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支文德看著甲板上的李煜,雙目赤紅,忍不住詢問道:“大皇帝陛下,我高句麗雖然和前朝有矛盾,但和大夏並沒有任何矛盾,為何大皇帝為何要為難我小國?”
“乙支文德,朕知道你,原本認為你是一個明白人,現在看來,你的確不如蓋蘇文,連蓋蘇文都明白的道理,你怎麼會不知道呢?”李煜用憐憫的眼神看著乙支文德,花白的頭發散亂的披著,身上的官袍早就沾滿了鮮血,不見原來的華麗,他淡漠的說道l:“且不說蓋蘇文屢次派人刺探軍機,刺殺朕,就算沒有他,朕也會進攻高句麗,所以從這點來看,你真的不如蓋蘇文。”
乙支文德聽了麵色蒼白,忍不住長歎道:“就算如此又能如何,我高句麗國小民弱,根本不是大夏的對手,和大夏相對抗,最後的結果隻能是自取滅亡,既然如此,為何要和天朝對抗呢?”
乙支文德不是不知道大夏的野心,在他看來,這個時候就應該和大夏搞好關係,讓大夏找不到借口進攻自己,這樣一來,就能保全高句麗。他和蓋蘇文的決定是相反的。
“乙支文德,你可曾聽過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隻要朕想要滅高句麗,不管你采取什麼樣的手段,朕都會興兵征討高句麗的。”李煜看著乙支文德蒼涼的模樣,最後還是沒有忍住,心中生出一絲同情,還是將這件事情說了出來。
“大皇帝陛下雄才大略,是外臣太天真了。”乙支文德聽了苦笑道:“不知道大皇帝陛下準備如何處置老夫?”
“老大人對高句麗來說,是功臣,但對於我大夏來說,卻是罪臣。”李煜擺了擺手,說道:“對於忠臣,朕都是可以網開一麵的,來人,賜酒。”
乙支文德聽了臉上頓時露出一絲苦笑,推開身邊的士兵,朝李煜行了一禮,然後朝平壤方向跪了下來,等待李煜的酒。他明白,這個酒自然不是美酒,而是毒酒。
“可惜了。”李煜看著一邊的乙支文德,然後看著遠處的戰場,這個時候,船隻已經靠岸,李煜在眾人的護衛下上了沙灘。
沙灘上的戰鬥已經結束,數百高句麗士兵跪在一邊,渾身上下的鎧甲早就撥的乾乾淨淨,在寒風中瑟瑟發抖,他們臉上露出恐懼之色,被俘虜的士兵,生死存亡早就掌握在敵人手中,凶狠的敵人隨時會要了自己等人的性命。
“陛下,這些人。”尉遲恭披著戰袍,臉上還有一絲興奮之色,自己總算是殺回來了,而且還俘虜了一個大官,也算是報了去年失敗的恥辱。
“讓水師帶回去,西南正在修路,讓這些人去修路。”李煜搖搖頭,說道:“殺了這些人,隻能是享受一時的痛快,我們讓他們去國內做苦力去,活活的累死他們。”
“是,末將這就去辦。”尉遲恭打了一個冷戰,西南修路的事情他當然是知道的,曾經有儒生四處傳言大夏的不仁道,對待那些苦力,就好像是對待畜生一樣,一天十二個時辰,隻是休息兩個時辰,其他的時候,都在做苦力,偏偏吃的也隻是一些窩窩頭之類的食物,有的時候,連吃都吃不飽,又哪裡有力氣做事?這些人眼下雖然能活命,但還不如現在戰死疆場。
可笑的是那些高句麗俘虜,聽說能活命之後,不但沒有傷心之色,反而高興的歡呼起來,他們可是聽說過大夏士兵都殘暴,現在能保住一條性命,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燒水,準備薑湯,讓將士們休息一下,等到明日再啟程。”李煜看著周圍的將士一眼,大軍剛剛上岸,將士們不顧寒冷,跳入江中,若是不喝點薑湯,弄不好會得傷寒,在這個時代,傷寒也是會要人命的。
“是。”與尉遲恭嘿嘿的笑了起來,說道:“陛下,這個時候程咬金等人肯定已經到達遼水岸邊了,蓋蘇文弄不好也知道我們大軍來襲的事情,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心裡。”
“還能怎麼樣,我們都已經打到家門口了,為了活命,他隻能反抗了。”李煜笑嗬嗬的說道:“靺鞨人已經退兵,他想倉促征召兵馬是何等困難。”到現在為止,李煜已經完美的實現了自己的戰略意圖,殺的蓋蘇文一個措手不及。
“他肯定不會想到,陛下不但在正麵給他設下了對手之外,在他們的後方,是陛下親自率領的大軍。”尉遲恭洋洋得意,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蓋蘇文的確是沒有發現李煜親征高句麗的事情,他還沒有接到乙支文德戰死的消息,出現在他麵前的是遼水邊的哨探,大夏近十萬大軍雲集遼水,旌旗招展,遮天蔽日,大軍數量遠超去年,這讓哨探看的心中駭然,不敢怠慢,趕緊回來稟報蓋蘇文。
可笑的是,蓋蘇文剛剛還在大廳之中宴請軍中將士,乙支文德已經垂垂老矣,這個時候,因為大夏的緣故,乙支文德不得不在後方幫助自己周轉糧草,甚至蓋蘇文還在想著,如何給乙支文德更對的壓力,最好讓他活活的累死。
轉眼之間,一柄利劍狠狠的刺入自己的心臟,疼的蓋蘇文都喘不過氣來,大夏的十萬大軍出現在遼水邊上,眼看著就會對自己發起進攻了,可是自己還沉浸在美夢之中。
“李煜,你真是該死。”蓋蘇文知道自己上當了,不僅僅是自己上當了,就是全天下人都上當了。大夏皇帝哪裡是在對付西域,哪裡是準備征討草原,他最終的目標就是對付自己。去年一切舉動,都是在迷惑自己,迷惑天下人,早知道如此,就不會讓靺鞨大軍離開了,現在自己手上根本就沒有太多的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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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對盧,現在最主要的是讓靺鞨人趕緊回來在,增加我們的兵力。”大將淵定固大聲說道。
“想要聚集這些靺鞨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蓋蘇文一陣頭疼。這些靺鞨人生活在白山黑水之間,散則為民,聚則為兵,想要征召他們是何等的困難。尤其是這種情況,兵臨城下,更是困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