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州城,總管府內,段氏正在教導自己女兒、兒媳婦繡花,她有三個兒子,自然是有三個兒媳婦,三個兒媳婦都是延州的大戶,段德操能在延州站穩腳跟,與這三個姻親有也有關係。
“母親,母親。”房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就見段熊闖了進來,一看見段氏,跪在地上,哭訴道:“母親,完了,全完了,我段氏全完了。”
“我兒,發生什麼事情了?”段氏望著段熊,忍不住說道:“你不是跟隨你父兄征戰了嗎?那梁師都也不是你們的對手,什麼叫全完了?”
“父親,敗了,敗了。”段熊哭道:“父親眼見著就能擊敗梁師都的時候,大夏皇帝親帥大軍出現了,數萬騎兵衝入戰場,父親和兩位兄長都已經被大夏軍隊所斬殺。”
“啊!”身邊傳來三聲驚叫聲,就見段氏和兩個女子紛紛暈倒在地,段家小姐和三少夫人也是發出一陣驚叫,房間內頓時一片混亂。
“快,快請郎中來。”段熊見自己的母親和兩個嫂子都暈倒,趕緊命人找來郎中,忙碌了好半響,才將三女給救了回來,到底是隻是受到驚嚇昏過去的,掐了人中,郎中開了一些安神的藥,就退了下去。
隨著段熊的到來,段德操戰敗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全城,到處都在傳言梁師都即將殺來的事情,郎中們也擔心接下來的時局,哪裡敢在總管府停留。
“真的敗了?你的父親戰死了?”段氏靠著床榻,看著自己的兒子。
段熊連連點頭,說道:“若不是父親拚死阻攔,孩兒也死了。母親,梁師都的兵馬馬上就要來延州了,我們趕緊逃吧!”延州也不過數千兵馬,段熊知道,這絕對抵擋不住梁師都的進攻的,所以回來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逃走。
“逃走?我們能去哪裡呢?你父親戰敗,現在西北肯定已經亂了,我們能逃到哪裡去呢?”段氏苦笑道:“現在梁師都的兵馬恐怕已經追上來了,我們如何能入關中?”段家不愧是名將之後,段夫人也是知道一些戰場的事情。
段熊正待說話,忽然府外又傳來一陣大叫聲,段熊一下子站了起來,麵色蒼白,他望著府外,這個時候傳來的肯定是壞消息。
“三將軍,城外,城外已經敵人哨探了。”門房闖了進來,大聲說道:“長史、司馬大人已經上了城牆了,這個時候來催促三將軍上城牆議事。”
“來的這麼快?”段熊忍不住一陣驚呼,延州總管段德操死後,延州城中群龍無首,以長史和司馬為首,但是延州軍隊掌握在段家手中,段熊這個時候必須出麵。
“我兒,延州是父親的家,是我們段家的根,敵人已經出現了,我們想撤都撤不了了,這個時候,一定要守住延州,母親相信,陛下肯定會派兵來救援延州的。”段氏還是深明大義的,不顧自己的身體,催促自己的兒子前往上城牆,抵禦敵人的進攻。
延州城外三十裡處,無數兵馬緩緩而行,梁師都也放下了心中的不滿,笑眯眯的跟在李煜身邊,看著遠處的山脈,笑嗬嗬的說道:“夏皇,這個段德操為人雖然朕不喜歡,但這個人還是有一點好處的,他的女兒和三個兒媳婦都生的不錯,怎麼樣,要不等下攻下了延州之後,將這四女送與夏皇,服侍夏皇起居之用?”
“哦。是嘛?若是如此,朕接著就是了。”李煜聽了,裝作很高興的樣子,說道:“梁師都,朕不喜歡江山萬裡,但對於美女卻是情有獨鐘,你倒是看出了朕的心思。”李煜自然知道梁師都的想法,不就是用女色來拖住自己,讓自己留在西北的時間更長一些,讓李淵準備的時間更加充足一些,但他不知道的,李煜也是需要時間的。
既然李淵已經知道自己在西北,那肯定會派兵前往蕭關,既然如此,還不趁機運作一番,豈不會對不起梁師都送出的美女。
梁師都聽了哈哈大笑,說道:“夏皇彰顯男兒本色,朕十分佩服,十分佩服啊!等攻下了延州,朕絕對會將四女送與陛下。”李煜也點點頭,臉上也露出笑容。
就在李煜和梁師都兩人兵臨延州城下的時候,遠在長安的李淵也接到了梁師都送來的書信,他看著手中的書信,對身邊的裴寂說道:“小魚兒和梁師都聯合在一起了,想來是借助梁師都之地補充糧草,然後進攻蕭關,你看看梁師都的書信,你怎麼看?”
裴寂接過書信看了一眼,冷哼道:“陛下,這個梁師都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先是借助李煜的力量擊敗了段德操,現在恐怕已經占領了延州了,現在又想聯合我們,在蕭關逼死李煜,自己還占據西北,這個人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當然不是好東西,為了西北,連自己的女兒都送給李煜了,但正是因為這個人,讓我們最起碼多了十天的時間,隻要能困死李煜,有什麼不可以的呢?”李淵冷冰冰的說道:“一個梁師都當年幾萬人都不是段德操的對手,這樣的無能之人,掌控了西北,我們還擔心什麼呢?我們最大的敵人是小魚兒,隻要小魚兒死了,這天下就是我們的了。派人告訴他,要他的條件朕答應了,一年,不,兩年時間,朕都不會出兵西北,並且撤回西北所有的兵馬。”
李淵麵色猙獰,李煜現在他的心頭大患,晚上都睡不好,隻要困死了李煜,李淵就算是丟了西北,他也不在乎,而且西北還是落入梁師都手中,他更加不在乎了。
“隻是可惜了段德操。”裴寂忽然歎息道。
野豬嶺之戰,兩人雖然沒有見過,但兩人也知道,在李煜的幫助下,段德操必敗無疑,甚至還會被斬殺,李煜在戰場上可是凶狠的很,段氏父子能保住性命的可能性比較小。
“等大戰結束之後,追贈吧!”李淵不在意的說道。段德操活著的時候,李淵很信任此人,但既然已經死了,也就沒有價值了,追贈一番,還能激發下麵人對自己的感恩,激發士氣,李淵不認為這有什麼錯誤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