉林出了行在,他不知道的是,這個時候長孫無忌已經帶著聖旨前往扶餘城,對於大夏皇帝而已,最好的辦法就是擊敗對方,然後分解對方,將對手儘數剿滅在自己的範圍之內。他更不知道的是,大夏剿滅遼東,對室韋、靺鞨人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
遼東城,隨著金鳳敏的上任,城中的秩序已經緩緩恢複正常,除掉每天晚上要學兩個時辰的漢語之外,原高句麗的百姓們發現並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大夏的士兵對這些百姓態度還是很不錯的。
“涅虎兄弟,沒想到你我多年不見,你居然成為大夏的勳貴了,統領大軍,可比你們的族長厲害多了。”來者索發,穿貂皮,相貌粗莽,正是黃頭室韋餘莫弗瞞咄乃鳴,是屬於室韋族的南室韋,生活在欠對山、貸勒山之間,和契丹相鄰。
耶律涅虎聽了之後,嘴角含笑,現在遙輦部已經化為昨日黃花,在軍中並沒有太多的話語權,反而耶律氏成為契丹人的榮耀,畢竟耶律涅虎已經成為大夏的勳貴,封地近百裡。
“室韋五部,現在隻有你南室韋找上門來了,想來其他的幾部恐怕都要來了。”耶律涅虎看著自己朋友一眼,說道:“你遠道而來,想來是有事吧!看在你我同獵一隻猛虎的交情上,說吧!你想知道什麼?”
“大夏如何處置我們室韋?”乃鳴睜大著雙眼,這不僅僅是他關心的問題,也是整個室韋人關心的問題,大夏占據扶餘城,契丹人、奚人都已經成為大夏的領土,下一步就是室韋人。
“你不是看的很清楚嗎?現在世上已經沒有奚人、契丹人了,都是大夏人,奚人和契丹人所在的地方都已經按照郡縣來治理,隻是和以前不一樣的是,都是按照旗號還分布,每個地方設八旗。旗主都是朝廷任命的。”耶律涅虎麵色平靜。
“賢弟,這種情況你們也願意?”乃鳴聽了之後麵色一變,按照契丹人那樣的來設置,哪裡還有自己什麼事情,一切都向漢化走向了。或許自己不久之後,什麼都不是了,看看昔日的遙輦部,哪裡還有什麼輝煌可言。
“那又如何?現在小弟過的很好。”耶律涅虎搖搖頭,他看了乃鳴一眼,大夏皇帝的手段根本拒絕不了,高層貴族手中沒有兵權,真正的勇士都加入大夏軍中,衝鋒陷陣,建功立業,那些權貴們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
沒有領土、沒有牧民、沒有士兵,如何能改變眼下的局麵,隻要有野心的人,都成為大夏的將校,建立軍功、裂土封疆不是很好嗎?看看自己,若是按照以前的模樣,哪裡有什麼封地,恐怕早就被遙輦部落給打壓了,甚至消滅了。
“大夏準備征服我們?”乃鳴看著自己的兄弟一眼,雖然說的是契丹語,可是對方的契丹語已經有些生硬,心中歎了口氣。
“不錯,用我們中原人的話來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鳳衛的視線在哪裡,陛下的視線就在哪裡,陛下的視線在哪裡,大夏的王師就在哪裡。”耶律涅虎雙目放光,十分自豪的說道:“若是不征服,我們這些勳貴們哪裡來的封地,如何傳之後代。”
乃鳴聽了心中冰冷,沒想到昔日豪爽的兄弟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當下有些不滿的說道:“我室韋精兵強將無數,難道大夏就不怕碰到釘子嗎?”
“室韋多少人?不過十五萬人左右,就算是全民皆兵,又能有多少人?在你們室韋左右,有許多人都在磨刀霍霍了,朝廷的將軍們、還有草原上的部落勇士們,他們都想成為第二個耶律涅虎,成為大夏的勳貴,建立功勳。”耶律涅虎搖搖頭,看著乃鳴,說道:“乃鳴兄弟,若是不想被大夏所滅,不想你的女人成為大夏將士的玩物,就應該加入我們,率領你的部下,跟隨大夏的旗幟,追隨在陛下身邊,征戰天下,融入到大夏朝廷之中。憑借你的能耐,不久之後,就會成為大夏的勳貴,弄不好,到時候你的封地和你現在的領地一樣大。豈不是更好?”
耶律涅虎言語之中多有蠱惑之意,乃鳴總感覺哪裡不對,可就是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