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伏威大營,杜伏威身披盔甲站在地圖前,身後輔公祏、左遊仙、方宏、王雄誕等等曆陽軍中大將紛紛站在杜伏威的後麵。
“方集,苗海潮和趙破陣的大營,一個時辰之後,大軍啟程,兩個時辰,立刻發起進攻,方宏領軍兩萬攻入敵人左營,王雄誕領軍兩萬攻入敵人右營,本將親自率領其餘大軍直取中軍,徹底消滅苗海潮和趙破陣兩人。”杜伏威手中的戰刀指著麵前的地圖大聲說道。
“末將等遵命。”眾人聽了紛紛應道,隻是雙目中的遲疑還是不可掩飾,大家原本都是盟友,轉眼之間,雙方就成了仇敵,而且是互相攻伐,大家一時間都感到好奇。
“很好,大家準備,啟程。”杜伏威並沒有向眾人介紹,自己和李秀寧之間的關係,而是望著輔公祏說道:“兄長領軍五千,坐鎮大營,以防萬一。”
“末將領命。”輔公祏按住心中的不屑,點點頭說道:“將軍一定要小心。”
“一切都已成定局,今夜若是能成功,就能一戰而定曆陽,我們也能安生下來。”杜伏威並沒有察覺到輔公祏心中的異樣,而是笑道:“此戰過後,我們可以好生治理曆陽了。”
“恭喜將軍,賀喜將軍。”輔公祏和左遊仙兩人臉上紛紛露出笑容,眾將也是鬆了一口氣。
杜伏威大軍的動靜並沒瞞過宋老生,宋老生原本是想著進攻,但想到屈突通的命令,隻能是忍住心中的不甘,任由曆陽軍大營空虛,自己隻能是望而興歎。
相比較宋老生的不甘而言,王世充同樣是感覺到不甘,自己的一萬大軍今夜也不知道損失多少,前方五裡就是叛軍的大營,自己馬上要對對方發起夜襲,至於一戰之後,能活下來多少,王世充沒有任何把握,他對身邊的王仁則說道:“記住了衝鋒之後,立刻撤出來,不能深入其中,減少損失。”
“是,叔父放心,小侄會立刻撤出來的。”王仁則趕緊說道。
“此戰過後,我們想辦法南下,哼,我算是看出來了,無論是關隴世家也好,或者是關東世家也好,都沒有把我們放在心上,我們隻是他們手中的刀槍,用的時候,就拿出來,不能用的時候,就將我們丟在一邊。唯有手握兵權才是最重要的。”王世充麵色陰沉,這種被人拋棄的感覺真是不爽,哪怕對方隻是一個女子,王世充也沒有任何辦法。
“是。”王仁則連連點頭,說道:“叔父放心,小侄一定會保存更多的兵馬的。”
“去吧!小心安全。”王世充點點頭,拍了拍王仁則的肩膀說道。他深深的歎了口氣,實力不如人,他不得不聽從宇文化及的安排。
苗海潮和趙破陣兩人哪裡想到,人在家中坐,禍事從天降。;兩人正在大帳之中摟著美女,喝著美酒,整個大帳都是熱鬨紛紛,叛軍上下都聚集在一起,一邊喝著美酒,一邊看著麵前的歌舞,倒是顯得十分自在,好像不是在戰爭之中一樣。
“報,兩位將軍,朝廷大軍殺來了。”忽然大帳掀起,有士兵衝了進來,大聲喊道:“已經,已經殺入進過了。”
苗海潮和趙破陣兩人聽了麵色一變,顯然沒有想到敵人會在這個時候殺進來,不由分說的推來懷裡的美女,從一邊抽出戰刀,就衝出了大帳。
而在前方,轅門處,有無數士兵呼嘯而來,口中發出一陣陣喊殺聲,無數弓箭根本就抵擋不住敵人的腳步,厚重的巨木在敵人的進攻下,好像沒有任何作用。
“殺,殺了他們。”苗海潮麵色猙獰,他揮舞著戰刀,大聲吼道:“殺過去,該死的王世充,老子不過去進攻,他居然敢殺過來了,真是找死,今日就決一死戰,看看我十幾萬大軍還怕他一個王世充不成。”
“殺過去,砍死他們。”趙破陣渾身儘是酒氣,雙目赤紅,揮舞著大刀率先殺了過去,苗海潮也指揮著大軍朝王世充的大軍殺了過去。
雙方在叛軍前鋒大營展開了廝殺了,至於作為大營的第一道防禦,巨木所建造的柵欄根本就沒有作用,早就被王世充的大軍給衝毀,甚至前鋒大營的帳篷上,早就被點燃了熊熊火焰,火焰燃燒直上雲霄。
在大營不遠處,杜伏威率領的數萬大軍靜靜的站在那裡,眾將望著數裡之外的大營,火光衝天,喊殺聲震天,眾人麵色平靜,隻是心情卻是複雜的,畢竟雙方在這之前,是盟友,現在盟友和朝廷的大軍在廝殺,自己不上前幫忙也就算了,在不久之後,還會對自己的盟友發起進攻,仔細想想,還真是彆扭的很。
不過半個時辰,戰爭就已經結束,王仁則率領殘兵撤出了大營,不是他不想早點撤,而實在是雙方都已經廝殺在一起,想要完完整整的撤退十分困難,所以才會耗費將近半個時辰的時間,才將大軍撤了回來,等回到大營的時候,王世充差點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短短半個時辰的時間,兵馬就算了近半,王家的實力再次削弱。
“該死的家夥,可惡的杜伏威,可惡的李秀寧。”王世充麵色猙獰,冷冷的望著遠處的大營,叛軍大營中還有火焰橫飛,想來短時間內,火焰很難熄滅,甚至還有慘叫聲傳來。
“可惜了,若這個時候我手中還有數萬大軍,保證能一戰而定乾坤,哪裡需要屈突通和宇文化及等人。”王世充十分不甘,現在他手中不過五千左右的兵馬,根本就不能起到任何作用,在四股力量之中,隻能是排在最後,曆陽之戰,已經沒有王世充什麼事情了。
“撤軍吧!我們去江都。”王世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看著身後的五千多兵馬,說道:“最起碼,我們還有五千兵馬,總有一日,我們王家還會起來的,到時候,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這些世家大族。”
“是。一定要給那些家夥好看。”王仁則渾身是鮮血,臉上也是露出不甘之色,這個時候,對敵人發起進攻,就是一個愚蠢的行為,偏偏自己就是那個愚蠢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