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0章天地碰撞

再沒有比這更古怪的了，一頭虛空惡魔宣稱自己是人類救世主，而且昊聽出這頭虛空惡魔沒有絲毫諷刺或者開玩笑的意思，它確實就是這麼想的，這讓昊感覺到了一陣詭異。

其實萬族中有所謂的人粉，這種人數量不多，但確實是存在著的，他們有一個共同的標誌就是狂熱的崇拜著大領主，他們甚至認為大領主是遠超過雙皇的注定超脫者，不然怎麼可能僅靠這麼短時間就崛起到雙皇高度了呢？

若說聖位可以算是神靈，雙皇可以算是神主，那麼終極就可以稱為道了，其本身就與多元宇宙等同，崇拜這樣的人物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由此這些萬族人粉們也就愛屋及烏的變成了精神人類，他們認為人類革命一旦成功，人類就會變成第一族，世界將會降生在人族中，甚至其中少數人直接就認為大領主就是世界的降生。

若是這些萬族跑來宣稱自己是人類救世主，雖然這對他們崇拜的大領主不敬，但是也符合邏輯，但是這宣稱自己是人類救世主的卻是一個虛空惡魔，昊可不記得禁地裡有虛空惡魔存在啊。

昋看著昊的表情，他就哈哈一笑道：“外皮不過是表象，你該不會連這個都看不透吧？這且不提，你能夠說一下你這鏡子先天靈寶的功能是什麼嗎？”

昊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直接問道：“外皮，表象？你是入侵者？這霧氣就是你搞的鬼？虛空惡魔，果然啊，下位麵陣營當初果然是有陰謀，算了，把你鎮壓後就從你靈魂裡詢問吧。”

說話間，昊說話間就向著昋走了過去。

昋就失聲一笑，他笑著搖頭道：“當真是霸氣，不過區區土著人……”

話音未落，昊腳下一踏，直接一掌從上向下往昋的頭顱壓來，一掌之間，居然就讓昋產生了精神都要被鎮壓了的感覺，明明隻是一雙肉掌，卻讓昋產生了一座巨山在向他壓下來的感覺，明明肉眼可以清楚看到隻是一隻人類肉掌，但是在腦海裡與意識中，這隻肉掌卻足以遮天蔽日，而他就是被這山壓成肉泥的螻蟻，所見真實與感知真實出現了巨大矛盾，若是普通人的話，直接被這壓迫力壓得暈死過去都正常。

但是昋畢竟不是普通人，在這壓迫下，昋卻並沒有直接反抗這壓力，反倒順其道而行之，身形變得了越來越小，氣息和存在痕跡也是同樣如此，在昊一掌壓下時，他整個人已經消失不見。

隨後，在昊身後數十米的地方，昋的聲音再度傳來道：“是修煉肉身嗎？但又不純粹是肉身力量，我知道了，肉身修煉到穴竅，精神則以符文觀想來凝聚武道意誌……這累積當真是渾厚得可怕，唉，機製最不好的一點就是需要時間，而給氣運之子以時間，這就是最可怕的事情了。”

昊轉身，神色凝重的看著了昋，剛剛昋躲閃開那一下，他居然連跟腳都沒看出來，要知道現在他可是昊天鏡加持下的超級狀態，不說看透世間萬物，但是隻要他想，甚至連先天聖位他都可以看穿，眼前這頭虛空惡魔卻是無法看穿，這就很可怕了。

這幾十年間，昊雖然無法學習大領主的超凡道路，但是他卻並沒有安逸怠慢下來，依然還是在不停的提升著實力，一方麵是為了將來學習大領主超凡職業道路做準備，另一方麵則是提升實力本身就是在提升壽命。

未來還長，他想要一直輔佐大領主，他想要一直守護人族，他想要陪伴艾伊到永遠，他想要看到子孫成群，他想要看到萬世太平……

這數十年間，他作為禁地政府唯二的上位者，與子牙同等，隻低於名義上的首領大領主，其權勢之大不可想象，便是永夜到來了，他想要什麼樣的天財地寶都有，禁地本身也出產許多天財地寶，頓頓當飯吃都沒問題，再加上自龍族陣營與古獸人陣營歸順之後，禁地政府中就有大量萬族和大量聖位，什麼樣的超凡職業道路都任憑他觀看，光是這些都是變強的資糧與累積。

更何況他還有昊天鏡可以明晰多元之一切，在大領主本質被拉扯變多後，他更有天地玄黃玲瓏寶塔可以洗刷資質，大領主對他可從來都不吝嗇，從主神處兌換的各種東西真是任憑他使用，雖然依然還沒有學習到大領主的超凡職業道路，但是其肉身之強，武道進步之深，到得現在，他已經是名副其實的臨聖位階了。

精研武道，他的肉身已經去到了凝練穴竅之境，當初被破之丹勁，早就被大領主以天地玄黃氣重塑了根基，而且光是論得肉身資質，不是超凡更勝似超凡，用大領主的術語來說，就是不得了不得了，一道靈光從天靈蓋噴湧而處，若是打通了任督二脈，那還不……

雖然昊一直沒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大領主是在誇讚他的武道資質無疑，而且除了武道以外，昊自身的資質也是極強，他所修行的武道就是國術體係，不過是超凡國術體係，昊已經修煉到了凝練穴竅，距離血肉衍生也隻一步之遙，可惜他並沒有打算真的走武道超凡，這也是吳明強烈要求的，所以他並沒有凝練出屬於自身的武道意誌，所以最高也隻能夠止步於凝練穴竅，再想進步到血肉衍生卻是不可能了，血肉衍生的最高境界號稱可以滴血重生，這是需要武道意誌來錨定自身存在的，不然一滴血那怕重生出了身軀，意識呢？記憶呢？靈魂呢？這些都沒有，那重生出來的也不過隻是一具血肉物質罷了。

為此，昊也是另辟蹊蹺，以大領主所教導的知識，加上艾伊的真典信息，還有昊天鏡的明晰功能，以精神觀想為主，以所習得的符文為輔，凝練了所謂的符文武道意誌，以符文核心來模擬武道意誌，雖然依舊不可能成就血肉衍生，但也讓他的實力又變強了許多。

剛剛昊起手攻擊就以艮符文催動武道意誌，看似普通一掌，但便是一尊普通聖位，一掌之下都要被鎮壓，數十年的這種超級累積，更有規格外的天地玄黃玲瓏寶塔與昊天鏡日日使用，這等累積之渾厚根本就難以想象。

雖然昋以莫名手段脫出了昊的攻擊，但是他也識得厲害，當下表情都變得了慎重，就見得他對著自己眉心一點，一股土黑色的玄光從其眉心湧出，頃刻間就將昋包裹在了其中。

此光呈土黃之色，玄之又玄，厚之又厚，凝在昋身上，受此一激，昊的昊天鏡也湧出青光，此光呈天青色，清之又清，純之又純，同樣也凝在了昊的身上。

兩人都看到了彼此的情況，一瞬間昊就知道了這頭虛空惡魔來襲的原因，他心裡也是詫異得不行，因為他遇到了極其罕見的雙生先天靈寶的事情了，他和這頭虛空惡魔所擁有的先天靈寶或許是相生相克的關係，這種情況雖然少，但是確實是存在的，有兩件先天靈寶，要麼是相生，但卻落在兩個不同的主人手上，這兩人會因為先天靈寶的本質而遲早相遇，要麼彼此爭奪對方手上的那一份先天靈寶，完成兩件先天靈寶的融合，其中最為著名的就是河圖洛書這件先天靈寶了。

就昊所知道的情況，據時空龍艾歐裡亞偶然一次提及，這件先天靈寶一開始是不同的兩件，一是河圖，一是洛書，分彆是龜殼與玉書，當初也是分開的，直到帝俊登皇之戰時，幾經波折才總算是相合，本來分開的兩件都隻是下級先天靈寶，龜殼主防禦，玉書主信息，威能都不甚強，但是被帝俊合並之後，立刻就從兩件下級先天靈寶組合為了最頂級先天靈寶河圖洛書。

至於相克的情況也有，這種兩件先天靈寶就幾乎無法相合，而且都想要毀滅彼此，連帶其命定主人也會成為敵人，而且是不死不休的那種，最為有名的情況也有一件，被諸多萬族記錄在案，名為矛盾。

據說有一柄矛型先天靈寶，號稱無堅不摧，其權柄威能可以洞穿一切之防禦，又有一件盾型先天靈寶，號稱無物不防，其權柄威能可以防禦一切之物，據說當初這兩件先天靈寶也闖下了赫赫威名，無數人趨之若鶩，但是這兩件先天靈寶的主人到最後往往都會成為彼此的宿敵，而且結局都會是彼此同歸於儘，最後直到萬族大戰時，兩件先天靈寶最強的兩個主人，都是高階聖位，他們也成為了彼此的宿敵，最終不但同歸於儘，兩件先天靈寶也彼此湮滅破碎，最終連它們的本名都被多元宇宙本質抹去，除了知道是矛與盾，彆的信息都不知道了。

昊和眼前這頭虛空惡魔也應該屬於同樣情況，想到這個，昊心裡就焦急得不行了。

昊天鏡的威能昊如何不清楚？能夠與之相生相克，無論是那一種都是異常棘手，而這也意味著他被拖在了這裡，這才是昊心裡最擔心的事情。

昊不知道的是，昋心裡一方麵是歡喜，果然如他所料想的那樣，他的昋地鏡居然還真有相生相克的另一麵先天靈寶，不管是相生也好，還是相克也好，對於他來說都是大喜事，這就意味著他的昋地鏡很有可能可以再進行一次蛻變，沒蛻變前的昋地鏡已經強到不可想象了，若是再行蛻變一次，對他來說意義不亞於獲得大領主的本質。

另一方麵他心裡也是憂慮，因為目前的情況已經即將降臨命運第二階段，他可沒有多的時間耗在這裡，剛剛一輪交手雖然短暫，但是這個大領主繼承人也不可小視，畢竟能與昋地鏡相生相克。

（必須快速解決，不然就來不及了……）

昊和昋同時產生了這樣的念頭，然後就見得昋打了個響指，無數的詭異石板從兩人周邊地下冒了出來，將兩人周圍都變成了石板林立之地，就有一顆巨眼在兩人上方浮現，這顆巨眼充滿了扭曲與腐朽，出現的同時整個大地都在腐爛，從水泥街道逐漸向腐爛沼澤轉變。

昋有了動作，昊也不可能停立挨打，他本就打算速戰速決，這時候卻是不可顧惜肉身了，就見得他猛的一吸氣，整個肚子都肉眼可見的鼓了起來，緊接著他的身軀開始變高變大，渾身上下都是肌肉硬塊，身高也變成了近乎三米左右，雙眼一片茫然，同時渾身上下的皮膚都變得了赤紅，更有蒸汽在其皮膚表麵浮現。

這還隻是表象，在昋的眼中，昊的全身上下都有顆顆光點出現，他仿佛是由星辰組成，身上的每一顆穴竅都在放出璀璨的光芒，全身三百六十五穴竅，每一顆穴竅都變成了星辰，然後又由星辰轉變為了宇宙，每一顆穴竅內都還有隱藏穴竅，全部總共十二萬八千穴竅，也都被昊凝練了出來，一經爆發，昊就仿佛宇宙的核心，他自身都要變成宇宙一樣。

“厲……”昋的話音還未落下，昊已經衝到了他的麵前，一掌迎風打來，如電光閃爍，昋的思維甚至都還沒有回過神來。

一掌下來，昋直接被打成了肉泥，而除了他所站之處，周圍竟然是毫發無損，這份力量的凝聚也是可怕到極限。而且昊掌握著八種符文化武道意誌，恰是乾，坤，震，艮，坎，離，巽，兌，分彆對應天，地，風，雷，水，火，山，澤，各有妙用，也各具威能，同時昊還借助昊天鏡演化處了十二種技擊技巧，分演十二都天之威能，剛剛這一掌就是雷之武道意誌，同時用以強良掌，迅如電，猛如雷。

一掌打爛了昋的肉身，昊的表情卻沒有絲毫的放鬆，他就看到無數的人影從周邊湧現，這些人影全都是人類，隻是各自模樣都是恐怖，或畸變，或詭異，數以千百計，大的有數十米，小的則隻有數厘米，各自都向他湧了過來，與此同時，周邊的石板上都有肉質鎖鏈飛出，也是數以千百計，向著昊捆綁而來。

昊看著周邊，他高高跳起，接著一腳踩地，坤之武道意誌迸發，整個人渾凝厚重，如同大地本身一般，一腳之後，整個大地都起了波動，這些恐怖人類都開始寸寸崩裂，如同泥土一般化為粉碎，而那些石板也隻堅持了片刻，也同樣化為粉碎。

可是還沒等昊下一步動作，當他落地的瞬間，他就發現自己已經沒有站在大地上，而是站在一個巨大的碗中，周圍是高大無比的一個人類，形狀模糊，看不真切，而這人類正在吃著東西，昊就在這碗中，身軀都化為了爛肉，之前那顆高懸半空的眼眸就變成了一顆頭顱，而這正是他的頭顱，此刻正在笑著。

昊此刻的感官無比敏銳，更有昊天鏡加持，他就感覺到自己的頭顱正在和肉體分離，而肉身正在緩慢但是堅定的變成煮熟的爛肉，當下他心頭一跳，就將單掌豎立在了頭頂上方，一股浩瀚蒼穹之意就從他身上迸發了出來。

“乾之武道！”

“盤古！”

一掌淩空，與那正伸出手來抓他的模糊人類手掌對在了一起，這一刻仿佛天崩地裂一般，就在這迷霧中，昊與昋都是各自噴血倒飛，撞碎了不知道多少建築，各自滾入到了建築廢墟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