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3章，氣運再漲

昊從夢中驚醒過來，然後他看到了熟悉的魔法蚊帳，還有嘴邊流著口水，說著吃不下夢話的艾伊。

昊輕輕一笑，他將被角壓過來蓋住了艾伊的後背，這才輕輕翻身起來走向了陽台，他就坐在陽台上看著星空，雖然知道這是禁地內的虛假星空，但是看起來依然如此的浩瀚，足以震撼人心。

自第一戰結束到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這一個多月裡昊和子牙一直都處於戒備之中，不過這種戒備隻存在於他們兩人布局中，對外對內一切都顯得非常正常，正常的勝利後慶典，正常的勝利後計算戰功，正常的禁地內部軍事調動等等，若非是與他們同層次的智者，根本就不可能察覺到兩人的緊張。

第一戰太過順利了，僅僅一次交戰立刻就全麵擊潰了下位麵陣營，同時收割了對方大量聖位神靈，兩名高階聖位，一名先天聖位，這樣的戰績輝煌得簡直無法想象，即便是從萬族大戰開始到如今，都從來沒有任何一場單獨的戰場達成過這樣輝煌的成果，甚至連當初吳明高舉人類大旗而起，子牙帶領玄黃艦隊對戰萬族，看似成果輝煌，不知道屠滅了多少城市，擊殺了多少聖位，高階聖位都滅了許多，但是論到真正戰果時，其實也是遠遠不如這一戰。

但是這一戰卻並不是實力碾壓過去的，若真論實力的話，下位麵陣營實力是要比禁地政府大軍要強大得多，可是情況偏偏就變成了禁地大軍直接大獲全勝，沒有重大損失，沒有什麼艱難過程，甚至沒有奇謀布局，就這樣簡單直接的獲取了勝利，這樣的勝利顯得十分虛假，昊和子牙根本不可能認同這樣的勝利，他們從回到禁地開始就做好了大爆發，大逆轉的可能，若真到了那時，他們就會引爆他們所布置的東西來。

可是什麼都沒有，一個半月時間裡是如此的平靜度過，沒有陰謀，沒有外敵，沒有窺探，內部也是安穩而和平，特彆是這一戰打出來的聲勢，使得萬族的聖位們更是死心塌地，萬族的族群們更是快速的在融入人類，或者說企圖與人類融合。

於內於外都沒有任何異常，這讓昊和子牙一拳打在了空氣中，平白無故的一個半月時間裡與空氣鬥智鬥勇，這讓兩人真是說不出的難受。

隻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昊和子牙所布置的暗手也不可能一直如此，這一個半月時間是兩人能夠不為外界所知的暗手布置極限，若是再繼續這樣下去，那麼很多聖位，高階聖位，萬族中的高層，他們都可以察覺到兩人的這種布置了，在無外敵的情況下，他們難免會多想，難免會誤會兩人是不是打算針對他們，這對禁地大局就是最大的不利了。

所以這種布置隻能夠解除掉才行，這一點上，昊和子牙都是有著同樣的認知，所以今天昊才會從夢中驚醒，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就夢到了外敵的陰謀實現，夢中一切都很朦朧，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陰謀，但是卻讓整個禁地陷入了崩潰，這把他給嚇醒了。

（到底是什麼樣的陰謀呢？無論怎麼去推測，無論怎麼去思考，都找不到這個陰謀的任何端倪，但是下位麵的動向真的太過奇怪了，如此輕易的潰敗，其損失恐怕需要幾十萬乃至幾百萬年才可能緩過來，最可怕的是，他們的兩名高階聖位與一名先天聖位都隕落在這一戰中，如此輕易的隕落，這可不僅僅是靠時間就可以緩過來的，到底是什麼樣的陰謀可以讓下位麵不計一切的付出呢？）

這就是昊和子牙最大的疑惑，因為下位麵實實在在的損失巨大，現在是永夜降臨的時代，所有的陣營都被永夜所隔離，根本不存在常規意義上的普通空間戰場，下位麵的付出直接就是白給，其餘幾個陣營在研究處可以隔離永夜的辦法前，根本不可能給予下位麵任何支援，也不可能出現圍攻禁地的情況，換言之，下位麵的這次巨大損失直接就是無效付出了，在足夠的時間跨度下，隻會給禁地增加底蘊與實力，任何陰謀都不可能是這種的。

這完全就不符合任何推理邏輯，昊和子牙每一次想到這些，連他們兩人都覺得了腦殼疼，完全不明白這到底是隱藏了什麼陰謀，或者乾脆就是他們兩人真的想多了，完全沒有陰謀，就是純粹的下位麵混亂逗逼發揮到了極致？所以導致了這種完全不可思議的戰果出現？

（不管怎麼樣，明日開始，暗手布置就要解除，然後專心的發展，將這一戰的戰果完全吸收，以此增加禁地的戰力與底蘊，特彆是大領主的本質拉出，從計算上來看，至少可以拉扯出大領主九分之四的本質，這樣一來，大領主的本質就超過一半了，實力會大增不說，人心也是徹底的穩定下來，接下來就是第二戰了……但是至少都是二三十年後了。）

昊歎了口氣，他強壓下心中的不安，對於未知的威脅，隱藏陰謀的不安，心中不停的告訴自己沒有陰謀，全都是自己想多了。

又隔了半響，昊有些煩躁的站起身來，回到隔壁房間的魔法冰箱中拿了一瓶冰啤酒，然後他想了想，偷偷看了一眼臥室，然後小心從冰箱的一個暗格裡拿了一根香煙來，這才回到了陽台上，他喝了一口啤酒，接著點燃香煙深深吸了一口。

“拜托啊，真的是我想多了啊，眼前這一切……一定不能夠出任何意外啊。”

昊喃喃自語著，然後他一口喝乾了啤酒，正打算抽第二口煙時，他就看到了氣鼓鼓臉，正趴在陽台玻璃門窗上看著他的艾伊，昊頓時不敢動了，兩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半響，艾伊才氣呼呼的推開窗戶，她張了張嘴，最後卻是說道：“每天最多隻能夠抽一根哦，你畢竟還不是超凡，雖然身體素質已經非常好了，但是體內沒有能量循環，無法清理掉這些煙塵累積在肺部的毒素，這樣長久下去可不行……明天你最好去問問大領主，即便先不成那個什麼真之類的，至少先成就超凡吧，肉體超凡也行啊。”

昊看著手上的煙，他直接將其按滅掉了，這才苦笑著道：“我的情況有些特殊，大領主也給我說過，先成為超凡，讓體內有能量循環，這事情他確實可以做到，但是如此一來就會造成昊天鏡的能量消耗不純粹，昊天鏡是我的本命先天靈寶，很奇怪的是，它對能量的要求卻極高，與大領主的能量極為契合，若是換成彆的能量，那麼昊天鏡就會對使用者產生負荷，契合度越低，負荷程度也就越大，這本身就是很奇怪的事情，按照大領主的說法，這隻會在將先天靈寶交予非本命主人使用時才會發生，但是在我身上卻偏偏發生了，大領主也不知道這是什麼緣故，他隻能夠推測這是因為昊天鏡極為特殊的緣故，所以大領主不是很讚成讓我先成就超凡，體內有了非修真能量，這會導致……”

艾伊無奈的打斷了昊的話語道：“我隻是擔心你好不好，你話怎麼那麼多呢，一大堆的話扔給我，是不是和我說幾句話你就覺得厭煩了呢？”

昊本能的知道這是一道送命題，怎麼回答都不對，他就左右看了看，就說道：“其實每天都想要和你說話，對了，這些鮮花是怎麼回事？”

艾伊就開心的道：“你終於看到這些鮮花了啊，我之前不是解析了許多的聖道凝結嗎？這次收獲的這些聖道，我也在用昊天鏡解析著，我的真典已經到了十一了，說來你估計都不信，我之前解析了那顆先天聖道，難度太大了，即便用昊天鏡去解析，我自身也負荷不了，但是那怕是連真典都沒成，解析度估計連百分之一都沒有，但是依然對我的提升十分巨大，比如你看。”

艾伊伸手向前一指，一道綠光就出現在了她手指上，這綠光消散在了前方的花盆處，頓時就有嫩芽從這泥土中鑽了出來，然後飛快的長出葉片，接著是花朵，一朵嫣紅色的小花就出現在了花盆中。

昊愣了一下，他就驚訝的道：“德魯伊係魔法？生命係魔法？還是植物係魔法？不，不對，剛剛的情況是……意念？”

艾伊笑嘻嘻的道：“對哦，就是意念驅使，我沒有使用任何魔法，也沒有使用任何超凡手段，不，這就是超凡手段，類似心靈術士那樣，但是又沒有彆的任何體內能量，隻靠意念就驅動了植物的生長，而且還是我想要的花朵出現，就如同自然在迎合我一樣，這手段是不是很熟悉？”

“……造化之力？”昊驚奇的喃喃自語道。

“對哦。”艾伊笑嘻嘻的說道：“就是造化之力，天地本源的感覺，但是我知道這還不是，這隻是某種親近了天地本源後的本能罷了，但是本能是最不可靠的東西，非得要將其解析清楚，理解透徹，掌握明白，這才可能成為自己的力量，不然天地可以親近你，也可以拋棄你，若是自身不強大，再多的眷顧和機緣都是無用，對吧？”

“……對，對。”昊詫異的看著了艾伊。

艾伊頓時就笑得更是開心了，她倚靠在了昊的身旁，同樣看著天空道：“其實我一直都知道，天你好聰明，比我聰明多了，又有能力，心底也好，又帥……我就很笨了，要不是你告訴我這麼多，教了我這麼多，估計我一輩子也就是一個二階魔法師，最多最多就是三階罷了，你知道嗎？天，你告訴我的每一句話，我全部都記在心裡哦，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昊心中暖暖的，他一隻手單抱著了艾伊，兩人就這樣看著了星空，許久後，艾伊才說道：“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這些天你一直都是憂心忡忡的，外人看不出來，但是我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呢，我知道即便問你，你估計也不會告訴我詳情，所以我就沒問……但是若你想要告訴我時，我一直都在哦。”

“……嗯。”昊輕聲說道。

兩人又都沉默了下來，眼看著天邊開始微微亮時，艾伊打了個哈欠，昊就笑著抱起了艾伊，抱著她就向屋內走去，而艾伊果然是有些睡意迷糊，她就靠在昊的懷裡喃喃道：“……不管怎麼樣，親愛的，若是有事情實在是麻煩，那就以不變應萬變好了，隻要我們足夠強，任何麻煩都不算麻煩了，對吧？”

昊心頭一動，隻是連聲說好，當即又和艾伊再睡了片刻，待到他睡醒後也不耽擱，立刻就去找到了正在軍事基地中等待著他的子牙，還沒等子牙說話，昊就率先說道：“丞相，我覺得事不宜遲，等這次大領主蘇醒的三天，我們就直接啟動九頭氏計劃第二階段吧。”

子牙本來今天打算和昊商量關於暗中布局的事，雖然連續一個半月時間什麼端倪都沒發現，但是相比於昊的擔心，子牙卻是要心狠得多，他雖然也同意撤銷暗中布置的大軍，但是他還是希望能夠有暗中的力量來繼續監控內外，即便被萬族們發現了監控也無妨，他們不敢炸刺，就這個話題他和昊有著分歧，子牙本來打算今天說服昊的，卻不想昊直接將話題轉到了大領主身上。

子牙就沉聲道：“我們並沒有找到陰謀的任何線索，但這反倒是最不正常的地方，到目前為止，那顆先天聖道凝結依然毫無動靜，我不敢想象需要先天聖位的犧牲來布置的陰謀到底有多可怕，這種時候我不能夠同意你拿大領主的安危來試探這陰謀！”

“不，不是試探。”昊找了張椅子坐下，他認真的說道：“我這些天也一直都在思索這陰謀的事情，不可否認，我們兩人發動了大量暗中的力量，甚至借助了魔法，預言，儀式等等，道韻玄黃艦也一直在周邊廣域大範圍巡邏，混沌玄黃艦一直守衛在禁地上方，時刻開啟著天地網絡進行查探，內部也有我們的暗手一直在偵察，可是沒有，任何陰謀的端倪都沒有，所以為什麼我們不換個思路來想一想這個陰謀呢？或許這並不是陰謀，而是陽謀呢？”

“……繼續說。”子牙沉默了一下，這才說道。

“我們的核心是什麼，或者說人類革命的核心是什麼？”昊忽然問了一個無關的話題道。

子牙愣了，他也沒責怪昊，而是邊思索邊說道：“拯救多元宇宙的大義？不，不對，大領主？也不全對……你的意思是，力量？”

昊就笑著點了點頭道：“沒錯，就是力量，本質上永夜的到來，是因為人類無窮萬萬年的被淩虐，無數的死亡，仇恨，負麵思想所累積的血色氣運，這氣運引爆了永夜浩劫，拿為什麼我們人類會被如此對待呢？就是因為我們人類沒有力量，卻又有足夠的數量，有著足夠的價值，這就和野外的兔子那樣，可以隨意獵捕吃肉，隻是我們人類畢竟是智慧生物，所以被淩虐，被殺死，被吃掉就會產生怨恨，所以才有了血色氣運的沉甸，究其根本就是因為力量。”

“人類革命也是如此，談什麼大義啊，這大義不過是為了給萬族一個可以融入我們的台階罷了，為什麼能夠引發人類革命，還不是因為我們人類出了一個大領主嗎？若無大領主，我們人類依然是芻狗，依然是犧牲品，依然是肉食，即便永夜浩劫都降臨了，萬族寧可全滅都不可能扶持我們人類崛起，他們怕啊，怕我們人類崛起後用同樣手段對待他們，正因為他們知道這有多殘酷，人類有多悲慘，越是明白，他們越不會這麼去做，對吧？真正讓人類革命成立的核心，其實就是力量！”

（對，說得沒錯。”

子牙心中讚歎，他麵色不變，繼續問道：“所以呢？你想要說明什麼？陽謀？莫非你覺得，下位麵那先天聖位的犧牲，隻是為了拖延我們變強的速度，以此而行的陽謀？”

昊就微微點頭道：“可能是，可能不是，在我們找不到任何陰謀的端倪時，那麼我們不妨把這個也考量在內，即便不是也無妨，現在我們的情況就是，占據著大義，有著核心的力量，隻要按照這一方針穩步前進，不冒失，不逆行，那未來大勢終究在於我們，彆的細節有你我來查漏補缺，都是可以解決，唯有力量是核心的根本，我們隻要持續變強，大領主隻要穩定的恢複，那麼一切陰謀算計全都是笑話，你聽說過螞蟻陰謀算計了九天之上的巨龍嗎？相反，若是我們疑神疑鬼，以為有什麼陰謀算計，所以就耽擱了大領主的變強，這樣我們停滯不前，而彆的陣營卻在不停破解永夜的奧秘，等他們可以暫時隔離開永夜時，就是所有陣營圍攻我們的時候，這反倒是壞了大事了。”

子牙默默沉思，一時間也沒有再說話，昊也不急，隻是默坐當場安心等待，隔了許久後，子牙才點頭道：“嗯，確實有可能是你所說的情況，一名先天聖位的犧牲，確實可能讓我們疑神疑鬼，然後找不到陰謀端倪，就不敢讓大領主冒險，特彆是你和我都是想得多的人，越是如此越可能陷入到思維陷阱中……我明白了，那麼這一次大領主蘇醒的三日裡，我們就啟動九頭氏計劃第二階段，將大領主的九分之一本質拉扯出低緯度，但是我們必須要做好萬全準備，在拉扯時，混沌玄黃艦與艦群必須準備妥善，除了伊露維塔殿下，彆的所有聖位都必須離開萬神殿範圍，一旦靠近，那麼就必須不顧一切的予以殲滅，絕對不能夠心存任何僥幸，即便為此要破壞目前的局勢也在所不惜，這……你能夠同意嗎？”

“好。”昊也不遲疑，他立刻就說道：“我也為人族一員，什麼事情是最緊要的我也清楚，這個時候容不得絲毫的婦人之仁，都依你就是，不過我和艾伊須得要主持拉扯儀式，昊天鏡也必須要用上，所以大軍和指揮以及監控聖位都需要你來負責了。”

“我理會得。”子牙就笑著起身，他就對昊說道：“事不宜遲，我們立刻就去覲見伊露維塔殿下，細說接下來的安排，待到大領主蘇醒，我們便立刻啟動儀式，便是真有什麼陰謀，也讓其沒有發揮的餘地和醞釀時間！”

這時，在張好煥的彆墅中，閒來無聊的楊晨正在與夥伴們吹牛打屁，同時看著天空細算今日運勢，然後看著看著他眼珠子就直接爆開，而正在與他閒聊的小夥伴們先是大驚，然後各自無語，最後則用=-=這個表情帶著楊晨去往了魔法塔換眼珠子。

禁地氣運再度大漲，已有氣吞洪荒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