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畔柳下,二人並肩而行,後麵墜著徐盛、吳忠和丫鬟秋月。
朱慈烺時而瞥餘晨一眼,隻見她雪白的瓜子臉,宛如羊脂白玉雕成,瑩白細膩,眼神璀璨生輝,給人一種極為純淨的感覺。
與佳人同行,朱慈烺仿佛一路自帶春風,沁人心脾,心神為之蕩漾。
朱慈烺雖然不是豬小弟,但作為正常的男人,尤其這個年齡段的身體,遇到如此極品美人,內心難免會蠢蠢欲動......
兩人此時靠得極近,她肌膚細膩如雪瓷,幽香撲鼻而至,朱慈烺恨不得將她緊擁入懷,輕憐蜜愛。
餘晨對男人的目光極為敏感,見到朱慈烺望向自己的目光,立時玉臉泛紅,蹙起黛眉。
她抓起身邊的幾片柳葉,向朱慈烺用力一擲,檀口微張,嬌叱道:“賊兮兮的,亂看什麼?”
淡淡幽香飄入鼻中,朱慈烺上前兩步,看著她曼妙無比的身姿,笑吟吟的稱讚道:“餘賢弟這副模樣,實在太美,令愚兄陶醉!”
此時朱慈烺臉皮之厚,足以令人自歎弗入,自是不會有何不好意思。
若是彆的男人,如此這般稱讚自己之美,餘晨定會馬上翻臉,拂袖而去。
隻是自己之前女扮男裝,還以筆名當真名,先行欺騙了這位朱公子,已是理虧,實在沒有臉麵怪罪......
甚至當聽到他的讚美時,徐晨芸反而心中一甜,畢竟女人總是喜歡聽到花言巧語的.....
徐晨芸睨了他一眼,道:“其實‘餘晨’隻是我的筆名,我的真名叫徐晨芸......”
朱慈烺可以不顧禮法泡妞,卻不能不顧對方是女子,大庭廣眾之下惹人閒話,他微微一笑,腳下微動,輕輕退開兩尺,嗅著她身上的淡淡幽香,笑道:“花晨月夕,芸芸眾生,美好大氣,真是好名字!”
原本徐晨芸刻意冷著臉,如冰山美人,此時見朱公子主動禮敬,又這般誇讚,當下放顏一笑。
這一笑,頓如晴雪初霽,令天地陡然變亮,令人目眩神迷。
朱慈烺注意到,徐晨芸雪白的脖頸下,泛著柔和的光華,隱隱看去,竟然由數十顆拇指般的珍珠串成的項鏈。
他不由得讚了一句:“富家小姐!”
徐晨芸不由輕輕一笑:“我家是做遠洋海貿的,這種珠子很常見......”
朱慈烺微微點頭,珍珠在大明並非罕見,早在二百年前的永樂十六年,來大明朝拜的蘇祿國(菲律賓)王,曾進獻明成祖朱棣一顆重達七兩五錢的巨大珍珠,史稱“罕古莫能有也”。
有明一代,朝廷和百姓對珍珠的重視甚至要遠遠超過黃金。
永樂四年,明成祖賞賜給蜀王一百九十二兩珍珠。
隆慶年間,朝廷下令雲南進貢寶石二萬塊,廣東采珠八千兩以供給宮廷使用。
萬曆年間,戶部開列的萬曆皇帝大婚時所用的各色珍珠,計重總數竟然達到了八萬兩!相比之下,所使用的金子也不過兩千八百兩而已。
除了鑲嵌在服飾冠帽上之外,進獻宮廷的珍珠還被用在飲食中,珍珠粉曆來就是深受女子喜愛的美容佳品。
有的皇親貴族為了追求死後屍身不腐,便含著大珍珠下葬......
由於盲目的跟風皇室,民間對於珍珠的癡迷,達到了一定的高度,甚至有些扭曲。
民間“賣珠之人千百,富者以多珠為榮,貧者以無珠為恥,至有金子不如珠子之語。”
一行人在河邊信步踏青,忽然一隻兔子從眼前竄過,矜持的徐晨芸瞬間儘顯出女孩心性,直接就追了過去。
朱慈烺緊隨其後的跟了上去。
徐盛也想要跟上去,卻被吳忠給攔了下來:“我們還是彆去湊熱鬨了。”
見他不斷眨眼,徐盛立刻就明白了過來,陪天子泡妞,自然要給天子創造好機會......
而徐晨芸的丫鬟秋月,也很是知趣的沒有跟過去。
轉眼之間,兩人就不見了蹤影。
兩人追著追著,兔子就不見了,徐晨芸露出一臉的失望之色。
朱慈烺抬眼向四周一望,輕聲吟道:“百花生日是良辰,未到花朝一半春,萬紫千紅披錦繡,尚勞點綴賀花神。”
四周一片花海,還有一群人圍在那祭拜花神祈福,一陣春風春風拂過,激起片片紅白花雨,煞是醉人。
落花滿天飛,徐晨芸心情大好,忍不住讚道:“朱公子好詩!”
朱慈烺偷偷的描了一眼徐晨芸,見她正在癡迷的看著自己,心中頓時泛起一絲的甜蜜。
被如此美人兼才女迷戀,哪個男人不滿足?
皇帝也是人,縱觀古今,幾乎每個聖明之君都有個知書達理的賢內助。
古人雲:古之欲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
這便是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朱慈烺覺得,這樣的人生才算完美。
二人目光短暫對視,徐晨芸臉色微紅,將頭偏過去。
朱慈烺笑道:“我這裡有個故事,不知姑娘可願意聽?”
徐晨芸點了點說道:“你講吧。”
朱慈烺道:“話說有一日,愚公拿著鋤頭在挖山,智叟便問:愚公你乾嘛呢?
愚公說:我在移山啊!
智叟嘲笑道:移山?你能移完嗎!
愚公大笑:我移不完,我還有兒子移,我兒子移不完還有孫子移,我孫子移不完我重孫子移,子子孫孫無窮匱也!
接著智叟又說了一句話,愚公就當場放下鋤頭不挖了。”
朱慈烺笑眯眯的看著她,問:“大才女,你猜一猜智叟說了什麼話,才讓愚公放棄移山的?”
徐晨芸皺起眉,思考了起來,據書中記載,愚公不畏艱難,堅持不懈,挖山不止,是個有大毅力之人,智叟能用什麼方法讓愚公放棄移山呢?還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最終,她搖了搖頭,道:“我想不出來,不知智叟說了什麼?”
朱慈烺也不賣關子,笑著說道:“智叟說:你有妻子嗎?愚公聞言,愣了愣,當場扔掉鋤頭,說了句,老子不挖了!”
徐晨芸聽後當時就愣住了,怔怔的看著朱慈烺,一副驚訝之色。
足足愣了得有一分鐘的時間,她才伸出玉手,點著朱慈烺道:“你呀你呀,竟然能編出這種事來糟改愚公!”
說完之後,也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朱慈烺笑著說道:“這純屬愚兄杜撰,隻是逗賢弟一笑而矣,可不能當真。”
徐晨芸柳眉微蹙:“我是女子,你怎麼還稱我為賢弟......”
朱慈烺故作驚訝道:“我不稱你為賢弟,那如何稱呼?”
說完,他直直的盯著徐晨芸,意味深長,眼神略帶放電。
徐晨芸麵色一紅,微微垂目,兩朵桃紅飛快升上玉頰,更加嬌豔動人。
怕她生氣跑了,朱慈烺連忙道:“此間美景,不如將他們一起叫來野餐?”
“好!”徐晨芸輕嗯了一聲,心中大定,再這麼下去,她真不知道自己會被這位朱公子撩成什麼樣了......
朱慈烺嘬了一聲口哨,將徐盛、吳忠他們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