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看著麵前的五百士兵,身上穿著白色的盔甲,手上拿著的是長槍,靜靜的站在那裡,雖然人手比較少,但臉上都帶有決死的殺氣。
“徐世勣到底是一個人物,知道什麼是舍得。自己的人馬再多,留在這裡也是必死無疑,將會硬生生的被我們拖死,所以才會留下一部分人馬,擋住我們。用這些人的生命來為自己換取時間。”李煜微微歎息道。慈不掌兵,在徐世勣身上表現的淋漓儘致。
“王上,這樣的人或許能成為名將,但絕對不會得到士兵們的擁護。”李大卻搖頭說道:“王上愛民如子,下麵的弟兄們都願意跟在王上身邊殺敵,隻有這樣,才能壯大我乞活軍。”
“雖然可敬,但我們還是要殺了這些人。”李二抽出戰刀,大聲說道:“王上,一個衝鋒而已,臣必定能夠解決這些敵人。”在五千騎兵麵前,這五百步兵還真的不夠看。
“那就進攻吧!不能讓徐世勣逃走了。”李煜點點頭,這個時候是沒有仁慈可講的,要徹底的擊敗徐世勣,麵前的一切敵人都將會擊敗。
李大聽了之後,五千親衛騎兵終於發起了衝鋒,騎兵漫山遍野,戰馬發出一陣陣嘶鳴之聲,喊殺聲響徹雲霄,騎兵衝鋒在前,他們一邊衝鋒,一邊射出手中的利箭,利箭破空而出,瞬間就將五百士兵籠罩在其中。
可憐這些士兵哪裡想到,敵人一上來就是用弓箭手招呼眾人,而不是直接衝殺,猝不及防之下,瞬間死傷了不少,陣地上發出一聲聲慘叫聲,五百士兵形成的軍陣瞬間變少了許多。
但這些將士們並沒有後撤,反而將眾人擁擠在一起,一步一步的朝前方殺了過去,他們居然主動進攻,哪怕前方是步兵的克星,這些人也沒有後撤的跡象。
步兵和騎兵相互衝撞在一起,前方的步兵或是被戰馬所踐踏,或者是被騎兵的長槍所刺死,但也有的士兵,或是刺死戰馬,或者是衝到戰馬上去,將乞活軍拉下戰馬,一時間,雙方倒是互有死傷。總體來說,步兵的傷亡人數遠在騎兵之上。遠遠望去,就好像是幾朵浪花在紅色的海洋中起伏不定。
徐世勣騎著戰馬,聽著身後的喊殺聲,嘴唇顫抖,麵色陰沉,他心中十分難受,一向以名將而自詡的他,從來就沒有遭遇過這種情況,拋棄自己的袍澤,無論是用什麼樣的理由,徐世勣也過不了自己這一關。甚至他發現自己身邊的士兵士氣低落。
“走,快走,不能讓我的弟兄白死了。”單雄信大聲催促下麵的士兵,加快行軍速度,五百士兵就算是精銳,想要抵擋五千騎兵,是何等的困難,很快,敵人就會追上來。
瓦崗軍加快了行軍的腳步,生怕背後的敵人追了上來,原本就有些混亂的隊列,這個時候變的更加混亂,徐世勣已經沒有心思管這些了,大家都在逃命。
“李煜,下次一定會擊敗你。”徐世勣麵色陰沉,雙目中凶光閃爍,這一次是他徐世勣的恥辱,自以為李煜不過是仗著兵強馬壯,武藝高強之外,在戰場上的指揮才能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對手。
現在好了,李煜布下的陣勢極其詭異,讓徐世勣無可奈何,隻能退兵。等到退兵的時候,才發現,李煜欺騙了自己,讓自己拋棄了多餘的糧道,倉促返回淮南郡,被敵人緊隨其後進行追擊。這和當年的項羽有什麼區彆?他認為,李煜的手段絕對不止這些,在接下來,必定還有其他的埋伏。
“放箭。”這個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一陣陣厲嘯聲,就見空中一片烏雲朝眾人頭頂上落了下來,無數利箭從兩邊射出,正在行軍的瓦崗軍死傷無數。
“防禦,快防禦。”單雄信手中長槊飛舞,將射向自己的利箭擋在外麵,一邊大聲的喊道。他聲音淒厲,顯然是沒有想到,敵人會在這個時候進攻。
“弓箭手,向兩邊的反擊。”徐世勣也大聲吼了起來,他心中駭然,自己剛想著,敵人的進攻就來了,這一波之後,是不是還有,徐世勣並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看見了身邊的士兵就好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跑,哪裡還會想著反擊敵人,他們隻知道向前麵飛奔,企圖保住自己的性命。
徐世勣也強迫自己人反擊,實際上,他自己也在逃離這個地方,誰知道在這個時候,在附近還有多少敵人出沒。
“飛斧,飛斧,擊殺徐世勣。”周圍亂軍之中,傳來一陣怒吼聲,這是李固的聲音,徐世勣知道,隻有李固的隊伍中才會裝備飛斧。
無數柄飛斧在空中出沒,瓦崗士兵再次遭遇一場打擊,這些飛斧在亂軍中肆虐,無人能抵擋,有些士兵被擊倒之後,還沒有爬起來,就被身後的亂軍所踐踏而死。現場一片混亂,死傷無數,瓦崗大軍再次潰敗,逃跑者不計其數。
“快撤。”徐世勣已經沒有任何反抗之力了,麵對這種情況,徐世勣唯一能做的就是逃走,保證自己的實力,讓手下的士兵儘可能的逃走。
他很想反抗,一方麵是眼下的局勢不是徐世勣能夠挽救的,還有一方麵,就是徐世勣自己都不知道,在接下來的過程中,還有多少敵人在前麵擋著。現在是能逃多少是多少了,保住自己的性命為重。
瓦崗軍四下奔逃,也有人跪在地上投降,李固率領本部兵馬並沒有繼續追擊,而是收拾戰場,看著跪在一邊的瓦崗軍,李固冷哼哼的說道:“都說徐世勣是難得一見的帥才,就是王上也很欣賞他,但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而已,再怎麼厲害,現在還不是敗在我們手上的嗎?”
徐世勣哪裡還有心思想這些,李固之後,各路大軍紛紛出手,龐玨、古神通、羅士信等等,從廬江到淮南郡,每隔五十裡,就見有大軍阻攔或者伏擊,殺的徐世勣苦不堪言,等過了廬江郡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五萬的大軍,隻剩下一萬多人,其餘的人非死即逃,投降者也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