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4章海納百川之相

“領主不知道乾了什麼，就這一趟出去，回來時氣運又有變化，染得整個大軍都有不同了。”晨陽舉目看向了凡人軍隊那邊，良久後他才對張好煥說話道。

沒錯，晨陽的眼珠子又被修複好了，簡直就如同消耗品一樣，不光是張好煥這麼想，連同張好煥的其餘小夥伴們也都是這麼想，不過張好煥立刻嚴詞警告了所有人一番，千萬不要再這麼想了，因為這是搞笑，這是萬惡之源，是墮落之淵，千萬千萬不要這麼去想啊，一想就要出事。

總之，從那以後，誰都不敢在張好煥麵前說起晨陽的眼珠子是消耗品了……

這時，聽到晨陽這麼說，張好煥等人都用一種你又行了的表情看向了晨陽，晨陽臉色一紅，鄭重的道：“以後我再不會隨便亂看了，最多也隻敢看大氣運走向，這應該就無妨了。”

張好煥不置可否，隻是問道：“你說你之前看到了變化，是什麼變化？事關我們這次的大行動嗎？”

晨陽也不遲疑，立刻就道：“也算是有關係，你們也知，集眾成軍時，就有軍氣，此氣涉及主家氣運，也可分辨一二，一般來說，軍隊之氣都呈沸騰火焰狀，紅色為貴，所以無魔世界中的軍隊才大多崇尚火性火氣，也有彆的一些氣運外相，但大多不入正流，或者有特殊情況，比如前朝勳貴，或者文明之外的蠻族之類，而這次領主啟大軍，軍隊之氣就為紅，宛如火焰燃燒，但是還有一些瑕疵，這瑕疵關鍵就在於人與萬族還有隔離。”

張好煥等人都是不言，隻是聽晨陽繼續說道：“這雖然略有妨礙，不過現在大運在領主身上，有這大運就可鎮壓內部一切了，隻是終究略有些不美，而直到今天領主回歸，我就看到有星星點點落入這軍隊之氣中，仿佛柴木落入火堆，一下子就把這氣運給引得了沸騰，純紅軍氣，人族與萬族都合為一起，氣運直衝雲霄一般，這氣運已經是沸騰到極限了，可謂是烈火烹油一把。”

青詩就忍不住說道：“那這不是不好咯？雖然我不是氣運修行一脈的，但是也聽說過氣運貴在細水長流，平穩而深藏根基，不然便有盛極而衰的後果，這是不是預示著我們此行會有大危險？”

晨陽就笑著搖頭道：“你這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的說法，沒錯，氣運貴在細水長流，貴在深藏根基，最好的氣運之形，就是如海中冰山一般的形狀，滿溢而出，卻是根基深厚，確實是有這麼一個說法，但是用在軍隊與爭鬥上卻不儘然，因為氣運的本質是趨吉避凶，總需要有時間讓這氣運進行發酵，然後才可以借氣運生事，若是平時自然無妨，氣運潛藏深厚，就有大量底牌可用，隻需要源源不絕就行，但是在爭鬥或者戰爭時，彼此都是千鈞一發，所謂兵敗如山倒，便是你有再大的氣運，除非大到足以逆天，讓天降流星，地蔓洪水，否則氣運都是無用了，反倒不如一開始就氣運全出，直接沸騰極限，彼此爭這勝利的大運，至於氣運燃燒到極限後，就會衰落的害處，隻要贏了有收獲，那麼自然就有補充，這就無妨了。”

眾人都是點頭，這確實也說得通，軍隊酷烈，其實就是追求勝利，若是勝利後有收獲，那麼軍隊，以及掌控軍隊的人或政權，這才可以壯大，否則就是窮兵黷武，遲早都會徹底崩潰。

而昊此行的目的也絲毫沒有隱藏，就是去啟出大領主的遺澤，到了這一步，任憑前麵是刀山火海，任憑聖位神靈知曉後攔截，昊此行也是義無反顧了，所謂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到了目前禁地的發展，已經到了必須要去啟出大領主遺澤的地步了，而一旦獲得了大領主的遺澤，之前不管消耗了多少氣運，都絕對可以補齊，而且一定還有額外大量剩餘，足以讓禁地勢力的氣運產生出質變來。

這時，晨陽就肯定的道：“此相必為海納百川之相，而且還讓人族氣運與萬族氣運歸流為一，我想，領主此行應該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了，而且也得到了一些幫助與收獲才是。”

“決心嗎？”

張好煥心裡就有了想法，他默默思索著，片刻後才道：“確實，即便是永夜降臨，即便在此之前還有那位尊者的故事，此世依然是萬族獨大，從文明，從文化，從力量，人類與萬族根本不具備可比性，便是這腐蝕彈的製作，若無魔法師的幫助，便是一切原理都明晰理解了，也依然造不出來，恐怕需要幾百幾千年的文明發展才可能造出來了。”

荀筱雨也細聲細氣的道：“所以當初那位尊者的故事，也是容萬族入人族，雖然有人族血仇，但是連崛起都做不到，光談仇恨有什麼用？這一步其實才是妙手，而現在領主也走上了這條道路，卻也是幾乎必然吧。”

眾人都是點頭，唯有張好煥麵色略微有一些不同，因為他隱約感覺到，這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是無論他如何去思考，去回憶，去推論，這一步都是人類崛起的必然，所以他也沒多想什麼了。

另一邊，昊與艾伊這隻隊伍，其實比預定時間晚了三天才回歸，原因就是艾伊的父親，艾諾斯蘭修特頓召集了躲藏在各個隱秘庇護點的封臣以及後手等等，據艾諾斯所說，其實蘭修特頓家族還有力量，在永夜之前隻是為了低調示弱，否則展現再多力量也不及精靈族的大勢，而永夜之後，卻也不敢聚在一起，聚在一起的人數越多，引來永夜災難的可能越大，而就這樣被卓爾精靈突襲了，他們似乎對西南之盾勢在必得。

所以昊就留了三天，這期間也不停的派人回來傳遞消息，也讓禁地中的高層帶領軍隊先去往通向商業聯盟周邊的空門，而昊回歸時，這隻隊伍人數已經膨脹到了近一千人，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非戰鬥人員，大多是這些貴族，或者超凡者，或者法師們的家人或者仆人。

不過拋開這些需要保護的人以外，這一趟下來，有兩名傳奇戰士，一名傳奇精靈魔法師，外加基本都是二階及以上的戰士與魔法師，這股力量其實已經不弱了，最關鍵的是，昊收獲了以蘭修特頓為核心的一大群精靈貴族的文化底蘊，光書籍就有一萬多冊，其中含有超凡職業道路信息的書籍八百多冊，其餘書籍中拋開基本無用的詩歌啊，故事啊，小說啊之類，有價值的書籍足有五千多冊，比如精靈帝國內的空門信息地圖，精靈族勢力範圍內及周邊大體空門信息彙總等等。

這些信息都是無價之寶，若不是蘭修特頓家族全力作保，又加上永夜來臨，眾家族都到了緊要關頭，這些東西沒人會拿出來，不過昊也才知道，大領主的名頭實在是好用得很，那怕蘭修特頓第一時間沒說昊是大領主的繼承人，光是透露出了隻字片語，這些家族就都接受了，反倒是讓昊的一番說辭沒了用處。

不過這已經很好了，在昊所接觸的萬族文明中，精靈族毫無疑問是文明層次最高的萬族，沒有之一，雖然禁地內也有精靈，但是除了艾伊以外就沒有精靈魔法師了，而且這些精靈基本都是精靈族的中下層，既沒有太高深的學問，也沒有知曉太多的秘密，與這些精靈貴族們自然是無法比擬的了。

最關鍵的是，昊打算就此開啟他希望的一條未來道路，正是海納百川。

（萬族中也有好人，這一點我早就知曉，雖然有這永夜作為遮蔽，給了人族崛起之機，但是要單靠人族崛起真的太難了，更何況，無名的係譜也多是萬族，艾伊也是萬族……）

（就這樣吧，就是這條道路吧。）

昊站在大軍之前，他熟視大軍良久，又看向了前方的空門，那裡正是原精靈族的軍用空門通道，另一端正在無儘叢林中，靠近商業聯盟的位置，據說當初伊露維塔殿下，從她所處公國所帶領的隊伍，就是從這空門去到的商業聯盟，而昊現在卻又重走了一回。

“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