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名才等人不敢怠慢,趕緊讓人將地圖放在箱子裡,兩人一人抬著箱子,還有三五個人護衛著,出了天錄閣。行走不過一兩百步,就見一隊士兵在一名大將的帶領下,倉皇而來。
“仙子,快走。”為首的大將看見袁紫煙,臉上露出喜色,大聲說道:“叛軍已經攻入皇宮了,仙子,趕緊走。”
“郭將軍,帶領弟兄們跟我走。”袁紫煙看見對方,臉上露出喜色,說道:“敵人進入皇宮,找的衛玄,我們趁亂從西北角小門離開。”
郭鴻名不敢怠慢,跟著袁紫煙身後,朝西北角而去,也幸虧袁紫煙在皇宮裡呆了一段時間,否則的話,還真的找不到途徑。
而此刻,竇招賢等人已經率領大軍衝入皇宮中,雖然韋圓照、獨孤峰等人已經下令叛軍不得隨意劫掠,但這些叛軍哪裡曾見過皇宮中的繁華,韋圓照等人的吩咐根本就不管用,進入皇宮之後,紛紛衝入黑暗之中,不時就聽見一陣陣喊殺聲和慘叫聲,皇宮之中到處都是殺戮之聲。
“快,不要管這些人,先找到衛玄和代王再說。”竇招賢看的分明,心中十分惱火,卻沒有任何辦法,這些人本身就是家丁、私兵組成的,又屬於各個不同的家族,根本就不能形成有效的指揮,哪裡能控製這些人,最要緊的還是尋找衛玄和楊侑來的實在。
袁紫煙領著郭鴻名和古名才等人,抬著幾個箱子,行走在皇宮後院,這個時候,皇宮之中已經亂成了一團,到處都是逃跑的宮女和內侍,這些人看見袁紫煙等人,紛紛逃跑,生怕被袁紫煙等人所殺,這也讓袁紫煙一路暢通。
“袁紫煙。”忽然一陣驚呼聲傳來。
袁紫煙望了過去,隻見遠處出現幾個內侍和宮女護衛著一個貴人,那貴人正用驚駭的眼神望著自己。袁紫煙頓時麵色一變。
“韋娘娘。”袁紫煙認出對方正是代王楊侑的生母韋妃,麵色微微變了變,對古名才做了一個眼色,古名才不敢怠慢,指揮身邊的鳳衛上前。
“娘娘,宮中大亂,娘娘留在宮中恐怕有些不妥,還請娘娘跟隨臣等暫避。”古名才說完之後,也不待韋妃反駁,就被古名才指揮鳳衛押解著眾人繼續前進,不過盞茶之間,總算看見皇宮西北角的一個小門,小門連接著禦膳房,平時都是內侍等下賤之人行走的地方,這個時候,倒是無人注意,方便著袁紫煙等人出入。
“袁紫煙,你想乾什麼?”韋璐忍不住大聲說道:“還有,你是怎麼進宮的?你不是在武關嗎?”楊侑監國,韋璐作為楊侑的母親,對朝中的大事她也是知道的,她可是知道袁紫煙已經歸順了李煜,現在就駐紮在武關。
“娘娘,還是小點聲吧!叛軍已經攻入皇宮了。”郭鴻名苦笑道。
“本宮認得你,宿衛校尉郭鴻名,沒想到你居然是袁紫煙的人,本宮記起來了,大業八年的時候,你冒犯了齊王,齊王原本是要殺你的,是袁紫煙救了你。”韋璐這個時候才注意到郭鴻名,忍不住譏笑道。
“袁仙子救了我的性命,末將回報袁仙子並沒有什麼錯誤。”郭鴻名沉默了半響,才出言道:“更何況,現在叛軍內外勾結,攻入皇宮,非末將不抵擋,而是無法抵擋。這些叛軍都是世家大族,韋氏也在其中,讓末將如何能抵擋?”
“韋氏也在其中?”韋璐雙眼一亮。
“韋娘娘,我勸你還是老實點好。”袁紫煙似乎看透了韋璐的心思,淡淡的說道:“看在你我相識的份上,等我們出了大興,就會放了你。否則的話,不介意在這裡解決了你,左右亂軍已經進入皇宮,亂軍肆意殺戮,殺了你太子妃也不是不可能的。”
這個時候韋璐心中暗自後悔,若不是自己喊出了袁紫煙的名字,恐怕也不會遭此劫難,亂軍雖然進入皇宮,但絕對不會傷害韋氏族人,反而是袁紫煙,如此偷偷摸摸的從武關進入皇宮,肯定是有見不得人的勾當,現在被自己撞破了,倒黴的必定是自己。
她現在不是擔心自己能不能逃脫的問題,而是擔心自己性命能不能保住的問題,袁紫煙為了掩藏自己的痕跡,殺人滅口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
她看了身邊的內侍和宮女一眼,見在眾多士兵的包圍下,渾身瑟瑟發抖,麵色蒼白,更不要說保護自己了,她心中更是一陣後悔。早知道如此,就應該躲在宮中,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現在後悔已經遲了,隻能任由袁紫煙等人押解著自己。
索性的是,皇宮大亂,禦膳房的內侍們早就逃走,偶爾碰見幾個,看見袁紫煙的大隊人馬,逃命都來不及,哪裡還敢阻止,眾人就這樣輕輕鬆鬆的出了皇宮。
袁紫煙顯然已經有了安排,眾人出了皇宮的時候,就見兩輛馬車停在那裡,袁紫煙讓人將箱子放在馬車上,自己和韋璐上了另外一輛馬車上,由眾人護送著,朝永昌坊而來。很快,隊伍就消失在永昌坊的一處大宅之中。
而此刻皇宮中,中書省,衛玄靜靜的坐在那裡,衙門府門大開,衛玄一身官袍,雖然身材消瘦,一身官袍穿在身上,顯得寬大了許多。
一陣陣慌亂腳步聲傳來,就見一隊士兵簇擁著數人闖了進來,衛玄看著眾人一眼,隻見眾人外麵穿著黑色的長袍,連人帶著腦袋都圍在裡麵。頓時一陣冷笑。
“諸位何必藏頭露尾,還真的以為彆人不知道諸位的身份一樣。”衛玄不屑的說道:“怎麼,想在這中書省殺我不成?”
“衛老大人,何必如此呢?你到底是朝廷的大臣,殺了你,豈不是讓世人說話,甚至還會成全你,這種事情我們是不會做的,從今日起,衛大人該做什麼還做什麼。我們隻是等候唐國公到來而已。”竇招賢笑吟吟的說道:“我們絕對不會殺了你的。”
“是啊,我們絕對不會傷害衛老大人分毫的。”韋園成也笑眯眯的說道。他臉上充滿著笑容,這是勝利者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