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八章 血脈(1 / 1)

蕭後聽了麵色一變,眉宇之間多有擔心之色,說道:“無論是關隴或者是關東世家,都懷有其他的心思,無論是大興也好,或者是洛陽也好,都不是良善之地,除非!”蕭後看了楊廣一眼,言下之意很明顯。

“朕是天子,豈會做傀儡,就算是死,也不會作傀儡的,這些世家大族還真的以為殺了朕,這天下就太平了嗎?真是天大笑話。”楊廣忽然從一堆奏折中,取了一封奏章來,遞給蕭後,說道:“這個天下,並非隻有朕一個人討厭世家大族,有的人已經和朕一樣。”

“李煜!”蕭後接了過來,看著奏章上的內容,有些驚訝的望著楊廣,沒想到奏章上寫的是關於李煜的,這個人蕭後是知道的,叛將李子雄之子,成為關隴和關東世家的棋子,現在已經占據曆陽,雖然名義上為燕侯,實際上,卻是割據一方。

“科舉!”蕭後接著看了下去,麵色一愣,上麵的內容很簡單,是將李煜在曆陽郡開科舉之事。

“雖然不是真正的科舉,但也算是科舉的一種,他用考試的辦法來遴選人才,儘管這些人中有的人不過會寫幾個字,可也算是科舉的一種,說明,李煜心中自有一套選取人才的辦法。他的手下可不僅僅隻有世家子弟。”楊廣冷笑道。

“沒想到,最懂得陛下的人居然是一個亂臣賊子,倒是沒有想到的。”蕭後深深的吸了口氣,誰也沒想到,科舉製度遭到了世家大族的反對,而真正實行的卻是一個亂臣賊子。

“這個亂臣賊子也有十萬大軍了,嘖嘖,真是不知道關隴世家和關東世家是怎麼想的。”楊廣十分不屑的說道。他現在已經深深的感到了世家大族的惡意。說李煜是亂臣賊子,可是這些世家大族哪個不是亂臣賊子呢!李煜是光明正大的造反,可是世家大族卻是暗地裡下手,相比較李煜,這些世家大族更為可惡。

“陛下,我們的援軍來了。”殿外,忽然傳來蕭瑀興奮的聲音。

“來了,是誰?”楊廣雙眼一亮,大聲說道:“是雲定興將軍,雲定興將軍來了,而且兵馬不少,旌旗遮天蔽日,最起碼有數萬之眾。”

“數萬人?雲定興手下怎麼會有這麼多人?”楊廣麵色一愣,不過很快他就明白其中的道理,說道:“這個雲定興還是有一招的,疑兵之計用的不錯。”雲定興手下有多少人,楊廣是知道的,所以瞬間就知道雲定興的計策。

“陛下聖明,現在有數萬大軍在外麵,相信始畢可汗就要小心一些了,有一個雲定興,很快就有更多的雲定興即將到來。敵人退兵也是遲早的事情了。”蕭瑀也出言說道。

楊廣臉色這才好了許多,點點頭,說道:“你說的不錯,始畢可汗想要朕的性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個雲定興不錯。”蕭瑀點點頭,憑著這個救駕的功勞,雲定興日後肯定會升官發財,甚至蕭瑀對他的一點壞印象也減少了許多。

而此刻,被兩人議論的雲定興卻是在大帳中走來走去,臉上還有一絲擔憂之色,他是來救駕的不錯,但隻是想過做個樣子,最起碼不會距離突厥人大營怎麼進,前後不是二十裡的樣子,敵人的騎兵一盞茶的時間就能殺過來。

“大將軍。”帳外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就見李世民身披盔甲走了進來,在他身邊,站著一個年輕人,身材消瘦,相貌酷似李世民,讓人震驚的是他手中的大錘,看上去極為駭然。

“世民,玄霸!”雲定興一見兩人,趕緊迎了上去,說道:“我看你安劄的大營是不是太大了。”不是太大了,而是太近了,隻是雲定興不好說出來而已,隻能說是太大了。

李世民輕笑道:“將軍放心,大營大是要告訴始畢,我們的勤王大軍將會來的更多,不僅僅是我們這樣的數萬人馬。”

“哎!不知道始畢會不會上當。”雲定興有些擔心的說道:“你讓我虛張旌旗,也就算了,若是敵人來進攻,當如何是好?”

“始畢此人生性狡詐,狡詐之人必定生性多疑,若我們紮營比較遠的話,對方或許會來進攻,但距離對方的大營越近,他就會認為我們的援軍將會源源不斷的前來,反而不敢來進攻。”李世民很有把握的說道:“今天晚上,一萬大軍出迎,明天早上再回營,增加旗號,始畢肯定會認為我們的援軍又增加了許多,如此一來,他或許就要退兵了。”

雲定興聽了點點頭,退兵不退兵都是次要的,隻要對方不來主動進攻自己的大營就可以了,當下拍著李世民的肩膀說道:“早就聽說唐國公家裡有一個麒麟兒,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多謝將軍誇獎,世民愧不敢當。”李世民苦笑道,這句話倒是說的實在,他可是知道,在長江邊,有一個年輕人,年齡和自己差不了多少,這個時候擁兵十幾萬人。隱隱成為天下第一大反王,自己和對方比卻是差了許多。

一想到李煜,李世民雙目中多了一些暴虐之色。

雲定興卻不知道李世民心中所想,反而還笑道:“世民,你太謙虛了,現在誰不知道,李氏一門四傑,長子建成敦厚大方,二子世民剛毅果斷,三子玄霸勇猛蓋世,連你三姐也是巾幗英雄。”

李世民嘴角一陣苦笑,這前三個也就算了,後麵的這個巾幗英雄,弄不好都是李家的恥辱了,居然懷了敵人的孩子,恐怕這個時候已經生下來了吧!李世民仔細算了一下,這個時候,還真的有可能生下來了,仔細想想,自己弄不好已經做了舅舅了。

真是一段孽緣!李世民一陣苦笑。

在千裡之外,洛陽城中,李秀寧麵色蒼白,雙目中儘是疲憊之色,她看著一邊的一個繈褓,繈褓中躺著一個嬰兒,皺巴巴的,隱隱還有一股腥氣。十月懷胎,一朝分娩,李秀寧不知道這個時候應該是什麼心情。這是自己和李煜的孩子,可惜的是,卻是一樁冤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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