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賢和方鎮海這兩個人其實都不算是正統的修行者,一個是武道兼修妖法,一個則是擅長左道秘術。
不過這兩個人一旦激戰起來,威勢在五品之下的修行者看來,足以稱得上是驚天動地了。
玄水陰雷轟在那天妖法相之上,頓時將那天妖法相給轟碎了一半。
但下一刻,方鎮海徒手一抓,天妖法相寂滅,剩餘的妖氣卻被他握在手中,化作十餘丈的妖氣刀芒轟然斬落,每一刀落下,都震得空氣發出一聲爆響,將城牆斬裂出一個缺口來。
天妖九斬!
張賢的身形奇異的浮空,好似有一股清風在挪動著他的身軀一般,在那天妖九斬當中狼狽的逃竄著。
他跟方鎮海交手已經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了,那時候的方鎮海還不是亂武天王呢。
誰承想這才過了一年的時間,這方鎮海的實力竟然便到了這種地步,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張賢的口中發出了一聲尖利的呼嘯來,黑色波紋無形無質,穿透天妖九斬直奔方鎮海而來。
下方的那些武者稍微被波及到都捂著耳朵,發出淒厲的慘嚎來。
太昊妖術·攝魂魔音!
但方鎮海卻是不躲不閃,隻是冷哼了一聲,周身妖氣全部收斂到了體內,這使得他的外貌都發生了一些變化。
方鎮海的身形直接暴漲了一圈,身上的戰甲緊緊籠罩在身上,雙目變得赤紅,瞳孔豎立,泛著金黃色。
他整個人的氣息都變得暴虐無比,赤紅色的妖氣籠罩在周身,猶如一道赤紅色的閃電般,直奔張賢而來!
攝魂魔音的力量全部被方鎮海周身的妖氣所抵消,幾乎是眨眼之間便已經來到了張賢的麵前。
駭然之下,張賢的身形向後急退,同時手中捏著兩張符紙揚出,化作金甲神將攔在方鎮海身前,但卻被對方雙手拎起來,瞬間撕裂,化作飛灰。
方鎮海的戰鬥特點也跟他行軍布陣一般,隻有一個字,那就是快!
出手便爆發出最強的力量來,一連串的攻勢打的你猝不及防。
特彆是麵對張賢這種擅長左道秘法,肉身孱弱的修行者來說,這一招更好用。
眼看著方鎮海已經來到身前,張賢的麵色漲紅,一口鮮血驟然噴出,手中的印決翻飛,猶如殘影一般。
那口鮮血化作無數血線向著方鎮海纏繞而來,與此同時,無數骨槍骨矛,好似白骨秘道術一般的秘法被他施展出來,簡直猶如密密麻麻的骨林,一瞬間全部向著方鎮海爆射而來!
太昊妖術·血絲魂咒!
太昊妖術·屍骨霧林!
連續兩招太昊妖術,前者禁錮身形,同時還能夠影響魂魄,後者那密密麻麻的骨槍骨矛可以碎金裂兵,鋒銳無比。
被包裹在其中的方鎮海狂笑了一聲,雙手猛的一握!
赤紅色的妖氣化作刺目的紅色雷霆,直接將那血絲和骨槍全部炸裂!
“不可能!?你的力量怎麼可能在一年之內強大到這種地步?”
張賢瞪大了眼睛,滿臉不敢置信的神色。
對於下三品的修行者來說,一年的時間是很長的,有些天賦驚豔的修行者,隻要基礎打好了,一年的時間從九品踏入七品也是有可能的。
但對於他跟方鎮海這種已經到了宗師級彆的存在來說,一年的時間哪怕是毫無寸進也是有可能的,他方鎮海為何修行速度如此的驚人?
實際上修行速度跟自身的地位也的確是有很大關係的。
之前方鎮海隻是盜匪,說好聽點是反賊,隻有一個山寨的身家。
而現在他占據南嶷郡,整個南嶷郡的資源可都是他的。
不光是顧誠所獻上的赤月妖靈珠,整個南嶷郡所有能夠幫助他修行的資源可都在方鎮海的手中,所以他這段時間以來的修為才暴漲的如此之快。
天妖法相再次凝聚而出,赤紅色的妖氣凝聚出重拳來,直接砸向了張賢。
如此近的距離下張賢根本就無法閃躲,他手捏的印決,身前一枚種子發芽,頃刻間便已經長成了巨大的樹妖,但卻被那拳頭直接粉碎,張賢整個人也都被轟到了城牆上,口吐鮮血,淒慘無比。
而此時安康虎也是攻到了曄城門下,巨大的鐵盾撞擊著城門,發出一聲聲爆響來。
這種小城防禦一下尋常的士兵還可以,但卻防不住修行者。
雲海真人也是在身後布陣,以陣破陣,毀掉那城牆上的陣法。
其他方鎮海麾下的士卒也是跟著安康虎的先鋒營一路殺過去,城門轟然一聲,已經炸裂!
這一戰其實從開始的時候便已經注定了結果。
以強擊弱,並且還是突襲,根本就沒有給張賢半分準備的時間,對方不輸才怪。
集合力量幫助安康虎破城之後,顧誠等人也沒有耽擱,立刻按照之前所準備的那樣,兵分兩路,直奔張賢另外兩個屯兵據點而去,準備一舉覆滅張賢麾下所有的力量。
那天公島位於南九郡的大河曲瀾江之上,所以必須要由黃老蛟的水軍載著顧誠麾下的兵馬過去。
曲瀾江是貫穿整個南九郡的大江,一頭直連南海,麵積極大,甚至傳說中江底的深處還有水怪蛟龍等等,也滋生出了無數怪誕傳說。
這偌大的曲瀾江養活了無數漁民百姓,同樣也養活了大量的修行者江湖人。
黃老蛟手下的水匪昔日便在這點曲瀾江中橫行,霸占一條水路,雖然不算是最強的那一批,但勢力也不算弱了,否則也不值得方鎮海如此招攬。
幾十丈的巨型樓船之上,船帆和兩邊都銘刻著出自雲海真人之手的陣法,斬風破浪,以極快的速度向著天公島疾馳而去。
顧誠就站在船頭,凝望著江麵。
黃老蛟走過來,裂開一口黃牙嘿嘿笑道:“顧小哥,這江麵最好還是彆看太長時間。”
“哦,為何?”
顧誠回過頭來,有些奇怪的問道。
黃老蛟道:“你看這江麵平靜,但誰都不知道這曲瀾江下究竟有什麼東西。
我跟這曲瀾江打了一輩子的交道,聽過的,看過的東西數不勝數。
有精通水性的兄弟就因為迎著江麵撒了一泡尿便一頭栽了下去,能在水麵下閉氣一個時辰的漢子不到十息的時間就淹死了。
還有人曾經見過小島那麼大的巨物從江麵下升起換氣,更有人見過蛟龍出海,飛升為龍。
我甚至在夜間行船中見過一支沒有活人的船隊從自己麵前飄過去,沒有鬼氣,也沒有妖氣,就好像是所有人同時出現了幻覺一樣。
有兩個兄弟忍不住好奇上了船,但卻再也沒有回來。
從那時候起我便知道,想要在這曲瀾江上活得更久,便要收起自己的好奇心。”
顧誠輕笑了一聲道:“但人若是沒有好奇心,武道煉氣,各種修行之道也發展不到現在這種規模。
危險和機遇,始終是並存的,不是嗎?”
黃老蛟笑了笑道:“年輕人有闖勁兒,我這老頭子是不行嘍,就等著在天王麾下混個一官半職,最後功成身退準備養老呢。”
一邊說著,黃老蛟還在暗中打量著顧誠。
他的實力資曆都比顧誠強,當然不會上趕著跟顧誠套近乎兒。
他隻是看最近顧誠比較得方鎮海看重,所以過來說幾句,想要從顧誠的身上,看看方鎮海的態度。
黃老蛟也知道,方鎮海怕是對他有些不滿的,因為他死死抓住自己的權利不放。
但他天生謹慎,哪怕就算是方鎮海如今已經占據了南嶷郡,成為了這亂武天王,他也仍舊是不放心把身家性命都壓在他身上的。
所以他隻能一邊跟著方鎮海虛與委蛇,一邊小心的保留自己手中的權利。
這老水賊的心思顧誠早就知道了,將來若是準備動手,或許他還能用到這黃老蛟呢。
所以顧誠隻是輕笑了一聲道:“黃老哥說的這是哪裡話,按照修行者的年齡來算,你這還正值壯年呢。
陸上的修行者好找,這水裡麵的修行者卻是難尋,將來哪怕不在天王麾下,黃老哥你也是會有一席之地的。”
黃老蛟神色有些怪異的看著顧誠,似乎不明白身為最近天王眼前紅人的顧誠為何會這般說。
什麼叫不在天王麾下?他是盼著天王出事嗎?
還沒等黃老蛟細想,天公島便已經出現在眼前了。
天公島是一座大島,其上本就有州府城池,唯一能夠上岸的碼頭此時已經被一艘大船所擋住,周圍還有一些修行者鎮守。
看到黃老蛟的船隻襲來,那些人頓時打起了旗語警告。
黃老蛟嘿然一笑:“顧小哥,讓你的人先退後,這水上的活計就交給我了!”
話音落下,黃老蛟一揮手,他麾下的那些水賊們立刻拉起了樓船上的巨弩。
同時黃老蛟手捏印決,探入江水當中,瞬間那原本平靜無波的江麵上頓時掀起了百丈波濤!
猶如蛟龍出海一般,浪頭一陣一陣的衝向天公島,同時還伴隨著弓弩爆裂的霹靂弦聲。
這黃老蛟能夠縱橫這千裡曲瀾江,成為一號人物,靠的就是他這一手出神入化的水道秘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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