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3章，戰爭前夜

“……決定了，就選擇這個陣營吧。”子牙沉聲對昊說道。

昊還在認真看著情報，雖然還沒徹底看完，不過他也基本讚同了子牙的選擇。

隨著永夜推進，現在外界的局勢已經大體明了，基本上再也沒有單獨種族，或者少數種族的聯合，萬族的情形再一次回到了萬族大戰時期，陣營開始出現。

所謂的陣營，是指種族相性相似的集合體，比如萬族大戰時期，當精靈族崛起之後就屬於生命，植物陣營的一員，再比如龍族與鳳凰族就屬於秩序偏善良陣營的一員，這種陣營劃分是為了儘可能的區分敵我，在萬族大戰時期為了種族的延續，任何種族都可能背叛任何盟友，那怕是有聖位指著冥河發誓都不行，因為在某些情況下聖位都是消耗品，當然了，族立的祖與宗，還有高階聖位不是消耗品，不過隻要給予他們準備，他們有辦法可以規避冥河誓約。

所以這種情況下，唯有道路才具備著一定的約束性，特彆是有高階聖位存在的種族，他們可能會因為各種事情而背叛，但是他們幾乎不可能背叛自己的道路，這是由其聖道所決定的特性，當然了，聖道特性裡若是有背叛的話倒是可以，但是誰會相信聖道裡有背叛的高階聖位呢？

這就是陣營了，萬族大戰的末期，就是五大陣營的互殺互轟，除了五大陣營以外就再也沒有勢力了，彆的種族和聖位隨時都會被清剿，或者直接就是瀕臨滅絕的地步。

現在的永夜中，陣營再一次出現，不過因為永夜降臨實在是太突然了，而且聖位們無法再回到高緯度，加上永夜對整個多元宇宙的屏蔽，這也導致了聖位們再也無法便捷的移動與溝通，所以隨著永夜降臨，諸多種族都是損失慘重，萬族中被滅族的種族也不是一個兩個，恐怕所謂的萬族還能夠剩下三千個種族都算好的了，畢竟萬族可不是人類，能夠近乎無限的刷新，便是永夜中都是如此，雖然被永夜吞噬的人類也是越來越多。

正因為如此，目前萬族的陣營規模根本無法與萬族大戰時期相比，不過卻都是少而精銳，能夠在永夜裡熬到現在的基本上都是強族大族，基本上都有聖位庇護，而且應該是複數聖位或者高階聖位，然後這些種族才可能在永夜中暫存，之後這些聖位攜帶族人開始搜尋，彼此相遇，要麼對戰，要麼聯合，其中聯合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畢竟這已經不是利益之爭，而是再鬥爭就會一起死的情況，然後幸存種族彼此接觸，再根據彼此的道路決定了陣營，這就是永夜裡所發生的事情了。

在永夜中生存，首先要素就是就是隔離永夜的侵蝕，永夜降臨最初階段時，隻需要普通的火光就可以隔離大半侵蝕，而隨著永夜時間的持續，普通火光已經無用，超凡火光也開始無用，在至暗之刻開始後，隻有聖道燃燒時的光輝才可以隔離開永夜侵蝕。

除此以外，就隻有淨化後的禁地才可以隔離開永夜侵蝕，當然了，那也隻是在至暗之刻前，至暗之刻開始後，禁地也會逐漸的被永夜侵蝕，雖然侵蝕度遠遠低於外界，但是禁地也不是完全安全的了。

當然了，這已經是非常好的情況了，在禁地中可以不必擔心突然一下子死亡或者被扭曲，隻要處於光明中，禁地內的侵蝕是非常微弱的，而且若是淨化的禁地內有聖位的話，那怕不燃燒聖道，光是聖位本身所散發的光芒都可以驅散這侵蝕，所以禁地才是永夜裡唯一的安全之所。

這近乎一年的備戰期中，禁地的戰略分為三個方麵，民事的安置，這是為未來戰爭潛力服務，數億人口在這禁地中繁衍生息，對永夜之前來說根本不值一提，數億人口而已，隨便一個聯盟都可以拿出幾百億人口來，不過今時不同往日，隨著永夜降臨，特彆是至暗之刻的到來，許多萬族總人口在短時間內隻剩下了幾十萬，幾萬，甚至是直接滅族滅種，幾億人口數量已經是非常誇張了。

其次就是軍事的累積，有著大領主的存在，珍惜礦物根本就不愁，大領主直接一招手，幾十噸秘銀山銅什麼的馬上抬走，這種豪氣每一次都亮瞎了聖位高聖們的眼，讓他們一次一次刷新自己的三觀，而在無窮量的珍惜礦物支撐下，一年時間內，混沌玄黃艦金鼇號再造完畢，同時天地玄黃艦數量突破了五千艘，道韻玄黃艦數量超過了十萬艘，同時征兵一千五百萬，訓練了大半年，配合艦隊後，這隻艦隊的戰力足以匹敵七名到十名高階聖位，這還不是遊擊戰，而是正麵攻堅戰！

其三就是外部探索部隊，分彆是一，銀色大地碎片搜尋部隊，隻出動聖位與高階聖位，二，原精靈帝國領地搜尋部隊，出動的是配備了道韻玄黃艦的精靈族人，三，外敵搜尋部隊，出動的則是腳男部隊大軍，按照腳男們的說法是，終於發布超級團隊副本任務了，以一千名腳男為一個團隊，可以搭乘一艘道韻玄黃艦，然後他們就外出撒歡去了……

這三方麵的戰略都卓有成效，民事不用說了，數億人口勉強承載了下來，借著聖位們從銀色大地搜尋出來的碎片，目前禁地的大小約莫為九十八萬平方公裡土地，雖然要承載數億人口依然負擔極重，不過勉強可以算是承載下來了，不算是隨時要崩潰那種。

軍事方麵的累積已經到禁地及周邊的極限了，雖然天財地寶類的物資可以從大領主處獲得，但是普通礦產也是必不可少的，這些艦船的數量幾乎挖空了禁地周邊很大一片區域的礦產，再深入永夜就太過危險了。

至於情報，腳男們撒謊之下，沒有什麼地方是他們不敢去的，除了腳男作為外界情報的主要探索人員以外，還有幾億民眾裡有很大一部分的超凡職業者，他們都在政府處領到了探索任務，隻要有三階超凡者外出，其團隊都可以領到一艘道韻玄黃艦作為外出庇護所，數億萬族重，有十多萬的超凡者都願意以此來獲得政府的功勳，他們比腳男謹慎，也知道更多洪荒大陸的情況，他們也是情報的來源之一。

一年時間的情報搜集，目前昊和子牙知道了四處陣營存在。

一是龍族陣營，龍族果然是底蘊深厚，當初子牙可是率領艦隊將龍族祖地都給打崩壞了的，那就是一處淨化後的禁地，但是誰知道龍族居然還有一處隱秘禁地，而且這處禁地可不得了，不單單是禁地這麼簡單，從拍攝下來的畫麵，以及大領主對於這畫麵中信息的解析，之後大領主非常明確的告訴了他們這處禁地不同尋常，是既有禁地功能，又有先天靈寶防禦功能的器具，從解析結果來看，這很可能是一件極特殊的先天靈寶，甚至見多識廣的大領主還告訴他們，這件先天靈寶很可能名叫祖龍殿，乃是一件品級不低的強大先天靈寶，這也是三大陣營中最強的一個陣營，從目前查探的結果來看，這個陣營至少有龍族，鳳凰族，金烏族這三大強族大族，彆的種族則至少有十幾個作為附庸，實力極為強大。

二是鯤族，鵬族，天青族，海王族，用腳男們的原話是，這個陣營基本上不是飛禽就是魚類，其中以鯤族為魚類總頭目，鵬族為飛禽總頭目，種族數量至少有三四十種，實力也是極為強悍，這個陣營同樣占據了一處淨化禁地，這處禁地挺有名氣，乃是一處靠近洪荒海眼的山脈型島嶼，整個島嶼就是一座聳入天空深處的巨山，要淨化這島嶼需要可以深入高空的種族，以及潛入大海的種族，所以難怪鯤族與鵬族這對仇家再次聯合了，同時聯合的還有一大批飛禽形態的種族，以及海王族這樣的海洋種族，這出禁地可謂是易守難攻，想要攻破這處淨化禁地，同樣也需要高空戰力與深海戰力才行。

三是古獸人諸族，巨人族，天使族，天蛇族，以及其餘十多個種族的聯合陣營，古獸人本就有祖地，當永夜降臨後，古獸人進行了一場極為盛大的祭祀典禮，將整個古獸人的祖地給激發活性化了，這處祖地同樣顯露了其真實屬性，這同樣是一處淨化後的超大型禁地，而且古獸人不知道經營了多少萬年，從巨獸時代開始直到如今，這處超大型淨化禁地的底蘊深厚到無法想象，對外界的防禦力與攻擊力，恐怕比龍族陣營的祖龍殿還要可怕都有可能。

四是下位麵陣營，下位麵的入侵在永夜降臨前就已經有了端倪，隻是那時候入侵力度不大罷了，而在不久前，洪荒大陸各處都出現了下位麵打破壁障的波動，可不光是精靈帝國內才有虛空惡魔的入侵，下位麵的三大霸主勢力，虛空大君，邪魔之祖，原初惡魔都有各自的打破壁障計劃，隻是虛空惡魔最是雄心勃勃，打算開辟出一條永久型通道，結果他們運氣不好，直接臉撞大領主，剛好遇到了才從低緯度出來的吳明，結果他們就被吊起來打了，當場就死了五名虛空大君，外加上吳明當時神智不清，幾乎將整個深淵都差點炸穿，雖然深淵生命力極度頑強，但是這反噬也依然讓剩下來的幾個虛空大君苦不堪言。

這場災難甚至波及到了彆的下位麵，要不是沒有後續的攻擊到來，下位麵各界甚至會以為大領主想要直接滅了他們一樣，這讓下位麵各個勢力心中都是忐忑無比，隻是入侵現實世界是所有下位麵生靈們幾乎永恒的訴求，他們的入侵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所以入侵依然是繼續，那怕是損失慘重的虛空惡魔都是另外開辟了破界點，聯合彆的下位麵勢力一同入侵了現實世界，然後各自牽引自己所在的下位麵特質，形成了一處占地極為遼闊的特殊地域。

這處地域有著大量下位麵特質混合，比如深淵的腐蝕性，地獄的冥火，煉獄的陰邪，死亡界的枯骨……等等特質混雜在一起，按道理來說這事情是不該存在的，因為雖然都屬於下位麵陣營，但是下位麵種彼此敵對，甚至是永世死敵的種族可是不少，比如深淵的惡魔與地獄的魔鬼，這兩者從誕生之初就一直在血戰，深淵的特質與地獄特質根本不可能相融，但是詭異的是，這無數下位麵的特質居然真的融合在了一起，雖然顯得異常的扭曲與不和諧，但是確實沒有發生轟天爆炸。

大量下位麵的特質侵蝕了現實世界，這種扭曲的混合特質居然形成了一種類禁地功能，有效的抵禦了永夜的侵蝕，在這片常人根本不可能存活的特質中，下位麵種族則可以無礙生存在其中，而且還可以一定程度的抵禦永夜侵蝕，同時這片特質在吮吸現實世界，以這片特質為中心，周圍至少數十個聯盟大小的領地中，一切都在被吸扯中，不管是靈魂，負麵意識，還是死亡之氣，甚至是天地遊離能量，都在被這片特質吸扯。

子牙所選擇的陣營就是這一個，昊在看完了所有情報後，他也肯定的說道：“嗯，確實，下位麵陣營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就實力而論，目前已經出現的四大陣營裡沒有弱者，其中最強的毫無疑問就是龍族陣營了，光一個龍族拉出來就牛逼到無言，更何況還有鳳凰族與金烏族，這三個種族聯合起來的實力幾乎無可匹敵，光先天聖位就至少有三尊到五尊，高階聖位十名左右，普通聖位估計上百都有，而且其禁地還是先天靈寶，這樣的陣營力量，子牙和昊甚至都有些擔心，現在九分之一本質的大領主恐怕都不是其對手。

其餘三個勢力，若以實力而論，其實最為弱小的是古獸人陣營，其次是鯤族鵬族陣營，而下位麵陣營其實實力非常強大，幾乎僅次於龍族陣營。

但是這裡就有一個特殊點，目前的情況是永夜降臨中，這時候的戰爭可不光考驗種族強大與否了，對於淨化禁地的防禦力也需要考慮其中，而毫無疑問的，下位麵勢力的淨化禁地，不，那甚至根本不是淨化禁地，其防禦力遠遠不如其餘三大陣營。

這是昊與子牙選擇下位麵陣營的其中一個考量，第二個考量就是關於整體戰略大局的考量了。

大領主的最終目的是行人類革命之舉，而其結果就是萬族與人族大同，或許在現在來看，龍族等三大陣營屬於敵對方，但若是未來他們加入到了禁地勢力，那他們就屬於自己一方，屬於大同的一員，但是下位麵勢力卻不是，下位麵太過靠近低緯度了，那裡的生靈先天就帶著扭曲，這是生命的本質區彆，或許在萬族與人族大同之後，隨著時代的變遷，隨著超凡的進步，隨著科技的發展，未來有可能拯救下位麵的生靈，讓他們也成為大同的一員，但是現在不可能。

下位麵陣營是現實世界一切生靈之敵，是萬族一切陣營的敵人，這在萬族大戰時期就已經是血的教訓，所以昊與子牙選擇下位麵陣營為第一戰的目標，既是清理掉很可能有大陰謀的下位麵陣營，另一方麵也是威懾其餘存在的三大陣營，同時也算是暗中的施恩，所謂的恩威並重，這才可以為之後的大局考慮。

子牙就笑著說道：“這幾天，我一直在思考你之前提到過的三次戰爭論，我也深有同感，三次大型戰爭，第一次就是這下位麵陣營，此一戰後，拉扯大領主的聖道凝結至少可以補充到九分之四，甚至九分之五的地步，同時，此一戰後，其餘三大陣營就會對我們產生巨大的忌憚，若無永夜隔離，其餘三大陣營很可能會聯合起來圍攻我們，但是有了永夜，他們就沒法了，至少聯合起來的圍攻就沒法了，同時有著打擊下位麵的大義，他們也沒有明麵上的攻擊理由。”

“第一戰後，我們至少有五十年到一百年的修養期，這段時間一方麵是拉扯大領主其餘本質，另一方麵則是繼續提升我們的戰爭潛力，之後，第二戰就是龍族陣營了，這個最強陣營就是我們第二戰的目標，這次將由大領主親自出手，隻要將龍族陣營擊敗，那麼大局就定了。”

“第三戰，則是掃尾之戰，除了明麵上的所有陣營，還包括了目前我們沒有查探到的勢力與陣營，我們甚至可以廣而告之，要麼就加入到我們的勢力中，為人類革命而效力，為結束這永夜而效力，為大領主而效力，萬族肯定還有不甘，這第三戰就是將他們的脊梁骨徹底打折的一戰，掃尾之下，凡是有所不甘的種族與聖位，全部都要殺儘屠儘，要麼成狗，要麼去死，三戰之後，就是新時代了。”

子牙說得激動，他站起來在這秘密指揮室中來回走動著，似乎想到了什麼美好的未來，他臉色都激動得有些發紅，而昊就有些無語了，雖然他也是這麼考慮的三次大戰，不過他可沒有想把所有不服的萬族全部殺儘啊，子牙確實是有些太過偏激了，真的三戰結束了，其實到了那時，不加入禁地，不為大領主的終極目標而服務的種族與聖位，他們已經算是被時代所淘汰了，根本不需要對他們斬儘殺絕，隨著時間過去，他們隻會自我消亡而已。

不過總整體上來說，昊與子牙的戰略目標是一致的，兩人接著就開始討論這一次戰爭的細節了，一年隻期已經不足一個月，各種玄黃艦早就已經開始了複查，混沌玄黃艦也於前幾天破開了掌上位麵，目前正懸停在禁地高空的亞空間裡，所有人員都已經到位，這一次出戰將是禁地的全力出擊。

除了大領主與伊露維塔，以及五到十名普通聖位留守禁地，所有玄黃艦將集體出動，包括幾乎所有的普通軍人，他們將操縱艦船，包括了腳男大軍，他們將扮演戰場上的自爆兵，包括了幾乎所有聖位，所有高階聖位，他們將作為對戰下位麵聖位的主力。

昊與子牙也會隨軍出擊，子牙作為全局戰略指揮官，昊則作為前線戰術指揮官，兩者各司其職。

兩人商量到了深夜，今天肯定是商量不完了，昊就起身，準備明天再繼續商量細節問題，在昊將要走出房間時，子牙忽然間說道：“天……此戰必須勝，我們為什麼不讓大領主隨行，就是為了讓聖位們，讓萬族們，讓彆的陣營知道，大領主那怕不用無敵的個人戰力，他的勢力依然是無敵於天下的，此戰若敗了，那之後波折就多了……”

“我理會得。”昊回頭認真的說道：“你大局觀比我強，戰略方麵交給你了，戰術方麵則是我比較強，近些日子一直使用昊天鏡，我也想試試我和艾伊的戰力進步，還有我的風後八陣圖已經有了新的變化，前線戰術就交給我，此戰，會勝的，你不要太憂慮了。”

子牙微笑著，他並沒有否認，其實他心中確實帶著憂慮，因為這一戰關係太大了，若勝，那麼大領主就真的成了大勢，若敗，好不容易得來的這機會就可能出現變數，所以真是敗不得。

“……若敗了，我就留在那裡吧，這是我的夢想，眼看著就要到來的夢想，若敗了，那些犧牲在前的夥伴與勇士們，他們會哭泣的……”子牙閉著眼睛說道。

“不會敗，相信我，這不但是你的夢想，也是我的夢想，更是大領主的夢想，還是萬千億人類的無數年的夢想……”

“不會敗！”

昊轉身，他眼中仿佛有一團火焰在燃燒一般，離開房間後，他又走過了很長的地底戒嚴通道，這才來到了地麵上，看著依舊燈火燦爛的城市，小鎮，看著遙遠外還有些歡樂的人群，他握緊了手掌。

“若是敗了，不光是你，我也會留在那裡，因為我對不起這一切，我也對不起大領主的信任，放心吧，子牙，絕對不會敗，我們一定會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