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雅聽到了柳鬆的話語,轉頭看著齊良。俏臉之上的笑容更勝。
“小弟呀,這可是你大哥的意思,你不會連你大哥他的話都不聽了吧?”
齊良的神色不由的一緊,看著齊雅忙不吝的擺了擺頭。
“不敢不敢,小弟萬萬不敢。
既然姐夫他都這麼說了,那小弟也就隻好卻之不恭了。”
齊雅輕然一笑,笑眼盈盈地擺手示意了一下。
“既然如此,那就進府吧。”
齊良點了點頭,立即側身對著齊雅,齊韻,青蓮,三公主姐妹等人示意了一下。
“大姐,二姐,諸位姐姐,你們先請。”
齊韻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抬手拉著齊良的手腕直接走進了府門之中。
一邊走著,紅唇中還一邊故作沒好氣的嗔怪道:“臭小子,在自己家門前,有什麼好客氣的,一起走。”
齊雅,三公主,慕容珊姐妹幾人則是淺笑著看向了齊良的幾個娘子。
“幾位弟妹,咱們也走吧。”
“哎,小妹姐妹多謝諸位姐姐了。”
小可愛,柳承誌,柳成乾,柳靈韻兄弟姐妹幾人,則是樂嗬嗬的朝著齊良的幾個兒女走了過去。
小可愛屈指捏了捏齊紅袖粉嘟嘟的俏臉,淺笑著說道:“青陽,洛歌,紅袖……才一兩年的時間不見,你們一個個的竟然都長這麼高了呀。”
小可愛說著說著,笑盈盈地抬手在小丫頭紮著兩個小發髻的頭頂比劃了起來。
“尤其是紅袖,表姐我上一次見到你,你才這麼高一點,現在都已經跟姐姐我的腰一樣高了。”
“嘻嘻嘻,月兒表姐。”
柳菲菲淺笑著提醒道:“月兒妹妹,天色不早了,先回家吧,回到家以後再敘舊。”
小可愛樂嗬嗬的點了點頭,柔聲說道:“對對對,先回家,先回家。”
“幾位表弟,表妹,走走走,先到家裡坐著。”
“多謝諸位表哥,多謝諸位表姐。”
一行人的最前方,齊韻側首張望了一下夫君書房的方向,淺笑著看向了跟在一旁的小弟齊良。
“小弟。”
“小弟在,二姐,怎麼了?”
“從你大哥的書房回去之後,如果沒有什麼事情要忙的話,就去爹爹和娘親他們的那邊坐一坐。
你在北地擔任兩府總督的這三年,他們二老可沒少為你們一家人牽腸掛肚。
雖說上午在宮裡已經見過了,但是因為今日乃是依依丫頭出嫁的大喜日子,咱們一家人也沒有機會好好的敘敘舊。
現在,該忙的事情忙完了,咱們一家人也是該聚在一起好好的敘敘舊了。”
齊良聽到二姐的交代,神色唏噓的點了點頭。
“二姐,就算你不說,小弟也打算從姐夫的書房裡回去了以後,就立即趕去拜見爹爹和娘親他們二老的。”
齊韻嫣然一笑,抬頭拍了拍齊良的肩膀。
“臭小子,既然你心裡有譜,姐姐我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嗬嗬嗬,小弟明白,小弟明白。”
齊韻輕輕地抿了幾下紅唇,回頭看向了身後的齊雅。
“姐姐。”
“哎,妹妹?”
“姐姐,妹妹這邊帶人去給小弟還有弟妹們們安排休息的廂房。
你先引領著幾位弟妹,還有青陽他們兄弟姐妹幾個,一起去咱們爹爹和娘親他們二老居住的庭院坐一坐。
等我這邊帶人安排好了廂房以後,就馬上去爹爹娘親的住處與你們彙合。”
“好的,姐姐明白了,咱們待會見。”
“嗯嗯,待會見。”
“齊良。”
“小弟在。”
“快趕去你大哥的書房吧,彆讓他等太久了。”
“是,那小弟我這裡就先行一步了。”
齊韻笑盈盈的擺了擺手,淺笑著說道:“嗬嗬嗬,快去吧。”
柳鬆見此情形,立即對著齊良側身示意了一下。
“齊良少爺,請這邊來。”
“好好好,有勞柳鬆大哥引路了。”
“哈哈哈,客氣,客氣。”
齊韻看著柳鬆,齊良二人彼此有說有笑著遠去的背影,蓮足微微一頓,嫣然輕笑的看向了一眾好姐妹們。
“姐妹們,夫君晚上如果想要賞月的話,肯定會派人去通知咱們姐妹的。
現在,咱們就先各自回房間去歇一歇吧。”
“哎,韻姐姐,那小妹先回去沐浴了。”
“韻姐姐,小妹我出了一身的汗,也先回去了。”
“妹妹,你也快去忙吧。”
黃靈依笑嘻嘻的攬住了薛碧竹的手臂。
“碧竹姐姐,咱們已經好久沒有一起沐浴了,今天小妹去你的房間沐浴。”
“你個臭丫頭,你自己不能沐浴呀?”
“哎呀,人家想跟你一起沐浴嘛。”
“真拿你沒辦法。”
眾佳人說笑間,相繼朝著各自居住的院落趕去。
內院書房。
柳鬆樂嗬嗬的來到柳大少的書房外,看著大開的房門,抬手在房門輕輕地敲打了幾下。
“少爺,齊良少爺到了。”
“一起進來吧。”
“是。”
“齊良少爺,請。”
“同請,同請。”
齊良,柳鬆二人一起進入書房後,一眼就看到柳大少右手中捧著一卷書籍,正在書架前來回的踱步著。
“小的參見少爺。”
“姐夫,小弟有禮了。”
柳大少把手裡的書籍翻過了一頁後,轉身看向了柳鬆,齊良他們二人,輕笑著揮揮手。
“都免禮吧。”
“多謝少爺。”
“多謝姐夫。”
“齊良。”
“小弟在。”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直接喊大哥吧,喊姐夫為兄我聽著不太習慣。”
齊良神色微微一愣,反應過來後,苦笑著點了點頭。
“好吧,大哥。”
柳大少走到書桌前,笑吟吟的坐在椅子上麵。
隨後,他伸手指了指齊良身邊的椅子。
“彆站著了,快坐吧。”
“謝大哥。”
“柳鬆,倒茶。”
“是,小的遵命。”
柳大少把手裡的書籍倒扣在了書桌上麵,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齊良上下打量了起來。
不一會兒。
柳大少見到齊良那有些發福的身體,樂嗬嗬的搖了搖頭。
“你小子,這些年吃胖了不少啊。
你在北地擔任兩府總督期間,看來是沒少貪呀。”
齊良臉色一囧,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大哥,冤枉,小弟冤枉呀。
小弟我這樣的身份,你就是借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貪汙受賄啊。
小弟可以跟你保證,我在北地擔任兩府總督的這幾年,除了朝廷的俸祿之外,小弟我是一兩銀子都沒有貪汙啊。”
“哦?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了,如果小弟我若是敢行貪汙受賄之舉,大姐,二姐她們倆肯定第一個饒不了的小弟我。”
“嗯,你說的這一點,為兄我確實不反駁。
你要是敢乾什麼違背大龍律例的事情,韻兒和雅姐她們倆確實饒不了你。”
“大哥你明白就好。”
“少爺,齊良少爺,你們請喝茶。”
柳大少接過茶杯,笑吟吟的對著齊良擺了擺手。
“哈哈哈,坐坐坐,為兄我隻不過是給你開個玩笑罷了。
喝茶,喝茶。”
齊良重新坐在椅子上麵,接過柳鬆遞來的茶杯淺嘗了一口後,神色鬱悶的朝著柳大少看去。
“大哥,這樣的玩笑可開不得呀,太嚇人了。”
柳明誌輕飲了一小口茶水,動作嫻熟的點燃了一鍋旱煙,伸手指了指齊良彆再腰間的旱煙袋。
“你也學會了?”
齊良順勢看了一下自己腰間的旱煙袋,神色唏噓的點了點頭。
“每當公務繁忙,身心皆累的時候,偶爾會抽上一抽。”
柳明誌淡笑著點了點頭,扯下煙杆上的煙袋丟到了齊良的身前。
“來點。”
齊良樂嗬嗬的點了點頭,直接抽出了腰間的旱煙袋。
“那小弟就不客氣了。”
“柳鬆,你要是想來點,也來點吧。”
“哎,多謝少爺。”
見到齊良十分熟練的動作,柳大少轉頭吐了一口輕煙。
“這玩意,不是什麼好東西,能少抽一點,就少抽一點。”
齊良砸吧了一口輕煙,神色複雜的歎息了一聲。
“大哥,不止是你這麼說,小弟的諸位娘子們也時常這麼勸說小弟。
小弟自己也明白,這玩意對身體不好。
隻不過,一旦身體特彆累了,總是習慣性的來上那麼一點。”
“嗬嗬嗬,不止是你,為兄我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總之,能少抽一點,就少抽一點吧。”
“哎,小弟明白了。”
“柳鬆,你也彆站著了,一旁坐著吧。”
“是,多謝少爺。”
柳明誌端起茶杯淺嘗了一口涼茶後,輕輕地咀嚼著齒間的茶葉。
“齊良,你應該是在大龍承平四年,二月二十五日,趕去北地擔任兩府總督的吧。”
“回大哥,確實如此,當初正是在這天奔赴北地上任的。”
“承平四年,承平七年,一轉眼的功夫,就已經過去三年了。
時間,過的可真是夠快的。”
“是啊,一轉眼就三年的時間了,確實過得很快。”
柳明誌放下了手裡的茶杯,起身走到懸掛在沙盤旁邊的地圖停了下來。
“這三年,你在代州,鬆州擔任兩府總督的政績非常的不錯。
吏部的考功司,對於你這三年的政績,可謂是極儘褒獎之詞。”
齊良立即放下了手裡的茶杯,起身朝著柳大少走去。
“大哥,常言道食君之祿,為君分憂,這些全都是小弟的分內之事。”
柳明誌微微頷首,輕輕地砸吧了一口旱煙,拿起一個小旗子插在了沙盤上麵。
“你的政績如此的卓著,為兄甚慰。
按照朝廷的定製,為兄我也是時候該把你從北地調到朝中委以重任了。
隻不過……嗬嗬嗬……嗬嗬嗬嗬……”
齊良聽到柳大少似有深意的笑聲,若有所思的轉動了一下雙眼。
“大哥?”
柳明誌一連著在沙盤上插上了幾個小旗子之後,淡笑著輕瞥了齊良一眼。
“小弟,按照朝廷的定製,你這位正二品的封疆大吏,調入朝堂之上以後,最少也要擔任一個從二品,或者正三品上的重任。
隻可惜,如今的朝堂之上,無論是從二品大員的官職,還是正三品大員的官職,沒有一個是有所空缺的。
為兄我若是把你從北地調入朝堂之上,實在是拿不出一個官職給你補缺呀。
從三品大員的官職,或者是正四品上的官職倒是有兩個。
可是,讓你一個正二品上的封疆大吏,回到朝中來擔任一個從三品,或者是正四品的職務,實在是有些委屈了你。
於私,你是雅姐和韻兒她們倆的小弟,是當朝的國舅之一,是為兄我的小舅子。
於公,你是當朝的封疆大吏,是執掌代州,鬆州兩府一切軍政要務的兩府總督。
如此複雜的情況之下,於公於私,為兄我這裡都不好意思委屈你呀。”
聽著柳大少看似充滿了無奈之意,實則卻飽含深意,似有所指的話語,齊良輕輕地皺了一下眉頭,心思急轉的暗自思索了起來。
齊良隱隱約約的有一種預感,姐夫他跟自己說這些話,肯定有所目的。
至於是什麼目的,一時間,自己還猜測不到。
不過,無論姐夫他的這番話語是出於什麼目的,自己隻需要順著他的話往下說就是了。
隻要順著他的話往下說,保證不會出錯。
齊良拿定了主意之後,淡笑著行了一禮。
“大哥,正如你方才所言,小弟我乃是大姐和二姐的小弟,是姐夫你的小舅子。
我想,無論如何,姐夫你等不可能坑害自己的小舅子吧。
若是姐夫你真的這麼乾了,縱然小弟我不會說什麼,估計大姐和二姐她們倆也會埋怨你的。”
齊良言語間,適時地開了一個玩笑。
柳大少眉頭微挑,笑吟吟的點了點頭。
“所以?”
“哈哈哈,隻要大哥高興,小弟去哪裡任職都無妨。
無論大哥你讓小弟我調任到哪裡,小弟我都不會感覺到任何的委屈,更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怨言。”
聽到齊良的回答,柳大少吐了一口輕煙,哈哈大笑的拍了拍齊良的肩膀。
“哈哈哈,哈哈哈,好兄弟,有你的這句話,為兄我也就可以放心了。”
“兄弟呀。”
“小弟在。”
柳明誌俯身在腳底上磕出了煙鍋裡的灰燼,轉身對著柳鬆招了招手。
“柳鬆,把本少爺的茶水送過來。”
“是。”
柳鬆連忙站了起來,端起書桌上的茶水小跑到了柳大少的麵前。
“少爺,請。”
柳大少淡笑著看了齊良一眼,接過茶水淺嘗了一口,再次拿起一把小旗子插在了沙盤上麵。
“兄弟,以朝堂之上現在的局勢,如果為兄我調任你到朝堂中委以重任,屬實有些不太河湖時宜。
可是,誰讓你是為兄我的小舅子呢。
看在你雅姐和你韻兒姐的情麵上,為兄我也不能太過委屈你了。
因此,為兄我想了又想,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之後,總算是想出了一個比較妥當的辦法。”
“大哥,小弟願聞其詳。”
柳明誌抿了抿嘴角的茶葉,拿起一個小黑棋子插在了沙盤上麵。
“齊良,就眼下的情況而言,調任你回到朝中委以重任,是不太可能了。
那麼,你除了擔任代州,鬆州兩府總督的重任之外,就再多擔任一下兩府旁邊的平州府大都督的位置吧。
你在擔任了平州府大都督的期間,同樣節製平州府一府五州之內的一切軍政要務。”
齊良神色一愣,眼中不由的露出一抹驚愕之色。
這是,三府……三府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