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弘禮必須離開朝堂,閣老,這是最好的辦法,除掉楊弘禮,皇後在宮外就沒有多少可用之人。”虞世南府邸,蕭銑麵色陰沉,說道:“陛下這次讓長孫無忌前往洛陽,未必沒有給楊弘禮開罪的可能。”
“隻要有魏征在,想來不會有太大大問題。”蕭瑀十分平靜的說道。
“一個魏征算什麼?我們的人也要上,不僅僅是楊弘禮,裴蘊也要卷進去。”蕭銑搖搖頭,又歎息道:“可惜的是,這件事情也隻能到此為止,聽說皇後娘娘並沒有傳下任何懿旨,否則的話,這裡麵就有文章可以操作了。”
大廳內眾人呼吸都變的急促起來,若是能有機會將皇後席卷進去,接下來的事情就很操作了,楊晴兒是前朝的郡主,雲菲菲不過是一個江湖遊俠,在水師中有點名聲,長孫無憂是二嫁,雖然有高士廉和長孫無忌在後麵支撐,並不能改變眼下的局勢。接下來就是蕭月仙了,蕭月仙在宮中勢力很大,加上朝中還有虞世南為其呼應,成為皇後的可能性很大。
“諸位,實際上,現在是一個絕佳的時機,任何皇子都能成為太子,唯獨秦郡王不可能,秦郡王是陛下選中的人,他若是日後繼承了皇位,還有我們世家的機會嗎?”坐在角落處的封德彝忍不住說道。他是來進京述職的,這個時候也加入了江左世家的陣營。
“不錯,不知道如何解決此事,現在秦郡王太小了,陛下心中恐怕早就有了想法了,想改變陛下的想法,是何等困難。”日後的太子儲君是誰,實際上世人都知道,但想要改變這種局勢是何等困難。
“哈哈,想要解決此事?非一朝一夕的時間?陛下心中雖然認定了,但實際上並沒有認定?作為一位雄才大略的君主?想要作為他的繼承人是何等的困難,必定會有許多的考驗?我們隻要慢慢改變就行了,先要一步步的來?從剪除楊弘禮開始。”封德彝搖搖頭。
“上奏吧!將楊弘禮這些年做的事情都看看?看看這裡麵可有什麼可以說的。大家一起來。”蕭銑麵色陰沉,這個好機會居然沒有把握住,沒有將皇後卷進來,讓蕭銑十分失望?畢竟他的女兒想當皇後很久了?現在蕭氏內部無不是衝著這個願望來的。
“也隻能如此了,相信有許多人都是和我們有同樣的念頭。”蕭瑀淡淡的說道。
他說的一點都不錯,這種事情不是一個人的想法,現在朝中也不知道有多少臣子,明麵上不敢反對天子?若是能換一個能照顧世家大族的皇子,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那朝堂上無數奏折就是一個例子。
第二天,在魏征離開的時候?崇文殿的桌子上,再次放下無數本奏折?範瑾等人看著麵前的奏折?無可奈何?這些都是來彈劾楊弘禮的,上麵甚至楊弘禮家下人買菜不給錢的事情都給說了出來,仔細看上去,楊弘禮好像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一樣。
“不管怎麼樣,楊大人這個尚書的位置恐怕是保不住了。”範瑾看著麵前的奏折一陣苦笑。他和楊弘禮同事很久,知道楊弘禮的為人,雖然為人有許多缺點,但說他殺人,範瑾這是不可能的。但在官場上,牆倒眾人推,落井下石的事情常有發生,眼前的一切就是一個典型例子,大事之後,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都被無限放大。眼前的奏折上,各種大事小事,無中生有的事情都發生了。怎麼看上去,都感覺到楊弘禮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一樣。
“不知道,我們是不是也有這樣的一天。”高士廉用不屑的眼神看了虞世南一眼,這個家夥看上去是一個君子,沒想到落井下石的本事還是厲害的很,眼前的奏折中,有一半都是出身江左世家的官員呈送的,還有一部分是關東世家送來的。
好像是看到了高士廉的眼神一樣,虞世南也淡淡的瞟了對方一眼,落井下石的人也不是他一個人,關東世家不也是一樣嗎?一個刑部尚書的位置難道不香嗎?更不要說這件事情的背後還牽扯到其他的東西,這不是一個世家想到的,是眾多世家的代表。大家不要大哥笑話二哥了。
“既然是犯了錯誤,不管對方地位如何,都要受到懲罰。”虞世南冷哼道:“這些事情中,我看不如派人去調查一下,若是事情是真憑實據的話,那就按照國法來處決吧!”
“這個是不是太草率了,雖然陛下讓我等主持朝廷大事,但我等之上還有監國,不如我們去稟報監國,看看監國如何處置?”高士廉忽然說道。
範瑾頓時皺了皺眉頭,李景睿才多大,哪裡能處理這些事情,李煜讓其監國,不過是以防萬一而已,拿這種事情去詢問李景睿,是何等荒謬,偏偏高士廉說的有道理,讓他無話可說。
“高大人所言甚是,這件事情關係重大,我們還是要稟報一下監國,就算監國大人不出什麼主意,最起碼我們在程序上也沒有什麼錯誤,範大人,您認為呢?”虞世南聽了雙眼一亮,深深得望了高士廉一眼,心中暗自得意,看來在某些事情上,各大世家的觀點是一樣的。
範瑾總感覺到有些不對,但兩位同僚都這麼說,也不好辯駁,畢竟不是岑文本,自己這個次輔還是要注意一些,許多事情不應該自己做主。
“既然如此,我等一起去見秦郡王,郡王這個時候正在學習,我們這就去。”範瑾想了想,就出了崇文殿,虞世南和高士廉相互望了一眼,也緊隨其後。
這個時候,像皇長子李景隆、嫡子李景睿等皇子都已經到了讀書的年紀了,小小年紀就要接受教育,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與戴王冠,必承其重。無論是皇帝也好,王爺也好,在年幼的時候,都是很吃苦的。從小就要接受各個大儒的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