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陵城中,古名才靜靜的站在李煜麵前,而李煜卻是拿著一封書信看了一遍,笑嗬嗬的說道:“徐世勣準備興兵五萬,和孤會獵於廬江城下。”
“根據消息,現在兵馬已經出動,朝廬江郡而來,張道奎的求救信息,很快就會到江都和王上手中。”古名才心中一陣苦澀,他是知道李煜實際上是很欣賞徐世勣的,甚至還想著將徐世勣收為己有,現在看來,這個徐世勣恐怕是有其他的想法。
“倒是選了一個好機會啊。”李煜將目光鎖定麵前的一封奏折,這是岑文本星夜讓人送來的,上麵寫著的是沈法興派人前往江都的事情,暫時依附江都,然後向南拓展。這讓李煜不得不感到好奇,若是說,這裡麵沒有什麼勾結,說什麼李煜都不相信,因為來的實在是太巧合了。
“你說,他們兩個是不是早有勾結?”李煜將麵前的書信和奏章放在一起,說道:“沈法興故意讓李密出手,自己卻躲到後麵去了?”
“傳聞李密此人剛愎自用,驕傲自大,自認為是中原霸主,根本不將其他人放在眼中,或許真的是如此。王上說的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
“若真的如此,那沈法興手下就是有高人了。”李煜歎了口氣,眼前是一個選擇題,選擇了沈法興,廬江郡就會有危險,選擇了徐世勣,日後想要對付沈法興,恐怕就有些困難了。
“王上,徐世勣既然寫信給您,準備與您會獵於廬江郡,說明實際上他還是不想進攻我們的,否則的話,五萬大軍攻入廬江郡,瞬間可以奪取大片土地。”古名才遲疑道:“王上何不親自率領大軍進入廬江郡,相信徐世勣或許就有借口,不會進攻廬江郡了。”
“你以為徐世勣真的是好人?”李煜不屑的說道:“世人都知道我與他交好,就算是奉了李密的命令來進攻我乞活軍,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隻是不想被天下人笑話,所以才會寫這封信,讓天下人都認為,徐世勣是無奈行事,是有一個忠義雙全的人。哼,這點小算盤,好像孤看不出來的一樣。”對於徐世勣心中所想,李煜隱隱之中能猜出來一點,正因為能猜出來,他這才會十分惱怒。
古名才聽了雙眼一亮,露出一絲憤恨之色,沒想到徐世勣居然有如此陰暗的心裡,想李煜對待徐世勣是何等的寬厚,可是徐世勣卻做出這種事情來,讓古名才十分不滿。
“王上,要不要?”古名才做了一個手勢,想要殺掉徐世勣。
“讓你們在長安尋找李靖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李煜詢問道。在這個時代,有兩個厲害軍事任務,一個就是李靖,一個就是徐世勣,現在李靖尚且在關中,一個是在李密的手下,李煜並不認為李靖會來幫助自己,所以才會將希望寄托在徐世勣身上。企圖希望日後用徐世勣來對付李靖,但現在看來,這種情況很難實現了,一日不解決李密,徐世勣就不會歸順自己。
“前段時間,李淵準備處斬李靖的,畢竟李璟是準備來江都告發他的,那李靖在臨死的之前,大聲高呼,李淵不應該殺一個與他有私人恩怨的壯士,所以李淵就赦免了李靖,現在的李靖還在長安城中。”古名才笑道:“臣認為,這個李靖也是一個貪生怕死之人,明明自己想告發李淵,最後卻向李淵求饒。”
“是韓擒虎的外甥,當年王後的祖父曾經為他揚名,年少成名,關中世家的人是不會讓他死的。”李煜將手中的奏折丟在一邊,冷哼道:“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不到大勢已定,是不會歸順孤的。有才能的人,都是如此,他們保全自己之後,才能效忠彆人,徐世勣是如此,李靖也是如此。你可相信,李靖不久之後,就會歸順李世民。”
“可是,袁先生已經入長安了。”古名才低聲說道。
李煜麵色一愣,最後說道:“派人保護她的安全吧!想要勸說李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是。”古名才麵色一正,趕緊說道。袁紫煙在李煜心中的地位是不用說的,說都不能替代,若是出了問題,古名才自認為自己的性命恐怕都難保。
“徐世勣,不就是想見孤嗎?孤成全你,看看你的本事到底如何?”李煜將手中的書信扔在一邊,說道:“告訴張道奎,不要和徐世勣接戰,死守廬江城就可以了,徐世勣自以為是名將,不會對百姓怎麼樣的。調集李固中軍和龐玨的白虎營西進,進入廬江城,不允許和徐世勣接戰,留朱雀營鎮守海陵,防備沈法興,既然要打,那就狠狠的打一次。”
“臣這就下去傳令。”古名才聽了半響,總感覺不對頭,等到退出去的時候,才發現李煜並沒有說自己、羅士信兩人的去向,這讓古名才心中好奇。
“王雄誕的水師到了嗎?到了就讓他和羅士信一起來見孤。”背後傳來李煜的聲音,古名才虎軀顫抖,心中隱隱猜到了一個事實,心中駭然。
“臣這就去通知。”古名才腳步快了許多。
“既然你想戰,那就如你所願,隻是你大概沒有想到,你我身份不一樣,我可以調動全部資源和你一戰,但你隻能調動你自己手中的資源,連李密都不信任你,你如何和我一戰?”李煜望著西北方向,徐世勣渴望和自己一戰,一方麵是他自尊心作祟,雙方年紀相仿,李煜高高在上,而徐世勣隻是一個領軍大將,心中不爽,另外一方麵,或許徐世勣已經有歸順的意圖。
但不管怎樣,李煜決定也要給徐世勣一個狠的,三心二意,左右逢源,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對於徐世勣的想法,李煜是很理解的,這個時代有才能的人都是有脾氣的,都有一絲矜持,但對徐世勣的做法,李煜是不喜歡的,他同樣也是有脾氣的,若是不狠狠的教訓對方一頓,李煜自己都感覺到少了一些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