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9章戰爭
槍械，特彆是威力巨大的連發型掃射遠程武器，其出現的結果就是徹底將人海冷兵器戰術掃入了曆史垃圾堆。
倒不是說不會出現人海冷兵器的戰鬥，那怕是時代再先進，除非所有知性生命都成為神靈，一念之間就可以爆發偉力戰鬥,不然那怕是到了星際時代，拳頭，刀劍也依然還有市場，根據戰場的不同，情況的不同，永遠都會有近身搏鬥時。
但是在大規模戰場上,隨著連發型掃射遠程武器的出現，冷兵器集群攻擊終究是失效了。
礦山堡壘是山坡懸崖型地形,四麵雖然都可以上山,但是有兩麵是陡峭懸崖，近乎垂直空間，而且在布置戰場前，禁地人類喪心病狂的用鋼水澆灌了兩處懸崖峭壁，還在鋼水下打上了鋼筋，使得這裡成為了一個整塊，彆說是爬上來了，便是用大威力的導彈或者傳奇魔法來轟炸都炸不爛。
至於另外兩麵則是平緩的山坡地形，而陣地就設置在此處。
遠處的獸人受到戰潮影響，隨著原始屠殺數萬獸人俘虜，這些獸人們全部都發狂的向著陣地衝來，密密麻麻幾乎淹沒了草原，隻是五十公裡的距離畢竟還是遙遠，原始就指揮他手下的原始人類們退回到了陣地之中，而到這時,獸人軍隊中突出前方的就是騎兵了。
各種五花八門的坐騎都出現在了戰場上，這其實也是獸人與古獸人一脈的通病了，各種各樣的獸人都為同一大族,但其實各族差彆非常大，體型小的如狗頭人也可以號稱是獸人一脈，雖然帶有龍族血統，但是其體內大部分血脈確實來自獸人一係，體型大的如同牛頭人，甚至是堪比巨人的比蒙巨獸一族，這體型相差何止十倍？
同時，獸人與古獸人中習性相差也是極大，這就導致了獸人的軍隊中幾乎不會出現統一的武裝，統一的坐騎，無論什麼時候看，獸人軍隊都是亂糟糟的一片，除了極少數的戰鬥種族，絕大多數的獸人軍隊看起來都和難民潮差不多，比如此刻本襲而來的那些騎兵們，最多的是馬匹，但是在馬匹中夾雜著野豬,山羊,羊駝，陸行龜，犛牛，犀牛，巨象……等等許多種類的坐騎，而這些坐騎的速度各不相同，到最後就是一大批的步兵在後麵奔跑，前方則是跑得最快的馬匹或者巨大兔子老鼠之類的坐騎，中間則是類似犛牛巨象一類的坐騎，整個獸人軍隊的隊列完全被拉扯開了。
其實五十公裡是非常遙遠的，除非是超凡者或者魔獸，不然那怕是速度最快的千裡馬都要數十分鐘時間才可以跑到陣地前，而且除了超凡者以外，這些凡物軍隊即便是跑到陣前了也沒什麼力氣了，甚至直接跑死在路途中都有可能。
但是隨著獸人軍隊的衝擊，在陣地上的原始人類們居然開始了低聲喧嘩，他們向著周圍的同族不停看著，雖然沒有任何一個人逃跑，但是他們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們在等著自己的族人中任何一個人逃跑，然後他們就會跟隨，從眾心理在任何時候都適用，每個人都會想著隻要彆人跑了，我跟隨著跑，要懲罰也不會多重之類。
而原始就在這第一陣線的原始人類士兵們身後冷冷看著，在他身後則是數千他親自訓練的原始軍隊，他們聽著陣線上那些族人們的竊竊私語，看著他們的蠢蠢欲動，這數千原始人類並沒有跟隨著有什麼異動，相反，他們渾身又開始戰栗了起來，不是因為遠處奔襲而來的獸人軍隊，反倒是因為這些族人們現在的語言和動作……
要知道按照統計來說，整個礦山堡壘總共應該有三四十萬的原始人類，可是現在就隻有十五萬左右還留在這裡，這還是後期張好煥強行解除了原始親自篩選原始人類後才有的數量，而這就是他們為什麼隻是發抖，連竊竊私語都不敢的原因了。
所幸的是，獸人軍隊畢竟還相隔遙遠，所以嘩變潰逃的情況並沒有發生，而那些獸人們在跑了約莫十幾分鐘後，各自都停下了腳步，騎兵們也都慢慢開始回撤，一方麵是獸人大軍中的超凡者們敲響了撤退戰鼓，另一方麵則是獸人法係超凡職業們使用了清醒神智類的魔法，這才讓這些獸人士兵清醒了過來。
但這並不意味著獸人軍隊放棄了進攻，在接下來幾個小時中，獸人大軍開始了穩步推進，數百萬的軍隊陣列從五十公裡外推進到了礦山堡壘約莫十公裡外，到了這個距離時，獸人大軍就再也沒有前進分毫，而是由陣列中的超凡者們開始調集軍隊。
首先從這隻龐大的軍隊陣列裡湧出來的是一群矮小的狗頭人，屁精，哥布林等等生物，它們都屬於獸人一脈中的最低級種類，智力低下，身體弱小，幾乎沒有超凡血脈，同時狡猾奸邪，欺軟怕硬，屬於獸人體係中的最低等層次，一般是獸人的奴隸或者是食物，在戰爭時期就屬於炮灰兼具彈藥，這些低等獸人唯一的優點就是生育能力極為強悍，而且任何食物都可以食用，不管是草根，樹皮，那怕是腐肉都無妨，一生就是一大窩，如同老鼠兔子那樣，用數量來保證族群的延續。
這個時候，獸人大軍已經徹底包圍了整個礦山堡壘，前方陣地兩麵自然不說，連同後山懸崖峭壁都有大量獸人軍隊包圍守備，而麵對這麼一個怪異的全金屬堡壘，獸人中的指揮人員與超凡者們自然也是有些戒備，雖然處於戰潮，但是這隻是讓獸人與古獸人對於戰爭目標死不放棄，並不意味著他們變成白癡，在發現這個礦山堡壘後，軍隊中的超凡者們，古獸人們，以及貴族們，他們已經進行了數次戰爭會議。
首先他們確認了這裡確實就是月嚎聯盟的土地，從行政劃分上也屬於金獅公爵的封地，並沒有除了獸人以外的彆的種族，而通過魔法等等偵測，他們發現占領這片區域的居然是人類，這就不單單是顯得奇怪了，更是讓這些獸人與古獸人們感覺到了怪誕與詭異。
人類是什麼生物，他們可是明白無比，那是比最低級的狗頭人，屁淨，哥布林等等還要低賤的生物，殺了又生，生了又殺，周而複始都清理不乾淨的野外雜草，要說這種低賤的雜草偶爾還會出現一些有野性的人類，那也不過是幾隻獸人就可以輕鬆清理的對象，根本就不可能形成什麼戰力，就更彆提侵占獸人的領土與城鎮之類了。
可是居然在這裡，出現了一隻人類的軍隊不說，更還改造出了戰爭堡壘，看著還有諸多莫名其妙的裝備武器，這實在是怪誕得荒謬。
彆看這一隻獸人大軍有數百萬的數量，但這不過是月嚎聯盟所發動的戰潮其中一隻規模中等的隊伍罷了，隨行的超凡中最高也就是一名半神，連靈位都沒有，就更彆提獸人遺族了，所以隊伍中的獸人與古獸人們壓根就不明白眼前這隻人類到底是什麼情況。
因為太過怪誕詭異，反倒是讓他們第一時間派出了炮灰部隊去試探。
密密麻麻的低級獸人從軍陣中冒了出來，它們的模樣看著都是醜陋肮臟的，個頭普遍都在一米以下，大部分的這些狗頭人，屁精，哥布林連武器防具都沒有，隻有尖銳的牙齒與漆黑尖銳的指甲，少部分則有著一些竹竿或者長木杆，隻有極少極少的低級獸人才有一些破舊的刀片斷刃之類，它們各自發出著怪叫，然後如同野獸一樣向著陣地撲來。
在陣地上，所有的原始人類們渾身都開始冒著冷汗，因為獸人大部隊並沒有進攻，而是低級獸人撲來，所以他們並沒有發生什麼嘩變逃跑之類，隻是雙股顫栗，渾身虛汗，與此同時，在他們身邊的禁地人類們則表現得相當沉著。
這些禁地人類都是作為軍官與士官而存在，六七百的禁地人類，拋開實在是不適合上戰場的女性與老人小孩，其實也不過隻有三百多人而已，這時候除了那些需要操縱的高科技武器以外，基本上都散在了隊伍中作為指揮階層。
“戒備！不許射擊！”這時候就有禁地人類高聲大喊著，他們自己也拿著武器，或者是連發式步槍，或者是操縱固定式重機槍之類。
在這些禁地人類身旁的都是原始人類，他們也拿著配備給他們的武器，隻是各自的眼神都是閃爍，隻是周圍人都沒有動作，他們也隻能夠呆呆的站在戰壕中，看著遠處越來越近的低級獸人群。
約莫十公裡的路程，這些低級獸人們跑到陣地前時都已經開始了劇烈喘氣，不過在戰潮加持下，它們的鬥誌依然旺盛，越是靠近陣地，它們怪叫得越發大聲，雖然隻是最低級獸人，但是密密麻麻差不多也有兩三萬的數量，這麼密集的衝過來，兩麵陣地第一防線加起來也不過兩萬左右的人類，其中除了一百多禁地人類以外，其餘全部都是原始人類，麵對這些低級獸人衝來的陣仗，這些原始人類渾身又開始冒出冷汗來。
“我，我……”就在低級獸人距離陣地約莫話有千米距離時，就零星有原始人類開始直接東張西望起來，然後他們的眼神越來越閃爍，終於就有人直接從戰壕裡跳了出來，開始向著陣地後跑去。
這仿佛是一個信號一樣，一時間至少有五分之一的原始人類從戰壕中站立起身體看向周圍與身後。
可是還沒來得及讓他們行動，立在第一條陣線後的原始及他身後的數千原始人類，已經齊齊舉槍開始了射擊。
沒有警告，沒有呼喊，甚至沒有遲疑，幾乎隻是一兩秒，逃竄出來的幾個原始人類直接被亂槍打成了馬蜂窩，近距離的步槍射擊，甚至連屍體都殘缺不全，這還不算，原始直接舉槍對向了站起來的那些原始人類，同樣是沒有任何警告，沒有呼喊，也沒有遲疑，站起來的原始人類中有超過兩三百人被直接打死，而剩下的人才猛然間驚醒過來，全部重新蹲回了戰壕中。
族人的屍體就在身邊，許多人甚至濺射了滿臉滿身的鮮血碎肉，他們的眼神先是茫然，然後是震撼與恐怖，漸漸的，隨著遠處的低級獸人越跑越近，他們的眼神開始凶狠……不是對獸人的凶狠，而是看著身邊的禁地人類開始發狠。
就在這時，忽然從他們身後傳來了哭喊叫鬨聲，絕大部分的原始人類開始茫然回頭，然後他們的眼神漸漸有了聚焦，他們看到了自己族中的妻女孩子老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原始已經派遣人員將這些第一條戰線的原始人類的妻女孩子或者父母都集中了起來。
“鑒彆剛剛逃跑的，以及站起來被射殺的族人身份，立刻槍斃他們的妻女父母，同時從他們部落中百抽……不，五十抽一進行槍斃！！！”原始厲聲吼著，他的吼著時，從他身上就有玉色一般的青氣升騰，這讓他的聲音響徹整條戰線。
所有原始人類都用震怖的目光看著了原始，連同原始身後的那數千原始人類也是同樣，一時間連那些哭喊的原始人類婦女孩子都停下了哭喊聲，一秒兩秒三秒，原始直接拿起步槍對向了身後的數千人員，他話也不說，直接扣動扳機，這可是連發型掃射步槍，就在人群中射擊，立刻就有十多人被他當場射翻在地，一時間還有幾個人沒死，就在地上打滾哭喊，原始也不管，再次大聲重複了一次，然後他就靜靜的看著這數千人。
這數千人先是呆愣了一兩秒，然後立刻就撲向了戰線上，開始鑒彆那些死掉的，被射殺的原始人類，緊接著，他們仿佛腳底著火一般又撲向了身後的那些婦孺老幼，一時間身後傳來了淒厲的哭喊聲。
“今天，要麼我和你們一起殺光衝來的獸人！！從此以後你們再也不是雜草，再也不是垃圾，再也不是什麼牲口與奴隸，你們將變成人類！要麼今天我就殺光了你們，然後我一個人在這裡和獸人同歸於儘！！然後去到了下麵，我再殺死你們十次，百次，千次，讓你們和你們的親人永遠被碾壓在地裡！！！”
原始厲聲高吼，他身上的青色越發升騰，而凡是被這青色所觸碰身外之物，不管是金屬，地麵，還是屍體血肉，全部都開始變成玉質，然後粉碎開來，而且原始的聲音在這玉質青色的擴散下，充滿了一種高大上的威嚴，這讓原始人類們眼中越發的恐懼起來，而之前盯著身邊禁地人類的凶狠目光，在這時已經徹底煙消雲散了。
而禁地人類們甚至看都沒多看他們一眼，身後發生的一切他們也沒去看，他們的目光已經全部集中到了前方撲來的那些低級獸人身上。
這些是獸人，是萬族，而且猙獰凶狠，這形象與他們腦海中禁地人類城最後那一幕仿佛重疊了起來，從迷霧中出來的萬族，不管在過往多麼溫文爾雅，在那一刻都變成了惡魔，殘暴的淩虐他們，玩弄他們，甚至生食他們……
“五百米！”
“三百米！”
“……開槍！”
就有禁地人類們默默數著距離，當這些低級獸人來到了第一道鐵絲網位置時，所有的禁地人類全部齊聲高吼起來，同時，他們手中的武器率先射向了這些低級獸人。
緊隨其後，原始人類們也扣動了手中的扳機，手中槍火齊鳴，整條戰線上頓時射出了密集無比的槍彈，衝來的低級獸人群連哼都沒多哼一聲，最先頭的一大片直接被這子彈洪流所撕碎，從禁地人類高聲大喊開始，前後不過五六秒時間，衝來的數萬低級獸人全部被打成了碎肉塊，連稍微完整一些的屍體都沒有。
而到了這時，原始人類們還在大喊著扣動扳機，又過去了十秒左右，他們才被命令著停下，直到這時，他們才發現眼前居然一個站著的獸人都沒有了。
震驚，乃至是震恐，隻是這次的震驚與震恐與之前的意味截然不同，他們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著前方，又看著了手中的武器，然後周而複始，就如此，這些原始人類們至少呆滯了一兩分鐘之久。
“檢查彈藥！檢查彈藥！所有人員立刻檢查彈藥！！”這時候，立刻就有禁地人類再次高聲大喊起來。
在這十天的準備時間中，他們早就教導了這些需要作戰的原始人類們如何使用槍械，如何安裝彈藥，除了沒有讓他們進行過多的實彈訓練以外，至少這種製式武器他們都是會使用的。
而這些原始人類們其實一直都對手中武器有著疑惑，雖然他們知道這些武器可以輕易殺死他們自己，但是對於是否能夠殺死獸人，他們其實心裡都帶著巨大的疑惑與不信。
因為長久以來的屠殺，壓製，以及奴役，在他們心目中，那些獸人們其實可以堪比神靈或者惡魔，如果他們有神靈或者惡魔這個概念的話，所以他們之前才想要逃跑，這是源於他們長久以來的三觀，但是在這一刻，這個長久以來獸人無敵，是主人，可以輕易殺死他們的概念開始了破碎。
而這戰場上所發生的一切，也傳遞到了遠處的獸人軍隊之中，數萬的低級獸人連十秒都沒有撐過，甚至連這些人類的陣地都沒有衝入，在至少三百米開外就全部被射殺，這種事情實在是讓獸人們震驚。
但是這絲毫沒有打擊到軍隊的士氣，隨著低級獸人的全部死亡，血腥味飄散在了整個戰場，而血脈越是低級的獸人，在這時候就表現得越是興奮，他們雙目開始逐漸有了血絲，身上的肌肉也逐漸開始了膨脹，一些類似豺狼人，豬頭人之類的獸人，僅僅隻比最低級獸人高一些的種族，他們甚至從嘴巴裡發出了咆哮聲，雖然不至於雜亂無章的衝刺上去，但是他們已經開始踢踏腳下的泥土草坪。
至於高級獸人們，他們也都受到了刺激，各自都在整頓隊列，以及整理身上的鎧甲武器，至於超凡者與古獸人們，他們麵色嚴肅，卻也不以為然，血脈越是高級的獸人，他們這時候受到的戰潮影響就越小。
“繼續讓低級獸人衝刺，讓各族重步兵緊隨其後，推倒所有陷阱！”
“讓大軍開始攻擊！對方隻是區區人類而已！”
還保持著清醒的高等獸人與古獸人們，他們不約而同的發布了這樣的命令，這可是數百萬的大軍，這可是獸人戰潮時，他們無懼一切！
幾乎沒有任何停息與調整，獸人大軍中剩下的低級獸人們全部被驅趕了出來，這一次就不是試探了，而是真正的獸人大軍侵襲，數以十萬計的低級獸人從獸人大軍中仿佛流水一樣湧出，密密麻麻看不到儘頭，而在這些低級獸人中還跟隨著稍微高級一些的獸人，譬如豺狼人，譬如豬頭人之類，他們其實就是真正的獸人了，身形都在一米八往上，體型更是比人類要雄壯許多，這些獸人普遍都有著皮甲和金屬武器，混雜在數以十萬的低級獸人群中，數量也有數萬之多。
這一次的侵襲開始，獸人軍陣中就有著鼓聲傳來，一聲一聲低沉而儘顯蠻荒，洪水一樣的獸群衝襲，整個地麵都在微微顫抖，與此同時，數百萬的獸人大軍本陣也開始了緩慢向著陣地移動而來。
原始人類們的眼神又開始了飄忽，但是這一次至少沒有人東張西望，一是他們手中的武器爆發出了超越他們想象的威力，二是身後還有族人的屍體掛在那裡，三則是震驚之後他們情緒還顯得麻痹，而獸人們進襲的速度又太快，根本沒給他們調整的機會。
千米，五百米，三百米……
這一次甚至不用禁地人類們命令，當低級獸人衝到了第一道鐵絲網附近時，所有的原始人類已經率先扣動了扳機，鋼鐵的洪流再一次咆哮戰場，子彈的風暴直接撕碎了所有衝來的獸人群。
仿佛有一條死亡之線，所有衝刺上來的獸人，不管是最低級獸人，還是豺狼人之類，不管是沒防具的肉身，還是有著皮甲乃至鎧甲，在這一刻全部四分五裂，被打爛成了肉渣，所有的獸人甚至無法跨越三百米這條死線，而低級獸人從一萬，五萬，十萬……短短一分多鐘，一半以上的低級獸人就幾乎死在了當場。
但是在一分多鐘這個時間點上，子彈的射擊頻率陡降下來，因為子彈用光了，雖然他們都有著充足的彈藥，但是這時候他們需要更換彈夾。
一時間，在戰線上的原始人類們手忙腳亂的更換著彈夾，在三百米外就是獸人無窮無儘的軍隊，而他們心中的恐怖，焦急也到達了極點，越是如此，他們更換的速度越慢，甚至出現了找不到自己彈夾的情況發生。
而趁此機會，低級獸人夾雜著獸人，在五百多米外，還有一大群穿著鐵甲的獸人正規軍隊大踏步而來，而看到子彈頻率陡然下降的獸人軍陣中的超凡者與古獸人們，他們臉上露出了微笑來。
這時，在高空上數十萬米的地方，張好煥正用指揮艦艇觀察著戰場總局勢，他就對著聯絡裝置說道：“炮兵陣列準備，第一戰線重機機槍與噴火裝置準備！”
戰線中，一直沒有使用的幾處重機槍碉堡裡，禁地人類們已經將手放在了扳機上，同時，從戰線前方五十多米的地方，數十個機械造物也從地底下延申了出來，而在戰線後的山頂處，一百多處炮口也從偽裝的岩石下伸出。
“三……”
“二……”
“一……”
“開始吧，終結他們。”張好煥低沉的說道。
霎那間，重機槍開始了咆哮，長達一米的子彈火口噴射而出，衝到了近處約莫一百五十米的獸人洪流在這一瞬間直接被打成了碎肉渣，同時，從數十道噴火裝置中，長長的藍色火焰噴湧而出，其中的燃料被高壓裝置噴射出了兩百多米距離，一條直線之下，所有的生命全部化為焦炭，而在山頂上，一百多處炮口同時咆哮，在獸人衝襲部隊中，獸人大軍本陣中，一瞬間出現了一百多顆劇烈爆炸的凹坑，每一處凹坑都至少炸死了一兩百名獸人。
“對方有超凡者！！”
“超凡者出陣！衝！”
突如其來的爆炸，以及前線重機槍與噴火器的咆哮，直接讓獸人大軍沸騰了，那種血脈中的戰潮影響被擴散到了最大，幾乎所有的獸人一瞬間眼眶都變得了血紅，大量的騎兵開始了衝刺，甚至是踩踏著自己人的血肉開始了衝刺，而在獸人大軍中開始密密麻麻的亮起了鬥氣的光輝，數以千計的超凡者爆發了鬥氣，以極快的速度衝向了戰線上。
同時，有火球，雷霆，冰錐，沙岩轟向了戰線，還有巨大的岩石巨人從地麵浮現，大踏步衝向了戰線上，雖然每一腳踩下去都是大一片的獸人肉餅，更有火元素，冰元素，風元素，雷元素……等等元素生物浮現出來，也一同襲向了戰線。
“射擊！射擊！射擊！”
禁地人類在戰線中高聲大吼，而到了這一步，所有的原始人類也都依照本能慣性的開始了射擊，同時，在戰線上爆開了一顆一顆火球，每一顆火球都如同手雷一般炸開，雖然沒有炸爛鋼筋水泥的戰壕，但是最近的人直接都被震死。
這時，那岩石巨人已經衝到了戰陣前，高溫火焰對其無效，重機槍也隻是在其身上打出了一個個孔洞，身高在十五米以上的這岩石巨人，一腳就踩向了最靠近的戰壕，一聲悶響，這戰壕直接被踩踏出一個坑洞，在坑洞下就有數名原始人類被踩成了肉泥。
但是這岩石巨人還沒有來得及踩出第二腳，從後方防線上忽閃雷暴，一座數米高的金屬塔上就有一道青白色的雷電落下，轟隆炸響，這岩石巨人就被這雷電打成了碎渣，四分五裂開來。
大量的超凡者用鬥氣頂著零星子彈前進，但是他們也無法抗住重機槍，連續有數十名超凡者被重機槍點名炸爛，這時候，從密集的獸人洪流中就有一隻高有八米多的巨獸衝來。
這巨獸渾身毛發與身體都呈現金屬色澤，它雙腳站立，頭如猩猩，雙爪指甲至少有三四米長短，也呈現出金屬色澤，這巨獸看似巨大，但是速度奇快無比，在地麵一踏之間，這巨獸就衝出兩三百米開外，甚至衝破了音障，使得它周邊的獸人都被震得口鼻噴血，而在這巨獸後麵還有同樣的五六隻巨獸，每一隻都有八米多高，它們瘋狂的撕碎眼前的一切，直向戰線衝來。
比蒙巨獸，並不是古獸人中的比蒙巨獸一族，而是獸化返祖的獸親形態比蒙，每一隻獸親化的返祖比蒙成年後都有至少傳奇位階的實力，這時候七八隻一起衝來，當真是無可抵擋一樣，所有的炮彈，重機槍，火焰，乃至是雷霆，打在它們身上最多就是一個白印黑印，千多米的距離，不過兩三秒就已經被其跨越，而戰線在它們麵前比豆腐硬不了多少。
所有的原始人類，那怕是禁地人類眼中都閃過了恐懼，然後就在這時，一個聲音響在了戰場上。
“我愛洗澡，皮膚好好……”
“澡盆！速度給老娘拉起來！！！”
“遵命，我的女王。”
強人機甲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從山坡衝出，然後完全違背了角動量規則，在半空中直線轉折，然後一道長槍刺入到了最先頭的那隻比蒙頭顱上，比蒙那自豪的防禦力在這長槍下也和紙張一般脆弱，長槍輕易洞穿，強人機甲出現在了戰場上，而它手中長槍上正挑著一隻還沒有徹底死去，依然還在掙紮的比蒙巨獸。
獸人大軍如潮一般的攻勢猛的暫停了一瞬間，接著，所有獸人發狂的嚎叫了起來，它們渾身皮膚都開始了冒血，肌肉和形體都開始了膨脹變大。
戰潮狂化。
所有獸人，包括那名一直沒有出手的半神指揮官，在這一刻失去了理智與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