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3章融合與懂了

被一口咬掉頭顱，這名女性靈位一時間還並沒有死去。

對於靈位層次來說，其肉身已經開始逐步能量化，越是強大的靈位，其肉身能量化的特征越是明顯，據說有靈位達到了即將升華聖位的臨界點時，其肉體已經可以在物質與能量之間轉換，身體方麵的所有弱點都已消除，除非是達到足夠深的攻擊層次，否則他們已經基本處於不滅狀態。

這女性靈位雖然遠未曾達到這種程度，但是頭顱或者內臟什麼的也不再是她的致命處，便是整個腦袋都被咬掉，她的本質也依然開始愈合頭顱，雖然速度遠比肉牙的蟒蛇之軀慢了許多許多，但是大腦並不是她的致命處。

但是下一刻，古直接用力咀嚼了起來，他嘴中的頭顱本來正在能量散化，但是被古用牙齒一咀嚼，從古口中就有空間扭曲痕跡，這頭顱立刻就被古的牙齒碾成了肉沫，這女性靈位身軀劇烈顫抖了幾下，從其脖子處湧出的再不是什麼能量，而是鮮血噴湧而出，這女性靈位的軀體就直接崩壞炸開，化為了一團劇烈的火光了。

這一下子讓周圍的靈位們全都寒毛倒立起來，他們身體表麵立刻浮現出了厚厚一層能量罩，全身上下無死角的包裹了起來，同時全部都死死盯著了古，一眼不眨的那種盯著。

在場所有人都是靈位，不是靈位的連站在場中都做不到，三大聯盟的緊要人物，除了渭南公爵在這宴會大廳以外，彆的人基本上全都提前走了，要不就在極遙遠外觀戰，在場就沒有任何一個廢物，二十多名靈位，可謂是比任何一個大族強族的全部強者加起來還多了，各自都是見識不凡，自然也都可以看得出來，眼前這個怪物不對勁，還有剛才肉牙所化巨蟒的詭異舉動。

在場絕大部分靈位都與肉牙戰鬥過，他們都不得不承認肉牙確實比絕大多數靈位都要強大，而且還不止強出少許，從能量多寡，到能量凝聚度，到身軀的愈合速度等等，肉牙都比他們在場的任何一個人更加強大，這並非是什麼秘密，肉牙除了自身是靈位以外，他也是天蛇族的實驗品，隻是是成功了的實驗品，他兼具超凡者與血肉超凡兩條道路，這就意味著他比絕大多數靈位更加強大得多。

同時，這些靈位如何不知道，天蛇族的血肉超凡道路，其實就是一條通往其祖的同化道路，將自身與最初之蛇同化，以達到與至高神同在的境界，這是絕大多數無法成為聖位神靈的凡物們，他們最可能成就不休的途徑，隻是彆的超凡是企圖成為聖位軍團的一員，而天蛇族追求更高，他們企圖與最初之蛇同在罷了。

而這也意味著，每一名順利達成血肉超凡條件的天蛇族超凡者，他們其實都可以算是最初之蛇在人間的分體，隻是微不足道的一丁點，類似一個人身上的其中一顆細胞而已，平日裡都是無事，但是當最初之蛇需要時，這些天蛇族超凡就可以降臨下最初之蛇的意誌來。

而剛剛最後的一幕他們也都看到了，那肉牙所化巨大蟒蛇，居然在被吃的時候變成了那蛇，並且主動的鑽入到了那怪物的嘴巴中，讓其消化了自己，這要說沒有鬼才怪了，特彆是吃了那蛇之後，這怪物一下子變得極其強大，一瞬間就秒殺了一名靈位。

這一切的變故，頓時讓在場二十多名靈位全部浮想翩翩起來。

與此同時，在遠離戰場極為遙遠的一處山坳中，這裡有一艘中型魔法戰艦正停留在地麵，而在這艘魔法戰艦的指揮室中，鈞與籍，另外還有籍所帶來的人員，他們都看著一塊巨大的屏幕，這屏幕的視野方向是從上向下，不過視野非常清晰，所有的爆炸火光與騰起的灰塵全都無法阻擋這視野。

所以眾人很清楚的看到古吊打了那頭大蟒蛇，然後又追著大蟒蛇啃食，最後那大蟒蛇化為了那蛇鑽入古的肚子之中，在那之後，古直接將一名女性靈位直接一口咬死，看到這裡，包括籍在內所有人都是變了臉色。

“鈞！那蛇，不，那東西有問題，古可能被寄生了！”籍立刻急急的對著鈞說道。

鈞的神色就是淡然，他也看到了剛剛那一幕，而他比任何人都要快速想明白這一幕意味著什麼，那是最初之蛇的意識有了蘇醒，然後就打算在古的軀體中重生過來。

若是彆的人，鈞就會放棄這個人了，因為不可能贏得了最初之蛇的意識，到最終定然會被最初之蛇寄生不可。

事實上，在這之前羅就有意無意提起過類似的情況，按照羅的說法，這幾乎不可能解決，除非是拋棄血肉超凡道路，或者是找到另一條能夠與最初之蛇抗衡的道路，否則隨著古的血肉超凡進度提升，被最初之蛇寄生，控製，乃至是徹底融合的可能性會越來越大。

不過鈞並不擔心，還是那句話，若是彆人肯定是完了，彼此層次相差太大了，一個凡物，一個則是在聖位神靈中也是立於頂點的最初之蛇，那怕隻是最初之蛇的一個念頭降臨，也絕非凡物可以抵抗的。

但是古不同，因為他是古，或許最初之蛇完整降臨，這個時候的古還無法與之抗衡，對方完全可以不比巧，不比技，就純粹以蠻力，能量，規則，權柄，本源等等進行廣域湮滅，這個時候的古可能還真無法對抗，畢竟古的自身實力不強，而鈞也沒時間沒資源為他製造體外戰甲之類的東西，那就真是一切皆休。

但是拋開這種廣域式湮滅，想要寄生古，或者是融合古？

怕不是想多了吧？

作為這個世上或許唯二知道古本質的人，鈞並不覺得古會被區區的最初之蛇一個念頭就寄生，拋開現在雙方肉體實力的巨大差距，隻比本質的話，鈞覺得最初之蛇會被古吊起來打。

所以鈞真的一點都不擔心古，他反倒是就眼前這一幕開始了計算與推理，大約數秒後，他微笑了起來道：“真是太好了，沒想到背鍋對象這麼快就出現了……籍，啟動道韻玄黃艦上的反應堆，讓道韻玄黃艦從天空降下來，並且開始廣域全火力攻擊吧。”

“現在？”籍詫異的問道，他就看到了鈞放鬆的表情，他就仿佛明白了什麼一樣點頭應了下來。

畢竟古和鈞是一起的，所以古有什麼底牌，鈞肯定是一清二楚，連籍都覺得無所謂，那麼想來應該就是無所謂了，籍也就不再多想，而是命令人員去啟動了道韻玄黃艦的遠程操控係統。

而此刻的道韻玄黃艦上，羅正從上方往下看著，看得津津有味。

這樣的場麵雖然在羅眼中屬於小得不能再小的場麵，他什麼沒見過啊，但是凡是涉及到了戰鬥與戰爭的場合，他都是興趣十足，更彆提其中還有他一直觀察的對象古了。

從古一開始戰鬥時，羅的注意力基本上就有一大半集中到了他身上，隨著他與肉牙的戰鬥開始，古的進步速度也讓羅暗暗心驚，這可不光是力量本身的進步速度，更有著對力量的掌控，對力量的使用方式等等的進步速度，這可不是簡簡單單就可以成長起來的，光是純粹力量的話，天財地寶或者彆的奇遇都可以做到，但是這些力量並非是屬於自身的力量，往往使用方麵與掌控方麵都會出問題，但是羅卻並沒有在古身上看到這些。

（還真是一個天生的戰鬥種子啊，不過這一次估計你真的是走到結局了，初蛇的意識開始降臨了，看啊，在那無人可以看到的高緯度中，多麼輝煌，多麼偉大的生命之母啊……）

羅臉上帶著了嘲諷的笑容，他知道更多的隱秘，自然也知道最初之蛇的情況到底如何。

但是不管怎麼樣，這最初之蛇可不是當初古所遇到的那先天生靈，彼此的層次相差太大太大了，就和凡人與古的差距這麼大，古當初可以搞定那先天生靈的投影，但是羅敢保證，古遇到最初之蛇的意識降臨，那是絕對不可能還有幸理的。

（真的是太可惜了，為了能夠讓我更加愉悅的觀察你的未來，所以我三番幾次的提醒你，血肉超凡是不可能走通的，特彆是在以最初之蛇的血肉為基礎上，這就更不可能了，本以為你還可以給我帶來一段時間的愉悅，沒想到這麼快就完結……）

羅微微搖頭，他就拿起旁邊的一瓶美酒，打開蓋子咕嚕咕嚕喝了起來。

他是不會出手的，說不會出手就是不會出手，這一切不過都是古自己的選擇罷了，既然他要選擇這條道路，那麼這條道路上的所有反噬他也必須自己承擔。

不過羅也不會現在就走，他決定看古的結局到最後，免得又一次回頭就很尷尬了。

然後他身軀一震，不是他自己要震，而是他所在的這艘道韻玄黃艦震動了起來，羅滿臉懵逼，接著他就看到道韻玄黃艦正以極快的速度從天空高層向下俯衝，因為速度太快，甚至都在空氣中引發了一條燃燒的軌跡線。

“……鈞！”羅怒吼了一聲，他立刻就想要跳船跑走，但是還沒來得及動彈，他的身體就是一僵。

他忽然想起了在下麵戰場上，最初之蛇的意念已經降臨到了古的身上，現在正在試圖和古融合，而同為先天魔神轉化的先天聖位，彼此之間又是打過好幾次交道的熟人，彆的人出現也就罷了，隻要羅敢顯露形體，泄露氣息，最初之蛇立刻就會被驚醒，並且立刻就會認出他來。

彆的情況下還無所謂，這時候最初之蛇很可能會因此而放棄吞噬古，這就相當於羅破壞誓言幫助古了，而且還是在生死時刻的關鍵一手，這讓一直想要看古吃癟的羅怎麼可能甘心。

所以那怕他知道這是鈞的算計，而且這艘道韻玄黃艦很可能立刻就會引來集火，羅也不敢隨意動彈了，他陰沉著臉色就待在了這艘戰艦內部，心中就開始發狠，反正古立刻就要被吞噬了，隻要等古一吞噬，他立刻就可以遠走高飛，至於在這之前……哪個螻蟻敢冒犯他，他立刻就要將其打得灰飛煙滅，至於彆的他也懶得去理會。

就如此，戰場上一時間陷入到了詭異的寂靜之中，二十來名靈位，大部分都產生了立刻遁走的想法。

這可是最初之蛇啊，層次太高，他們惹不起。

恰在這時，從眾人頭頂上忽然出現了一顆隕星，所有人立刻就抬頭看去，然後各自都是臉色大變，而且恰在此時，忽然間，整個戰場周邊浮現出了無數密密麻麻的漆黑靈魂，如同潮水與陰影一樣將周邊極大一片區域完全籠罩，甚至連遠處觀戰的那些非靈位，重要人物等等所在地都籠罩在了其中。

場中靈位們見多識廣，絕大部分人立刻就認出了這是什麼，這是某種獻祭大陣，需得至少五名以上的靈位，而且累積下無數的靈魂與負麵能量，這才可能展開的獻祭大陣，而獻祭對象就是在這陣中的一切生靈，而且因為這種獻祭大陣的層次極高，一般都隻有聖位神靈那個層次才可以汲取獻祭後的養分，換言之，這是專門為聖位神靈以上層次所準備的陣法！

“我懂了！”

看著這獻祭大陣，看著場中正在被最初之蛇融合的古，還有之前天蛇族出現時的種種，在場不止一個靈位大聲呼喊了起來。

“這一切都是天蛇族的陰謀！”

“天蛇族以逃脫了實驗品為借口，其實是將這實驗品驅趕到了這戰場附近，然後再以肉牙為祭品引下一絲最初之蛇的意念烙印，用以吞噬這血肉超凡的實驗品，緊接著，最初之蛇的意念下降，周圍不知道有多少天蛇族的靈位早就待命……”

“天蛇族想要把我們全殺光啊，他們好狠毒的心啊，直接不顧我們與他們簽訂的共守盟約，居然要把我們全部殺光，就為了讓他們的最初之蛇先一步比我們的聖位神靈蘇醒過來！”

“我們全部都是犧牲品啊！”

在場好多靈位全部都如此大聲咆哮著，他們心中已經將天蛇族恨到了頂點，隻待這次能夠活下來，他們必然會回歸本族，號召本族對天蛇族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