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騎著戰馬緩緩而行,從城門口到皇宮的朱雀長街上,大夏士兵數步就是一個警戒,大軍手執長槍,護衛左右,在李煜身後,十三太保護衛左右,朝遠處的皇宮而去。
在城門口,尤老夫人、裴寂等人領著晉陽的官員、士紳站在一邊,眾人的目光都望著街道中間的身影,高大健壯,氣勢雄渾,雖然距離比較遠,但眾人還是露出一絲慌亂之色,就算是已經歸降,但對眾人的安排還沒有定下來。眾人心中還是有些擔心。
“萬歲,萬歲。”李煜緩緩而行,周圍的士兵紛紛發出一陣歡呼聲。這是大夏統一天下前最後一個城池,現在終於落入大夏之手。
晉陽皇宮終於出現在李煜麵前,眼前的皇宮上空黑煙彌漫,太極宮化成了灰燼,等到李煜趕到的時候,仍然還有火焰在燃燒,空氣中傳來一股股焦臭的氣息。
“陛下。”許敬宗領著眾人跟在後麵,看見李煜望著遠處的太極宮的殘垣斷壁,趕緊迎了上去,說道:“陛下,李淵已經自儘了。臣等在大殿之中找到了他的屍骨。”
“厚葬吧!”李煜想了想,說道:“到底是朕的嶽丈,他的兩個女兒都已經成為朕的女人了,就衝著這一點,也要厚葬他。”當然最重要的是,李淵已經死了,李世民也已經死了,對他的威脅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對於一個死人,根本就沒有必要放在心裡麵。
“是。”許敬宗遲疑了一陣,又說道:“陛下,其他的李唐大臣倒是好辦的很,但李姓宗室當如何是好?李姓宗室多已被俘。”
“你認為呢?”李煜遲疑了一陣。這是隴西李氏的宗族,和趙郡李不一樣,隴西李氏多出一些豪傑,看看李淵的堂兄弟、侄子之類的,都是難得的人才。
“臣以為應該斬草除根。絕對不能留著。”許敬宗雙目中閃爍著一絲狠辣,李氏宗族留著是一個禍害,大唐的宗族絕對不會真心臣服於大夏,這樣的人絕對不能留下來,最好將其儘數斬殺。
“裴寂,你認為呢?”李煜看見人群之中的裴寂,臉上頓時露出笑容,他是第一次見到裴寂,這個以前忠誠於李淵,可是最後還是將李淵送入了太極宮中。論無恥程度,讓人厭惡。
“臣也認為將這些人儘數斬殺,斬草除根。”裴寂毫不猶豫的說道:“李氏無道,中原大戰,死傷無數,這個時候就應該付出代價。”
“既然如此,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李煜點點頭。既然裴寂這麼識相,李煜不介意給對方一個表現的機會,他看著裴寂一眼,說道:“裴卿,此次我大軍得以入城,裴卿功勞甚大,加封裴卿為三等侯。”
“老臣謝陛下聖恩。”裴寂臉上頓時露出喜色,趕緊山呼萬歲。身後的陳叔達、獨孤峰等人一個緊張的心頓時放鬆了許多,臉上也露出笑容。連裴寂都受到了封賞,想來眾人的富貴也能保住了。
“起來吧!對於有功之臣,大夏是從來不會虧待的。”李煜看著遠處,他看見李秀寧已經飛馬趕來,不過並沒有迎上去,戰爭就是這樣,若自己戰敗了,結果也是一樣,李淵是不會放過自己的,勝者王侯敗者賊,自己的家人也會被李淵所殺。
“陛下,尹張二妃和兩位皇子殿下已經乾元殿等候多時了。他們正在等候陛下的召見呢!”裴寂想到了自己的殺手鐧,打開城門算什麼,自己可是保護了兩位殿下和皇妃。
“裴大人真忠心啊!”李秀寧趕了過來,冷笑道:“你確定那兩個孩子是陛下的皇子嗎?亂了大夏皇室的血脈,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啊!你裴氏有這麼多人殺的嗎?”
裴寂麵色一變,雙目中閃爍著混亂之色,他還真的沒有這個把握,隻能用求救的眼神望著李煜,這件事情誰敢保證。
“好了,是與不是,見一麵就行了。”李煜皺了皺眉頭,不管是不是,李煜都不會將那兩個孩子納入李姓皇族,當初是說好了的,這兩個孩子將作為李淵之後來對待。隻是看的出來,李秀寧對裴寂十分不滿,想來也是,李淵將裴寂當做自己的心腹,可是到了最後,裴寂居然背叛了他。
李秀寧聽了頓時瞪了裴寂一眼,裴寂卻是鬆了一口氣,徹底放下心來,不管怎麼樣,這皇帝還是很靠譜的,在這個時候,還能保全自己,也不枉自己投奔他。
“許卿、獨孤將軍,你二人發下安民告示,撫慰城中人心,大將軍,率領諸位將軍整頓城中的秩序,搜索亂黨,避免有奸人作亂。裴卿,找一個好的宮殿,朕今夜大宴群臣。陳卿,捷報傳遞江都,告訴岑大人,我大夏已經滅了李唐。”李煜看了眾人一眼,接連下達了命令,從大夏臣子到降臣都一一有份。
“臣等遵旨。”李靖、許敬宗、裴寂、獨孤峰、陳叔達等人紛紛領命。臉上的笑容再次多了幾分,大夏皇帝能讓人乾活,說明這就是要用自己的節奏,眾人不僅僅保住了家產,現在連富貴都保住了。
李煜看見李大等十三太保從遠處走來,就知道宮禁已經解決,這才擺手讓眾人退了下去,讓一個內侍領著,朝乾元殿而去。對於尹張二妃李煜還是記憶猶新的,最起碼廝殺的時候,兩人都能沉著應戰,毫不畏懼自己的強大,兩人聯手能讓自己儘興,這樣的女人,李煜豈會錯過。
對於兩個意外出生的孩子,也讓他嘖嘖稱奇,難道自己真的這麼強大,一炮就能擊中目標。不過,等到他見到兩個孩子的時候,李煜確定,這的確是自己的種。
李秀寧看著躺在繈褓中的孩子,原本不屑的眼神變了,變的更加的冷酷,她是不喜歡李淵,但不管怎麼樣,李淵也是她的父親,眼前的這兩個女人不僅僅背叛了自己的父親,還為李煜生了兩個孩子。
尹張二妃看了李秀寧的臉色,粉臉一白,不過等看到李煜臉上笑容的時候,兩女反而多了幾分得意,堂堂的大唐公主又能怎麼樣,現在自己也是李煜的女人。
李秀寧見狀更是生氣了,她呼吸變的急促起來,雙目盯著李煜,等待著李煜的決定,沒想到的是,李煜好像沒有看見這一切一樣,隻是在一邊逗弄兩個小孩子,兩個小孩子看上去很高興,不時的發出一陣陣咯咯的笑容。
“陛下。”李秀寧忍不住喊了起來。
“陛下。”讓李秀寧沒有想到的是,自己這邊剛剛落音,身邊就傳來兩個嬌滴滴的聲音,那尹張二妃兩人雙目中秋水一潭,粉臉上光芒閃爍,論誘惑君主,哪裡有尹張二妃來的熟練。李秀寧貌美年輕又如何,在尹張二妃麵前絕對沒有什麼優勢。
“好了。”李煜擺了擺手,說道:“朕管的是前麵的時候,至於宮中之事,自有皇後決斷,朕已經和李妃說過了,這兩個孩子以後繼承隴西李氏的血脈。”
“陛下。”尹張二妃聽了之後,粉臉一變,隴西李氏血脈和大夏皇室血脈可是有天壤之彆的。一個可以貴為王爵,一個頂多是國公而已,這能一樣嗎?
“不過是名分不同而已,所賞賜的一切都是一樣的。”李煜皺了皺眉頭。他在這方麵一向是很大方的,不管怎麼樣,也是自己的兒子,不能給太子之位,其他的還是可以的。
“母親。”獨孤峰回到自己的府邸,看見老夫人正在讓人收拾行裝,忍不住詢問道:“母親,我們這是要離開晉陽嗎?”
“這個時候不離開晉陽,難道還等著不成?”老夫人輕笑道:“老身已經決定了,前往燕京,這江都到時候你去一下就行了,見一下鳳丫頭,我們日後還是要在燕京安家。”
“母親,都說陛下聖明,連裴寂這個的阿諛諂媚之徒都封了三等侯了。”獨孤峰忍不住說道:“這個家夥倒是聰明的很,彆的本事沒有。就救了兩個皇子和皇妃,一個爵位就有到手了。”
“人家是靠本事吃飯,你難道就沒有發現尹張二妃有問題?可是裴寂卻知道,迎接陛下入城的功勞不要,而是要了救皇子的功勞,這就是聰明人。”老夫人看出了自己兒子的不屑,忍不住說道:“峰兒,記住了,作為臣子,最重要的是本分,若是不能安守本分,就算爵位再高,功勞再大也沒有用。裴寂眼下風光,但日後呢?”
“母親可是知道什麼?”獨孤峰驚訝的望著自己的母親。
老夫人搖搖頭,歎息道:“自古都是花無百日紅,這世家大族也是如此,在大夏,世家並不風光,陛下遲早會削弱世家的權力的,這個時候,你還不如忠於王事,對宗族的子弟嚴加管束,日後或是進書院,或是從軍,我們可以給這些子弟們提供便利,但絕對不能主導朝中變化,否則的話,就算是鳳兒在宮中也保不住我們。你不要以為陛下一統天下了,這天下就太平了,實際上,天下的紛爭才剛剛開始,打天下容易,可是治天下卻很難。皇權和世家之間遲早會碰撞的,我獨孤氏前往不能卷入其中。”
獨孤峰聽了麵色一白,原本是一件喜事,可是到了自己母親的口中,卻變成了禍事,好像隨時都有滅族之禍,大夏朝廷真的到了這種地步嗎?獨孤峰瞬間感覺到自己想要爭權奪利,簡直就是一個笑話,弄不好,此刻在朝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都盯著自己呢,讓自己犯錯誤。
“是,孩兒知道了。”獨孤峰已經暗下決定,等到了江都,老老實實的做一個閒散官員,將獨孤氏傳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