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井星野得到了答案之後,心裡麵頓時更不是滋味了,伸手夾起一塊核桃酥丟到櫻桃小嘴裡大口的咀嚼了起來,似乎想要借此發泄心裡的鬱悶。
想想也是,辛辛苦苦的奔波了好幾天沒有心想事成,剛剛偷了那麼一會懶,事情就得償所願了。
任誰經曆了這樣的事情,估計都會跟酒井星野她一樣感覺到鬱悶不已。
慢慢的將已經成了齏粉的核桃酥咽了下去,酒井星野神色幽怨的歎了口氣。
“後悔死了,星野真是後悔死了,早知道能夠在街上與柳君你偶遇,星野又何必辛辛苦苦的不停奔波幾天呢!”
柳明誌淡笑著搖搖頭,提壺給酒井星野見底的茶杯重新倒上了茶水。
“星野呀,這一點你可就想錯了,其實你一點都沒有白白的浪費功夫。”
酒井星野看到柳明誌遞來的茶水,急忙伸手接到了手裡。
“謝謝柳君,柳君你不用安慰星野了,其實星野也就這一會心裡有些鬱悶,用不了半天的時間就過去了。”
“星野,本少爺還真的不是在安慰你,我問你,如果你不是一連著幾天都沒有在皇宮見到我,那麼你還會想到來蓬萊酒樓這裡住下來嗎?”
酒井星野聽到柳明誌的問題本能的愣了一下,柳眉微蹙的思索了片刻默默地搖了搖頭。
“應該不會吧,星野如果不是一直尋找柳君無果,可能也就不會來酒樓這裡居住了。”
“這就對了嘛對了,如果星野你不來酒樓居住的話,自然也就不會在出門到街上去給櫻織這丫頭買我們的大龍的首飾。
你不出來給櫻織購買首飾,又怎麼能夠與我在街上偶然間久彆重逢呢?”
酒井星野神色微怔的看了輕然淡笑的柳明誌一會兒,回過神來後似有明悟的點了點頭。
“星野似乎懂了,原來星野這幾天的辛苦並沒有白白的浪費。
聽柳君你這麼一說,星野的心裡瞬間就變得好多了,好像也不是多麼的鬱悶了。”
“嗬嗬,算是如此吧。
這也就是咱們兩個是在白天偶遇的,若是在晚上宵禁之前偶遇了的話,有可能也就換成另一番說辭了。”
“嗯?什麼說辭?”
“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酒井星野輕聲呢喃的重複了一下這句話,雙手合十的放在膝蓋上麵靜靜地思量起了這句話中蘊含的深意。
良久之後,酒井星野的俏臉漸漸的紅潤了起來,美眸飄忽的看著對麵笑吟吟的搖動著折扇的柳大少。
“柳君,你……你……你這個人真的是太壞了。”
柳明誌瞄了一眼旁邊神色迷茫的花綺櫻織,看到了她眼中的迷茫之色柳明誌就知道了,以這個小丫頭的漢話功底,顯然是無法跟她的娘親一樣能夠明悟這句話的含義。
知道花綺櫻織這丫頭的漢話功底有限,柳明誌的心裡麵隱隱的放鬆了許多,眼神揶揄的看向了對麵神色有些不自然的酒井星野。
“嗯?星野此言何意,本少爺怎麼壞了?”
“星野……星野……不理你了,咱們十多年沒見了,柳君你還是跟當初那個時候一樣壞。”
柳大少深諳過猶不及的道理,見到酒井星野小臉蛋上紅撲撲的模樣,輕輕地合起了手裡的鏤玉扇。
“開個玩笑,開個玩笑而已。
本少爺擔心星野你還在執著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事情,所以就開個小玩笑寬慰一下你的心情。
你自己想想,你現在的心情是不是很多了?”
酒井星野默默的轉動著手裡的茶杯,將信將疑的抬眸瞄了一下神色正經的柳大少,心裡麵亂作了一團。
心神有些紊亂之下,她已經不知道柳大少剛才說的那些話。
哪一句話是真,哪一句話是假了。
“我,我的心情好像是已經好多了。”
“好多了就行了,咱們不說這些玩笑了話了。
星野你不是說你有急事想要找我嗎?現在咱們兩個老朋友終於重逢了,不知星野你急著見我所為何事啊?
一連著七天去了皇宮,想來應該是有極為重要的事情吧。
如今本少爺已經坐在你的麵前了,星野你可以跟我說說你急著見我的原因了。”
酒井星野聽到柳明誌的話語,神色微微一變,看著柳大少的眼神變得有些遲疑不定。
柳明誌端起茶杯淺嘗了一口茶水,看著酒井星野臉上遲疑不定的神色,雙眸中的閃過一抹隱晦的思索之意。
穀/span“怎麼了?為何不說話呀?難道星野你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酒井星野急忙低頭喝了一口茶水,欲言又止的看著神色好奇的柳大少,櫻唇不停的嚅喏著。
“不是,你這是怎麼了?若是想說什麼直接說不就成了?”
酒井星野將手裡的茶杯放到了桌案上,轉身朝著棚戶外人來人往的街道上觀察了幾眼。
收回了目光,酒井星野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對著柳大少笑了笑。
“柳君,星野的事情在街上有些不太方便說,咱們可不可以換個地方再說呀?”
柳大少抿著嘴唇思索了片刻,對著酒井星野淡笑著點點頭。
“沒問題,你想去什麼地方了聊?”
酒井星野稍加思索了一下,伸手指了指旁邊的蓬萊酒樓。
“柳君,要不咱們去酒樓的客房裡說吧,星野的房間隻有星野與櫻織我們兩個人,咱們聊起天來也方便一些。”
柳大少正淡笑著的表情忽然一僵,有些心虛的側目瞄了一眼旁邊的酒樓,臉上露出了糾結之色。
好家夥,這女人還真是會挑地方啊!
我若是與她一起進了酒樓的客房,到時候被碧竹和靈依她們姐妹兩個給看到了該怎麼辦?
不對呀,本少爺心虛什麼呀?
本少爺跟她之間清清白白的,除了故人的關係之外,沒有任何不正常的關係,不就是去房間裡聊聊事情嗎?有什麼好心虛的?
畢竟房間裡又不止隻有我們孤男寡女兩個人,旁邊可還跟著一個十歲上下,已經懂事了的小丫頭片子呢。
既然如此,本少爺我有什麼好心虛的,簡直是莫名其妙。
酒井星野看著柳大少猶豫不決的臉色,還以為他不太願意去酒樓這種有些人聲嘈雜的地方呢。
柳大少正欲開口答應下來,酒井星野卻先一步開口了。
“柳君,這間酒樓的生意非常好,裡麵的客人非常的多,咱們若是去那裡麵說事情似乎也不是特彆的合適。
要不咱們去鴻臚寺怎麼樣,鴻臚寺的環境很清幽的,這一點柳君應該比星野更加的了解。”
“行啊!星野你說去哪裡咱們就去哪裡,本少爺都行。”
“柳君,煩勞你稍等一下,星野與櫻織買的一些東西還在客房裡麵放著,我們去拿了東西,把房間退了之後再來找你。”
“沒問題,請便。”
“多謝柳君,櫻織我們去去就回。”
“櫻織,跟娘親來。”
“海翼。”
酒井星野牽著女兒朝著酒樓走去後,柳大少望著她的背影默默眯起了雙眸。
“神神秘秘的,這女人到底想乾什麼?”
酒井星野母女兩人走進了酒樓後,柳明誌收回目光起身走出棚戶外伸了個懶腰。
“柳鬆。”
“哎,少爺你有什麼事情?”
“記著把少爺我的卦攤收了,少爺我有事要去鴻臚寺一趟。”
“是,小的知道了。”
盞茶功夫左右,酒井星野母女兩人手裡分彆提著兩個錦盒走出了酒樓,一左一右的朝著柳大少走了過來。
“柳君,我們拿好東西了,咱們去鴻臚寺吧,你先請。”
“客氣,同請。”
柳明誌與酒井星野互相隨意寒暄了一二,帶著花綺櫻織這丫頭聯袂朝著鴻臚寺的方向趕去。
柳鬆在三人走遠之後,臉色古怪的放下了手裡的書籍嘿嘿怪笑了幾聲。
“果然,少爺搞不好是要去當曹……咳咳,咳咳。
此乃建安風骨,武魏遺風是也。”