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韻她們姐妹一群人,聽到柳大少的那一句詩詞,紛紛眼前一亮。
“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夫君,你吟誦的這句詞,真是絕佳之作。”
三公主傾著柳腰,揚起玉頸朝著涼亭外的天空眺望而去。
“就知不知道,今年京城的第一場雪什麼時候才能下來?
倘若現在咱們還在北疆的話,應該早早地就能夠見到北疆的雪景了。”
三公主眺望著晴朗的天空,麵露懷念之色的輕聲感慨了一番。
女皇她們姐妹等人聽到三公主的有些感歎的話語,紛紛傾著柳腰看向了涼亭外的天空。
任清芯見到諸位姐姐的舉動,亦是跟她們一樣朝著涼亭外的天空凝望而去。
她看著頭頂天空晴朗的模樣,下意識的嬌聲說道:“韻姐姐,諸位姐姐,看現在的天氣,短時間之內咱們應該是欣賞不到美輪美奐的雪景了。”
十月半的京城,天氣已經日漸轉涼。
尤其是到了日落西山,夜幕降臨之後,溫度更是急劇下降。
夜裡的溫度與白天的溫度相比,可謂是截然不同。
縱然如此,京城的天氣,還是沒有絲毫要降雪的樣子。
齊韻收回了目光,笑盈盈的朝著任清芯看去。
“清芯妹妹,這你可就說錯了。
常言道,人有旦夕禍福,天有不測風雲。
僅僅隻看一時的天氣,並不能說明了什麼。
也許今天還是晴空萬裡的模樣,明天早上說不定就變成了大雪驟降,萬裡雪飄的模樣了呢!
姐姐隱約的記得,去年京城下了第一場雪的時候,夫君站在長廊下欣賞著花園裡的雪景之時,就吟誦了一句詩詞。”
任清芯嬌顏微怔,本能的問道:“嗯?韻姐姐,是什麼樣的詩詞?”
齊韻端起茶水淺嘗了一口,笑靨如花的瞄了柳大少一眼,看著任清芯嬌聲道:“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聽到齊韻輕柔的話語,任清芯嬌軀輕輕地一顫。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任清芯輕聲呢喃的重複了一遍詩詞後,目光好奇的立即朝著柳大少看去。
“大果果,整首詩詞是什麼?”
柳大少看到任清芯好奇不已的神色,苦笑著搖了搖頭。
“現在就說出來,沒有那個意境。
等到哪天下雪了,咱們一起賞雪之時,為兄再年給你們姐妹聽一聽。”
任清芯聽到柳大少的回答,不但沒有任何的失望之意,反而笑盈盈的點了點頭。
她看了看柳大少,又轉身看向了涼亭外麵,嘴角揚起了一抹濃濃的笑意。
好久,沒有跟大果果站在一起賞雪了呢!
柳明誌輕輕地撫著手裡的茶杯,抬眸看向了坐在自己左前方的青蓮,聞人雲舒她們姐妹兩人。
當他正要開口說些什麼之時,涼亭外忽然傳來了齊雅嬌柔婉轉的聲音。
“夫君,妾身回來了,讓你們久等了。”
柳大少,齊韻他們一眾人,聽到齊雅的聲音,紛紛朝著涼亭外看了過去。
齊雅手裡端著一個擺放著六碟糕點蜜餞的托盤,俏臉上掛著令人如沐春風的笑容,蓮步款款的走進了涼亭之中。
而齊雅的身後,則是柳乘風,柳依依,柳夭夭,小可愛他們兄弟姐妹等人。
他們兄弟姐妹等人的手裡,亦是一人端著一個大小不一的托盤。
“夫君,姐妹們,讓你們久等了。
我本來想著讓丫鬟幫忙送過來呢,哪想到乘風他們兄弟姐妹幾個就趕過去了。”
《種菜骷髏的異域開荒》
柳明誌連忙放下了手裡的茶杯,起身接過了齊雅手裡的托盤。
“雅姐,辛苦你了。”
齊雅澹笑著翻了個白眼,逐個的將托盤裡的碟子一一擺在了石桌上麵。
“傻樣,辛苦什麼呀辛苦,這都是妾身應該做的。”
“孩兒拜見爹爹。”
“都免禮吧。”
“謝謝爹。”
齊韻,女皇,雲清詩她們姐妹立即起身站了起來,逐個的結果了小可愛他們兄弟姐妹等人手裡的托盤。
“孩子們,都把東西給擺上吧。”
“知道了,娘親。”
“姨娘,你彆動手了,總共就兩壇酒,孩兒自己來,自己來就行了。”
等到所有的東西一一擺放好之後,齊雅一手持著酒壺,一手持著酒杯,笑眼盈盈的走到任清芯的身邊。
齊雅倒了一杯酒水,舉止優雅的端坐了下來。
“芯兒妹妹,以前你在家裡住著的時候,可是最喜歡姐姐我親手釀製的桃花釀了。
今天你回來了,姐姐沒有什麼好招待的,唯有美酒一杯,略表心意。
好妹妹,這些酒水可是姐姐我特意為你準備的呢!
來,你快嘗嘗味道如何。”
任清芯受寵若驚的看著齊雅,急忙伸手將她手裡的酒杯接了過去。
“多謝雅姐姐。”
齊雅輕笑著搖了搖頭,托著一雙玉手輕輕地示意了一下。
“傻妹妹,咱們姐妹可是認識了那麼久了。
你說這些就見外了,快嘗一嘗吧。”
“哎。”
任清芯默默的點了幾下臻首,端著酒杯朝著櫻唇中送去。
美酒入喉,任清芯頓時眼前一亮。
“好妹妹,味道如何?”
“雅姐姐,味道比以前的更加的醇厚了。
這壇桃花釀,起碼得有五年往上了。”
齊雅娥眉一挑,笑盈盈的對著任清芯梳了個大拇指,然後再次為她續上了一杯酒水。
“好妹妹,不愧是你,果然識貨。
姐姐為你準備的這壇酒,還差三個月左右的時間,就該整六年的時間。
怎麼樣?姐姐這一次沒有慢待你吧?”
任清芯屈指擦了一下唇角的酒水,對著齊雅重重的點了點頭。
“嗯嗯嗯,謝謝雅姐姐。”
“好妹妹,喜歡喝的話你就多喝酒唄。
在姐姐的這裡,太好的東西是沒有的。
但是桃花釀嘛,姐姐還是不缺的。
好妹妹你儘管喝,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任清芯聽到齊雅寵溺的語氣,連忙將手裡的酒杯放到了石桌上麵,伸手拿過了她手裡的酒壺。
“雅姐姐,諸位姐姐,如此佳釀,妹妹豈敢一個人獨享。
咱們一起喝,妹兒我給你們斟酒。”
“既然清芯妹妹你都這麼說了,那姐姐們就陪著你好好的小酌幾杯。”
“芯兒妹妹,你把酒壺放下吧,讓乘風他們兄弟姐妹幾個斟酒就行了。”
“沒錯沒錯,芯兒妹妹你可是我們家裡的貴客,哪能讓你來為我們斟酒呀。”
“乘風,成乾,你們兄弟兩個彆愣著了,還不快幫忙斟酒。”
“哎,孩兒知道了。”
“爹,娘親,諸位姨娘,清芯姨母,你們坐著就行了,我們來斟酒。”
任清芯檀口微張的正要說什麼之時,柳乘風和柳成乾他們兄弟兩人,已經一人提起了一個酒壺。
她見此情形,也隻好作罷。
柳乘風,柳成乾兄弟兩人先後倒好了十幾杯子酒水,拿著酒壺默默的退到了一旁。
“爹,娘親,諸位姨娘,清芯姨母,你們請。”
柳明誌澹笑著端起了麵前的酒杯,抬眸看了一下站在眼前的一群兒女。
“乘風,依依,夭夭,月兒,你們也彆站著了,都坐下吧。”
“是,謝爹爹。”
任清芯看著相繼在一旁坐定的兄弟姐妹等人,笑盈盈的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
“大果果,諸位姐姐,妹兒敬你一杯。”
“好,共飲。”
齊韻姐妹等人,紛紛舉起自己的酒杯示意了一下。
“清芯妹妹,咱們乾杯。”
柳明誌端起酒水一飲而儘,輕輕地呼了一口酒氣後,輕笑著看向了任清芯。
“呼,丫頭。”
任清芯抿了幾下櫻唇,俏臉詫異的朝著柳大少看去。
“嗯?大果果,咋過了?”
“你來京城的事情,告訴你爹娘了嗎?”
任清芯聽到柳大少的問題,嬌軀猛然一顫,美眸不由地躲閃了起來。
“大……果果,妹兒……妹兒……”
柳大少看到任清芯眼神躲閃,欲言又止的模樣,下意識的皺了一下自己的眉頭。
從佳人的這副反應上,他就已經隱隱約約的明白了什麼。
齊雅,青蓮她們姐妹等人,看到任清芯的表情,紛紛的神色複雜的沉默了下來。
顯然她們姐妹與自己的夫君一樣,都猜到了什麼。
柳明誌輕輕地籲了口氣,探著身體將酒杯放到了石桌之上。
“丫頭。”
任清芯再次嬌軀輕顫了一下,神色緊張的朝著柳大少看了過去。
“大果……大果果?”
“這些事情,咱們暫時就不聊了。
等以後有空閒的時間了,再說吧。”
任清芯的緊張的神色驟然一鬆,對著柳大少忙不吝的點了點頭。
“嗯嗯嗯,妹兒曉得了,妹兒聽你的。”
柳大少澹笑著點了點頭,再次朝著青蓮,聞人雲舒姐妹兩人看了過去。
“蓮兒。”
“哎,夫君?”
“阿母她老人家那邊的後事?算是告一段落了?”
青蓮聽到夫君的詢問,俏臉之上原本的笑意瞬間變得煙消雲散。
她俏臉低沉的沉默了許久,神色傷懷的點了點臻首。
“嗯,夫君你說的沒錯,阿母她老人家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
柳明誌看到青蓮忽然變得發紅的眼眶,神色惆悵的歎了口氣,從袖口的掏出了自己的手絹遞了過去。
“蓮兒。”
青蓮輕輕地眨巴了幾下有些酸澀的眼眶,強顏歡笑的將手絹接了過去。
“哎,夫君你說。”
“蓮兒,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陰陽輪轉,生老病死。
這些情況,是誰都無法更改的事情。
咱們一家人在苗疆的時候,為夫就不止一次勸說過你了。
今日,為夫再次說一遍。
蓮兒,看開一點,節哀順變。”
青蓮聽到夫君滿懷心疼之意的話語,在眼眶裡打轉了許久的淚水,終究還是沒有忍住的滑落了下來。
她連忙深吸了一口氣,用柳明誌塞給自己的手絹在眼角上用力的擦拭了幾下。
“夫君,你的意思,妾身都明白,妾身都明白。
可是,夫君你要是讓妾身在短時間之內,就不在因為阿母她老人家駕鶴西去的事情傷心難過,妾身真的做不到。
夫君,妾身以前年少之時的情況,咱們結為夫婦之後,妾身已經完完本本的告訴你了。
後來,諸位姐妹們也都知道了。
常言道,生恩重於山,養育之恩大於天。
夫君,如果沒有阿母她老人家的話,妾身和白芍姐姐可能在很多年前,就已經化作一抔無人問津的黃土了。
她老人家可是給了妾身和白芍姐姐,我們姐妹兩個一次重活一世的機會啊。
如此天大的恩情,妾身怎麼可能不對她老人家感激涕零呢?
隻可惜,時不與我。
妾身還沒有好好的報答阿母她老人家的恩情呢,她老人家已經駕鶴西去了。”
齊韻看著青蓮潸然淚下的模樣,連忙抬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之上,輕輕地拍打了起來。
“蓮兒妹妹,事情已經過去了。
節哀順變,節哀順變。”
“蓮兒姐姐,你就是再難受,也得注意自己的身體才行呀!”
“對對對,蓮兒妹妹,相信阿母她老人家若是在天有靈的話,肯定也不想看到你如此的傷心難過。”
“蓮兒姐姐,阿母她老人家的在天之靈,肯定也希望看到你可以過得開開心心,幸福美滿。”
“蓮兒姐姐,你想念阿母她老人家了。
每天到了晚上的時候,就抬頭看一看夜空中那漫天的星辰。
那些數之不儘,閃耀不停的星辰裡麵,肯定有一顆是阿母她老人家。
她會在天上,永遠的陪伴著你的。”
青蓮聽著一群姐妹們滿懷擔憂之意的安慰之言,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氣,輕笑著用手絹擦拭起了眼角的淚痕。
“嗯嗯嗯,姐妹們,謝謝你們了。”
柳明誌端起了一杯茶水放了過去,輕輕地歎了口氣。
“蓮兒,剛才你說的那些情況,為夫都明白。
為夫也清楚,現在你的心裡肯定不好受。
阿母她老人家對於你和白芍姐姐,有著天大的恩情。
關於這一點,為夫十分的清楚。
正是因為如此,你思念阿母她老人家,懷念她老人家,緬懷他老人家,都沒有任何的問題。
為夫我也沒有任何的意見。
為夫甚至可以和你,一起分擔你心裡的苦澀之情。
可是,為夫希望你不要因為阿母她老人家的事情,累壞了自己的身體。
蓮兒,斯人已逝。
生者,當珍惜啊!
為夫,我擔心你的身體啊!”
青蓮端起茶杯淺嘗了一口,拿著手絹用力的擦拭著麵頰上的淚痕。
“嗯嗯嗯,妾身知道了。
夫君,你放心吧。
妾身不會因為這一點,就不顧自己的身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