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2章突換大戰場
“古有極限嗎？”
戰前，羅找到了鈞，如此問道。
鈞並沒有不耐煩，反倒是陷入了某種沉思。
這個問題其實他也在找答案。
古的本質到底是什麼，他也隻有大概的猜測，在排除了幾乎所有的可能性之後，他得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答案，不過從理論上來說，這個答案卻是最符合推理邏輯的結果。
古的本質來自於多元宇宙之外，來自於虛無。
關於虛無其實隻是一個模糊的概念。
多元宇宙包羅萬象，一切的可以形容之物，可以描繪之物，可以理解之物都保羅其中，而多元宇宙之外的東西就無法理解與形容了，或許有與多元宇宙相似相同的另外的多元宇宙，也可能是某些不可名狀的怪誕與恐怖。
關於虛無的概念，鈞其實是從昊處所獲得，在當時，古，鈞，昊三人合體共戰昋時，鈞就從昊的思維中獲得了關於虛無的信息知識，而這些信息知識則來自於那一位。
其實這裡有一個有趣的細節，那就是鈞當初是懷疑過那一位的。
鈞的性格其實帶著無比的謹慎性與懷疑性，因為他是當初隔離戰場人類文明的至高造物，和古合起來就是那個隔離戰場人類最後的希望，而他沒有古那樣不講邏輯的戰力，所以謹慎與懷疑，還有智慧就是他活下去的最大依仗。
對於那一位，雖然在昊的記憶中有著諸多的英明神武，有著超越一切的褒獎與崇拜，但是在剝開迷霧之後，鈞並非是沒有對那一位產生過懷疑，因為許多在昊記憶中的往事，那一位的表現既可以說是英明神武，也可以說是瞎貓撞見了死耗子，就看那一位具體是如何去想，以及外人如何看待的了，在有著那一位過往的無數事跡作為其光環，旁人是真的會對其產生出某種盲目認知。
所以鈞其實對那一位是否真的是人類有史以來最強英豪這一點，真切的產生過懷疑。
由不得鈞不懷疑，因為昊的謀劃太大太大了，大到已經超過了那一位的所謂人類革命範疇，認真來說，人類革命這個理念其實已經非常宏偉，近乎於神跡一般，隻要達成，那一位輕輕鬆鬆就可以獲得皇級位格，甚至在若乾年後，人類革命徹底成功，結果豐厚的成果後，他連大德行都可以奢望一二。
但是人類革命究其根本，也不過是將人類變成萬族的一員，或者說變成萬族的第一族，然後將整個萬族全部納入人類範疇而已，而已……這已經非常宏偉了，但是與昊的計劃相比，人類革命卻又遜色了不止一籌。
連那一位所進行的人類革命都是一敗再敗，甚至連自身都墜落低緯度，而且本質被分割為了九份。
越是宏偉而偉大的圖謀計劃，要實行成功，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就越大，難度更是以幾何倍數的增長。
昊的計劃分為三個部分，現在為止，古和鈞輪回多世，獲得了極為強悍的本質累積，而且這一世兩人彙合成功，同時人類城建立成功，並且為鈞留下了豐厚的基本盤，這第一個部分就算是達成了，第二個部分則是昊的人類城之戰成功，順利將那一位的最後一份本質拉扯出來，而且還有一些鈞都不知道的伏筆達成，這第二個部分才算是成功，目前還在在進行之中。
真正的核心其實是第三部分，而要達成第三部分，古的戰力是必須的，其次就是那一位的存在也是必須的，這兩者缺一不可。
鈞對古的戰力有著足夠的信心，但是他對於那一位從未接觸過，他真的害怕那一位名不副實，若是那一位真的隻是時勢造英雄，靠著足夠的幸運與機遇才成就了其威名，那到了最後一步時必然原形畢露，那一切犧牲，一切圖謀，無數人的前埔後續，在那一刻就會變成一個笑話。
所以鈞不敢賭，那怕是昊都認可的那一位，鈞也要質疑了再質疑，為的就是不讓一切英雄豪傑的鮮血白流。
這一切的懷疑，在鈞對多元宇宙外虛無這個概念進行實驗後，立刻就蕩然無存。
其實那是一次很偶然的機會，那一世的轉世中，鈞極偶然的遇到了一個天蛇族廢棄的實驗站，借助裡麵的廢棄材料與儀器，鈞獲得了一個安全據點，然後鈞就在那處安全據點開始了各種製造與實驗。
因為那時他身邊沒有古，所以鈞也沒有任何外出想法，他打算在那處安全據點憋個大招，然後才外出搜尋古與人類城。
那怕鈞有著無數的科技知識儲備，但是他一個人也很難憋出大招來，所以他不得不在那個實驗室中先行克隆了自己，將這些有著思維限製的自我克隆體用來當成輔助人員。
事情就發生在一次他與自身克隆體的談話中，本來交談內容是很平常的某技術的改進討論，但是在討論裡，他無意中提到了多元宇宙外的虛無概念，雖然隻有寥寥幾句，但是毫無疑問的，他確實將虛無概念告知了這些克隆體。
奇妙的事情發生了……
這些克隆體居然在事後全部遺忘了多元宇宙外的虛無概念，就如同他們從未聽聞過一樣。
對於這件事，鈞是非常重視的，那怕這些克隆體都是思維限製後的殘缺品，但是就記憶力而言絕對是合格的，每一個克隆體都有他百分之二十的記憶性能，過目不忘以及超憶能力全部都具備，那怕他隻是隨口一提，這些克隆體也必然可以記憶下他所說的全部話語內容。
除非……關於多元宇宙外的虛無概念，其本身就屬於模因性質，或者是涉及到多元宇宙底層規則類的信息，不然絕不可能出現這種無法被記憶，聽過之後就忘記的情況，就如同……如同整個多元宇宙在拒絕這種信息一樣。
但是為什麼昊可以回憶？為什麼他從昊那裡得到的這信息也可以回憶？
鈞從本質上來說是一個科學家，而科學家最開心的就是遇到這種不合理與不解的問題，然後他就開始了研究關於多元宇宙外虛無的概念這一情況，同時也在不停回憶當初從昊那裡獲得的這一信息過程。
最終，他得到了一個讓他匪夷所思的結論。
那一位……很有可能已經證得了大羅，甚至可能比大羅還要誇張。
因為他每一次回憶從昊那裡獲得了的多元宇宙外虛無概念這一信息時，他所回憶到的畫麵全部都是直麵那一位，那一位親口說出這些信息來，而非是以昊的身份來回憶這些。
再說得明白一些，就是他無法在獲得這個信息時，以昊的記憶作為回憶點，隻能夠以自身親臨現場來回憶起多元宇宙外虛無的概念，就仿佛是那一位可以跨越時間與空間，在任何人想要獲得這信息時，必須直麵他，若是他不許，那麼那怕這份信息已經傳遞了出去，彆人也無法回憶起來。
對於這種現象，即便是鈞都是聞所未聞，他對這一現象進行過無數次的測試，從他的克隆體，到人工智障，到抓來的萬族，彆的人類部落民，萬族超凡，甚至是……羅！
可是這些生物和科技全部都無法記憶記錄下關於多元宇宙外虛無的概念，不過他也發現了一些規律，實力越強大的生物，會朦朧的有著既視感記憶，而強大到羅這個層次的，他會類似夢境那樣模糊化，平時他會遺忘，但是一旦鈞提起時，他就會快速回憶起來。
這已經非常可怕了，羅的強大在整個多元宇宙層麵都是前十之列，其不但是先天級存在，更是戰爭之主，擁有一切戰爭與爭鬥的本源集合，連他都會受到如此影響，所以鈞對那一位的猜測才是大羅級存在，甚至可能更進一步，大羅金性存在。
由此，鈞對那一位是再無懷疑，那怕那一位的智謀不夠，也有著機遇什麼，但是那一位的實力達到了大羅級，這就足以抹去一切的不足。
更何況那一位連多元宇宙外的信息都可以獲知，這意味著什麼真是讓人細思極恐。
正因為如此，鈞才會對昊的計劃有著一定的信心，一是有古在，二是有這一位在，有這兩個人，他真有信心達成昊的最終計劃與想法。
而根據那一位所描述的多元宇宙虛無概念，鈞對古的本質就有了這個猜測……
古的本質來自於多元宇宙外的虛無，乃是虛無中所誕生的某種“東西”，就如同多元宇宙的起源一樣，多元宇宙也是自虛無中起源誕生，兩者之間不同的是體量而已。
所以古的本質按道理來說其極限就是臨近無限的邊緣，也即偽無限，或者用先天魔神們與聖位們的話來說……終極！
古就是這個多元宇宙第二個終極種子！
這也是鈞和昊計劃的第三部分，而且是第三部分最為重要的核心。
鈞對古有著信心，她堅信著古一定可以將自身的本質控製住，將其千錘百煉後完全發揮出來，到了那時，古就有一定幾率成為終極，到了那時，他和昊的最終計劃才可能實現。
而現在，他對古的一切，其實都是在錘煉古，讓古掌握住他的本質，而不至於被這可怕的本質所反噬，否則那就不是最終計劃，而是最終與這個多元宇宙同歸於儘，雖然在最絕望時同歸於儘似乎也不錯，但是這就不符合鈞的美學了，他可不是子牙，他想要更多，比所有人所想到的都多得多！
現在，一切且看古的了……
而另一邊，古一樹砸下，直接將聖位集團與先天魔神集團中央給砸開了花。
這並非是形容詞，而是被古拖拽在手上的人參果樹真的開花了。
在被古捏著那一瞬間，人參果樹就瘋了一樣瘋狂掙紮了起來，這種掙紮甚至連元都沒有感知出來，這是人參果樹其構成本身的本源的掙紮，古倒是感覺出來了，所以他用了更大的力氣去拖拽捏把，而這就讓人參果樹掙紮得更加瘋狂，古的力氣也就越大，然後人參果樹掙紮得……差不多就是這種。
其實古之所以能夠感知到人參果樹的掙紮，同時人參果樹之所以麵對古時掙紮，並非是古比現場的所有人都強大很多，彆的不論，至少元就不會比古弱，現在的古實力全開的話，其實也就是先天層次，或者是略高一線，依照古和人參果樹的反應，彆的先天拿捏住先天靈寶時也應該是可以感知到的，但事實卻並不是如此，對於這一切，彆的先天級存在甚至連感知都沒有。
原因說來也簡單，那就是古所使用的就是最為純粹的力量，而非是任何超凡能量或者超凡技巧，這是萬物最底層的基礎構成，其優先級最起碼都是與本源對等的，任何存在都必須先有最基礎的力量，這才可能誕生其餘衍生，而正是靠著這種純力量的優先級，加上古現在匪夷所思的入微境界，所以才能夠讓人參果樹掙紮，而古也才能夠感知到人參果樹的掙紮。
這樣一來，一個更用力，一個更掙紮，周而複始，人參果樹就出現了連其原主人，與人參果樹在混沌曆時就是伴隨而生的元都不知道的變化，人參果樹開花了……
所有的人參果樹枝葉，在其被砸下的那一刻時就凝縮在了一起，化為了樹木本身的樹身與根莖，這顆巨樹在這一刹那間就進入了枯萎狀態，其全部的本源與精華都集中向了樹的最頂端，在那裡有一朵充滿了夢幻色彩的花骨朵冒了出來，這花骨朵冒出來的同時，所有先天級存在全部都將目光看向了這花骨朵。
古砸樹下來的時間連零點零一秒都沒有，但就是在這極短極短的一瞬之間，這花骨朵從出現到成長到綻放，所有看著它的人都感覺仿佛過去了十年百年千年一樣久，終於，花朵綻放開來，無窮無儘的時間與空間本源被這花朵吸入，在古一砸落地的同時，這些時間與空間本源同時爆發開來，幾乎如同海嘯一般衝擊著整個戰場。
所有存在中，元是最震撼的，他從未想過人參果樹還有這麼一個變化，那怕是他在混沌鴻蒙曆時，將人參果樹都盤出漿來了，也最多是出現結果，然後果化分身，雖然存在時間不長，但是威力卻是奇大，彆的就是防禦鎮壓之類的先天靈寶公用能力罷了。
光這個果實化身就足以讓人參果樹成就頂級先天靈寶，這也是元一直以來最大的依仗，比如這一次與聖位集團作戰，那怕對方有八名先天聖位圍攻他，他靠著人參果樹也可以一時不落下風。
但是這一切都與人參果樹在古手上的威力沒法比啊！
當元回過神來時，他發現自己孤身站在一片大地上，周圍是一個人影都沒看到，放眼望去就是一望無邊的大地。
“挪移？空間傳送？還是時空扭曲？”元喃喃自語，他伸手向虛空一招，一棵縮小版的人參果樹就出現在了他手中，隻是這顆縮小版的人參果樹樹葉一片焦黃，樹乾上更是有多條裂痕，這看得元心疼不已，隻能夠將人參果樹收入自己的識海內用以溫養。
“不，不可能是這麼簡單的功能。”元猜測了三種可能性，但是他立刻就否認了這三個可能性，從剛剛的本源爆發規模來看，人參果樹開花那一式變化，威力已經直追當初太一使用東皇鐘時的情景了，絕不可能是如此簡單的變化。
想到這裡，元立刻衝天而起，然後向著周邊萬萬裡外看去，他就隻看到一片一望無邊的大地，周邊什麼都沒有，空曠而巨大，然後元再通過自身本源感受了一下天地，他發現現在的時間流速很奇怪，這片空曠的天地時間流速時緩時快，緩時隻有主物質世界百分之一的時間流速，快時則有數百倍的時間流速。
“……莫不是真的被傳送到了什麼時間奇詭之地？比如時空亂流中？”元這一下不太敢肯定了，因為能夠一下子將十名先天外加一大堆的聖位和先天魔神放逐入四大絕地類的空間中，這種能力也算是厲害了，但是元還是認為人參果樹的最終大招不可能這麼簡單。
現在元已經確認，之前人參果樹開花那一式變化，很有可能就是傳說中的先天靈寶全功率，也有人將其稱為先天靈寶覺醒，或者是先天靈寶解放，總之都是同一類意思。
最開始是一則流言流傳在一些擁有先天靈寶的先天魔神們之間，傳說先天靈寶那怕是其伴生主人都無法百分之百完全掌控，那怕是先天靈寶親自來投的情況下，擁有者也無法百分之百發揮出先天靈寶的威能來。
這流言最初的源頭已經不可記了，元隻是隱約聽說這個流言來自於統，那個擁有了四麵五色五方旗差一點就統治了所有先天魔神的存在，不過具體是不是統說的，這一點元也不敢肯定。
作為擁有伴生先天靈寶的元，一開始對這個流言是不信的，因為他持有人參果樹數以億萬年，甚至都將人參果樹煉化為了自身的本命先天靈寶，這幾乎就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格局，所以他怎麼可能還沒完全掌控住人參果樹，怎麼可能無法百分之百發揮出人參果樹的威能呢？
這一切的自信一直到當初他的人參果樹被毀之後，元才隱約有所感覺，似乎人參果樹有什麼力量確實還沒發揮出來，而確認這一點則是在人類合一之戰中，他依靠天道之力重新得回了人參果樹開始，因為從失去再到獲得，他對人參果樹有了更深層次的掌控與理解，這才有了一點細微的感悟。
或許，那個傳言是真的，或許，這麼多擁有先天靈寶的人，他們真的都沒有完全發揮出先天靈寶的最終威能來。
按照元的粗略想法，先天靈寶是由本源以特殊的有序方式排列而成，是某種宇宙現象的具現化，所有擁有先天靈寶的存在，他們所做的都是感悟先天靈寶中的本源，然後與之貼近，最終到將其徹底煉化，而這一過程可以讓擁有者逐漸變強，底蘊變得深厚，甚至連資質與天賦都回得到提升。
但是，這樣去做到達最後時，也不過是將自身與先天靈寶相合，換成聖位或者先天魔神本身的位階提升，也最多是到先天級存在而已，連先天魔神的十三座都不如，就更彆說是皇級存在了，當初元成就十三座時，他就將自身的本源從契合升華到了掌控，所以元的猜測就是，若是要將先天靈寶的最後力量發揮出來，必須要從契合先天靈寶升華為掌控先天靈寶，雖然他連如何去做都還沒想透，不過古卻給他好好上了一課。
“……換言之，是要主動攻擊自己的先天靈寶？還是用本源去捏？去毆打？”元又取出了人參果樹，他邊喃喃自語，邊不停翻看著人參果樹。
這樣的一幕也發生在彆的幾名擁有先天靈寶的存在身上，他們確實是從古那裡獲得了感悟，確認了先天靈寶確實是有著隱藏著的巨大力量，但是具體要如何啟動這份力量，他們一時還猜不透。
很快的，在這片空曠無邊的大地上，有聖位與聖位相遇了，也有先天魔神與先天魔神相遇了，當然了，也有聖位與先天魔神相遇，或者這兩者與古相遇了……
“……這裡就是之前的戰場！”格魯通過伊露維塔的力量看出了數十萬裡開外，他看到了在這片空曠大地邊緣外出現了植物與地形，而那裡的植物與地形毫無疑問就是他們之前所在的戰場周邊。
格魯也在人參果樹砸下來的時候與眾人失散了，然後他出現的地點就在這片空曠大地的邊緣，所以他才能夠很快就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當時古將人參果樹砸下來時，激發了人參果樹的隱藏力量，而這力量顯然是和時空有關的，格魯猜測這力量應該是以極誇張的程度扭曲了時空，既改變了時間流速，也改變了空間大小，甚至格魯還猜測，若是能夠掌控這人參果樹所激發的力量，完全可以納巨山為介子，或者是化巴掌袖子大小的空間為洪荒，舉手投足之間就可以收納天地，而且一念之間就可以減速千百倍時間，或者加快千百倍時間，這威力也是堪稱恐怖了。
雖然格魯不知道古是如何做到的，但是眼下的情況明顯對他們有利，這片空曠的大地一望無邊，不知道有多少萬萬裡開外，那怕他是處在邊緣地區，距離外界都還有很遙遠的一段距離，那麼被納入其中的聖位集團與先天魔神們，他們一時間想要脫離其中也不是一件易事，而有了這段時間的緩衝，毫無疑問已經可以讓那些凡人團隊去往更遠之外了，這危機至少就解了大半。
“現在隻希望古他們能夠快些脫離這片空間，就讓聖位集團與先天魔神們在裡麵打生打死好了。”格魯如此感歎著，然後騰空而起，就向著這片扭曲空間外飛去。
這時伊露維塔都還在震撼中，她傳音向格魯問道：“之前那個先天魔神是我們一邊的嗎？聽那些聖位所說他是羅的造物，羅不是隻有一具連化身都算不上的念頭分身嗎？他有這個能力製造出這麼強大的眷屬？”
伊露維塔是知道羅的，她跟隨在格魯身邊的三年時間裡，雖然還沒有去見過鈞古等人，但是也從格魯處知道了鈞古等人的存在，甚至還通過腳男們，以及格魯與鈞古他們的通話中知道，戰爭之主羅，還有最初之龍他們全部都在鈞古的隊伍中，這已經讓伊露維塔震驚三年了。
不同於羅和這些新生代英豪，她可是真的知道戰爭之主羅與最初之龍到底有多強多牛逼，這麼說吧，在舊時代大領主吳明崛起前，整個多元宇宙最牛逼的就是雙皇了，天皇帝俊，東皇太一，這兩個人鎮壓了一切，所以才了舊時代自萬族大戰後的秩序。
而雙皇之下就是戰爭之主羅了，他被所有聖位，包括是雙皇都公認的皇下第一人，甚至於有些小道消息宣稱，那怕是太一與帝俊得了雙皇位格，與羅的勝敗都要打過才知，他也是唯一被稱為某個本源之主的存在。
至於最初之龍雖然肯定不如戰爭之主羅，但卻也是先天級數中排行前五之列的存在，是由先天魔神化為先天聖位的超級強者，雖然其行蹤一直都神隱著，但是沒人會懷疑最初之龍的強大。
就是這麼兩尊超級大拿，居然和人類混在了一起，當時知道這些時，伊露維塔可是真的被震撼了許久。
格魯愣了一下，他這才想起伊露維塔從未見過古，雖然知道古鈞的團隊，但是他從來都沒見過古的戰鬥，所以他就道：“不，剛剛那個真不是什麼羅的眷屬，他是一個人類，一個非常強大的人類。”
“人類！？”伊露維塔驚聲叫喚了一聲，她接著就斷然的說道：“不可能，那就是先天魔神，或許還不是完整的先天魔神，又或者隻是先天魔神的幼子，但是我是高階聖位，這點眼界還是有的，他絕對就是一個先天魔神。”
“不是，殿下，古他真是一個人類。”格魯苦笑著說道。
“……真是人類？”伊露維塔遲疑了一下，再次問道，而再次得到了格魯的確認後，她就喃喃的道：“真是奇妙，這仿佛是世事重演一般……格魯，你知道嗎？我夫君，被稱之為大領主的那一位，他既是人類，又可以轉變為幽魂，同時他還有著先天魔神幼子的本質，沒想到相隔了這麼多年，從你們口中的舊時代來到了新時代，居然又出現了一個具備先天魔神本質的人類……”
格魯正想要回答伊露維塔什麼，忽然間他停在了半空中，渾身緊繃的看著了前方。
就在他的正前方，一名高階聖位，一名普通聖位站在天空上，他們也在看著遠處的邊界外發呆，而格魯的到來，讓這兩名聖位同時看向了他。
那名高階聖位淡然的對普通聖位道：“將這處空曠之地的真相通過聖道共鳴傳送給八位殿下，我來抹殺了這個背叛萬族的精靈。”
那名普通聖位恭敬領命，而高階聖位就衝著格魯猙獰一笑。
格魯自然也聽到了這名高階聖位的吩咐，也不知道是對他藐視，還是因為彆的理由，這名高階聖位是直接用語言說出來的。
格魯立刻雙手向前一揮，一柄火焰長劍就出現在了他手中，而他腦海中思緒急轉，立刻就有了決定。
要阻止那名普通聖位的信息傳遞，無論如何都不能夠讓先天聖位們這麼快知道這處空間的真相，要讓他們誤以為那人參果樹開花效果，是將他們傳送到了什麼特異空間，否則，聖位們必然會快速撇下先天魔神們，這樣一來，這些團隊大部隊就危險了！
想到這些，格魯持劍直接衝上，先一步發動了攻擊。
而高階聖位看似動作輕佻，似乎是對格魯藐視，但其實他內心十分重視格魯。
之前的戰場上，格魯與空的表現已經足以說明一切，能夠在先天聖位的攻擊下存活，這可不是什麼弱者，而且當時那名先天聖位是真的下了死手的，攻擊之中都帶上了本源，而非是隨意一擊或者隻是戰場餘波，這樣的實力已經需要高階聖位認真對待了。
剛剛他開口說話，讓普通聖位去傳遞信息，這本身就是為了吸引格魯自行攻擊上來，這時眼看著格魯攻擊，他冷笑一聲，不慌不忙的伸手向前一指，一道空間屏障就抵擋在了格魯的火焰長劍之前。
格魯持劍而上，一件直刺向了這名高階聖位，火焰長劍的劍尖就抵在了空間屏障前，一時間流火似螢，火光直衝雲霄，那空間屏障居然寸寸崩裂，而站在空間屏障後的高階聖位卻是麵色都沒有變幻絲毫，眼看著這火焰長劍就將刺穿空間屏障，這高階聖位居然慢慢淡去消失，如同泡影一樣。
這時，從格魯身後伸來了一隻手，這名高階聖位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格魯身後，那手就放在了格魯的脖子上，高階聖位就冷笑著道：“真的那麼想要屠聖殺神？一點腦子都不帶，我真懷疑你是如何變得現在這麼強大的，莫非當真是權柄轉移，所以臨聖這種禁忌都可以隨意出現了？”
說話間，這名高階聖位手中能量猛的一吐，因為這能量十分凝聚，甚至連空間都被炸出了小規模裂痕，若是炸實了，格魯絕對死定了。
但是就在這時，格魯的身形忽然開始了縮小，明明高階聖位肉眼可以清楚看到格魯就在他手掌中，但是感官上格魯卻從人形大小飛快縮小到了拳頭大小，指頭大小，黃豆大小，針尖大小，到最後甚至直接消失不見。
高階聖位立刻就開始猛退，同時在他身前更是層層疊疊的空間屏障，空間扭曲，空間褶皺不停出現，但是就在他感官中，那種明明看到卻又不是的詭異感覺再次出現，格魯仿佛是從虛無中誕生的一樣，從無到有，從小到大，然後眼睜睜的跨越了空間屏障，空間扭曲，空間褶皺等等防禦，就這樣突兀的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在這一刻，這名高階聖位覺得自己就好像是中了某種奇詭的幻術，或者是時間減緩的魔法之類，他明明可以看到格魯的一切動作，而且格魯的形體也沒有絲毫的變化，可是在感官中，在能量查探中，在聖道反饋中，格魯確實是從有到無，又從無到有變幻了這麼一次，而且眼睛所看到的一切似乎都在變緩，而格魯的動作卻是沒有絲毫變緩，在仿佛近乎靜止的時間流速裡，格魯一劍從他眼中刺入，直破其後腦。
嘶的一聲輕響，這名高階聖位的腦袋整個炸開燒毀，然後這火焰燃燒成一片，籠罩著了周邊數千米範圍，而格魯抽劍退回，他皺著眉頭繼續看著前方，劍尖上則有一滴青金色鮮血被長劍所汲取，這一刻，格魯覺得這柄火焰長劍似乎有了什麼變化。
“……真是厲害，作為一個凡人，居然能夠傷害到我，那怕你是臨聖，也是值得誇耀一輩子的事了，雖然你的一輩子已經隻剩下了這最後幾秒而已。”
從那炸開的火焰之中，一個巨大的鳥形生物出現其中，這鳥形生物身上卻帶著了一些魚的特征，看到這個，格魯立刻就知道了眼前高階聖位的跟腳是什麼，這是一隻鵬族聖位。
鯤族鵬族一直都是萬族中排行最前列的大族強族，是能夠與龍族，鳳凰族對等相稱的種族，但是這兩個族一直以來都十分的低調，在平日裡極難見到這兩個族的凡人層族人，但這並不意味著鯤族鵬族就弱小了，這兩個種族有著強大的天賦底蘊，兩個種族各自擅長時間與空間，那怕是到了聖位，高階聖位，先天聖位時，他們也都有著時間與空間衍生的規則權柄本源，可謂是十分強大。
格魯這時就忍不住想要歎息。
他果真是氣運不足，這一戰中處處遇險，處處都是劫難，好不容易借著古的手脫出了一劫，結果遇到了一名高階聖位，直接就是鵬族高階聖位，若是不然，剛剛他那一擊中帶著悟空意味，已經足以將一名彆的高階聖位給重創了。
這沮喪念頭在格魯心中一閃而過，他緊接著就緊緊盯著了這名高階聖位的本體，同時緊握手中火焰長劍，然後再一次向著這名鵬族高階聖位直撲而上。
路……還在腳下！
希望……還在前方！
現在不是絕望之時！
火焰迸射，格魯手持長劍，再一次刺向了前方。
與此同時，
古靠著聽力，找到了一名高階聖位，六名普通聖位與六名先天魔神的對戰。
古來到現場，隻是一眼就看到了現場這十三名存在的實力強弱，六名先天魔神算是先天魔神中較弱的那一層，他們的實力比普通聖位要強大一些，差不多一個先天魔神有三到四名普通聖位的強度，但是卻遠遠不如高階聖位。
不過現場卻有六名這樣實力的先天魔神，而聖位那邊雖然有一名高階聖位，另外六個普通聖位卻是實力拉跨，按照古的理解，差不多是一拳就可以打成兩餅的那種，而這高階聖位在戰鬥中還時不時保護了一下這六名普通聖位，所以戰鬥就一直這麼僵持了下來。
然後古來了，現場的十三個存在看到古時，他們的表情非常有趣，先是聖位一方七人，他們的表情先是愕然，然後是凝重，最後則是驚慌，六名普通聖位連話都不說一句，轉身就化光開始逃竄，反倒是那名高階聖位神色複雜的看著了古。
而先天魔神們看到古時，先是驚喜，然後是凝重，最後則是用一種難以形容的，類似於恨鐵不成鋼，又或者是看叛徒一樣的表情看向了古。
“你背叛了我們先天魔神！”其中一個先天魔神明顯性子更急，率先就開口向著古吼道。
古疑惑的看著這名先天魔神，然後他隻是往虛空中用力一扯，在場六名先天魔神加上那名高階聖位，他們都感知到了天搖地晃，那怕他們都在半空中，依然產生了站不穩的感覺，然後就在他們疑惑與不信的目光中，化光逃竄的六名普通聖位出現在了古身前，他們正在拚命的往前逃竄，整個人都呈現出了一種疾速向前的姿態，身軀都能量化了，可是在其餘人看來，他們就停留在原地一動不動。
古就上前一拳一個，打出一拳，這名聖位連本體都沒來得及顯露，直接就變成了兩塊餅狀的肉，連續六拳下去，六名普通聖位全部都變成了肉餅，而古就喜滋滋的將這六塊肉餅撈了起來，然後他又想了想，接著又打出了一拳在虛空中，這一拳打出後，虛空都被古打出了一個肉眼可見的黑色凹陷區，而古就疑惑的看著這個凹陷區，緊接著又是連續數拳打出，仿佛終於打破了什麼空間隔層一樣，從那黑暗凹陷區中有光亮傳遞而出，古就開心的將六塊大肉餅投入了其中，立刻，從那黑暗凹陷區裡就傳來了一個男子大聲叫罵的聲音。
古連忙用力一撕一扯，將周邊空間撕扯過來填補了這黑暗凹陷區，接著他才看向了六名先天魔神。
這一番操縱實在是太過逆天，以至於現場的高階聖位與六名先天魔神同時沉默了。
他們是看懂古做了什麼，但正因為看懂了，所以才真的沉默了……被乾沉默了。
彆看這六名先天魔神現在的實力僅僅隻比普通聖位強上一些，當初在混沌曆和鴻蒙曆時，他們的實力可是比高階聖位還要強大的，雖然比不上先天存在，但是他們也是有本源的，光這點就比現在的高階聖位強大了，現在實力這麼弱小，不過是因為時代變更後的限製罷了。
他們和這名高階聖位都看懂了古的操縱，古用某種他們無法理解的力量打穿了空間，光這個他們也都能夠做到，但是古所打出的空間太過穩定了，穩定到甚至可以往裡塞東西，而且古明顯是掌握了空間坐標定位的辦法的，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但是總覺得昊厲害的樣子。
就這樣，古將空間打穿了，塞了東西，然後又將周邊空間仿佛捏泥團那樣捏合了過來，將這空間窟窿給堵上了。
這操縱簡直逆天了好嗎？
先天聖位都做不到好嗎？
剛剛說話的那名先天聖位就乾巴巴的笑了一下道：“你是先天魔神，你沒有背叛我們，我相信了。”
古就奇怪的看向了這名先天魔神，他說道：“我是人類啊，誰是先天魔神啊。”
說話間，他就捏把著拳頭走向了六名先天魔神，同時又看著了那名高階聖位。
在場七個存在再一次沉默了，關鍵是當古靠近他們時，他們立刻就感覺到了磅礴而恐怖的氣機感應，他們很確信自己逃脫不了，不然下場可以比照之前的六名普通聖位，他們所處的空間都被古給扯了過來，這真的是人類？
不是，你都不停變幻身形，化為踏龍操蛇的型態，你這還人類！？
六名先天魔神頓時是有苦難言，他們是戰鬥狂沒錯，但是他們不是自殺狂啊，那怕是戰鬥到發狂發癲時，他們也需要有強大的同伴在身側，至少是類似元和冥河這樣的存在，才會向著先天級存在發動攻擊啊！
眼看著古就要發動攻擊時，那名高階聖位卻忽然歎了口氣道：“昊……還好嗎？”
古這時已經舉起拳頭，他正在挑選下拳的位置，避免造成浪費時，忽然聽到了這番話，他就看向了這名高階聖位道：“你誰啊？”
那名高階聖位繼續苦笑，他看向了天空，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麼，隔了好幾秒後才再次看向了古，同時說道：“昊曾經的部下，不，應該是那一位曾經的部下。”
“……我對不起昊，對不起那一位，更對不起禁地人類城，當時我是想要救艾伊的……罷了，再說這些救仿佛搪塞一般，但是我現在還死不得，我有重要的事情必須麵見昊！”
“不管你想要殺我也好，還是吃了我也好，就如同我們萬族，我們聖位吃你們人類那樣，一報還一報，這些都可以，但是請讓我見了昊之後，再將我打了吃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