掖廷署,蕭銑和古名才、古名傑兩人站在宮前,眾人臉上都露出一絲難看來,古氏、蕭氏子弟被許敬宗捉拿,眾人原本隻是認為一般的調查,做個樣子而已,但沒想到一個晚上都沒有回來,這讓眾人有些擔心了。
“單家也來人了。”古名傑望了過去,低聲說道。
蕭銑和古名才望了過去,果然看見單夫人的族叔單五枚手柱拐杖走了過來,單氏當初流求一戰死傷無數,單五枚平日裡比較老實,在流求也不算是實權人物,倒是能留下性命,後來單夫人入宮之後,單五枚就成了單氏之主。
“哼,都是單氏惹的禍。”蕭銑麵色陰沉,冷哼哼的說道:“若不是他單氏無能,貪圖錢財,哪裡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軍事機密也敢泄露,還真的以為千裡鏡是單氏發明的,可以隨便售賣。”
古名傑聽了卻是低著頭,不敢說話,彆人不知道,他還是隱約的知道一些,隻是這些事情不敢說出來而已,隻能是靜靜站在古名才身後,他害怕自己說出來,自己的大哥一巴掌拍死自己。
“楊家也來了,嘖嘖,這個許敬宗還真是厲害,整個江都的勳貴都記得這個年輕人了。”古名傑忽然低聲說道。遠處的楊弘禮麵色陰沉走了過來。
“哼。”古名才冷哼了一聲,微微有些不滿的看著自己的弟弟,若不是他,自己哪裡會這樣丟人現眼,這掖廷署是那麼好進的嗎?若是可以的話,他絕對不會來麻煩自己的女兒,免得日後她在宮中不好做。
“許敬宗太可惡了,再怎麼樣,我們也是朝中的勳貴,難道這點麵子都不給?”蕭銑看著眾人一眼,頓時不滿的說道:“一個小小的崇文殿行走,還真的以為自己是天子門生,就可以為所欲為嗎?諸位,不管怎麼樣,這次也不能讓他得逞了,這廝就是踩著我們勳貴的腦袋往上爬啊!”
眾人聽了並沒有說話,隻是雙目中的陰沉說明了彼此的態度,不管是出了什麼事情,也不能讓許敬宗得逞了。
“先把各家的子嗣帶回來要緊,關在牢裡算怎麼回事啊?”楊弘禮穿著紫袍,他也是沒有辦法,自家的婆娘吵的厲害,讓他不得不來,但事情到底是什麼,自己的兒子牽扯到什麼事情了,這讓楊弘禮心中無底,但不管怎麼樣,先將兒子放出來才是正理,其餘的事情,等到日後再說。
“走吧,進去吧!等候各位娘娘。”蕭銑擺了擺手,率先朝掖廷署走去,這件事情影響太了,若是不能解決,整個勳貴家族的臉麵就會丟的乾乾淨淨。
而此刻坤寧宮,楊若曦坐在寶座上,在一邊,古麗娜、蕭月仙、單夫人、單雯也出現在這裡,連長孫無憂、鄭佳瑜也赫然在列。
“這個許敬宗有這麼大的膽色?”楊若曦望著眼前的高福說道:“一口氣拿了多的勳貴子弟,都投入大獄了?”一大早,她剛剛起身,就接到掖廷署的稟報,然後諸女就紛紛前來。
“回娘娘的話,可不是嗎?這個許敬宗膽子實在是太大了,仗著陛下賜予的令箭,號令四百精銳,逢人就爪抓,隻要稍微有點嫌疑的人都給抓了。”高福趕緊解釋道。
“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這抓人總得有個理由吧!”蕭月仙忍不住說道。
“這個,或是丁猛將軍之死,或是千裡鏡泄露,或是軍情泄露,或是前段時間的風波。”高福看著楊若曦一眼,低聲說道。這件事情馬上就不是秘密了,高福也不敢隱瞞什麼。
隻是高福話音一落,諸女的臉色就變了,高福所說的事情,無論哪一項,都是大罪,尤其是最後一項,高福雖然沒有說的透徹,但諸女都是參與其中的,當初楊若曦和蕭後兩人聯手才將此事平息下去,現在看來,秋後算賬來了。
原來還有其他想法的蕭月仙聽了頓時默然不語,這件事情牽扯甚多,諸女在彆的方麵都能開口求情,唯獨在這件事情,涉及到了江山傳承,卻無人敢說話。
“走吧,不管怎麼樣,也得去看看。”楊若曦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正待前往掖廷署。隻是還沒有出宮殿,就見一個內侍急急忙忙小跑了過來,在高福耳邊說著什麼。
“娘娘,許敬宗出城了,朝曆陽方向去了。”高福麵色凝重,低聲說道。
“啊!這麼快!”楊若曦忍不住發出一陣驚呼,她還準備去了解一下情況後,再做出相關安排,沒想到許敬宗居然一大早就朝曆陽而去,顯然一切情況都已經審明白了,這才多長時間,從昨天上午開始拿人開始,到今天早上,一天的時間都不到,對方就已經審明白了。甚至可以說,已經得到真憑實據了,否則的話,許敬宗有十個腦袋也不敢去見李煜。
“姐姐,一個晚上,就將所有的事情查出來了,姐姐,這個許敬宗絕對是屈打成招,這,怎麼可能啊!”蕭月仙忍不住說道,諸女也連連點頭,就是長孫無憂粉臉上也露出一絲不滿。
被許敬宗抓入大牢的何止百人,就算是重要人物,也有十幾個之多,一個一個的審問,也不知道要耗費多少時間,還要查找人證、物證,非十天半個月不可,又怎麼可能這麼快呢!
“高福,去通知前麵的人,陛下已經下旨,後廷嬪妃不得乾預朝中政事,此事關係重大,自然有朝中大臣們處置,我們姐妹不能乾預此事,就讓他們回去吧!等陛下還朝之後,本宮自然會召見勳貴的夫人們朝見。”楊若曦想了想,還是吩咐高福道。
“老奴遵旨。”高福不敢怠慢,趕緊退了下去。
“諸位妹妹,此事有些不妥,許敬宗既然去見陛下,說明已經掌握了證據,至於家中的子弟將會受到什麼樣的處罰,已經不是你我這些作為女人可以處理的,都回去吧!等候陛下處置就是了。”楊若曦看著諸女,歎息道說道:“我等既然為皇妃,那就要為了皇室考慮,有些事情還是不要摻和的好。若是有哪位妹妹膽敢冒犯龍威,就不要怪姐姐不講情麵了。”
蕭月仙還想說什麼,卻被長孫無憂拉了拉衣袖,才將心裡的話收了回去,隻能改口說道:“許敬宗是如何審案的,居然這麼快就解決了問題。”
楊若曦搖搖頭,她也很好奇,許敬宗到底是怎麼審案的,當下說道:“諸位妹妹暫且回去休息,但本宮去崇文殿,這麼大的事情,相信崇文殿的幾位大學士肯定知道。諸位妹妹放心,若這個許敬宗懂得規矩,我們自然無話可說,但若是屈打成招,本宮自然要向陛下說理去。”
蕭月仙等人聽了,知道事情已經不可能更改,許敬宗連崇文殿都沒有回,就知道殺到曆陽去了,眾人已經不可能改變什麼了,隻能是等著李煜的聖旨了。
正在掖廷署等待楊若曦等人的楊弘禮等人,在得到高福的傳信之後,眾人頓時不淡定了,許敬宗這個家夥居然一個晚上就審問結束,然後連崇文殿都沒有進,直接去了曆陽。讓眾人一陣大嘩。
“一定是屈打成招,一定是屈打成招。”古名傑頓時大聲喊了起來,大聲說道:“誰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這件大案給找出真相來,除掉屈打成招之外,再也不可能了,這個許敬宗狼子野心,這是想要將我們勳貴一脈一網打儘啊!走,趕緊去找陛下,不能讓他惡人先告狀。”
“對,對,趕緊去見陛下。”蕭銑臉色也不好看,若是被屈打成招,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呢!就站起身來,準備離開江都,前往曆陽。
“諸位大人,還是稍安勿躁。”隻是話音剛落,就見一個壯漢大踏步走了進來,他身著盔甲,麵色冷峻,身後跟著兩個士兵,威風凜凜。
“李將軍。”楊弘禮頓時感覺到不妙了。來的人居然是李固,作為李煜最信任的將軍之一,或是護衛中軍,或是坐鎮江都。現在這件事情引得李固前來,說明事情大條了。
“諸位將軍,奉許大人之命,從今日起,諸位大人可以呆在自己的府邸了,府邸之中任何人不得外出,所需要的柴米油鹽,可以委托城衛軍代為購買。”李固拱手說道:“諸位大人,請吧!”
“李固,你這是在軟禁我們嗎?”古名才冷哼哼的說道。
“古大人,非末將如此,末將也是奉了許大人之命,不僅僅是諸位大人,被軟禁的府邸還有很多。”李固淡淡的說道:“諸位大人做過什麼,沒有做過什麼,也隻有你們自己知道,至於以後如何,那也是陛下說的算,還是那句話,隻要忠於陛下,也不會發生什麼事情的。”
“好一個許敬宗,很好。”楊弘禮冷哼了一聲,他站起身來,甩了甩袍袖,自己沒有什麼私心,就算有,也是在規則之內,更是不可能有謀反之心。
其他的蕭銑等人見狀,也隻能是歎了口氣,跟著李固身後,任由士兵看守著送到自己的府邸,然後關閉大門,等候李煜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