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並沒有點破自己的女兒,在眾多兒女之中,李靜姝的情況比較特殊,李煜很喜歡自己的女兒,而女兒親近自己,他也感到很高興。
“最近在你母妃那裡怎麼樣?”李煜輕笑道。
“很好啊!就是父皇有些日子沒去母妃那裡了,母妃很想念父皇。”李靜姝歪著小腦袋,為韋珪說話了。
“行,找個時間,去你母妃那裡,我們一家人吃個飯。”李煜很痛快的答應了李靜姝的請求,沒辦法,誰讓他的女人太多了,就算是他的戰鬥力比較強悍,想輪到韋珪,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陛下,蕭大人和長孫大人、宋大人求見。”外麵值班的高福走了進來,說道:“說是科舉的試卷已經選出來了,就等著陛下查閱呢!”
“快,讓他們進來吧!”李煜掃了李靜姝一眼,果然看見李靜姝臉上露出一絲喜色,頓時搖搖頭,自家女兒的情況他還是知道的,可惜的是,他更加知道,自家女兒這次恐怕是失望了。
“臣蕭瑀(長孫無忌、宋正本)拜見陛下。”蕭瑀為首,長孫無忌、宋正本跟在後麵,再後麵就是幾個太監抬著幾個箱籠走了進來。
“試卷都已經弄好了?”李煜走了上去,說道:“三位愛卿辛苦了。”
“回陛下的,這裡麵不僅僅有三百錄取的試卷,還有被罷黜的試卷都在這裡。”蕭瑀指著兩個箱籠,,將自己如何遴選人才的方式說了一遍。最後他奉上一份名單,說道:“老臣相信,這三百士子絕對是這次科舉的頂尖人才。這是錄取的士子名單,恭請陛下禦覽。”
“打開看看。”李煜指了指,高福不敢怠慢,趕緊接過名單,和宋正本兩人拉開名單。
“孫伏伽、陳道宗、崔燁、杜垨、薛恒...”李煜看著麵前的名單,一邊的李靜姝也湊了上去,小腦袋在名單上尋找什麼。
“父皇,沒有宗岩峰。”李靜姝睜大著眼睛,有些驚訝的問道。
“殿下,三百士子乃是我大夏這屆科舉中最頂尖的人物,不是每個人都有上榜的可能。”蕭瑀心中一愣,但還是回答道:“或許下屆就有可能了。”
“陛下,宗岩峰這個士子臣倒是有些印象,文章寫的不錯。農學、律法方麵也有獨特的見解。”長孫無忌忽然在一邊說道。
蕭瑀聽了麵色一變,雙目惡狠狠的望著長孫無忌一眼,這個家夥實在是可惡了,居然在這個時候捅了自己一刀,忍不住冷哼道:“長孫大人,剛才在貢院的時候,你為何不說,現在都已經簽字了,這個時候在陛下麵前反對,是不是太過分了。”
“蕭大人,這話說就有些不對了。這三百人當中,我與宋大人挑選的有幾個人?挑選的標準是什麼,何人入選,何人罷黜,都是由您這個主考做主,下官和宋大人可沒什麼意見,怎麼,到了陛下麵前,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了嗎?”長孫無忌反駁道。
“夠了。”雖然對於臣子們爭吵是喜聞樂見的,但現在這種情況,李煜顯然是不喜歡,他掃了三人一眼,最後對一邊的內侍說道:“將宗岩峰的試卷找出來,朕親自看看。”
“是。”高福趕緊朝一邊的內侍示意,就見幾個內侍打開箱籠,從裡麵開始尋找宗岩峰的試卷,至於麵前的名單,李煜連看下去的心思都沒有了。
“陛下,找到了,找到了。”其中的一個內侍大聲喊了起來,他急急忙忙的捧著幾張試卷衝了過來。
“字跡也還可以啊,雖然不如虞世南的字,但比一般的人寫的字還可以,文筆雖然不是華麗,但也算是言之有物,個彆的觀點還能吸引人,農學,嗯,不錯,一看就知道下過田,研究過的人,計算也還不錯,題目都是正確的,律學也還不錯,判詞是有幾分道理的,這樣的人被罷黜了?我大夏的士子這麼厲害?”李煜翻了翻試卷,有些驚訝的問道。
“陛下,宗岩峰沒有避諱。月輝星煜,其中的煜字沒有缺筆,故而罷黜。”蕭瑀毫不猶豫的說道:“一個士子連避諱都忘記了,豈能中舉?”
“朕好像說過了,以後不用避諱。”李煜看了蕭瑀一眼,他知道這是一個借口。
“那不行,避尊者諱,這是古往今來的聖訓,豈能更改?”蕭瑀大聲反駁道:“若世上每個人都是如此,連避尊者諱都不知道,這春秋之禮何在?”
“這麼說,這春秋之禮還打過陛下的聖旨不成?”長孫無忌陰森森的說道。
“陛下治國也是仁孝為先,我大夏是禮儀之邦,陛下雖然是天子,但也應該遵守這樣的規矩,古往今來,哪個皇帝不是如此?難道陛下就不應該嗎?”蕭瑀仰著脖子大聲說道。
“可是那些皇朝都一一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之中了。”長孫無忌淡淡的說道。這個老東西,實在是太無恥了。
“夠了,將這些試卷都留下來吧!你們都退下。”李煜看著眼前的試卷,麵色陰沉,蕭瑀做錯了嗎?排除他的私心,他並沒有做錯什麼,因為他說的話是有道理的,可就是這種道理,讓李煜十分煩悶,一個宗岩峰是這樣的,那這些被罷黜的試卷之中,到底有多少個宗岩峰?這都是一個未知數。
“臣等告退。”蕭瑀等人見狀,哪裡還敢在這裡停留的,紛紛退了下去。
“長孫大人,真是好手段啊!可惜的是,陛下並沒有生氣。”出了大殿之後,蕭瑀冷笑道:“隻要老夫沒有做錯什麼,陛下都不會責罰老夫的。”
“哼,就你的那點心思,還以為陛下不知道嗎?你認為你定下來的名單,陛下會通過嗎?”長孫無忌搖搖頭,說道:“你信不信,不久之後,崇文殿的幾位大學士就會入宮,你認為打了陛下措手不及,卻不知道陛下手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這些人隨時可以替代我們。”
蕭瑀的臉色變差了,然後,他在宮門前等了半個時辰,果然看見岑文本等人急急忙忙的進了皇宮。心情頓時變的沉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