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7章，為難與五頭氏

戰爭……

這不是禁地的對外戰爭，而是萬族彆的陣營的戰爭，這在昊與子牙的戰略計劃裡也有事先預料，但是他們沒想到這戰爭來得如此之快，比他們所預料的時間至少提前了二十年左右。

目前的幾個陣營，與其說是為了發動萬族大戰而成立，倒不如說是被永夜逼迫著抱團取暖更合適一些，整個萬族已經被毀滅得差不多了，至少在野外中，除了極幸運的還有一些幸存者，幾乎就是荒無人煙的死域，整個萬族加起來恐怕連五百族都湊不齊了，那些千名開外的種族幾乎都已經全滅，目前的萬族已經變成了數百族，甚至百族都說不定。

永夜之下，萬族就隻能夠靠著少許的淨化禁地來存活，而且禁地內也不安全，隨著永夜進度向前，禁地內也開始逐漸侵染了恐怖，雖然初始還很弱小，隻要有光就基本可以抵抗，但是禁地內的本源卻在逐漸流失之中，這會讓禁地的麵積變小，禁地內的水源乾枯，禁地內的土地再也無法耕種，如此種種，最後整個禁地都會徹底消失，這時間雖然可能需要幾百上千年，但是隻要永夜持續，這就是所有生靈必然的未來，在這片漆黑之中徹底死亡，然後化為漆黑，恐怖，扭曲的死亡多元宇宙。

目前彆的幾個陣營的禁地當然還沒到這一步，但是已經出現了類似情況的端倪，除非是燃燒聖道來防護，不然禁地的衰弱就是長久而持續的，而昊與子牙他們所在的禁地就不是如此了，因為有大領主在此，禁地中沒有永夜的侵蝕，相反，永夜還在緩慢消退，禁地中本來有的少許侵蝕都已經消除乾淨了，這就讓大領主所在的地方變成了整個永夜唯一的例外。

按照昊和子牙的估計，彆的陣營大約會在二十年後開啟戰爭，之所以是二十年，這個時間是各陣營聖位們研究永夜中短暫規避辦法的時間，同時也是各大陣營禁地產生第一次質變的時間，在此之前，各大陣營發生大戰的可能性不大，即便是有，估計也隻是某個聖位的私人糾紛。

但是誰知道，眼前的情況再一次超出了他們的預料。

“孔雀族……也算是古獸人一脈的大族了，在古獸人一脈中的權威一向極高，特彆是其族長孔宣，更是高階聖位的頂尖強者，可以與先天聖位對抗，可惜成也孔宣，敗也孔宣啊。”一名聖位與銀色月光等聖位說著話，周圍還有七八個聖位，他們都在討論眼下的情況。

銀色月光現在可屌了，雖然還是普通聖位，但是平日裡氣質拿捏得死死的，動不動就是不說話的直視對方，便是和高階聖位說話都沒有了小心翼翼，雖然還不至於徹底平等，但是也不會如普通聖位那樣奉承阿諛了。

這時候銀色月光正色威嚴的坐著，在其身旁有兩名精靈族侍女正在為其布菜，全都是上等的天財地寶所製菜肴，最特彆的是其中一杯銀白色的酒液，凝如月光，散發的味道讓周圍聖位們都是不停的吞咽口水。

“……唉，就剩下最後小半壺了，這些天我女婿又在沉睡，每個月蘇醒十五天時間，下次卻要找他多拿一些才行。”銀色月光並沒有討論這戰事，他隻是微微歎息了聲，就端起這杯月光酒喝了下去，然後他的聖道就有了細微的純化，並未增加，隻是更帶著了月光的味道，這種純化比增長更為珍貴，也隻有最頂級的先天靈寶，並且還要符合自身聖道才可以做到。

周圍聖位們都覺得了膩歪，他們臉上依然保持著微笑，心裡麵卻是把銀色月光給罵了個通透，各自都隻能夠轉開視線，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這場陣營戰的討論上。

孔雀族使者是昨天來到禁地的，而政府在昨天夜裡就把情況通報給了禁地內所有聖位，而今天就要進行一場大會議，這些聖位們就是在等待著會議開場。

又有一名聖位就說道：“說起孔宣族長，我曾經在一次天皇舉辦的研討會上偶然得遇，那叫做一個傾城傾國啊，最關鍵的是還是最頂級的高階聖位，聽說孔宣族長加入大領主旗下後所獲甚多啊，先天靈寶好幾件，天財地寶不要錢，全身修複天天都有，看來大領主很是寵愛著這位孔雀族的族長啊。”

說話間，這聖位還瞟了銀色月光幾眼。

聖位們可不是所謂清心寡欲的神聖，他們照樣有利益，有私心，有糾葛，表現在外就是派係的誕生，基本上每個高階聖位手下都有聖位附庸，各自成一個派係，平日裡誰都不會服誰，而這個聖位所在的派係，與精靈族一係的派係多有不和，平日裡也基本上都會懟銀色月光。

銀色月光隻是笑笑，微微搖頭，卻是一句話都不說，他對自己家女兒可是自信得很啊，沒錯，孔雀族都是出美女，算是古獸人一脈的異數，那一係的種族基本上都是醜陋得很，基本上都是肌肉兄貴，孔雀族和古狐族算是例外，個個千嬌百媚，但那又如何？他女兒可是精靈族人啊，精靈族的美女可是萬族中最為有名的，而且說得好像他女兒不是高階聖位一樣，最最關鍵的是，他女兒可是名正言順的大領主嫡妻，是大領主的正妻，這有什麼可比的？

當下，銀色月光同派係的聖位們就開始冷嘲熱諷起來，雖說是聖位之怒不動顏色，但是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對方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之類，場麵一時間就有些難看起來，話題越來越歪。

普通聖位中也不全是爭權奪利的人，有少少三個聖位在旁微微歎息，他們各自用聖道對話著。

“唉，果然是安逸太久了，自萬族大戰之後，除了少數人，大多數聖位們都漸漸怠墮了，處處聽著奉承聲，處處都是錦衣玉食，處處被稱為神靈，個個都怠墮了啊。”其中一個聖位無奈的道。

“確實是如此。”另一個聖位也讚同的說道：“想當初萬族大戰時，任何一個聖位都是人中龍鳳，都有敢拚敢殺的心誌，便是死地絕地都從不放棄，誰會想到當初英豪如他們，現在居然仿佛凡人官僚一樣了呢？神靈？嗬嗬，要我說還是苦難太少了，永夜降臨時間也太短，除了極個彆眷戀族人的聖位以外，他們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雖說現在投入大領主旗下，族人有了安置，聖道可以恢複，而且連模擬高緯度的萬神殿都讓大領主給弄了出來，但那又不是他們的本事與功勞，不想著提升自己，不想著在這新政權中立下功勞，現在就開始爭權奪利，這些白癡，他們難道看不出來這是那幾位高階聖位們的算計嗎？看似是他們彼此不和，彼此派係爭鬥，其實不過是他們在給我們普通聖位樹立敵人，讓我們無法借現在的良機成就高階罷了！”

第三個聖位也是歎息，不過他沒有再批判這些聖位，隻是說道：“你們覺得這次孔雀族的使者來求援，這事……是真是假啊？按道理來說，現在不該是陣營戰的時候，除了我們有著玄黃艦可以在外隔離開永夜侵蝕，彆的陣營除了高階聖位以外，類似我們這個層次的聖位都有危險，這可是戰爭啊，而且是最大規模的陣營之戰，都有禁地保護，都有高階，先天聖位，除了類似下位麵那些精神病以外，什麼陣營戰不拖上個幾十年？搞不好彆說幾十年了，拖成萬族大戰那樣幾百幾千幾萬年都可能不分勝負，怎麼看都有古怪啊。”

“肯定是有古怪的。”另外兩名聖位都是同聲說道，其中一人就道：“其實現在我們該休養生息，上一戰的收獲還沒有徹底消化，大領主雖然已經融合得差不多了，但也還沒有徹底融合，現在可謂是我們最脆弱時，要我說就按兵不動，說句不好聽的，現在我們其實什麼都可以不必去做，隻要隨著時間過去，大領主越來越完整，我們實力越來越強，永夜會越來越可怕，彆的陣營會越來越弱，我們天然就站在不敗之地啊，時間永遠是站在我們這邊的，這是大勢，這是未來，這是曆史的潮流與選擇啊，反正我肯定是不讚成出兵的！”

三名聖位顯然都是這麼想的，這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來的未來，現在最怕的就是在強大到無敵之前出什麼紕漏，最可怕的紕漏自然是大領主出事，除此以外就是昊與子牙這兩個勢力大腦出問題了，除此以外幾乎就無有破綻，但若是要援助古獸人陣營，那麼要麼是昊領軍，要麼是子牙領軍，要麼是大領主親自出動，一旦是陰謀，一旦出了什麼問題，那就可能真的會出大事。

“不過天與子牙都是智者，我們能夠想到的事情，他們不可能想不到，所以還是先看這場會議上所說的內容吧。”

而此刻，在魔法塔最高層，昊與子牙就在仔細商量著這次的事件。

“來得太巧了啊。”子牙如此歎息著道。

昊也是在腦海中計算著各種細節，他邊說道：“確實太巧了，但是我仔細想了想，陰謀的可能性不是沒有，但是不高，畢竟能夠知曉大領主融合不穩的人員，也隻有我們高層以及聖位們，這裡麵要出奸細幾乎是不可能的，誰都看得出來大勢在我們，未來也在我們，這個時候還當奸細的人就真是腦子不好了，聖位裡不可能有這樣的白癡。”

子牙忽然嘴角抽動了兩下，他喃喃的道：“不，還真有，至少以前有，我知道有這麼一個……算了，都成灰好久了，就不提她了，你的意思是說這次援助可以去咯？”

“不，能不去就不去。”昊卻是直接否定道：“時間站在我們這邊，隻要我們不犯大錯誤，未來就一定是我們的，如果可以，在第二戰開始之前，我們甚至連外出都不必要。”

“可是……”子牙遲疑的道。

“可是……”昊也遲疑了起來。

“大領主啊。”昊和子牙同時說道，兩人都是歎氣。

若是旁的什麼人也就罷了，吳明對於領地上的事務，對於軍事上的事情普遍都會聽從兩人的安排，把事情交給專家，這是吳明一向所做的事情，而不管是民事還是軍事，昊和子牙都是專家中的專家。

這是普遍情況，但是這次來求援的聖位卻是孔雀族的族人，這就是例外情況了。

孔雀族的族長就是孔宣，而孔宣在大領主與雙皇一戰中也被拉扯入了低緯度，而除了孔宣以外，孔雀族還有另外兩名聖位，但都隻是普通聖位，在古獸一脈那種靠實力說話的地方，孔雀族的地位就此一落千丈，日子確實就不怎麼好過了，這些事情吳明其實都知道，他心裡就有著愧疚。

吳明重情，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他可以在弱小時就為了導師就直衝聖位，那一次據子牙所說情況極為危急了，大領主幾乎命喪當場，但是大領主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的遲疑。

不單單是那次，他重情表現在了許多地方，微末時的熟人，親近的身邊人，或者愛慕的女人，部下臣屬，甚至是親近的領民，他都看重他們，愛護他們，雖然這麼說有些肉麻，但是子牙坦言，他從未見過，也從未聽聞過這樣的上位者，這不是成大事之人的性格，但是大領主卻成了大事，而且在他手下做事，永遠都不必擔心被自己的上司背刺。

現在吳明正在沉睡，但是就是這兩天他就會蘇醒，已經融合得差不多的吳明，每個月有十五天的蘇醒時間了，而且實力比之前更加強大，吳明甚至感覺隻要融合穩定，那麼他就可以召喚天地玄黃玲瓏寶塔的部分威能了，雖然可能召喚不全，但那可是天地玄黃玲瓏寶塔，那怕隻是一絲威能，那也足以橫掃洪荒大陸了，而且吳明自身的安全是再也不必擔心了。

卻不想，在這時就出了這事。

就本心而言，昊和子牙都想要否決援助，但是這事關孔雀族，事關孔宣，又不是戰時那麼緊急，便是子牙這麼膽大也不敢擅自做主，非得要等吳明蘇醒後才可以決定，但是兩人都清楚知道，隻要吳明知曉了這事，那麼事情就絕對會發生變化，出兵援助是肯定的了，甚至吳明很可能會親自出手，這就讓兩人無法接受了。

“唉……現在隻希望伊露維塔殿下能夠勸阻大領主了。”子牙歎息著道。

昊也是無奈，他就把目光看向了萬神殿的方向。

而在萬神殿中，吳明沉睡之處，伊露維塔正拿著一本書看著，在她旁邊就是沉睡的吳明，已經將要融合完畢的他，體型不但沒增大，反倒是開始變小，開始向著人形大小而去，現在九分之五的他已經隻有十幾米高大了，最奇怪的是……或者說依然還沒有穩定融合的標誌則是……

他現在有五個腦袋……

沒錯！就是如同雙頭食人魔那樣，不過他有五個腦袋！

距離九頭氏還有四個腦袋，而現在的吳明五個腦袋都在嘀嘀咕咕的說著夢話，什麼這書真白，這耳光真顫，這裙子真直，這鞋子真絲之類的話語……

伊露維塔在旁邊聽著，時不時惱了一半錘了一下吳明的其中一個腦袋，然後她自己就笑了起來。

九分之五的吳明，已經將要融合完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