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城城牆上,方城令早就嚇的麵色蒼白,乞活軍大營,一片混亂,火光衝天,借著火光,他們清晰的可以看見無數騎兵正在大營中橫衝直闖,對麵的隋軍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就紛紛被騎兵所殺。方城令都不敢相信,若是一開始,自己麾下的軍隊加入其中,會有什麼樣的結果,或許們自己麾下的士兵已經被斬殺的乾乾淨淨,方城根本就不能守之。
“若是我們這個時候支援的話,恐怕方城兵馬已經損失殆儘了,根本就不能防守方城,你我的性命也為敵人所殺。”伍雲召心中鬆了口氣,他可不想陰世師父子兩人獲得勝利,能讓他們吃個敗仗,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將軍所言甚是,將軍所言甚是。”方城令連連頭,十分感激的望著伍雲召。
“城牆上可是方城令,奉陰將軍之命,立刻率領城中士兵出擊,前後夾擊,消滅叛軍。”這個時候,城牆下有一騎兵飛馬而來,仰著腦袋大聲喊道。
“雲將軍,怎麼辦?”方城令神情慌亂,關中的陰世師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此事過後,誰知道陰世師會不會找自己的麻煩。
“什麼怎麼辦?我們的任務是死守方城,而不是出城擊敵,我們才多少人,能夠保住方城就已經很不錯,難道還能做其他的事情?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反正我是不會出城的。”伍雲召想也不想就搖頭說道。且不說他是不會幫助陰世師的,更何況,在伍雲召看來,就算自己出兵,也未必能夠擊敗李煜,既然如此,還不如按照元召的吩咐,死守方城。
城下的傳令兵喊了半天,城牆上也無人理睬,頓時罵罵咧咧的飛奔而回。而在大營之中隋軍局勢越來越不妙,謝映登率領的兵馬穩紮穩打,逐步的擊殺敵人,沿途還有不少的青壯加入其中,這些青壯家裡麵的老小基本上都被陰世師殺光,能留下來的,大多數都是青壯,這些人跟隨謝映登身邊,從地麵上拿起武器,衝鋒在前,神情瘋狂,廝殺起來,根本不顧自己的傷勢,居然被乞活軍殺的連連倒退。
李煜的騎兵並不理睬陰世師的大軍,他隻是率領騎兵在大帳內衝鋒,凡是敵人有聯合的跡象,就率領騎兵殺了過去,將敵人衝開,導致大營之中,到處都是散亂的隋軍,方便乞活軍擊殺。
陰世師這個時候恨不得哭出來了,他感覺到李煜實在是太可惡了,自己率領騎兵緊隨其後,根本就追不上李煜的騎兵,反而自己麾下大軍,被李煜斬殺的差不多的,四下逃散,根本就不能對李煜形成威脅,甚至還在李煜和乞活軍的進攻下,逃之夭夭。
“該死的家夥。”陰宏智也是如此。
必贏的局麵現在鬨成這個樣子,讓陰宏智感覺有些不妙,他調轉馬頭,在人群之中搜索著那個讓人憤怒的身影,終於,他看見了李煜,手執戰刀在人群之中衝鋒陷陣,他手中的戰刀就兩招,擋、砍,招式雖然簡單,但禁不住他的力量強大,就算對麵是長槊或者是長矛,龐大的戰刀擋住敵人的進攻路線,然後借著戰馬的速度,一刀下來,根本就沒有人可以抵擋。
“走,迎上去。”陰宏智看見自己的父親正在率領騎兵緊隨其後,頓時對身邊的親兵說道,十幾人也蜂擁而上,準備對李煜進行攔截。
“李煜,受死吧!”陰宏智手中都長槊如同毒龍一樣,在夜空之中閃爍,直接朝李煜的胸口刺了過來。
“當。”一聲金鐵交鳴之聲,長槊刺中刀麵上,一道火星迸射而出,然後就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從長槊上傳來,長槊頓時移在一邊,然後入眼的就是一道刀光,在火光照耀下,寒光閃閃,陰宏智還沒有反應過來,隻能是將長槊擋了上去,一股股巨大的力量撞擊在長槊上,陰宏智麵色發紅。
一寸長一寸強是沒有錯,但距離失去優勢之後,剩下來的就是一寸短一寸險。好歹陰宏智也是出身名家,臨陣不慌,忍住雙手的酸痛,就準備將借助戰馬的優勢,漸漸拉開和李煜的距離。可惜的是,在亂軍之中,這種情況根本不可能實現,李煜的戰刀總是不離開左右。
“李煜,找死。”這個時候,又有一柄長槊在虛空之中出現,硬生生的朝李煜刺了過來,無奈之下,李煜隻能放棄對麵的陰宏智,擋住後麵殺來的陰世師。
“哈哈,李煜,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陰宏智得了喘息的機會,頓時拉開和李煜的距離,手中的長槊揮舞而出,父子兩人連著李煜轉圈,這些輪到李煜倒黴了,手中的兵器較短不說,現在還是以一敵二,隻能是將戰刀揮舞的更快,擋住兩人。
“無恥。”遠處忽然傳來一聲厲嘯聲,就見夜空之中傳來一陣呼嘯,接著就是一陣慘呼,陰世師抱著臂膀,雙目赤紅看著遠方。
李煜望了過去,隻見遠處謝映登收了弓箭,手執長槍殺了過來,身後緊跟著不少人馬,就準備將陰世師父子兩人圍在中間。
“大郎,走。”陰世師見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敢繼續呆下去,調轉馬頭,就準備逃走,陰宏智見自己老子已經撤退,自己哪裡敢停留,也緊隨其後,至於剩下的士兵卻是不管了,沿途大聲喊著撤退,然後逃之夭夭。而李煜卻是率領騎兵大肆衝殺了一陣。
大軍直到清晨才收兵,等李煜回到戰場的時候,岑文本正在率領人收拾戰場,隻見戰場上,儘是屍體,有乞活軍的,也要隋軍的,相對於兩者,跟隨乞活軍的流民更多,到處都是穿著單衣的屍體,戰場上哭聲一片。
“將軍。”岑文本等人見李煜騎著戰馬而來,趕緊迎了上去。
“傷亡慘重嗎?”李煜望著遠處的戰場,也顧不得渾身上下的酸痛,趕緊詢問道。
“主要是老弱婦孺,幾乎損失一空。生下來的大多是青壯。”岑文本苦澀的說道。
“都是末將無能,不能保護老營,請將軍恕罪。”謝映登翻身下馬,單膝跪了下來。
“此事不關將軍之事,是我李煜思考不周,才會如此,要有罪,那也是我李煜的罪責。”李煜趕緊將謝映登攙扶起來,苦笑道:“若不是大哥,小弟昨天夜裡恐怕不死也會受傷的。大哥何罪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