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蓋蘇文聽了很高興,他對李元吉說道:齊王殿下說的極是,雖然小弟處在遼東,可是李賊的赫赫凶名卻傳的很遠,高句麗國中上下,無一不擔心李賊北上。
淵蓋蘇文的話倒是有些道理的,若是在以前,或許高句麗的人不會這麼擔心的,但誰讓李煜拍裴仁基平了林邑等地,若是按照這種情況繼續下,李煜一旦一統中原之後,下一步就是對付周圍的國家了。
李賊北上,似乎和高句麗中間還是隔了一些吧!畢竟現在契丹人已經占據了遼東大部分,難道你們還會越過契丹人,對臨渝關動手?李元吉忽然收了笑容,雖然他很高興高句麗的幫助,可是對這些人也是小心翼翼。
淵蓋蘇文聽了之後,臉上頓時一絲尷尬,笑嗬嗬的說道:不敢欺瞞齊王殿下,和前朝皇帝的一場廝殺,我遼東損失慘重,需要對外擴張,才能緩解壓力。所以才會和中原結盟,經營登州營州等地。當然,我們還準備取得新羅等地,畢竟新羅一向是以中原為宗主國,大唐也好,大夏也好,都有可能是新羅求救的對象,所以中原越亂,我們奪取新羅的機會就越多。齊王,您認為呢?
李元吉聽了哈哈大笑,他指著淵蓋蘇文說道:淵兄很老實,說實在的,你若是隱藏了自己的目的,那本王絕對不會和你合作的,反而會將你拿下來,永遠的留在中原。你遼東也不是沒有人來長安,高句麗的延壽現在正在我父皇那裡呢!
延壽,他哪裡能代表我高句麗?淵蓋蘇文不屑的說道。他雙目中光芒閃爍,絲毫沒有將延壽放在心上。這也說明了,在高句麗,實際上,內部鬥爭也是有的。
李元吉聽了無所謂,隻是淡淡的說道:這麼說,你們對我大唐實際上並沒有任何作用,牽製幽州的兵力,也隻是突厥人和契丹人就可以了,你們卻不行,對嗎?
齊王殿下,話不能這麼說,我高句麗的兵馬可以進攻登州和營州一帶,也是可以牽製李賊兵力,對嗎?淵蓋蘇文笑眯眯的說道。
哼哼,你們的目標實際上是在新羅,而不是中原,等到你們進攻的是時候,中原大戰或許已經落下帷幕了。你們高句麗實際上對我大唐沒有任何幫助,本王實在不知道為何要和你們結盟。李元吉搖搖頭,說道:至於你的消息來源,本王想來,並不是你們自己的勢力所為,應該是和李夏內部的人員有關係,對吧!
淵蓋蘇文麵色一變,他望著李元吉,忽然拍手說道:都是李唐太子秦王都是蓋世豪傑,已經戰死的趙王更是有霸王之勇,但我想世人都小覷了齊王,齊王才是最厲害的人,彆人不知道,但現在我知道了。淵蓋蘇文不得不承認自己小覷了李元吉,能夠在李唐中掌握大軍,豈是一般人?
李元吉身形卻恢複了正常,淡淡的說道:不必誇獎我,現在你應該說出你的計劃來,否則,你們恐怕在聯盟之中得不到任何好處,不要想著和李煜聯合在一起,前朝遼東之戰,漢人死傷無數,更是有不少人被你們高句麗俘虜,李煜豈會放過你們?
放心,齊王殿下,新羅真平王絕對會派人前往江都求救,最起碼也能讓李賊分出一部分兵馬,這樣難道還不夠嗎?淵蓋蘇文絲毫不擔心李元吉的不滿,而是笑嗬嗬的說道:新羅在我們高句麗眼中是一塊肥肉,但在大夏眼中同樣是如此,齊王殿下,你認為呢?
李元吉點點頭,他知道高句麗是不會對契丹人動手的,唯一能動手的,隻能是登州營州一帶,若是能吸引李煜的一部分兵力前往新羅,倒是能消耗李煜的部分兵力。而且按照李元吉對李煜的了解,李煜派出兵力,絕對不是支援新羅,而是為了奪取新羅之地。
真平王真的會答應嗎?李元吉還是知道新羅的一些情況。
真平王無子,朝中動蕩,這個時候,他需要有一個人來幫助他,平定新羅的局麵。淵蓋蘇文顯然是了解新羅的局勢,高句麗早就想吞並新羅了,現在他們覺得機會來了。
哼哼,就怕到時候,你們不是李賊的對手。李元吉冷冷的看著淵蓋蘇文說道:李賊的兵馬可不簡單,若是不小心,你們包括新羅,都不是他的對手,你,可好小心一些。在李元吉看來,無論高句麗也好,或者是新羅也好,都是一群十分自大的人,不知道自己的實力,居然想將李煜當做棋子,李元吉並不看好這些家夥。
大家一起聯手,還怕了他一個人不成?淵蓋蘇文並沒有將李元吉的話放在心上,在他看來,這麼多的勢力一起對付李煜,李煜是不可能抵擋眾人的進攻。
李元吉隻是笑了笑,從一邊的幾案上端起一杯清茶,淵蓋蘇文臉上一絲陰沉一閃而過,很快就恢複了正常,站起身來,拱手說道:既然齊王有事,淵某先行告辭了。淵蓋蘇文雖然人在遼東,對漢家文化還是很清楚的,端茶送客自古有之。
慢走,不送。李元吉的架子端的很大,高句麗在接下來的聯盟中並不能幫助自己什麼,自然也就不放在心上了。他已經忘記了當初,若不是淵蓋蘇文傳遞的消息,他哪裡能夠擊敗丁猛,奪取虎牢關,將洛陽徹底的掌握在手中。
淵蓋蘇文出了齊王府,他回頭看著身後奢華的齊王府,微微搖頭,中原漢家王朝,無論什麼時候,都是那樣的高高在上,絲毫沒有將他這樣的國家放在眼中,李元吉是如此,就是李煜想必也是如此。
公子,談的怎麼樣?金玉姬從遠處的酒樓走了過來。
漢人總是高高在上,前隋是如此,想來李唐也是如此,更不要說是大夏了。淵蓋蘇文搖搖頭,說道:這些人,隻有狠狠的教訓他們一頓,才會正視我們。
公子,下一步我們去哪裡?這長安城的確很雄偉。金玉姬臉上露出喜色。
回遼東,明年對新羅下手。淵蓋蘇文捏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