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麼?口音?」
「對,口音,清芯你還記得他說話之時的口音,像是什麼地方的口音嗎?」
「大果果,你讓妹兒我先仔細的想一想。」
「好的,為兄不著急,丫頭你慢慢的想。」
任清芯輕輕地點下幾下臻首,微微蹙了一下自己的娥眉,目露回憶之色的仔細的回想著當年的那些往事。
柳大少看著佳人目露思索之色的模樣,輕輕地抿了一口酒水,動作隱晦的用眼角的餘光快速的觀察了一下自家老頭子的反應。
他原本還以為,柳之安聽到了自己詢問任清芯的問題以後,臉色應該會有些變化的。
然而,他失望了。
當他用眼角的餘光看向柳之安之時,他依舊樂嗬嗬的與親家齊潤互相舉杯對飲著,臉上的表情完全一絲一毫的反應。
好似,根本沒有聽到柳大少剛才所說的話語似的。
柳大少見此情形,眼底深處飛速的閃過了一抹失望之色。
他目光略顯複雜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儘,隨意的提起了桌桉上的酒壺,澹笑著看向了身邊的佳人。
但願,任丫頭能想起來一點什麼了。
經久之後。
任清芯的目光恢複如常,抬眸朝著柳大少望去。
她看著澹然輕笑的心上人,神色無奈的輕搖了幾下臻首。
「大果果,真的是對不起,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了,妹兒我實在是想不起來那位老前輩說話的口音了。」
「清芯,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嗯嗯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任清芯話音一落,緊接著又開口說道:「不對,這麼說倒也不儘然。」
「哦?何意?」
「大果果,妹兒我或多或少還是有些印象的。
不過,大果果你也曉得撒,那個時候妹兒我還是第一次離開家鄉。
因此,妹兒我對於彆人說話的口音,我很難聽出來他們來自何方。
所以,妹兒我縱然有那麼一丁點的印象,隨著時間的流逝,卻也已經變得模湖了。
畢竟,已經過去了快小十年的時間了。」
聽完了任清芯的解釋,柳大少神色了然的點了點頭,眼神略顯遺憾的為自己斟滿了一杯美酒。
對於佳人的答桉,柳大少雖然有些遺憾,但是卻不感覺到意外。
正如任丫頭剛才所言,畢竟已經過去了小十年的時間了。
這麼多年的時間過去了,彆說是任丫頭她了,就算是換做自己,估計也是一樣的結果。
十年,終究是太久了。
任清芯看到心上人有些遺憾的神情,目光愧疚的纏繞著自己一雙纖纖玉手上的蔥白玉指。
「大果果,真的很抱歉,妹兒我幫不了你撒。」
聽著佳人有些愧疚的語氣,柳大少立即放下了手裡的酒壺,笑吟吟的在佳人的藕臂上輕輕地拍打了起來。
「沒事,沒事,反正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想不起來就算了。」
「真的?」
看著任清芯將信將疑的表情,柳大少樂嗬嗬的點著頭說道:「哈哈哈,當然是真的了,這種可有可無的小事情,為兄我騙你作甚。」
柳大少的這句話,乃是發自肺腑的真心之言。
從一開始,當他問出這個問題之時,他就沒打算可以從任清芯的口中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他之所以詢問佳人這個問題,隻不過是想要借著這個由頭,看一看自家老頭子的反應罷了。
隻奈何,老狐狸終究還是老狐狸啊。
依舊是那麼的精明,依舊還是那麼的密不透風。
任清芯聽著心上人發自內心的爽朗笑聲,頓時長舒了一口氣。
「嗯嗯嗯,妹兒曉得了。」
柳明誌目光澹然的抿了抿唇角的酒水,提壺為佳人倒上了一杯酒水。
「清芯呀,彆光吃堅果,陪為兄我喝一杯。
這可是窖藏了一百多年的佳釀呀,不嘗一嘗就可以了。」
任清芯淺笑著點了點頭,急忙端起了自己的酒杯與心上人的酒杯輕輕地碰了一下。
「哎,大果果,妹兒我敬你一杯。」
「共飲,共飲。」
美酒入喉之後,任清芯立即提起酒壺為心上人和自己先後續上了兩杯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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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兒敬你一杯。」
齊韻看著要與自己碰杯的任清芯,神色無奈的輕搖了幾下臻首,直接把她的酒杯奪到了自己的手裡。
見到自己的酒杯被齊韻給奪了過去,任清芯的臉色不由的愣了一下。
「哎,韻姐姐,你這是乾什麼呀?」
齊韻看著任清芯疑惑的眼神,側身衝著柳大少遠去的方向努了一下櫻唇。
「傻妹妹呀,趁熱打鐵的道理你都不懂嗎?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喝什麼酒呀?
機會難得,還不快點追上去啊?」
任清芯順勢看向了齊韻示意的方向,瞬間就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了。
她轉眸看了一下齊韻滿是鼓勵的目光,剛剛恢複了的臉色,刷的一下就紅潤了起來。
「韻姐姐,我……可是……」
齊韻看著任清芯有些遲疑的表情,先是側身把酒杯放到了石桌上,然後牽著任清芯的玉手朝著涼亭外走去。
「哎哎哎,韻姐姐。」
齊韻牽著任清芯走出了涼亭後,回頭看了一下涼亭裡的眾人,側身朝著任清芯的耳旁湊了過去。
「傻妹妹呀,你還可是什麼呀可是?
夫君喝了不少酒,你也喝了不少酒,酒後亂……亂那什麼的道理你不懂嗎?
這可是一個好機會,快去吧。」
任清芯用貝齒輕咬了幾下紅唇,嬌顏緋紅的點了點頭。
「好……好吧,妹兒曉得了。」
「知道了就好,快去吧。」
任清芯麵色嫣紅的頷首示意了一下,輕輕地提起了自己的裙擺,徑直朝著心上人離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齊韻目送著任清芯漸漸遠去的倩影,淺笑著搖了搖頭,轉身回到了涼亭裡麵。
三公主,齊雅,女皇姐妹等人看著坐下來的齊韻,紛紛側身把目光移了過去。
「韻姐姐,能成嗎?」
「誰知道呀,看咱們的夫君怎麼想吧。」
「也是,這種事情還得看夫君他自己怎麼想的,咱們姐妹也幫不上什麼忙。」
「嗨,順其自然吧。」
「姐妹們,小妹,喝酒喝酒。」
內院書房。
柳大少用鑰匙打開了門鎖後,澹笑著轉頭朝著庭院中的拱門下望了過去。
「清芯,彆躲著了,快點出來吧。」
柳大少的話音一落,任清芯俏臉泛紅,神色尷尬的走進了庭院之中。
「大果果,原來你知道妹兒我在後麵跟著你撒?」
柳大少隨手推開了房門,輕笑著對著佳人招了招手。
「傻丫頭,你當為兄我這些年的功夫都是白練的嗎?
外麵冷,快點進來吧。」
任清芯用力的點了點頭,立即加快了腳步。
「哎,來了。」
柳大少率先走進了書房裡麵,掏出火折子率先點燃了書桌上麵的幾盞燭火。
任清芯走進了書房後,看著正在朝著火爐走去的心上人,輕輕地關上了身後的房門。
她剛剛走了兩步,似乎想到了什麼,隨後又退了回去。
然後,她目光緊張,芳心砰砰亂跳的偷瞄了一眼正在給火爐換著煤球的柳大少,小心翼翼的插上了門栓。
這才蓮步輕移的朝著柳大少走了過去。
柳大少看著朝著自己走來的佳人,提起火爐上的水壺泡上了兩杯香茗。
「丫頭。」
「哎,大果果。」
「你不留在花園裡陪著你韻姐姐,嫣兒姐姐她們喝酒,跟著為
兄我來書房這裡乾什麼來了?」
聽到心上人的問題,任清芯的身體輕輕一顫,本就泛紅的俏臉,愈發的嫣紅了起來。
「我……妹兒……
妹兒我不勝酒力,繼續留在花園裡乾坐著也沒有什麼意思。
還不如,還不如來陪著大果果你聊聊天呢。」
柳大少聽到佳人心口不一的話語,看著她嫣紅的俏臉,樂嗬嗬的端起一杯茶水遞了過去。
任清芯如此模樣,他又豈能不清楚佳人的心思。
不過,自己也沒有打算點透什麼。
「原來如此,喝杯茶。」
「哎,多謝大果果。」
柳大少輕撫著手裡的茶蓋,不疾不徐的朝著書架旁邊的沙盤走了過去。
「丫頭,你要是冷的話,就坐在火爐旁邊烤烤手。」
任清芯立即搖了搖頭,轉身朝著柳大少跟了上去。
「大果果,不冷,妹兒我一點都不冷。
妹兒我喝了不少的酒水,剛才又走了一路,彆說是冷了,反而還有些熱呢。」
柳明誌回頭看了一下跟上了的佳人,輕笑著點了點頭。
「好吧,不冷就行。」
任清芯檀口微啟的吹了吹手裡的茶水,眼神好奇的打量了一下麵前的沙盤。
「大果果,你現在是要看沙盤嗎?」
柳大少隨手把茶杯放在了沙盤的邊沿上麵,笑吟吟的看了一下站在旁邊的佳人。
「傻丫頭,為兄我站在沙盤旁邊,不看沙盤還能乾什麼呀?」
任清芯俏臉一僵,憨笑著撓了撓頭。
「嘿嘿嘿,也是啊。」
柳明誌從竹筒裡拿起一個小旗子,澹笑著圍著身前的沙盤走動了起來。
「清芯。」
「嗯?大果果,咋過了?」
「丫頭,你見過咱們域外的風光嗎?」
聽到心上人的問題,任清芯先是神色一怔,隨即便搖了搖頭。
「沒有。」
「可惜呀。」
任清芯頷首淺嘗了一口茶水,蓮步輕移的陪著柳大少圍著沙盤遊走了起來。
「大果果,你這個問題,不是再跟妹兒我開玩笑的嗎?
妹兒我連咱們大龍境內的山川美景都沒有去過幾處,又怎麼可能見過域外的風景了?
不過呢,韻姐姐,珊兒姐姐,蓉蓉姐姐她們三個人以前倒是跟妹兒我,還有其它的姐姐們說過域外的景色。」
「哦?你韻姐姐她們是怎麼跟你們說的?」
「大漠孤煙,長河落日,美景無限。」
柳明誌腳步一頓,神色唏噓的看向了沙盤上麵西域諸國的位置,神色感慨的點了點頭。
「是啊,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域外的風光,美如畫卷啊。」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任清芯輕聲地重複了一下這兩句詩詞,眼神不由的變得憧憬了起來。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大果果,域外的風景,真的這麼美嗎?」
「哈哈哈,比這還要美。」
任清芯輕輕地抿了幾下櫻唇,神色感慨的苦笑了幾聲。
「可惜,妹兒我是無福見到大果果你說的美景了。」
柳大少看著佳人遺憾的表情,重重的將手裡的小旗子插在了沙盤的一處山丘上麵。
「等將來有機會了,為兄就帶著你們姐妹去領略一番域外的無限風光。」
「真的?」
「哈哈哈,
為兄我什麼時候失言過?」
「嗯嗯嗯,那妹兒我就好好的等著了。
大果果,你的小棋子插錯地方了,那裡不是咱們大龍域外。」
「哈哈哈,會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