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周將裴符送走之後,就在工棚內走來走去,裴符來的突然,但馬周還是從他的言語之中察覺出了一絲跡象,隻是這一切得看看,自己如何操作,才能獲得最大的利益。應不應該出手,這才是最重要的。
“賓王,在乾什麼呢?”袁天罡麵帶笑容,笑嗬嗬的走了進來,看見馬周猶豫不決的模樣,頓時好奇的詢問道。
“一件事情擺在我的麵前,讓我遲疑不定,不知道該做還是不該做。”馬周這些年和袁天罡攪和在一起,兩人關係很好,一個設計,一個監工,燕京城到現在這種地步,與兩人的精誠合作有很大的關係。
“哦!什麼事情如此為難,你且說說,老道彆的本事沒有,但看人的本事還有的,你啊,有宰相的命。”袁天罡摸著胡須說道:“陛下英明神武,不怕你犯錯誤,就怕你不乾事情,有什麼事情,隻要對朝廷有利,你就乾就是了。你放心,袁妃娘娘很看好你。”
袁天罡開出來了,這個縮在燕京城快三年的年輕人,和自己一起入官場的幾個人,有的人哦品級早就超過他了,就是許敬宗也經常陪王伴駕,而馬周一心在燕京城,處理燕京之事,這是一個乾實事的人,值得袁天罡去投資和幫助。
“袁大人,你看著燕京城中的商鋪、府邸,有多少是朝廷的,大多數都已經被那些世家大族都給搶占了。”馬周忽然說道:“就在剛才,裴閣老的兒子來了,送了金票,簽了契書,而且還退了不少的商鋪,這讓我感到遲疑。”
“你是說陛下已經準備動手了?隻是你想搶先動手?”袁天罡麵色一緊,他頓時知道馬周言語中的意思了,這搶先動手和得到了聖旨之後動手,結果是一樣的,但對馬周來說,結果可是不一樣的。敢於用事這個評語是逃不掉了,對日後來說,也是一個資本。
“不錯,我早就有此意了。”馬周麵色陰沉,露出一絲惱怒之色,冷笑道:“今日蕭府的一個下人,就可以直接威脅下官了,他是仗著誰的勢,不就是因為蕭妃的族人嗎?真是好大的膽子,這次就算沒有陛下的聖旨,我也要動他一下。”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就動就是了,想來蕭氏膽子再大,也不敢將你怎麼樣。”袁天罡想了想,頓時來了興趣了,袁紫煙沒有什麼野心,但袁天罡不一樣,袁氏和道門的心思都寄托袁天罡身上。
蕭氏和楊氏不一樣,皇後包容的很,但蕭氏具有進攻力,在朝野上下,對蕭氏的印象並不好。若是能削了蕭氏的麵子,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好,那就乾了。”馬周麵色一緊,一巴掌拍在麵前的幾案之上。大聲吼道:“來人,點集兵馬,跟隨本官回城中。”
馬周連官袍都不換,就出了工棚,從一邊士兵手中接過戰馬,翻身上了戰馬,他身後緊隨著百餘士兵,這些士兵都是尉遲恭留下來的老兵,現在都充當了燕京城的差役。
一隊人馬就這樣浩浩蕩蕩的進了內城,那些正在勞作的工匠紛紛讓開一條道路,有些人卻是看著這一隊人馬,馬周終日行走在城中,自然有許多人認識他,一見他急急忙忙的模樣,頓時議論起來。
內城中,馬周指著朱雀大街上的商鋪,麵色冰冷,他抽出寶劍,指著一處商鋪,說道:“封起來,還有那些,都給封起來。”這個城池是馬周打造,從無到現在,都是馬周經曆過的,哪些商鋪走了程序,哪些商鋪是違規的,馬周都記得很清楚,寶劍指到哪裡,封條就貼到哪裡。
馬周的戰馬緩緩而行,在他身後,隻見無數商鋪被封,兩張封條貼的死死的,蓋上了燕京府的大印,讓周圍的人不敢動彈,有的人不敢怠慢,趕緊去稟報身後之人不提。
“馬周,你在乾什麼?好大的膽子,這蕭氏的商鋪也是你能封的?”這個時候,蕭總管領著幾個下人,騎著駿馬飛奔而來,他身上還有一絲酒氣,顯然剛才去喝酒去了。
“蕭氏又如何?這裡是大夏的天下,我馬周奉的是天子的聖旨,遵守的是大夏法律,與蕭氏有什麼關係?”馬周大聲說道:“你又是什麼東西?居然在本官麵前放肆,是誰給你的膽子?”
“馬周,你不過是一個寒門子弟,在我們蕭氏麵前連一隻狗都不如,你信不信蕭妃娘娘一句話,就讓你丟官去職。”蕭總管麵色漲的通紅。這些商鋪之中,固然有一部分是蕭氏的,但他自己在裡麵也夾了一些私貨。
“放肆。來人,給我掌嘴。”馬周麵色大變,劍指對方,冷哼道:“蕭妃娘娘是何等的賢良淑德,常年深居宮中,豈會知道這些事情,你不過是一個下人走狗而已,膽敢妄議皇妃,給我打。”
蕭總管聽了麵色一變,這時候才清醒過來,隻是感覺衣袖一緊,整個人被拉了下來,然後就感覺麵前掌風響起,就是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音,整個人都被打懵了。
“蕭氏?你們建的府邸,倒是按照國公的府邸建造的,可是用地經過燕京府批準了嗎?還有這些商鋪,這些地都是朝廷的,是誰讓你們建造商鋪的,看看,商鋪、酒樓、妓院,好家夥,現在開始跑馬圈地了,忘記了這天下是誰的了吧!”馬周冷笑道:“以前本官認為你們都很自覺,自覺的上繳買地的錢財,來燕京府報備,可惜的是,本官高看了你們。你們不僅僅沒有來報備,反而變得更加的貪婪。告訴你們,這是大夏,而是前隋,更不是被陛下所滅的李唐,一切都要老實一些。”
這個時候,街道兩邊都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這裡麵有不少是世家人員,原本是想看這個熱鬨的,沒想到現在被馬周這麼一訓斥,反而變的十分不自在了,站在那裡,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