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公主看著楊廣,此刻楊廣雖然強顏歡笑,但實際上,難掩臉上的疲憊之色,南陽公主心中一動,大隋江山如何,她這個作為公主,還是宇文述的兒媳婦,實際上心裡麵是明白一點的。
“父皇,可是又有人惹父皇生氣了?”楊蓉眨了一下眼睛,說道:“誰敢惹父皇生氣,女兒就找人去揍他。”
楊廣聽了一陣哈哈大笑,指著楊蓉,說道:“就你這樣子,還想去揍他?人家可是擁兵數萬的人物,不過啊!可惜了,他也是一個人才。”楊廣這個時候還是感覺到有一絲可惜。
“父皇說的可是乞活軍李煜?”南陽公主麵色一愣,忍不住說道。
“嗯!”楊廣聲音一揚,忍不住說道:“你也知道這個人呢?”他沒想到自己的女兒養在深閨之中,居然知道外麵的情況,還知道李煜。
“兒臣曾聽駙馬說過,擊敗了宇文化及。”南陽公主皺了一下眉頭,她是不喜歡宇文化及的,在宇文世家,大概也就是宇文士及性格不錯,南陽公主勉強能接受。
“宇文化及無能,擁兵數萬之眾,居然不是李煜的對手,真是可惡。”楊廣頓時又咆哮起來,若不是宇文化及戰敗,哪裡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父皇,那現在?”南陽公主有些擔心。
“朕已經決定招安李煜,冊封他為幽州總管。”楊廣麵色陰沉,這不是他的想法,他是想繼續征伐的,但手下人不同意,這些世家大族不同意,讓楊廣十分憋屈,但是在自己女兒麵前,楊廣儘量維持自己的威嚴。
“啊!”南陽公主聽了麵色一變,她了解自己的父皇是什麼人,就算是失敗,也是寧折不彎的人,可現在卻冊封一個叛逆為幽州總管,主管幽州的軍事,這幾乎是很難想象的,這裡麵若是沒有什麼秘密,打死南陽公主也不相信。
楊廣看了自己的女兒一眼,將南陽公主嫁給宇文士及,不是宇文士及有多麼優秀,而是因為楊廣需要宇文述,他要用宇文述來對付楊素。現在楊素死了,他猛然發現,宇文述也成了最大的障礙了,現在他又想除掉宇文述,所以才有虞世基的出現。
“一個幽州總管,若是能得到數萬大軍,還是值得的。”楊廣長歎道:“李煜,是一個人才,縱橫千裡不敗,數百人就能成就大業,可惜了。”楊廣這個時候有些後悔。
南陽公主和楊蓉相互望了一眼,在她們眼中,自己的父皇可是頂天立地的人物,但現在言語之中卻多了幾分蕭瑟之色,心中不由對李煜好奇起來,到底是什麼人物,能夠讓自己的父皇有如此神情。
而在遙遠的曆陽,郡守府內,李煜正坐在椅子上,手中多了一本兵書,隻要有閒暇的時候,他都會鑽研著兵書,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就是一股清香傳來進來,就見楊若曦領著兩個侍女,捧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
“這是剛剛熬的虎骨人參湯,可以壯筋骨的,對郎君的身體有好處。”楊若曦臉上符浮現出一絲柔和之色,以前跟隨李煜,那是因為父命,現在卻多了真心實意。
“這種事情讓彆人去做就可以了,都說了多少次了。”李煜搖搖頭,還是接過虎骨湯,一口氣喝的乾乾淨淨,頓時感覺到周身發熱,雖然是有些基礎,雖然是穿越過來的,但在亂世之中,自身的武力最為重要,李煜從來不敢放下自身的武藝。
“聽說李三娘還在曆陽城?”楊若曦忍不住詢問道。
“你可是想問我可否接受楊廣的冊封?”李煜眼珠轉動,望著楊若曦,這個平時雍容和煦的女子,實際上心中也有忌諱的地方。
“不是。”哪裡知道楊若曦搖搖頭,美目望著李煜,說道:“爭奪天下,有的時候需要妥協,就要妥協,郎君現在身負數萬將士的性命,不能因為自己而活著,更是不能因為楊氏而活著,若曦馬上就是李家人,自然是為李家考慮,更何況,若曦隻想知道結果,知道郎君最後推翻楊廣就可以了。若曦想告訴郎君的是,李三娘此人一心以家族為重,絕對不能信任。”
“我自然知道,她在算計我,我又何嘗不是在算計她。”李煜走上前,攬著楊若曦的香肩,說道:“天下大亂在即,世家大族的力量太過強大,我們還很弱小,若是不搶占先機,恐怕不是對方的對手,所以能騙就騙一些,李閥也不知道有多少錢財,所以才會決定冒一下險,騙點東西來,至於幽州總管,更是笑話了,我好不容易才到曆陽,豈會去幽州?”
楊若曦聽了粉臉上頓時露出笑容,她還真擔心,李煜會和李閥聯合,現在才知道,自己未來的郎君心思通靈,實際上早就防備著李氏,可笑李氏還以為自己的夫君愚鈍。
“過幾天就成親了,這幾天好生休息,可惜了,隻能是在曆陽。”李煜看著眼前的女子,雖然是世家女子,卻沒有世家子女的高高在上,反而和藹可親,更重要的是,和自己轉戰千裡,沒有任何怨言,辛苦傷兵營,這才是李煜喜歡的女子。看看楊若曦培養出來的郎中,就知道楊若曦的功勞。
“嗯。”楊若曦麵色微紅,露出一絲害羞之色,到底是黃花閨女。
“對了,晴兒,到底也是郡王之後,你?”楊若曦臉上露出一絲複雜之色。
“那就一起吧!”李煜想了想,說道:“你說的不錯,到底是跟隨我南征北戰,雖然脾氣不好,但心思卻很少,和你關係也好,我李煜也不會分什麼正妻和妾之類的,都一視同仁。”
“妾身擔心的是李秀寧。”楊若曦遲疑道:“這若是讓她知曉,如何了得。”到底是許配給了李元吉,李煜納其為妾,實際上,就是打了李淵的臉。
“一個隻重視世家利益的人,是不會如此短視的,而且,你確定李秀寧不知道這件事情,嘿嘿,這段時間,你見過她去見過你嗎?”李煜不屑的說道:“她早就知道此事,隻是從來沒有說出來而已,心思可深著呢!在沒有除掉我之前,她隻是會當做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