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軍令(1 / 1)

張獻忠計劃著走吉安一帶試試手氣再西去湖廣,當他聽到老營探子稟報,說皇太子領著大軍正在吉安一帶,張獻忠嚇得當場傳令改變行軍路線,走武功山一帶向江西和湖廣交界處的袁州府進軍。

朱慈烺也是無語,他本想在人頭嶺一帶設伏把張獻忠裝進來收點人頭的,沒想到張獻忠這麼謹慎,直接走山路完美避開了守株待兔的天武軍。

行軍打仗千變萬化,誰都不能做到完全所算無遺,不過如果掌握的情報夠精準,就可以大大的提升勝算。

在武功山一帶,一批龍驤夜不收在經過一番之後,毫不費勁的混進了流賊大軍中,開始了自己的演藝生涯。

由於龍驤夜不收源源不斷的情報和標記,整個江西的官兵開始在武功山一帶進行了大規模的合圍。

八月的江西,天氣炎熱的嚇人,還時常伴隨著接連數天的瓢潑大雨,多地發生了水災,對官兵的圍剿行動產生了極大的阻礙。

天氣情況的惡劣,讓朱慈烺深深的擔憂,如今的大明各地,已經形成了北旱南澇的格局,而且災情越發的嚴重了。

經過一個月的逃竄,張獻忠終於殺出了明軍的包圍,一路向西進入了湖廣地界,開始準備實施入川的計劃。

不過這個時候,張獻忠和羅汝才手下隻有不到三萬人了,一路被官兵追殺,糧草不足,張獻忠隻能先儘著老營和馬軍吃,至於那些饑兵,一向隨緣處理。

不久後,朱慈烺收到湖廣長沙府和衡州府分彆傳來的告急,說流寇進入了兩地,並且有攻打的趨勢,這兩地官府不斷的派出求救人員,每一次的哭訴之聲一個比一個慘。

朱慈烺聽後,絲毫不著急,長沙和衡州兩地都是大城,城高牆厚的,而且流寇兵馬並不多,如果兩地被攻破,那就隻能說明他們作死,老天想收了他們。

最重要的是,朱慈烺收到情報,張獻忠和羅汝才沒在這兩地,而是鑽進了衡山,這讓朱慈烺很好奇,他倆想乾嘛?圍點打援?不像啊,官兵的援軍也不走衡山一帶啊。

朱慈烺越想越不對勁,先是下令天武軍所有騎兵集合,由孫應元率領先行去衡州府,然後自己領大軍隨後趕到。

天武軍人馬出發後,都是一路急行軍,天武軍的軍士除了每天十裡武裝越野訓練,每個月還要進行兩次遠程拉練的訓練,遠程拉練要求每個軍士在裝備齊全的情況下,每天至少要行軍一百二十裡,因此他們在急行軍時表現得很輕鬆,沒有一點吃力的樣子。

在軍中隨行的茅元儀第一次親眼見天武軍急行軍,心中很是震驚,每日行軍上百裡,幾天下來還不帶掉隊的,這是多麼可怕的事情!

茅元儀從行軍這件小事可以看出,天武軍平時所接受的訓練是多麼嚴格,作為軍屯部部長的他更清楚,還有許多屯田兵也正在接受類似天武軍的訓練,一旦那些屯田兵都練成這樣,那會是什麼場景?流寇?韃子?恐怕都應該洗洗睡了。

圍困衡州的孫可望沒想到天武軍後腳就跟來了,雖然隻是一支先頭人馬,但孫可望不敢和天武軍作戰,隻好立刻下令撤兵。

天武軍的前鋒營都是騎兵,麵對撤退的流寇,孫應元直接下令殺過去!

在數千天武軍騎兵的強勢衝擊下,一萬流賊瞬間被擊潰了,連逃跑的孫可望都被活捉了。

三天之後,朱慈烺領著大軍到達了衡州府,這時的衡州城四門緊閉,守城的正是孫應元率領的前鋒營,當朱慈烺領著人馬來到城下時,城門依然緊閉著。

“皇太子駕臨,速速開門!”徐盛衝著城門喊道。

城樓上傳來守城營總的聲音:“請太子殿下稍後,卑職這就請示孫師帥!”

徐盛接著嚷道:“看到殿下的儀仗了嗎?速速開門!”

守城的營總堅持要請示上級,讓大家稍等,這讓徐盛很不爽。

朱慈烺擺了擺手,讓徐盛不必多說,在這等就是了。

茅元儀忍不住道:“孫師帥也不像跋扈之人,為何手下的兵卻如此,見到殿下前來居然還要請示上麵,莫非在他們心中,孫師帥的威望已經超過了殿下?”

黃得功道:“你懂個屁!這是咱們天武軍的紮營巡防的規矩,沒有駐防地最高長官的命令,誰來都得等。”

黃得功自從和上次演武對陣輸給了茅元儀,渾身難受,一直想找機會找回麵子,此時遇到機會,也過了一把嘴癮。

茅元儀皺眉道:“這是誰規定的,學周亞夫的細柳營也不能這樣目無君上啊?讓皇太子殿下在城下等候,這成何體統!”

朱慈烺正色道:“這是本宮規定的,國有國法,軍有軍規,唯有令行禁止,方可以成為百勝之軍!這位守城的營總正是因為遵守軍令,方才不開城門,如果他不經上級允許,就擅自開城放行,那才是抗令不聽!”

茅元儀聽後大吃一驚,表麵上看好像是天武軍連皇太子的話都可以不聽,武將一旦跋扈皇太子也控製不住,其實不然,天武軍能嚴格執行軍令,更說明了在天武軍中,隻有皇太子的命令最好使,因為這軍令是他規定的,任何人的命令都大不過他的令旨!

武將不聽皇太子的號令,隻能被誅殺,下麵的士兵不可能服從一個連自己都不遵守軍令的武將。

讓茅元儀感到可怕的是,皇太子居然身體力行的帶頭維護將令的權威,他看起來雖然年少,但手段絲毫不差.......

在茅元儀胡思亂想的時候,衡州城門打開了,孫應元帶著眾軍出城迎接朱慈烺。

孫應元行禮道:“殿下,是守城的營總不懂事,讓您久等了。”

朱慈烺搖了搖頭道:“軍令如山,誰都要遵守,哪怕本宮也不能搞列外,軍令一旦喪失權威,那就沒有作用了,明白嗎?”

孫應元心中一凜,站直了身體,道:“末將明白!”

朱慈烺點點頭,看向了剛剛守城的營總道:“遵守軍令是每個軍士應儘的責任,沒有功勞可言,不過本宮可以口頭表揚你,乾的不錯!”

這名營總激動道:“卑職謝殿下褒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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