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九丈這個人的確是有些奇葩的,可以說整個江湖都找不出來幾個。
正常人妖化之後的實力肯定是暴漲的,擁有這種秘法的左道修行者不在少數,幾乎所有人都是這般。
唯有這廝妖化後竟然成了一隻鳥?一隻普通的鳥?
不過顧誠也不得不承認,這家夥倒還真是個人才。
隻要是修行者操控的東西都會有力量波動傳來,就好像上次秋二娘聯絡顧誠用的蠱蟲一樣,那東西也隻是力量波動很小,隻要顧誠不注意就不會發現,但實際上還是會有波動傳來的。
而這黎九丈變成的可真是鳥,沒有任何屬於修行者的力量波動。
靖夜司和軍方雖然警惕,但卻沒有警惕到院牆上落一隻鳥都要將其弄死的地步。
顧誠摸了摸下巴,忽然衝著黎九丈笑道:“想死還是想活?”
“當然想活!”
顧誠一拍巴掌:“想活好辦,給我當個汙點證人就行。”
黎九丈一臉的疑惑:“什麼是汙點證人?”
顧誠淡淡道:“簡單來就是慕容侯窺探我大乾機密,圖謀不軌,你雖然是在為他辦事,但卻在關鍵時刻棄暗投明,站出來作為證人指認慕容侯。”
聽到這話,黎九丈的麵色頓時一白。
“不行!我要這般做,慕容氏會殺了我的!”
在樂平郡,慕容氏幾乎是沒有對手一般,任何樂平郡的修行者對於慕容氏都有一種發自心底的畏懼。
顧誠淡淡道:“既然你不願意當汙點證人,那就證明你沒用嘍?”
一旁的寇安都嘿嘿冷笑著摸著他那森冷的刀鋒,一副殺人狂的模樣。
顧誠說太多威逼利誘的話黎九丈未必就會畏懼。
但像現在顧誠這般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似乎他沒有利用價值立刻便會被殺掉,還有一旁的寇安都虎視眈眈,黎九丈的心理防線頓時就崩潰了。
“我做!我做還不行嘛!”
一個是以後死,一個是現在死,本著能多活一天是一天的原則,黎九丈還是答應了。
後麵交代完手下去洗地,順路跟過來的楚攸冉看到這一幕已經呆愣在了那裡。
他有些不確定的問道:“顧大人,你之前做事也是這種風格的嗎?”
楚攸冉已經有些不確定顧誠究竟是哪一邊的了。
身為護衛京城的靖夜司中人,顧誠簡直就是一副心狠手辣,不把人命當回事的模樣,那黎九丈卻是可憐兮兮的,心理防線直接被擊潰。
這場麵簡直要多違和便有多違和。
顧誠淡淡道:“當然不是這種風格,其實我這個人還是很講道理,很守規矩的。
不過對付非常人就要用非常手段,跟這些作惡無數的左道邪修用不著講那麼多規矩。
他們惡,你隻有做到比他們更惡才能對付得了他們。”
楚攸冉有些遲疑的點了點頭,他感覺這話說的好像有點道理,但卻又感覺有些不對。
“對了顧大人,你該不會是真準備對慕容氏動手吧?畢竟對方可是七大世家之一,慎重啊。”
顧誠眯著眼睛,大義凜然道:“對方都已經送到嘴邊了我等還要忍著讓對方先動手?不如先發製人來得好。
七大世家又如何?這裡是京城可不是他樂平郡,慕容氏的威還立不到京城來。”
其實這次的顧誠才是真正的公報私仇。
在南嶷郡的時候慕容侯那家夥可是沒少給他找麻煩。
那時候顧誠雖然執掌南嶷郡,但實際上慕容侯才是作擁地利的那個,他背後是整個慕容氏,顧誠背後可什麼都沒有。
而現在到了京城,他若是不好好‘招待’一下慕容侯,又怎麼對得起他們當年的那些爭鬥廝殺?
當然顧誠這般做也是為了立一個更大的威。
風十三郎在左道散修中的確是有些名聲,但名聲再大也隻是左道散修而已。
一個左道散修,如何能夠跟七大世家中慕容氏的白衣世子慕容侯比?
此時在京城南域,洪定山直接一拳將一名左道散修轟成了血霧,他抬起頭來,整個長街當中此時都彌漫著血霧,顯得駭人無比。
對於出身西疆邊軍的洪定山來說,在京城中處理這些左道散修還真是小意思。
對比西疆之地那些盜匪惡徒,這幫家夥充其量就隻是一些陰溝裡的老鼠而已。
“洪將軍出手可是利索的很啊,這麼快就將這些全都解決完了?”
洪定山回頭看到顧誠拎著黎九丈前來,他搖搖頭道:“一群不成氣候的東西,實力還真不怎麼樣。
不過棘手的是他們的數量,我們殺一批,明天便會又冒出來一批。
有時候我真懷疑這幫家夥的腦子有問題。
就算真有不死神藥在,那也輪不到他們來搶,他們以為自己是誰?簡直不知所謂!”
顧誠道:“所以這麼殺下去也沒有辦法,我這裡倒是有個新目標,將其解決之後可是能夠震懾住一大批人。”
“哦?誰?”
“七大世家之一樂平慕容氏的繼承人‘白衣世子’慕容侯!”
洪定山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慕容氏的繼承人你都敢殺?你瘋了!”
顧誠淡淡道:“不是殺,就算是要殺,也輪不到我們來殺,但把對方關押到黑獄裡去,最後讓慕容氏的人來贖人還是可以的。
既然是立威那就挑一個足夠分量的過來立威,否則隻是選一個不成氣候的家夥,就像洪將軍你說的,殺了一個便又來一個。”
其實若是有機會,顧誠是不介意乾掉慕容侯的。
他們兩個在南嶷郡的時候便交鋒數次,生死之戰也打過,可惜那時候顧誠實力不足,一直都是在被動防禦。
而現在這裡可是京城,可是他顧誠的主場,也該輪到他主動出手了。
隻不過現在這個時機太過敏感,他若是真做掉了慕容侯,說不定會在京城引發大規模的騷亂,畢竟慕容氏的影響可不一般。
督查司是為了鎮壓京城現在的局勢才建立的,結果局勢你沒鎮壓住,反而更亂了,那還要你何用?
顧誠不怕慕容氏,但卻怕被上麵當成了替罪羊。
“況且洪將軍,現在這種局勢若是不儘快穩定下來,保不齊陛下又要責問你我了。
靖夜司乾的就是得罪人的事情,你如今乾的也是得罪人的事情,想要不得罪人還把事情辦成了,哪有那麼容易?”
洪定山倒也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聞言他猛的點了點頭道:“那就按照顧大人你說的辦!”
洪定山現在是禁衛軍的大將軍,以他的資曆是不會再外放到普通邊軍那裡去了,所以他也不怕自己外放南九郡,那自然也就不怎麼怕得罪慕容氏。
這裡是京城不是南九郡,慕容氏的影響力還是有限的。
京城東域的一家客棧內,慕容氏的人直接包下了一整間客棧。
不光是慕容氏的人在這裡,而是樂平郡包括南九郡的一些勢力他們都派人到這裡來打前站,基本上都是各自家族的一些年輕弟子,以慕容侯為主。
上次南嶷郡的家族曆練,慕容侯雖然不算輸了但卻也不算贏了。
一直以來在南九郡這地方都沒有敵手的他卻是在顧誠手中吃癟,這也是讓他在慕容氏內威望大減。
而且這還不算,顧誠走後新上任的南嶷郡鎮撫使俞淵海更是一個難纏的角色,不論是實力還是自身手段都是不凡,直接將他擠的在南嶷郡沒有立足之地。
而且家族曆練的時間也到了,慕容侯隻得帶著一眾樂平郡的人狼狽而歸。
總之這次曆練對慕容侯的打擊還是有些大的,之後一年的時間他都在家族內穩定地位,最重要的是他前幾個月成功踏入了宗師境界,這才算是徹底把地位穩固住了。
並且整個樂平郡年輕一代當中,他可是唯一一個踏入了宗師境界的存在,有著這麼一重關係,他才能繼續當樂平郡年輕一代的領軍人物,帶領眾人前來京城打前站。
此時在客棧內最大的一間屋子內,裡麵除了慕容侯外,還有十餘人,都是樂平郡各大勢力的人。
慕容侯敲了敲桌子,問道:“東西都已經送出去了?”
有個年輕人站出來笑嘻嘻道:“全都送出去了,什麼靖夜司東域統領,簡直就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嘛,我們把東西拿出來對方眼睛都直了。
反正他隻是為我們提供一些基礎上的便利還有一些不痛不癢的消息便能夠拿到這麼多東西,白癡才不願意乾哩。”
慕容侯沉聲道:“彆大意,現在的東域統領之前是清水衙門出來的,雖然已經是宗師境界,但卻沒見過太多世麵,所以好說話。
若是上個東域統領在,你這東西拿出來就是在往外掏自己的把柄。”
提到上一個東域統領,慕容侯的眼中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厲色來。
慕容侯一直都是驕傲的,在慕容氏內他沒有對手,在整個樂平郡他也沒有對手,甚至在整個南九郡他都是難逢敵手,唯有在顧誠手中,不論是實力還是能力,他都沒有占到絲毫便宜。
對於慕容侯這樣的人來說,沒占便宜就是吃虧,沒有贏就是輸,根本就不存在平手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